第156章 一切都是假的

第156章 一切都是假的

之前白淵說白朗是他的兒子,這我並不相信,白淵二十歲左右,這個時候的白朗也才**歲,怎麼可能做到逆天改命呢?

我真的忽略了太多的細節了。

閉上眼睛,我努力與自己的記憶融合。

悲傷的眼淚順着眼角一滴滴的滑落,我始終相信,君耀哪怕是騙我,也是由他的苦衷的。

真正瘋掉的不是君耀,是君逸。

兩兄弟互換,所以君耀才把我的屍體從墳墓里挖出來,將戚小小的放進去。

他知道君逸深愛戚小小,用這種方式成全了他們。

我終於明白,為何君逸死後仍是那麼年輕,原來是因為他死得很早。

君逸因為瘋了失去了記憶想不起來這一切,也因為他對君耀還有歉意,才會在君耀被囚禁的一開始就讓人把君耀帶走,自己頂替了君耀。

君耀重獲自由,很快康復,再回君家,沒有想到戚小小居然是陷害自己,卻陰差陽錯殺了君逸。

冤冤相報,這些人的劫就沒停過。

大概是我太累了,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就閉上眼睛。

我睡得不沉,被這些陰謀陽謀弄得頭痛欲裂。

「瀟瀟……」有人在叫我,聲音是那麼熟悉。

我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君耀出現在我的面前。

看到他的瞬間,我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嘩嘩直落,嗚咽道,「君耀,現在的你是真是假?」

自己真的是被弄糊塗了,所以就算是親眼看到的都不敢相信了。

君耀雋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痛色,他抓住我的手,輕輕的貼在他的胸口,沒有任何的心跳。

是他!

我撲入他的懷裏,雖然感受不到溫暖,卻也是心安。

他緊緊地抱住我,唇瓣在我耳邊呢喃著,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

我大概花了很長時間才平復了心情,其實我的心情也是莫名其妙的好,莫名其妙的壞。

經歷了這麼多,心臟的承受能力,強了很多,也沒有什麼大起大落,反而很平靜。、

望着君耀沉峻鐫冷的面容,自己大概明白他為什麼可以做到如此冷酷無情。

所有的喜怒哀樂都無法讓他內心產生太多的波瀾,所以他對什麼都是淡淡的。

大概是我看他的眼神太直白了,也炙熱了,他轉頭雲淡風輕的看着我,冰涼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我的臉頰。

「怕我嗎?」他淡淡的問。

我點點頭。

「會離開我嗎?」他又問,這一次從他萬年不改的冰山容顏中我看到了慌張。

我搖頭。

他對我笑了,笑得天真,像個孩子,卻讓人心疼。

「走,我帶你回家。」他牽起我的手,向君府走去。

「君耀,我們去幹什麼?」跟着他走,我沒有任何的不安,只是有些好奇。

「瀟瀟,這個世界不單單是你的,也是我的,君逸,戚小小的,還有白淵和白朗的。」他一邊走邊對我解釋,「你我走不出去,是因為有些人只想沉浸在回憶里,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剩下的人,攻破他們。」

我皺着眉頭,仔細想想君耀的話似乎很有道理。

在這裏,我和君耀都是清醒的,我們都想回去,所以我們的看到的故事是簡單的,直白的。

但他們卻不是。

「可是要先找到他們,才能攻破他們對不對?」我問。

「對。」他回頭笑看着我。

「要怎麼才能找到他們呢?」我愁眉苦臉起來,他們各個都精明的很,光是靠我和君耀找太難了。

君耀視線纏綿的看着我,「傻丫頭,對付他們我辦法有的是。」

是是,就他詭計多端!

所有人都被他算計。

我也懶得去生氣,有些事,必須等出去以後再解決。

隨他來到君府,這裏的人正在準備婚禮。

「這是在準備你和戚小小的婚禮?」我擰眉,有些困惑。

好像與之前我看到的不同。

「這是戚小小的記憶,與你之前看到的自然不同,這個結局對她來說很美。」君耀拉着我正在一旁,他修長的手臂將我攬入懷裏,把我包裹得密不透風。

我貼在他的懷裏,看着這場盛大的婚禮,確實很奢華,很美麗。

新郎新娘一起走來,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喜悅的笑容。

我看見君耀,微微翹起的嘴角,雖然明知道是假的,可心裏還是計較著。

他勒緊我,「別多想,這是假的。」

「我當然知道是假的。」可是不代表我不在乎不生氣啊,說白了這就是自己的男人再被別的女人意淫啊,怎麼可能不多想!

如果換做是我,他說不定反應會更大。

當然,我不敢說。

我瞥見了君逸,他站在一旁,臉上有淡淡的笑,有深深的苦。

看來這麼美好的婚禮,並不是所有人都很開心。

或許在戚小小的記憶中,她知道自己虧欠最多的人是誰。

而到最後,她卻仍然想要和一個不愛自己的在一起,也是可悲。

「就是現在,瀟瀟,把眼睛閉上!」君耀緊了緊我,在我耳邊說道。

我也沒多想乖乖的閉上眼睛,等他讓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確實一片鮮艷的紅。

垂頭看看自己的穿着,紅色喜服,綉著鴛鴦的紅色繡花鞋,我怎麼成了戚小小了?

