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張慕揚,現在沒有別人,不用和我假惺惺。」許堯桃釁的看向張慕揚,冷笑,「能容忍我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我還記得你對我的忌恨……」

「可瑩在乎的東西,我也會在乎。」張慕揚等看電梯門打開,走了出去,你對她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夥伴,我除了接受,還能有別的選擇?」

「滿嘴的仁義。」許堯聽到他說起蘇可瑩.有點潮諷的說道,「你們這種人只會滿嘴的仁義道德.其實心裏還是恨我入骨的,對吧?」

「也許你說的對,如果沒有比仇恨還要深刻的愛,我可能會想方設法的報復你。」張慕揚轉過頭,雲淡風清的對許堯說道。

「張慕揚,我可以不讓那些錄像帶出現在報紙的版面上,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許堯突然說道。

聽到許堯突然提到錄像帶,張慕揚疲憊的神經突然繃緊,他按捺下心中的激動,頓住腳步:「什麼條件?」

「一個男人知果一輩子弔死在一裸樹止.未免有些可惜。」許堯突然露出一個有些可愛陽光的微笑來,在空蕩的大廳,有些詭異。

張慕揚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聽他繼續說下去。

「據我所知,那個哀惠芳是你的初戀情人,而且現在還沒忘舊情,對你一往情深。」許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順勢就攬著張慕揚的肩頭,往前走去,「她單身一人,沒有子女,又繼承了很多的錢,而且還有自己的私人醫院和股份,不管哪一方面的條件提出來,都很誘人不是嗎?」

「什麼意思?」張慕揚按下了喜悅,不動神色的問道。

「放棄蘇可瑩,找她也不錯。」許堯挑起一絲微笑,說道。

「沒有可能。」張慕揚堅定的搖頭,「要是我和她之間還有希望「不用你提醒,我會在紐約就跟她走。」當是逢場作戲,男人嘛,對到了嘴邊的東西,不該拒絕。」許堯繼續微笑,「而且這是人財兩得的事情,別糊塗了。」

「糊塗的是你。」張慕揚撥掉他的手,冷冷的說道,「可瑩對我來說,亦師亦友,更是不可分離的戀人,我會儘力給她幸福,絕不會辜負她。而且可瑩對你那麼好,你也應該成全她……」

「也就是說,你不準備要那盤光碟了,」許堯打斷他的話,將手插在褲兜里,閑閑的問道。

張慕揚這樣就通過了考核?想想還是不甘心……

「如果你真的要把那種東西拿給媒體,那我也沒辦法。」張慕揚沉吟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不過我已經表了態,也想清趁了……其實,你也知道其中利害,何必做對自己沒好處的事情?非但害了你喜歡的人,而且,也把自己推向深淵。」

許堯笑容變淡,聳聳肩:「無所謂,愛情一向如此,愛的起也要恨的起。」

就想藍明那樣?」張慕揚問道。

許堯臉色微微一變,他又有點想吐,雖然胃裏空空的。

「我還是比較珍惜自己的生命。」許堯在夜風中,裹緊衣服,「畢竟,活着才有無限的可能。」

活着,才有無限的可能。

藍明看着白色的牆壁,周圍一群朋友圍着她,每個人的目光都很關切。

病房很安靜,外面,隱約傳來一個男人在罵許堯的聲音。

「……你就是一個混蛋!」

如果不是還有朋友在一邊攔著,秦鵬差點就打了許堯。籃玥差點就死了許堯居然還是一臉的滿不在乎。

秦鵬自從藍玥住院之後,一直沒有來看她。不僅僅因為工作太忙,還有就是許堯守在藍明的身邊,他不想看見。

許堯這次倒是一反常態,不言不語的任秦鵬罵着,臉上雖然還是滿不在乎的表情,但是那雙深邃的眼裏,卻如死海一樣。

他許堯就是一個混蛋,那又怎樣?

