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諒解

第六十八章 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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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聲問道:「你的手沒什麼事吧!來,我看看傷口」

自褚家遭遇突來的變故,褚天毅決定重新振作之後,.樂文移動網

甘美嬌一雙淚瑩靈氣的眸子盯着她褚大哥,心裏多了許些寬慰,明明前一刻還對她不聞不問的,這就…,好似她還未聽懂她褚大哥剛剛對她說了什麼。

褚天毅見甘兒淚眼汪汪的呆嬌模樣望着他,嘴角輕勾一笑,緊接着在甘兒面前蹲下了身,也不管甘兒作何反應,一把握住了她的纖瘦玉手,入目便見食指中腹處艷紅的鮮血染紅了白手絹兒。

「褚大哥,我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這小小一道傷口對於我來說,算不了什麼的,我以前跟着師父學武時,吃的苦頭可比這大的多了,我也挺過來了,所以我相信褚大哥也一定能挺過來,日後將你們褚府的生意做的更好」

甘美嬌關懷入微的說完,卻瞧她褚大哥半響不語,以為是自己又說了不該傷褚大哥的話,她忙急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就是不想看見褚大哥消沉下去,如果能回到以前經常拌嘴的時候多好」

聽了,沈宴荷被甘兒又急又嬌羞的樣兒給逗笑了,如此看來,甘兒妹妹為了褚大哥連往日裏冷傲古怪的脾性都改了,褚府算是因禍得福了,實在不失為一件喜事。

自然她怎能還在此妨礙他們,想着,她隨即走回了喜巧身邊。

「小姐!」喜巧雖然知道褚公子和她家小姐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但若褚公子真的和甘兒姑娘在一起了,豈不也美哉!

「我們去后廚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沈宴荷拉住喜巧的手,示意她莫要再說什麼,兩人笑着便走向了后廚。

堂內正發愣的夥計們,見雲老闆和喜巧姑娘識趣的迴避了,他們互相使了一個眼色,趕忙也都一一散去了!

