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面面相覷

楊戩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立即化作一把摺扇，他慈愛地走上前拍了拍展昭的腦袋，「昭兒你也大了。」

楊戩視線一轉，眼神凌厲摺扇一點，地上的那具他的假屍體就消失不見了。

真的出現了，假的沒有留下的必要，不過是具空殼子罷了。

「爹，你和娘親怎麼？」展昭心中不禁酸楚起來，既然爹娘都沒死，為什麼還要離開他......

他實在不解，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父母都離開他，不要他。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責備他們，可是他現在也是個父親，有自己的孩子，他知道作為父母對於自己的孩子是抱有最大的愛意的。他的父母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吧，所以他想好好問一下。

「昭兒。」楊戩長嘆了一聲，展昭是他的兒子，他知道展昭想問些什麼。

當初如果可以他當然會和明依繼續陪着展昭，若非是為了救陸令言，他們也不必假死先行離開。

救一個人很難，救一個魂魄快散了的人更難，但是那是明依的摯友，亦是他的好友，怎麼能坐視不理，相比什麼都沒有事情的展昭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

或許，這也是緣分，其實事實上是昭兒救了她，如果沒有昭兒的心頭血肉，她怎能活過來。之後，他們便為了讓陸令言可以安安心心的活着，便偽裝成了系統讓她做些簡單的事情幫幫展昭也就算一切都過去了。可是感情這種事情最是奇妙，昭兒和陸令言互相喜歡上了。

至於那互換身體之事，他們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雲瑞吧，是他的鍋。雲瑞那時候幫他們看着陸令言和展昭，結果兩人受了傷，他本想暗中幫忙治療，然後就......本來兩人的聯繫就異常的緊密，一不小心就如此了。他們回來後知道了此事，只能胡亂編個瞎話糊弄著。

路上的白雲瑞忽感一陣冷意，他抖索了下身子，心中疑惑，他是神仙呀怎麼會怕冷，是誰在想他說他呢。

他只希望不要是舅舅，是舅舅的話他打也打不過，只能乖乖聽話。

楊嬋朝着楊戩輕笑了一下，展昭也發現了一件大事，他指了指楊戩和楊嬋：「爹，你和楊姑娘怎麼這麼像？」

「咳。」楊嬋輕咳了一聲轉過身去。

楊戩心中暗暗叫苦，三妹你就這麼把你二哥一個人拋下回答問題么？！

「昭兒，等你娘親回來再說。」楊戩拍了拍他的後背護着他坐了下來。

展昭剛剛坐下，熟睡着的小魚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就從床鋪上爬下來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展昭的一旁。

展昭摸了摸小魚的腦袋溫柔地詢問：「小魚，怎麼醒了不繼續睡？」

「爹爹！」小魚開心地撲在展昭懷裏蹭了蹭，「小魚不睡！」

「好。」展昭看着自家女兒精緻的小臉蛋也舒心地笑了笑，他寵溺地颳了刮小魚的鼻子，「要吃東西么？」

「吃！」作為一個吃貨的小魚怎麼會放過吃東西的機會，一下子就窩到了展昭的懷裏等著好吃的了。

楊戩望着自己的孫女在擺弄著展昭巨闕劍上的劍穗，一點兒都沒看到他，他莫名的心塞塞。

「爹爹，好看。」小魚忽的抬眸就看到了楊戩，一下子笑開了花兒拉着展昭叫了起來。

楊戩表面很是淡定，心中卻是止不住歡喜，自家孫女誇他長得好看。

「叫爺爺。」展昭指著楊戩和小魚說了一下。

結果小魚哇的一下子哭了出來：「不是爺爺，爺爺老。」

想來是小魚想到了忠伯......忠伯的樣子的確很老。

楊戩心中糾結萬分，明明是在誇他年輕呢，可是他怎麼聽都覺得奇怪。他真的已經是爺爺了，他的年紀在人間算來是老祖宗的老祖宗，叫爺爺就叫爺爺。

「小魚，這是爺爺。」展昭抹了抹小魚的眼淚無奈道。

誰知道自家的父親還這麼的年輕，看上去和他一般大，無怪乎小魚不肯叫爺爺了。

「爺爺，qaq。」小魚頂着水汪汪的眸眼叫了叫。

楊戩伸出了手臂慈愛道：「來，到爺爺這裏。」

小魚捧著剛剛展昭給她的吃的就走了過去，然後把吃的舉了起來：「爺爺，給你。」

「......」楊戩接過了糕點吃了下去摸了摸小魚的腦袋，「真乖。」

小魚燦爛地笑了笑，一點兒也沒有剛剛哭泣時候的樣子，她彷彿發現了新玩具一般開心極了。

楊戩很是高興，展昭卻在心中為父親點了蠟，別看小魚像小仙女一樣，實則這樣子的時候可鬧騰了。

小魚扯了扯楊戩的頭髮，她使勁地拽了拽：「好玩。」

楊戩頭皮一疼，他孫女的手勁可真大......

