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半夜來電，接連病倒
只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葯。
「高瑾年，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沒和他在一起的好多個夜晚，我都守在你的身邊！看你入睡的樣子，看你說夢話的樣子……」
他說起這些的時候，我有些驚慌的回望着他。
我入睡的時候，他竟然就在我的身邊。
媽呀，這好嚇人的好不好？
但我的驚慌，沒有打亂后卿說話的節奏。
「老實說，我不懂什麼是愛情。但我每次看你的時候，我會很開心，這裏也會有感覺！」說到這的時候，后卿指着他胸口的位置。
「高瑾年，你知道我的身份。從上古，我就存在了。我看過你們古代的皇帝後宮三千，也看過你們的祖輩三妻四妾，我之前和那些女人來往，也不過是有樣學樣。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和她們長久。但遇到了你，我第一次有了廝守到天荒地老的念想……」
后卿的低語，讓我鼻尖開始涌動着酸澀。
其實，他的話也是我心中的話，不過對象卻換成了百里澤。
沒有接觸過愛情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愛情是那般的磨人。甚至，也不覺得有誰會讓我愛的死去活來。
但遇上了百里澤，我漸漸迷失了心智。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的，我說不上來。
我只知道，我想和他廝守到老……
就因為這點念想，我嘗試着想要改變和他的相處模式，也小小的期盼着他也能愛我。
可那人……
「高瑾年，我說得你都聽到了嗎？」我飄遠了的神志，在後卿的低呼聲中被拉回。
「聽到了！」
「那你……」他今天，似乎就是要來和我索要答案的。
但腦子凌亂的我，根本想不出答案。
「我們去吃東西吧，好餓！」大腦空洞的我，急切想要找點什麼東西來將我的世界填充。
「好吧！先餵飽你……」雖然我沒有給予他明確的答案，但后卿卻沒有因此生氣，反倒是寵溺的颳了一下我的鼻尖。
他的舉動，讓我有些錯愕。
因為就算是百里澤，好像也沒有對我用過如此寵溺到極致的語氣。
而現在，后卿……
我的心裏忽然泛起了漣漪。
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我被后卿帶進了一家西餐廳。
這間西餐廳，看樣子很高級。
無論那個角落，都打掃得纖塵不染。
尤其是在價格方面，它將「高級」二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看着每道菜後面那一大串數字，我感覺肉疼。
「我們去別家吃吧。以前咱們吃烤雞奶茶的地方，就挺不錯的！」
「高瑾年，你現在就開始為我節儉了？嗯，真是賢內助！」后卿說這話的時候，忽然掐了掐我的臉頰。
如此親昵的舉動，讓我滿臉臊熱。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不遠處一道森寒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讓我不自覺的打起了冷顫。我一度以為那是我的錯覺，但……
我抬頭的時候我便和那道視線對上了。而視線的主人，正用冷冷的睨着我。
對，是百里澤。
他剛從西餐廳的大門處進來，在我幾米外的距離停下。
就算幾天不和我聯繫，依舊西裝革履，墨發一絲不苟，一副意氣煥發的百里澤。
他不知道已經這樣盯着我看了多久，讓我一度擔心后卿之前和我的親昵互動會不會被他看了去。
甚至，我有種像是被抓姦在床的感覺。
「高瑾年，我點了幾個菜。快看看……」沒有察覺到百里澤存在的后卿，還點了菜，拿給我過目。
我機械似的點頭。
得到我回應的后卿便囑咐著服務員：「儘快上菜，我的小女朋友餓了！」
小女朋友？
半響，我才反映過來后卿回來說的是我。
我還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他女朋友了。
可我，依舊沒有反駁后卿。只因此刻我渾身上下所有的關注力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我承認我很無恥，但我真的在期待。
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並不遠。當下，后卿的話他應該都聽到了才對。
而我竟然還在期待他聽到這稱呼的時候衝上來質問我。
但很快，我的希冀落空了。
因為，百里澤的視線很快從我的身上離開了，繼而他便帶着他身後兩個西裝革履打扮的男士，坐到了我們不遠處的那一桌……
入座之後，百里澤便神色無異的和他們聊天。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的心也跟落入湖中的石塊一樣，一點點的下沉。
我在心裏一遍遍的嘲笑着自己很傻。
明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為什麼還要傻傻的期盼著？
幸好，就在這個時候后卿點的東西都上來了。
他招呼着我開始吃東西。而我，也埋頭很認真的吃東西。
我的想法便是，好好的利用這些食物將腦子裏那些奇怪的情緒都驅散……