反正這輩子,他沒想成為一個人人誇讚的好孩於。只有那個笨蛋蘇可瑩,才會把他當成寶貝,從小到大都呵護著。

不過這也足夠了。

蘇可瑩剛剛從公司過來,看見樓道里的幾個男人,立刻走過去,勸說了幾句,將一言不發的許堯拉到另一側樓梯口。

「秦鵬的話別放在心上,他也是愛之深責之切。」蘇可瑩說着,從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遞到許堯的面前,「這是我和慕揚做好的合同,如果你真的想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努力,簽上你的名字,以後,你也是股東……」

蘇可瑩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被許堯緊緊的抱住。

「許堯,你……」驚愕的片刻,蘇可瑩突然察覺自己的耳邊,似乎有液體滑下。

「我是混蛋。」低啞的聲音,許堯痛苦的閉上眼晴,他原本還想裝的更加混蛋一點,但是已經精疲力盡。

「怎麼了」蘇可瑩本來要推開他,但是真切的感覺到有淚落在自己的耳旁,她抬手摸向許堯的臉,果然滿手的淚水。

不知道有多久沒見過許堯的淚水。記憶中,在許堯五六歲的時候,就出了名的倔強,無論流多少的血,也不會流一滴的淚。

這樣倔強的許堯,在她的面前,卻不止一次的流淚。

蘇可瑩五味雜陳,心中一陣酸楚,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那她面前那個愛笑的,在她面前乖乖的男孩,去哪裏了?

「我要是有一天消夫了,你是不是不會再到處找我?」許堯想起遙遠的過往,他在最叛逆的青春期,經常在

哥哥的管制下,玩突然失蹤。而最後,蘇可瑩總會第一個找到他。

那樣任性的過往,現在想想,蘇可瑩和許睿對他的寵愛,像是遙不可及的星空。

又美,又遙遠,永遠不可能碰觸。

「說什麼傻話?如果你願意留在螢火,我們一起為未來努力,怎麼會突然消失?」蘇可瑩有種不好的感覺,許堯經歷了兩次生死離別,這次藍玥自殺對他的刺激很大,她有點擔心,

「你不會拋棄我?」許堯再次問道。

「即便以後老了,兒孫滿堂,我們也是一起走過的親人啊。」蘇可瑩寬慰道,她現在不敢說任何刺激他的話。

許堯不再說話,沉默的抱着她,直到蘇可瑩察覺到自己耳邊的淚水都已經揮發了,他才放開她:「張慕揚都

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蘇可瑩看着他還有些濕潤的眼睛,問道。

「訂婚儀式。」許堯擠出一絲微笑,低下頭,「今天晚止就是除夕,他準備好怎麼求婚了嗎?」

「這個啊……」蘇可瑩晃然大悟,「最近太忙了,差點忘記這件事……慕揚也是太忙,現在還在公司呢,職工放假,正是他加班的時候,哪有時間去忙這些?」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能……

「沒什麼,小牧早就定好了飯店,現在正在酒店裏佈置呢。到時候朋友們一起吃個飯,就算是訂婚宴了。

」蘇可瑩淡淡一笑,「反正我對這些形式上的東西不感冒,也懶得折騰。」

「這麼隨便?那豈不是太便宜了那小子?」許堯沉下臉顯然很不滿蘇可瑩對這種事情的無所謂。

「以後都是一家人,只要彼此過的幸福就可以,不是嗎?」蘇可瑩反問,笑着用合同敲了敲許堯的胳膊,「合同拿去看看,這可是張慕揚和我花費了很多時間,修改了十多遍才定下來的。」

「別多想,我去通知一下大家,下午五點都要到場,包括藍玥。」蘇可瑩見許堯有些發征,笑着將合同遞

到他的手中,說道。

「可瑩,等一下……」許堯突然喊道。

「還有什麼事?」蘇可瑩站住,側身問道。

「你訂婚……我有禮物想送給你。」許堯半晌才說道,樓梯的光線不是很明亮,讓他半邊的側臉很深邃。

「用得着和我這樣客氣嗎?」蘇可瑩笑了起來,挪揄道。

「哥哥的房子,已經過渡到你的名下。」許堯看着她漂亮至極的臉,說道。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對這份大禮,蘇可瑩有些意外和驚訝。

「張慕揚幫你辦的手續,你要是知道,一定不會簽收。」許堯抿出一個笑來「明天我就回美國,我知道你們不想見到我……」

「像你這樣的人才,要是流失了,對螢火來說,是損失。」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張慕揚從門後走了

