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皇甫寒

第一百零一章 皇甫寒

「王爺,再走半天就到京都了,我們是繼續前進還是稍作休整?」探路的斥候來報。

「命令隊伍,原地休整,等候命令。」皇甫寒一身玄甲,英姿颯爽。

「是。」傳令官接到消息,「隊伍原地休整,等候命令——」

弦歌掀開車簾跳了出去,她們停下的地方剛好是一條河,這裏的水流能順着一直流到京都最大的那條河。河流清澈見底,弦歌喝了不少,又把水壺裝滿這才正打算轉身離開。

「弦歌!」聽得有人叫她,轉身一看卻是皇甫寒。

「王爺。」弦歌打過招呼,「王爺也是來取水的?」弦歌看向他手裏的水壺,不免有些詫異,再怎麼也是萬金之軀,這種小事哪裏需要親自動手呢!

看到弦歌疑惑的目光,皇甫寒輕笑着解釋,「以前在軍中習慣了。」

人高馬大的戰王爺蹲下,先是掬了幾把清水嘗了嘗,往臉上潑了幾把醒神,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浸濕,一綹一綹的粘在臉上,與平日的嚴謹不同,此刻有些失儀的男人反倒是真正的不拘一格。

「弦歌?」許是察覺到弦歌**裸的目光,皇甫寒抬起頭疑惑的了看弦歌,剛毅的臉上帶着一絲迷茫,線條冷硬,但也不乏皇甫家的優良基因,俊逸瀟灑。

「沒什麼沒什麼……」偷看被抓包這種事情實在尷尬,弦歌急着解釋,卻也忘了欲蓋彌彰那回事,好在皇甫寒沒有要追究計較的意思。

「我有話要跟你說,還請弦歌姑娘等等我。」看着弦歌抬腳要溜,皇甫寒急忙叫住她。

「什麼事啊?」弦歌實在想不出和這位王爺有什麼交集,加上剛才的尷尬,弦歌實在不想多待。

「是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皇甫寒有些局促,但還是極力挽留弦歌。

弦歌走到河邊坐下,現在正是春天最盛的季節,河邊的草長得濃密茂盛,坐上去的感覺可一點都不比毛毯差勁。

「之前我曾經拜託過弦歌姑娘幫我留意你的姐妹,當時年輕氣盛,不懂真情,實在是有些輕狂了!」皇甫寒也學着弦歌坐在草地上,兩個人並排著卻是隔着很遠的距離,就像是他們之間永遠存在的鴻溝。

弦歌沒想到他要說的會是這件事,說起來也是自己不盡心,那段日子自己也沒能找到彼岸的消息,再見面的時候反而還是皇甫寒告訴的她,「這件事我沒能幫上什麼忙,王爺這是何意?」

「當時年少輕狂,只知道彼岸顏色嬌媚,冠絕一時,撕過都為之瘋狂,卻沒想到女子最重要的還是品行,德行,自然也就做了那許多的錯事。前幾天知道當初你受傷還是因為她給你下的**,這才有些羞愧……」皇甫寒說的斷斷續續,實在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很是尷尬,第一次見面自己就把她誤認為是彼岸,而且還差一點傷了她,現如今認識到自己喜歡的究竟是什麼,曾經愛過的女子還是她的妹妹,這怎是一個尷尬了的!

弦歌有些明白皇甫寒的意思了,心慕美人,卻沒想到美人還是一朵帶毒的曼陀羅花,如今還給自己的盟友造成傷害,恐怕這位心思深沉的野心家身懷愧疚了!只是他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彼岸,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王爺不用如此說,彼岸再怎麼說也是我的血親妹妹,王爺不用為她做過的事情抱歉。」弦歌這樣想着,這下子王爺總不會愧疚了吧!