「高瑾年！」東西吃到一半的時候，后卿忽然喊了我。
我抬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但后卿那邊，卻只是對我溫柔的笑着。一雙本邪肆的眼瞳里裝着的儘是柔情。
這樣的后卿，比之前真的要柔和了太多太多。連我，都不自覺被他這樣的眸光吸引。
可在我一度因為他而失神的時候，后卿忽然拿着紙巾，朝我伸了過來。
在我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他手上的紙巾已經接觸到我的嘴角了……
他的動作很輕柔，就好像我是一個易碎物品，生怕將我碰碎。他的嘴角，滿含柔情與溺寵，讓整個餐廳的女服務員們都不自覺將艷羨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可以說，那幾秒鐘的時間我都處於遊離狀態……
我知道我有手有腳，不該讓后卿幫我做這些。可我，卻好似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以至於連拒絕後卿都變得那麼費力。
其實，女人都是這樣的。
我們都想要一個愛自己，寵自己的人，能付託終身的人，陪在自己的身邊。
我也不例外，所以我……
我沒有拒絕後卿的示好。
親昵接觸沒有被拒絕的后卿，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整個用餐的過程，他都努力的在幫我做事情。例如牛排，他會幫我切好了直接送到我的嘴裏。
我喝玉米濃湯覺得燙了，他會拿到嘴邊吹涼，然後再給我送來！
總之，那頓飯我就像是一個女皇，讓后卿伺候着。
唯一讓我有些難受的，是不遠處那道冷厲的視線，一直落在我的身上，像是恨不得將我灼穿。
「百里先生，這些菜色您不合胃口嗎？」那邊一桌子，誘人小心翼翼的詢問着他。
那男人好像說了什麼，讓他身邊那兩人都附和著在笑。
是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一直都高高在上，讓他身邊的那些人不得不小心的應付著。
那些人又繼續吃着。而我能察覺到，那人的視線依舊落在我的身上。
但我沒有抬頭，更沒有刻意往那道視線所在的角落望去。
他想要和我劃開距離，那麼我也成全他……
「吃完了，我們去散步吧！」飯吃完，后卿又開始提議著。
我揉着已經圓鼓鼓的肚皮，點了點頭。整頓飯我卯足勁兒的吃着，想要填補心中的那點空虛，以至於我現在真的很撐。
我和后卿很快就離開了那家餐廳。
*
我從來沒想到，壓馬路的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但今天，還真的發生了。
步行街，是我們學校學生約會最喜歡去的地方。
因為這裏除了車輛少，適合走路外，更還因為這步行街上有不少女生愛逛的小精品店。
至於我和后卿為什麼會逛到情侶們最喜歡的街上，我也不知道。
因為，帶路的是后卿。
但很快，我明白后卿為什麼將我帶到這路上了。只因，在這步行街上的青年男女，無不是手牽手走着的。
「高瑾年，他們都牽手逛街。我們也牽一下？」后卿停了下來，視線一直落於我放在運動衫口袋裏的手上。
我想跟后卿說，那都是情侶們所做的事兒，不適合我們。
可側身的時候，我看到步行街街口停著一輛模樣有些熟悉的車子……
我的心，一下子就漏掉了幾拍。
因為那車，是百里澤的。
他一路跟着我們過來了嗎？
我失神的時候，后卿的手已經強行將我放在口袋裏的手兒拉上了。
他的手很冰，但手掌很大，輕而易舉的就將我的小手整個兒包裹住了。
我幾度掙扎，最終無果。
眼下，我看着被后卿牢牢牽着的手，又掃了步行街街頭……
那時候，之前停在那裏的車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一刻，我的鼻尖酸酸的，澀澀的。
我告訴我自己，高瑾年啊高瑾年，他一點都不在乎你。看你和別人手都拉上了他還是無動於衷，你還傻不拉唧的期待什麼？
因為百里澤那輛車子的忽然出現和消失，我接下來越發的失落。以至於，後來壓馬路的整個過程我的手都被后卿牽着，我都沒有發現。
我如同一縷飄忽不定的幽魂回到宿舍的時候，毛小姬便告訴我，住院的於菲病情再度惡化，怕是……
雖然，我不喜歡於菲的矯揉造作，但她也是我的宿友。前幾天，她還活蹦亂跳的和我說話聊天，可現在卻說她可能堅持不下去了？
這一點，讓我有些接受不了。
原本情緒就極為低落的我，現在越發像是霜打茄子了。
「高瑾年，你說咱們要不要到醫院去看看？」毛小姬看我情緒不好，小心翼翼的問我。
「去吧。總歸是同學一場，去送送她也是好的……」
隨後，我和毛小姬便出發前往於菲所在的瑪麗醫院。
我們到的時候，於菲還在重症監護室里，據說還從昨天昏睡過去之後，就沒有再醒來。
而她的母親，哭得兩個眼睛都腫成了核桃。
說來也是，活蹦亂跳的孩子忽然就變成了這樣，還被下了病危通知，哪個當家長的能接受得了？
「這孩子從小的身體素質就不錯，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聽說我們是於菲的同學，來探望她，於菲的媽媽拉着我們說了幾句，就開始哭了。
「阿姨，於菲到底是什麼病？」看她哭得這麼傷心，我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要是知道什麼病就好了！可在這裏都住了快一個星期了，連醫生都查不出來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了。你們說小菲要是沒了，我該怎麼辦？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於菲的媽媽越說情緒越是激動，最後昏厥了過去。