出來,站在蘇可瑩的身邊,「當別人的理財顧問,哪裏比得上自己做老闆許堯?簽字吧,螢火和大拿都需要你。」

「不用打腫臉充胖子,明明很討厭我,何必又要違心的把我留下?」許堯看着張慕揚,笑容有些黯淡,「我要是真的留下和可瑩共事,你能安心嗎?」

「小堯。」蘇可哭笑不得握著張慕揚的手,「留不留你自己想清楚,沒有人會強迫你。」

許堯看着兩個人,眼晴有些刺痛,他突然轉身,往電梯間走去。

墓地上方的天空出奇的藍,因為令天是除夕,墓地里幾乎沒有人。

許堯看見許容的墓前,放着一束新鮮的菊花,他知道早上蘇可瑩來過這裏。

要訂婚了,蘇可瑩一定會來這裏告訴許睿。

「哥,我也覺得自己有點多餘。」點燃一支煙,放在墓碑邊,許堯苦笑着說道。

「那個書呆於是真心對蘇可瑩好……」許堯看着藍的發青的天空,輕聲說道

「你放心,我用他的初戀試探過了……只是還有點不甘心,將可瑩拱手給除了你以外的男人。」

將一盤錄像帶從包里拿出來,許堯扯出帶子,用打火機點燃。

「我根本不會把這些東西公之於眾,張慕揚並不笨,他的心裏也很清楚。」許堯一邊燒着,一邊苦笑,「因為他知道,我的愛雖然自私,但是並不比他的愛少,而公佈這種東西,只會讓可瑩徹底的拋棄我……是我一開始就做錯了,哥,我總是不甘心,總是想要得到,總是為了追尋幸福,而忽略另一種幸福……」

「一個人的時候,會在孤單的夜裏想,被當成弟弟,也並不是那麼的難以忍受,至少對我們這種被拋棄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慰藉。」

「明明是喜歡,為什麼用喜歡去折磨?」許堯喃喃的重複看藍玥自殺前的話

「難道恨的感覺比愛要深刻?」

「根本不是這樣……你教過我,愛是恆久忍耐……」

張慕揚遠遠的看着墓地中坐着的許堯,在空寂的有些可怕的墓地中,那個身影格外的孤獨。

要是許堯真的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只怕蘇可瑩還是會放心不下。

默默的看着許堯自言自語的燒着什麼,直到太陽快落下,還有一絲餘暉的時候,張慕揚才走上前。

「今天公墓五點就會關閉。」

落日的金色餘暉,明亮而不耀眼,讓所有的風景都鍍上了淡淡的金色

張慕揚走到許堯身邊,看了眼時間說道。

「你怎麼來了?」許堯剛點燃一支煙,吐著煙圈,淡淡的問道。

「因為宴會都快開始了,但是卻少了一個人……」張慕揚微微一笑,半蹲下來,整理看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花束,「可瑩說那個人非常重要,必須要見證這一刻,所以我只好出來尋找。」

「我會去的。」許堯看了他一眼,吸了口煙,「倒是你,今天晚上的主角,好像不該現在出現在這個地方吧。」

「我是奉命前來,順便對這個人說幾句話。」張慕揚伸手指向墓碑上許睿的照片,「感謝他曾經用生命去

愛過我的未婚妻,我也會愛着她像是愛着自己的生命。」

「不用說這些沒用的,哥哥聽不見,也看不見。」許堯冷哼,說道。

「可是,」張慕揚轉頭看着許堯,目光很堅定,「你能看見,也能聽見。」「那又怎樣?」許堯彈了彈煙灰,反問。「留下來監督怎麼樣?」張慕揚突然綻出一個春花般的溫暖笑容來,建議道「監督?」許堯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算了吧,你不會給我反撲的機會

「許堯,我是認真的。」張慕揚眼神誠摯的看着他,說道,「留下來,我們可以做朋友。」

「張慕揚,是我小看你了,我以前並不知道有的人可以以進為退,有的人真的能大智若愚,還有的人可以欲擒故縱。」許堯笑容落下,輕聲說道,「聽說你已經把袁惠芳的姑姑接出院了,還成了她的乾兒子。」

張慕揚沒有說話,他是成為了袁阿姨的義子,又請了律師,順利的利用了自己的新身份,將袁阿姨接出院,移交給自己人照料。

張慕揚不再是以前的百無一用的宅男,他現在有着自己的智囊團,應對任何

事情都輕而易舉。

袁阿姨出院,他也可以慢慢的擺脫袁惠芳的糾纏。

「好了,看看這是什麼?」許堯指着地上一片焦黑的灰燼,「錄像帶已經燒掉了,你不用再擔心我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也不必忍受我的無札,現在,你完全可以……,,

許堯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謝謝,我是忍了很久。」張慕揚收回拳頭,看着許堯唇角滲出血絲,他的笑容格外溫暖,非常紳士的說道。

他從開始就清楚許堯這樣聰明的人,不會做出公佈錄像帶的傻事,只是到了今天才徹底的放心.