楊戩依舊是陪着小魚玩著，小魚膽子可是越來越大，和楊戩越來越熟，於是便在他身上爬了起來。

「咯咯。」小魚咯咯笑着，甚是開心，楊戩心中苦極了，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昭兒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眾人紛紛看去，原來是陸令言他們回來了。

一看到葉明依，楊戩頓時覺得有救了。

「明依，來看看我們的孫女。」楊戩立馬抱起了小魚給了葉明依。

葉明依有些懵，雖然楊戩知道她想抱孫女，也不至於一見面就這樣吧。

她俯身看着懷裏動着的萌萌噠的小糰子，她微微笑着：「小魚，我是你奶奶。」

「奶奶！」小魚甜甜地叫着緊緊抱着葉明依。

葉明依摸了摸小魚的腦袋，小魚可沒有像在楊戩那邊特別鬧騰，而是乖乖地獃著。

楊戩：孫女，你這是區別對待。

陸令言看見楊戩的第一句話就是：「楊戩，多年未見，你一如往昔。」

「是呀。」兩人之間的氣氛煞是奇怪，兩人當初也是多有摩擦，互相看不順眼。

因為每次陸令言出現就會纏着明依，而每次陸令言找明依的時候楊戩都在。

就這麼，兩人還暗中切磋過不少回，若非知道陸令言喜歡男子，楊戩還真覺得陸令言是來和他搶明依的。

數年未見，卻是心緒難平，陸令言覺得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陸令言不笨反而異常聰慧，她本就覺得系統之事有些奇怪，現在看到葉明依和楊戩之後更加覺得此事有蹊蹺。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系統，而且仔細想想，那系統......有時候似乎和他們還有點像呢。

該不會......

「咳，明依。」

「說吧，也到了該說的時候了。」葉明依點了點頭，這事繼續瞞着也沒什麼好處，倒不如說出來。

眾人都坐了下來，每人面前都倒著一杯茶，小魚好奇地爬來爬去，她還是個孩子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聽完了楊戩和明依還有楊嬋、白雲瑞的話后，陸令言面前的茶杯碎成了渣。

「......原來如此。」

展昭也是沉默不語：「我怎麼不記得我取出心頭血肉的事。」

「你當然不記得，那時候我們在夢中詢問了你，你在夢中是記得一切的，醒來后卻是忘記得一乾二淨。」葉明依盯着展昭的胸口看了看，她兒子是個樂於助人的人，尤其和他們有關的昭兒更加不會置之不理。

陸令言撫摸了下自己的心口閉上了眼眸：「多謝你。」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展昭的眼眸滿是愛意，他嘴角勾起，眉眼揚起伸出了手臂將她摟入了懷中，「幸好我當初做了那個決定。」

「嗯。」

.......眾人：你們注意點兒！

葉明依似乎可以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粉紅泡泡，可是貝貝的一嗓子打破了溫馨的氛圍。

「嗚嗚嗚嗚。」從睡夢中醒來的貝貝找尋不到自己熟悉的氣息便大聲哭泣了起來。

陸令言立馬過去把貝貝抱了過來哄了哄：「貝貝乖，娘親在這裏呢。」

貝貝感受到了溫暖的感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粉嘟嘟的小嘴唇砸吧砸吧起來。

陸令言尷尬道：「貝貝餓了，我去隔壁房間。」

「......令言，去吧。」葉明依扶了扶額揮了揮手。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起來，白玉堂狐疑地看着白雲瑞：「你真的是我和小嬋的兒子？」

「嗯。」白雲瑞心很累，爹，你想說啥？

「雲瑞，你看看你，就沒學到你老爹的長處，辦事太不靠譜。」

楊嬋嫌棄道：「哼，你辦事更不靠譜。」說好的來陪昭兒，結果依舊是給昭兒惹了一堆麻煩，又偷了次開封三寶等。

雖然之後么表現還不錯，但是是不能抵消之前的「錯誤」的。

白玉堂一下子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