不對,這手是我自己的,我認識。

難道說君耀把今天成婚的主角給改了?

變成了我和他?!

那戚小小豈不是要瘋!

驀地,手被一雙溫熱的手握住,君耀饒富磁性的聲音,跟着紅色喜帕淡淡的傳來,「再讓你感受一下我的溫度。」

果然是這樣。

我的臉倏然紅了,雖然有些幸福,可是這也太詭異了。

就在這時,一道凄厲的吼聲隨着狂風一同呼嘯而來。

紅蓋頭被吹翻,我發現外面的天都變了。

風沙吹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索性還有君耀護着我,這才沒讓我被風吹走。

而其餘的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正廳里,一瞬間只剩下了我,君耀,還有流着血淚的戚小小。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夢!」戚小小無比凄涼的看着我們,兩隻眼睛透著濃濃的恨意。

「我不管你是趙婉兒還是戚小小,都把你的狗眼睜大點,看看自己到底身處何地!」君耀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好感可言,說出話連我都覺得冷。

「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我哪裏比不過這個女人,你告訴我啊。」戚小小哭着,發出嗚嗚的悲鳴。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不比得過,只有愛與不愛。」君耀十分冷漠的看着戚小小,眼角卻瞥向另一個方向。

我轉頭看去,只見君逸還是獃獃的站在原地,用十分悲憫的眼神看着戚小小。

所有人都消失了,只有他還在,難道說,他也是真的?

我想走過去,拉拉他,卻被君耀拉回懷裏。

「別理他,一個蠢貨而已!」君耀對君逸的心軟的態度非常的不滿。

其實他嘴上罵着君逸,心裏卻在為這個弟弟着急擔心。

愛之深,責之切,大概就是這樣。

「君逸……」戚小小看見君逸以後,濕潤的眼底有一絲的溫柔。

那大概是她心底的一片柔軟,是最深的溫暖。

君逸朝她走去,將她納入懷裏,用很輕的聲音說道:「我已經知道了,寶兒是我的兒子。」

「哇……」戚小小突然崩潰大哭,眼淚洶湧而出。

周圍的場景迅速的扭曲,我們都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我身上的紅色嫁衣不見了,還是自己的衣服。

戚小小也變成了趙婉兒的樣子,在君逸的懷裏崩潰大哭。

不單單如此,外面的天也在變。

君耀輕輕的在我耳邊說道:「只剩下白淵和白朗了。」

「他們是什麼關係?」我蹙眉,「為什麼我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印象?」

而且他們二人並不相像,雖然我已經猜到父子的關係假的,可是說兄弟也不太像。

「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趙婉兒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解釋:「他們應該只是陌生人,因為某種相同的目標才走到一起,而後來白淵死後靈魂留在這裏,扶住還活着的白朗將我們困住,不讓這個世界崩塌,然後讓白朗可以在外面為所欲為。」

「也就是說,白朗的能力都是白淵給的。」君耀已經明白了。

「現在怎麼辦?」君逸心疼的看着趙婉兒,他們也是夠悲慘的,被白朗拆散這麼多年,不亞於我和君耀。

「去找他們。」君耀淡淡的說道。

我們三人點點頭,就按照她說得辦。

「瀟……瀟瀟。」紅姑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隨着聲音望去,只見她怯怯的躲在桌子底下,正在瑟瑟發抖。

「你怎麼在這裏?」我走過去,把她送桌子底下拉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跟着你進來以後,就在這裏了。」她顫巍巍的看着君逸和趙婉兒,快要哭了:「這場婚禮我都看了七八遍了。」

看來她在這裏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紅姑,你那麼愛白淵,應該知道點內幕吧?」我斜睨着她,想從她的嘴裏套取一些情報。

紅姑看看我,又看了看君耀他們,點點頭,「是知道一些。」

「那說來聽聽。」我道。

「剛才這位姑娘說的沒錯,白淵確實與白朗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他們都給南王賣命。」紅姑抖了抖,眼眶一紅,「南王很變態的,他的鬼魂現在還在,我看你們還是快走吧。」

南王不就是周澤嗎?

他不是投胎去了嗎,怎麼還在這裏?

「說來,當初我去找白朗求救君耀的解藥,還是南王的指點。」趙婉兒終於平復了情緒,緩緩的開口說道。

「南王就是周澤,他還沒死透嗎?」君逸冷冷的問道。

我也是訕訕,果然還是沒逃過我們的糾纏。

偷偷的瞥了一眼君耀,他還是一如平常的沉穩平靜,這倒是讓我安心了很多。

他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去找他問問不就知道了。」

也對,留在這裏永遠也找不到答案的。

我們跟着君耀一起離開了君府,向著南王府走去。

「瀟瀟,抱歉,之前我的記憶也是混沌的,告訴你的那些事影響了你的判斷,對不起。」君逸走在我的身邊,和我道歉。

其實,他並沒有錯。

都死了一千多年了,記不清了也沒什麼。

趙婉兒也同樣愧疚的看着我,「是啊,我剛才一進來就被迷惑了心智,如果我能堅強一些就不會上了白淵的當了。」

「你們都不用道歉了,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了,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就讓它都過去吧。」我微微一笑,「希望這次事情能夠完美結局,我真的不想活在仇恨里了。」