許堯擦了擦唇邊的血絲,牙齒被他打的有點鬆動,他抬起眼晴,對着張慕揚也微微一笑,站起身:硯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了,恰巧我也很討厭你。」

「我只是代許睿教訓你的而已。」張慕揚扯出一個笑來,「對犯了錯的孩子,不能心慈手軟。」

「你有什麼資格代替哥哥」許堯一拳揮了過去,「不要以為可瑩承認了你,我也會認同。」

「只要可瑩承認,那就夠了。即使我也不想認同你,但是可瑩把你當成了弟弟,作為你的姐夫,因你過去的所作所為,揍你一頓不過分吧?」

「姐夫?你還真會亂扣帽子,這一輩子,我只有一個哥哥。」

兩個人在許賽的墓前拳打腳踢起來,落日的最後余落在墓碑上溫和英俊的男人照片上,他的唇角噙著永遠不會改變的溫柔微笑,靜靜的看着在墓前扭打的兩個男人。

*******

此刻,酒店裏已經炸開鍋了。

「喂喂,董事長哪裏去了?怎麼還沒來?」

「外面又幾家媒體還準備跟蹤報告這次訂婚呢?張慕揚怎麼還不來?」

「電話一直打不通,許堯也不見了。」

「該不是和許堯私奔了吧?唉,那樣就有看頭了……」

「年輕有為的董事長戀上英俊瀟灑的海歸男,拋下才貌雙全的未婚妻私奔他鄉,這個新聞標題怎麼樣?」

「好是好,就是有點長……」

酒店裏的議論議論越來越離譜,連最鎮定從容的宴會女主角—蘇可瑩都有點坐不住了。

原本說五點準時到場,可是現在都六點了,還不見兩個人的影於。

「可瑩,要不要報警?」肖玉沒想到這一次來了這麼多的人,本來說只請平時玩的很好的朋發來參加,但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場商業龍頭的盛大宴會。

許多合作夥伴的老總都來捧場,原本定的房間不夠,好在牧志剛和酒店的高層人士,將一樓大廳全包下了,臨時置成一個大型的Party晚宴。

「你就別添亂了,可能是路上堵車,再等等。」蘇可瑩一直保持着笑容,可是心裏卻很擔憂,有些後悔讓張慕揚一個人去找許堯。

而此刻,張慕揚和許堯正順着墓園的圍牆團團轉。

「都怪你,現在看墓人都回家吃年夜飯了,現在怎麼出去?」許堯臉上一塊青一塊紫,在暗淡的墓光中,惱怒的說道。

「是你耽誤了太久,而且還把手機都摔壞了,現在想報警求救都沒辦法了。」張慕揚沒好到哪裏去,鼻青臉腫的研究著高大的圍牆說道。

「看來今天晚上你還是成了落跑未婚夫。」許堯突然心情大好的調侃。

「這邊的地勢稍微高一點,你托我上去,看看能不能翻過去。」張慕揚不理會他的嘲諷,指著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說道。「憑什麼我托你上去?」許堯哼了一聲。

「我上去之後,再拉你上來……」張慕揚看了他一眼,想笑,卻牽動了受傷的唇,倒吸了口涼氣,「你不是不信任我吧?得了,都這個時候,還鬧什麼脾氣?果然和可瑩說的那樣,孩子心性……」

「喂,你說什麼?」許堯擰起了眉毛,他怎麼聽的很不順耳?好像這個沒比他大到哪裏去的男人把自己當成了晚輩。

「今天已經夠倒霉了,原本好好的訂婚宴,結果訂婚宴的男主角鼻青臉腫的回去,你已經賺到了不是?」張慕揚走到最高處,對許堯說道。

「這樣就算賺到了?我倒是想和你換一個身份,哪怕斷手斷腳,只要能當可瑩的未婚夫,也足夠了。」許堯走到他身邊.看了眼高高的圍牆.說道。

「以後她是我的老婆,你不要再妄想什麼,否則……」夜色中,張慕揚神情一冷,那雙一直帶着春風般的眼眸閃過一道冷銳的殺意,「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