皇甫寒有那麼一瞬間的愣怔,看着眼前這個智商高情商低的傢伙,恨不得揍她一頓讓她明白自己已經和彼岸那妖女沒有關係了,只是對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有些後悔,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王爺,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啊!」說完,弦歌提着水壺拿着劍一溜煙兒的不見了。

徒留下皇甫寒自己在那裏憤憤,最重要的事情還沒說呢……

「王爺的意思是我們先在城外安營紮寨,待看明白京都城內的格局在做打算嗎?」幕景檀看着不輕自來的戰王,伸手吧剛烤好的餅遞給他一份。

「是,最近京都那邊的暗探傳過來的消息全都是動亂,看着很不安穩,所以我想着先看看在做打算,以免我們太過被動。」皇甫寒一邊掰著硬邦邦的鍋盔,一邊回答。

「的確,不瞞王爺,我們的探子傳來的消息也並不好,昨日接到叔銘給我的信,還說起湘妃病故了,此事不得不讓我懷疑京都有人在圖謀很大的目的。」幕景檀也對現在的格局深感憂慮,他們離開的太久了,大半年的時間,總會有些是探子顧及不到的地方被忽略,而那些往往是制勝的關鍵。

「王爺,阿檀,要不我帶着幾個人先進城去打探打探如何?」弦歌一邊把剛煮好的湯盛在碗裏遞給兩人,順便提議。

「不行,你的傷沒好利索呢!」幕景檀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

「已經都好了!再說了,我面生他們不會怎麼注意,一身功夫足以自保,論潛行的本事,我相信在這裏沒有幾個能比的過我。」弦歌一樣樣的說出理由,試圖說服幕景檀。

「我也覺得弦歌姑娘的提議不錯,其實在城外的危險反而更大,倒不如讓她進城查探消息,小心行事反而安全。」皇甫寒想了想,插話說到。

弦歌聞言,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幕景檀,試圖讓他同意,這也難怪,自打她受傷以後,幕景檀和藍深就一直拘着她不讓她離開,就是在回京的路上,也整日窩在馬車上,弦歌自然有些被拘束的不滿,好不容易有個能出去的機會,自然高興!

「那好吧,一定要小心,多帶上幾個人。」幕景檀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想到反正離京都不遠了,再說弦歌的一身功夫真心不錯,也就沒有多加阻攔。

總之弦歌是興高采烈的吃了點東西就去準備了,自然對戰王和幕景檀接下來的籌備和計劃渾然不知,許是他們也有意的隱瞞於她,畢竟這姑娘還是不太喜歡這些彎彎繞繞的算計的。

「京都那邊已經一切就緒,若是真有什麼不測,我們隨時能做出反應。」皇甫寒信心十足。

「京都負責和王爺接洽的是六皇子吧!」幕景檀此言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皇甫寒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危險,身體緊繃隨時準備發出攻擊,看到對面幕景檀一副雲淡風輕喝着水的樣子,這才驚醒。

「先生,剛才毅寧失態了,實在是小六對我來說非同小可,旁人也都當他是赤子心性,無心朝政,我着實沒想到先生竟然能看破他的偽裝。」反應過來的皇甫寒抱拳給幕景檀賠不是,實在剛剛的殺意的確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可反駁。

「我理解。」幕景檀放下杯子,面不改色,似乎剛才生命受到威脅的不是他一樣。

「我能否請問先生是如何知道小六的問題的?」皇甫寒百思不得其解。

「味道。」幕景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外面是淡青色的罩衫,青絲半束,一派世外高人的風采。

「他愛琴,我也愛琴;他愛曲,我也愛曲;他愛書法,我也愛書法;他愛園林景緻,我也愛園林景緻。無外乎弦歌曾經說過他和我很像,只是更為乾淨灑脫,我卻知道我的琴聲里夾雜了太多複雜的東西,他的琴聲自然也不是純白無暇,我能聽出來,感受得到。」幕景檀慢悠悠的解釋,卻讓皇甫寒這一介武夫感到更為玄妙,這些風雅的文人墨客啊,就不能說的通俗易懂的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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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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