「你倒也是無情,死了以後就去投胎了,都沒有等我。」走在前面的君耀,很幽怨。

我撓撓頭,那不是無情,是心大,是想通了。

「可我們還是遇見了啊。」我淡淡的笑着。

「若不是我找到你,又怎麼會遇見。」君耀始終放不下這個心結。

或許,我前世答應過他,一定會在黃泉路等他,一起投胎。

我也不能因為不記得,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君耀,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宿命,這一世,我一定向你保證,死後我會等你,好不好?」我握着他的手,發誓道。

他捏着我的手微微用力,清清冷冷的點點頭,「好,不許再食言了。」

嗯,這一次不會了。

——

南王府蕭條的讓人咋舌。

到處是破敗不堪,還有蜘蛛網掛滿各處。

府門大開,就像一隻黑漆漆的大口,正在準備吞噬我們。

我們正打算進去,紅姑卻攔住我們,「別,別進去,南王他們就在裏面。」

望着這個可憐的女人,我們相視一眼,一致認為讓她在外面等著。

她還想攔,卻也知道攔不住,索性就放棄了。

走進南王府,我立刻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陰氣襲來。

周圍滿是染著污血的白布,在翻飛。

「瀟瀟,又見面了。」前方的屋子裏傳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周澤。」我很平靜,他真的逃到了這裏。

黑暗中,一個藍幽幽的光點慢慢靠近,不斷的擴大,終於擴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周澤整個人被藍光籠罩,兩隻眼睛極紅,像是兩個血窟窿。

「南王,冤有頭債有主,林家本就無辜,是你硬拉着林家參與到這陰謀中的,可是過了一千年你卻還放過瀟瀟,你這是什麼意思?!」君逸冷冷的看着周澤,充滿痛恨。

「我什麼意思?」周澤挑眉,冷哼,「君耀,你說我是什麼意思,你到現在還隱瞞着瀟瀟和自己的弟弟,為什麼不說出來,怕他們憎恨面目醜陋的你嗎?」

「南王,你還在顛倒是非,是你讓我去找白朗的。」趙婉兒沖着周澤痛苦的大吼著。

周澤卻傲慢的看着君耀,「要不要我替你把真相說出來?」

君耀緊抓着我的手,很用力。

怕我會隨時跑掉。

「周澤,我什麼都知道了。」我緩緩開口,伸出另一隻手握住君耀冰冷的大手,「你們都死了,只有我還活着,既然是我最先放棄了從前的恩怨,那麼就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吧。」

紅姑沒有騙人,她雖然不是我的記憶,可是走過陰陽鏡,我的記憶確實正在一點點的恢復。

「林大人和君耀其實擁護的都是太子,但是你卻為了讓太子懷疑林大人,就去林大人府上求親,對吧?」我望着周澤,眸色一片清冷。

周澤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太子多疑,再加上自己的勢力接連被打擊,他就更加懷疑了,君耀了解太子,知道他絕對不會只殺了林大人一人,說不定會全家送命。林大人也知道自己活不久,就去偷偷去找他,兩人暗中謀划,假裝反目成仇。」我涼涼的看着君耀,「可是君耀也沒有想到,戚小小會去找我,我的死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你趁著君耀大意,又陷害他,讓太子也開始懷疑他。林大人為了讓君耀不受牽連,主動提出讓君耀殺了林家所有人,對吧?」

其實哪有什麼林大人一家還繼續替太子賣命的事情。

真正活下來的,只有君耀。

君耀一直不肯把真相告訴我,他是擔心自己說得一切我都不相信,會怨恨他,所以才會遮遮掩掩的。

「瀟瀟,我沒有殺他們。」君耀雋黑的冷眸黯然。

「我知道,你在林大人一家連夜逃走的時候,假裝殺了他們,一時可以讓太子永遠不會追殺林大人,而也是可以向太子表忠心,君家不會受到牽連,但是後來,這件事被南王發現了對不對,他以此威脅你。你為了保守這個秘密,最終選擇了自殺。可是你死之後,君家還是被牽連了,你的屍骨沒有被送回山西與我合葬,但是君家還是有忠僕的,他們把你的屍體放入棺槨中下葬,但是因為你怨氣衝天,屍體沒有腐爛。後來太子登基,擔心你會屍變,這才找來道士也就是白朗重新入殮,你的魂魄這才被封印了很久,所以你才一直沒有找我。」

君耀不語,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我,可是眼底的痛苦我是明白的。

「直到三十年前,你的墳墓被發現,封印解開以後,你才重新找到了我,對嗎?」我紅着眼睛,視線模糊的看着他。

之前那個把他異化成魔鬼的記憶,不是我的,是被周澤白朗他們篡改的。

他們想讓我討厭君耀。

其實,真正的他,被囚禁了千年。

無法投胎,沒辦法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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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鬼夫之陰婚纏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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