「你要是對別的女人有妄想,我也不會放過你。」許堯不甘示弱的回敬,眼神充滿殺意。

兩個殺氣重重的男人又對視起來……

「你先上還是我先上?」終於,張慕揚問道。

「當然是我先上去!你蹲下。」差不多兩人高的圍牆,必須疊羅漢才能上去,許堯說道,「上去后,我會解下皮帶拉你。」

看了眼三米多高的圍牆,張慕揚終於半蹲下來:「小心點。」

許堯見他對自己信任的模樣,唇角牽了牽,伸腳踏上帳慕揚的肩頭,在帳慕揚站起的時候,右手塔上牆頭,利落的翻了上去。

「張慕揚,如果我現在丟下你去酒店.你猜可瑩會怎麼想?」許堯蹲在牆頭,看着下面的男人,閑閑的問道。

「反正不會承認你是她的未婚夫。」笑起來牽動受傷的肌肉,張慕揚吃痛的說道,。頂多等明天墓園開了,我向她解釋你丟下我在這裏過夜。」

許堯撇撇嘴,真是無趣的男人,他伸手解開自己的皮帶:「不知道我的皮帶

夠不夠結實,要是中途斷了,摔死了你,別怪我。」

夜色緩緩沉澱下來,墓園籠罩在一片黑暗中,而墓園外幽長的小路上,路燈拉長了影子,在除夕夜裏,冷清又安靜的可怕。

正在酒店裏的眾人都沉不住氣四處尋找張慕揚的時候,酒店外一瘸一拐的走進來兩個灰頭土臉衣衫不整的年輕男人。

黃富錦看了許久,才急忙迎上來:「天啊,張董、小堯,你們這是怎麼了?

「張……董事長,你們出車禍了嗎?」仔細辮認后,肖玉不得不承認那兩張青腫的豬頭臉,確實是他們「年輕有為、英俊瀟灑」的一對主角。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耽誤……」張慕揚沒想到一個下午而已,酒店的聲勢變得這麼浩大,他好象沒有請這麼多的人來吧?

東子傳媒的CEO,華興遊戲的項目經理,中宇網總裁……每一個人都是數一數二有頭有臉的新銳人物。

「你們在搞什麼?打架了?」蘇可瑩穿着華貴的晚禮服,顧盼生姿,見到張慕揚和許堯,立刻提着裙角走上前,明銳的美眸盯着兩個人,微惱的壓低聲音說道,「快點去休息室里換衣服,順便把你們臉上的五官歸位!」

「是。」張慕揚很聽話立刻和滿臉無所謂的許堯往洗手間走去。

「這種造型未免太別具匠心了。」肖玉咯咯笑着,「小揚揚可真是為這個訂婚宴煞費苦心。」

「你少說幾句話會啞巴嗎?」蘇可瑩終於放下心來,雖然張慕揚看上去受傷不輕,但好歹人回來了,沒有落跑。

「嗯,我看張慕揚是還想上明年的新聞頭條,所以整出這樣的造型。」白芳芳靠在牧志剛的身邊,也笑着說道。

「那就祝願明年的螢火蒸蒸日上,早日成為上市公司!」牧志剛搖晃着香檳突然開啟,香檳水噴射開來,人們紛紛尖叫。

「小牧,主角還沒出來,你怎麼可以搶別人的風頭」

「想被開除了!」

「壞蛋,弄髒我的香奈兒裙子了……」

蘇可瑩在一片混亂中,往休息室走去。

「你遲到了兩個小時。」蘇可瑩靠在門邊.看着換着衣服的張慕揚

「對不起,因為我在解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張慕揚正換上長褲門突然被推開,急忙拉好拉鏈,說道

「就是打架嗎?仔細看着他臉上的傷,蘇可瑩打斷他的話,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和傷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小堯打成這樣,幼稚!」

「對不起……」張慕揚低下頭,很乖的模樣。

「你現在是螢火傳媒的董事長,不是街頭的小混混!」蘇可瑩鬆開手,還是忍不住想責罵他,但是看見他良好的認錯態度,收住了口,「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不要讓我看見你身上挂彩,很好看嗎真是……讓那些媒體笑話……」

「我錯了,以後不會的。」張慕揚勉強彎出一個笑容來,唇邊青腫,讓他一笑就痛。

「我讓華姐去買藥膏了,你還有哪裏受了傷?」蘇可瑩白了他一眼,心裏算是長鬆了口氣,仔細檢查看他身上的傷口。

「腿上、胸口、屁股上都受了傷,出手真重,太過分了。」驀然,許堯的聲音響起,他在休息室的衛生間里,此刻推開門,委屈的說道,「可瑩,這傢伙表面上溫文爾雅,其實內心是個虐待狂,粗暴的要死,你考慮