幸好，這裏是醫院。
她一昏倒，醫生便立馬過來察看。
還好，她只是情緒過分激動，才導致的昏厥。休息一下，情緒緩一緩就沒事了。
等於菲的母親在醫生安排好的床位躺下之後，我趕忙跟上剛離開的醫生，追問著：「醫生，我同學於菲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忽然下達病危通知？之前，她在學校還好好的。」
「事實上，我們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怎麼了！」聽我提及於菲，這位醫生忽而嘆息著，像是很泄氣的樣兒。
「所有的檢查都做過，但顯示都是正常。可她就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而且很奇怪的是，輸進去的藥物和營養液好像都沒有什麼作用。她的身體，正在逐漸虛弱……」
醫生還說了什麼病理檢查之類的，我其實聽不大懂。
但我清楚，這意思和活活餓死差不多。可為什麼之前看上去很健康的於菲，會忽然變成這樣？
我正在糾結這兩個問題的時候，醫生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我身邊路過兩位小護士正嘀咕着什麼。
「你聽說了嗎？４２１病房又送進一個Ｂ大學的學生。聽說，這病症和那個姓於的一樣！」
「不是吧，難道是傳染病？」
「我覺得不是！在我們老家這種時候就要到山上拜拜神……」
「你是說……」
他們漸行漸遠，之後的對話我是聽不清了。
Ｂ大學，就是我和毛小姬現在就讀的學校。
又有一個學生進了這醫院？而且，病症和於菲一樣？
莫非，我們學校真的有什麼可怕的傳染病不成？
就在我開始琢磨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剛才留在病房裏照顧於菲母親的毛小姬，在確定她已經睡下之後回到了我的身邊。
「高瑾年，剛收到消息，我們學校又有一個人被送進了醫院！我們要不要順便也過去看一下？」
毛小姬一邊將手機塞回到自己的口袋裏，一邊詢問我。
「是誰？」其實，這個消息剛才我從那兩個護士的對話中已經知道了。至於是誰，我暫時還不清楚。
「聽說是咱們隔壁７７６的段佳天。」
「有這個人么？」我蹙眉。
老實說，剛來到這學校，我對很多人還不是很熟悉。
不過毛小姬在人際交往上好像比我有天賦。基本上只要稍稍打過招呼的，她都能記住。
「有！就是那個皮膚很黑的，經常扎著馬尾帶着黑框眼鏡的女孩！」毛小姬正為我描述這段佳天的長相的時候，我正好想到了一個問題。
「對了。前幾天７７６是不是也半夜接到了那個說是笑聲的電話？」
「嗯，就是段佳天接的！」毛小姬說完，掃了我一眼后好似已經明白我在說什麼了。
很快，她便神秘兮兮的湊到我的跟前，壓低嗓音問我：「高瑾年，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這病是通過那電話傳染的？」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總覺得，他們病得莫名其妙的！」我們邊說，邊朝着段佳天現在所住的病房走去。
此時，段佳天還在發高燒，沒有醒來。
我們進入段佳天的病房之際，她的母親還正詢問著醫生病情。
「和前幾天送來的那個姓於的女同學一樣，都在發高燒，但各種檢查的數據都是正常的！」
段佳天的母親又纏着醫生問了好幾個問題，但都沒有得到她想要的解釋。
送走了醫生后，段佳天的母親總算是注意到了我和毛小姬，和我們打了招呼。
聽說我們是段佳天的同學，特意過來探病的，她便和我們聊了幾句。
只是，她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段佳天，看樣子很是擔心！
大概十幾分鐘后，我和毛小姬便離開了，好讓他安心照顧段佳天。
「高瑾年，你看出什麼了嗎？」從段佳天的病房走出來后，毛小姬就急急忙忙的追問着我。
我知道，毛小姬應該是以為段佳天是被鬼物纏上了。
但我搖了搖頭。沒有，我在段佳天的周圍壓根看不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毛小姬，你知道接到那個神秘電話的都是那幾間宿舍嗎？」
在我看來，這兩個莫名奇妙突發重病的女孩和這一通神秘電話肯定有着脫不開的聯繫。
「我當然知道。」
「那你能不能幫我問一下，打過來騷擾他們的都是什麼電話號碼！」
「這個沒問題。我讓馬屁精去幫我找找！」毛小姬說着，已經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
馬屁精？
咳咳，好吧。其實毛小姬說的就是馬連。
從後山歸來后，親眼見證了馬連在危險關頭變成那般沒出息后，她就對馬連使用了這樣的稱呼。
而馬連似乎在後山之後見證了我和毛小姬的過人之處，現在就算被毛小姬當面稱呼是馬屁精，他也不敢造次。
－－－－－－題外話－－－－－－
→_→每天都被自己帥醒的日子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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