好要不要換個未婚夫

「到底是誰粗暴我的傷勢比你嚴重好不好?」張慕揚立刻護住蘇可瑩,怕她會走過去查看許堯的傷口。

「你們都很無聊!」蘇可瑩推開張慕揚,真想也給兩人一拳,「多大的人了,還做這麼幼稚的事情,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不,已經傳出了笑話,看看明天的新聞,你們兩個……」

「反正你很偏心,我也受傷了,為什麼不安慰我?」許堯非常吃醋的問道,「還沒結婚,就只關心張慕揚……」

「可瑩,別理他,我這裏好疼。」張慕揚見蘇可瑩的注意力被許堯吸引去,很不滿的握着她的手,走到自己的胸腹下,很虛弱的說道。

「活該。」蘇可瑩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是纖柔的手卻輕輕的給他揉着,「好好的訂婚宴,你弄成這樣……」

「喲喲,你們真是猴急啊……還沒開始訂婚呢,就這樣你儂我儂,摸來摸去……來來,先親一個。」突然,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一大群人湧進來,趁著這個的機會,調侃著蘇可瑩和張慕揚.

要知道,平時想欺負聰慧強勢的蘇可瑩實在太難了,而張慕揚現在又是頂頭大BOSS,難得今天有這麼好的機會,眾人哪會放過他們倆。

「可瑩,你臉紅什麼?」

「哎哎,董事長,你的手放哪裏呢?」

「張慕揚,你現在會不會親著美人都沒感覺了啊?嘴唇是不是很麻木?來,這邊換一個美女給你……」

訂婚宴還正式開始呢,就被一群無法無天的朋友給攪的亂七八糟。

新年的鐘聲響起,原本只是小型宴會的訂婚晚餐變成了盛大的新年party,熱鬧非幾。

許堯一直抱着胳膊在酒店的二樓欄桿上料靠着,有些疏離的看着熱鬧的人群,還有人群中坐在落地玻璃窗邊,一直沒站起來的籃玥。

也許是因為燈光和溫度的關係,藍玥蒼白的臉色泛著些許的粉色,她的身邊有大群關心她的朋友,還有一個殷勤的男人一秦鵬。

「玥玥,醫生說吃點香蕉沒事的。」剝好了香蕉,遞到藍玥的嘴邊,秦鵬說道。

從他們身上收回視線,許堯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到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得到,不過感情真是奇妙,有些人不到最後,永遠不會說出藏在心裏的話,就像秦鵬。

許堯苦笑,他倒是成全了秦鵬,至少讓那個悶葫蘆的傢伙,當着所有朋友的面,向藍明表白了。

好像留在這裏有些多餘,許堯抬頭看了眼時間,是該走了。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突然,剛換上的西服被潑上了紅酒,一個年輕稚嫩的女孩不住的低頭道歉,

生怕賠償不起這麼昂貴的衣服。

「你在擦哪裏呢?」帶着磁性的聲音響起,許堯有些好笑的看着這個手忙腳亂的小女孩,她正一臉純真的拿

著餐巾紙擦着他的西服下擺,絲毫不覺得那是不該碰觸的地方。

像是背着媽媽偷偷跑來參加宴會的小女孩,她的臉猛然漲紅了,有些無措的住手,獃獃的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

「你是這裏的職員?」許堯發現她有一雙異常漂亮的眼晴,像是鳥溜溜的黑玉,像極了小時候蘇可瑩的眼睛。

「許堯,不準碰我的表妹!」肖玉的聲音橫空出現,她提着裙子,很不雅的三五步跨上樓梯,將那個清秀稚

嫩的小女孩拉到自己的身後。

「你什麼時候有表妹了?」許堯看着肖玉,歪著頭問道。

肖玉的背景他還能不清趁這個所謂的表妹,肯定是她某個男友或者同事的親戚。

「他剛才是不是對你動手動腳了?別怕,有表姐在,誰都不會欺負你。」肖玉不理許堯,轉頭問道臉色煞白的小女孩。

「拜託,姐姐你弄清楚,剛才被非札的是我好不好?許堯聳聳肩,冷蚩。

「不要看別的女人!」樓下,白芳芳很不滿的伸手捏住牧志剛的下巴,一雙眼睛散著寒光,「牧志剛,新春佳節,別惹我鬧出什麼流血事件。」

「姑奶奶,我哪有看別的女人,我是在看一個客戶而已。」牧志剛欲哭無淚的解釋,「我們不是約法三章,說好了不要插手我工作上的事情,否則……我找可瑩評理去。」

「哼,早晚把你解決掉,看還有沒有精力去看別的女人。」白芳芳鬆開手,突然柔情款款的抱着枚志剛,「其實人家也是關心你,我們也趕緊結婚吧……」放志剛打了個冷戰,為什麼他要被這種喜怒無常還暴踩如雷的女人句引了?

銘興則和他的挺著大肚子的老姿坐在角落私語着未來的幸福,孩於還有幾個月才出生,銘興已經忍不住當父親的喜悅,為孩子起著各種各樣的名字。

正在場面一片歡樂和紛亂的時侯,張慕揚和蘇可瑩悄悄從人群中溜走,兩個人牽着手,回到那間熟悉之極的屋子。

張慕揚拿回了切匙,他並不是白白的接受,而是也給了許堯一次機會,讓他留在螢火,分股份給他。

至於這個機會許堯在不在乎,就和自己無關了。

這個房子,是蘇可瑩最依戀的家,而且,他們的相識是從這裏開始。

所以,一切兜了個圈,應該還是完整的才對。

張慕揚喜歡完整的、完關的結局,就像他寫的小說結局那樣,天下有情人應該成了眷屬。

打開房門,首先衝出來的是兩條黃金獵犬,街著毛絨絨的施鞋,還有一隻懶洋洋的貓,愉懶的蹭看驚訝的女主人的腳背。蘇可瑩看見滿屋子的玫瑰,馥香的讓人迷醉。所有的佈置像最初一樣被還原,包括花瓶的位置,瓷器的方向……

只有牆壁被貼滿了玫瑰花,地上也鋪滿了花瓣,水晶燈下,像是一片花的海洋。

「好浪費……」征愣之後,蘇可瑩嘆息著說道。

「我也覺得有些浪費,但是,小牧說要照顧他朋友花店的生意,所以我就買下所有的玫瑰花。」張慕揚十分沒情調的附和,「我更喜歡那個巧克力做的心,過來看看。」

蘇可瑩換了鞋子,袍起Linda,往裏面走去。

她感動的並不是這滿牆滿牆的花朵,而是張慕揚清清楚廷的記得這棟房子裏每一個細節的擺設,並且細心的完全還原,沒有一絲的差別。

張慕揚對自己的記憶力也非常的佩服,他去小木屋裏把原本屬於這裏的東西又拖了回來,然後憑藉自己的記憶,一點點的拼湊成完整的家,這可浪費了自己不少的精力和時間。

卧室的門打開,蘇可瑩看見巨大的用巧克力拚成的「心」形。

「至少這個還可以留着慢慢吃掉。」張慕揚更喜歡巧克力,而不是很快就枯萎了的玫瑰花,他伸手從最上面拿下一塊巧克力,遞到蘇可瑩的唇邊,對她說道

「老婆,新年快樂,這是我的心,請品嘗。」

還沒成為「老婆」吧?蘇可瑩看着他溫暖的眼,咬了一口在嘴裏,放下肥肥的Linda:「很苦。」

「不會吧?」張慕揚將剩下的一半巧克力放在自己的口中,「明明很甜。」

伸手拉住眼前年輕男人的領帶,蘇可瑩笑得比玫瑰還嬌艷,她可能是今天晚上太開心,所以有點醉意,醉的看着滿臉青腫的男人,都無比的英俊。

「很甜嗎?」明眸盯着張慕揚的唇,蘇可瑩笑的不穩,沒有任何預警的吻上他那薄潤的唇。

她不清趁這個男人有多愛自己,她只知道,能夠在許賽離開之後,再遇到張慕揚,是上天賜予的最美好的緣分。

張慕揚腦中一陣空白,好半晌,才在她主動的熱情的吻里,找到了自己的靈魂。

伸手環着她的纖腰,張慕揚笨拙的找着她禮服后的拉鏈,他好喜歡好喜歡這個女人,喜歡的身體和靈魂都要發瘋了……嗯,尤其喜歡她主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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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女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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