褚天毅扶起甘兒道:「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褚大哥明白就好!」甘美嬌打斷他道。

「嗯!」褚天毅笑了點點頭,拇指輕撫著甘兒食指傷口處。

「太好了!」甘美嬌心頭一悅歡呼起來,她笑着歉意道:「褚大哥,以前是我太自以為是,不該事事針對你,我保證,我日後只會對褚大哥一個人好,一心一意…唔唔」

她目不轉睛看着近眼前堵上來的一張俊朗的臉,感受着從未感受過的,唇上麻酥酥的輕吮,略為黝黑的嬌容上忽變得紅撲撲。

離了唇。

褚天毅疼惜的道:「以後進后廚和端菜這些活兒,你別去做了,你的傷口要抹點葯,才好的快些,來,我們先上二樓」

「好!聽褚大哥的!」甘美嬌任由褚天毅扶着她上了二樓,笑看着他笨拙的將食指上白手絹拿了下來,給傷口上了葯重新包紮了一遍,兩人邊聊著不知不覺已過去了半個時辰。

到了午時吃飯的時刻。

沈宴荷和喜巧將后廚里,先前甘兒和廚子們早已備好的菜肴,都一一按著簽標分別端上了幾桌。

眼見酒樓外吃飯的男男女女們紛紛去了別處的飯館酒樓,沈宴荷忙吩咐喜巧喊褚大哥和甘兒下樓。

喜巧站在了樓梯口對着二樓喊道:「甘兒姑娘,這些菜肴都擺備好了,你和褚公子都趕緊下來吧!千萬別讓吃飯的客人錯過了精彩表演,去了他處」

「好,這就來」

甘美嬌應聲剛落,兩人笑意似春風的下了樓,顯然心情愉悅了不少。

喜巧見了一笑,向甘兒打趣道:「以前還真看不出來,甘兒姑娘會喜歡上褚公子,不過如今再好好這樣打量一番,你二人的確般配的很呢!是吧小姐?」

沈宴荷笑道:「喜巧說的沒錯,望今後褚大哥要多加疼惜甘兒妹妹」

「嗯!」褚天毅看了一眼他曾傾慕的阿蘭妹妹,本以為…現在看來…,而今他和甘兒心意相通,相信用不了多長時日,阿蘭妹妹和孔兄也必會成為一對才子佳人的。

四人說說笑笑之際,甘美嬌瞧見夥計端著青瓷湯碗正走進了堂內,她施展輕功一躍飛到夥計身邊,輕而易舉的奪過青瓷湯碗螺旋把玩了在手中。

夥計驚詫的瞧著自己空空的雙手,又看向武藝高強的甘兒,頓時大讚道:「甘姑娘真是好武藝,嘿嘿!小的居然完全不知,甘姑娘何時將小的手裏湯碗拿到你那裏去了」

甘美嬌謙遜的笑了笑,二話不說將青瓷湯碗放回桌上,一個側美翻身,將一桌貼有「菜碟」簽標的桌子上,一碟一碟菜肴旋流空中四方交錯,讓他們望而驚嘆的是,旋在空中碟碟菜肴竟都無絲毫的灑落。

小夥計搖著頭如撥浪鼓似得,他揪著臉道:「酒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小的們哪敢告訴夫人」

她稍稍放了心,將手裏的布料遞給身旁的夥計,才不慌不忙問:「我爹犯了什麼罪?」

「老…老爺是…冤枉的!」小夥計自言自語的為沈斛駿辯白,他一想起老爺被抓的場面,還是驚魂未定的道:「他們說老爺犯了販賣假酒傷人性命重罪,抓…抓老爺去了刑獄大牢」

緊接着,他又道:「褚老爺也被抓了,我們聽那幾位差爺說,老爺和褚老爺暗中早有勾結,這次是褚老爺將老爺供出來的」

聽了,劉沅顯得更加震驚,他木訥的扭頭看向身旁的小姐,他想過,往日老爺對待小姐是何其的糊塗,但萬萬沒想過,老爺在生意上竟也如此唐突糊塗。

「刑獄大牢!」他念叨了聲,看着沈宴荷道:「老爺進了孔廷尉的地方」

她默思不語,自那日從望悅酒樓回來,已有三日不曾見甘兒他們了,她剋制自己不必去想不該想的,卻又出了這種事。

她自然是明白劉叔的意思,對他道:「您留在娑衣閣照看生意,我去看望…看望他就回」

「唉!」劉沅嘆道。

走時,她又不忘囑咐小夥計道:「你回去告訴管事的,有關酒庄與老爺被抓之事,嚴明他們切勿在府內聲張。還有,這兩日,就讓莊子裏的夥計們分配去米行和鹽鋪幹些活吧」

「是!」小夥計擦拭了額頭的汗,有小姐在,他們總算可以放心了!

沈宴荷將該囑咐的事都一一囑咐了,這才讓小夥計先回去了宴祥酒莊子,而她自己則去了刑獄大牢。

大牢之外,由遠漸近看上去似乎一切尋常。

守在牢外的鐵衛將瞧見來人,肅目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他上前迎了幾步恭敬的道:「沈姑娘來了」

「嗯!」沈宴荷回之一笑輕點了點頭。

鐵衛將笑道:「沈姑娘稍等,我速去稟報孔廷尉」

「好」

巧的是,孔丘泯就像猜到了她會來此,此刻,不等鐵衛前去稟報,就已從刑獄大牢的防守大門內走了出來。

「孔廷尉!」鐵衛將一驚忙拱手退至一旁。

「嗯!」孔丘泯剛步出牢門,目光不禁的被吸引在了沈宴荷身上,像是只有看見了她站在眼前,這兩日沉悶不寧的心情方得釋懷了些。

他抿了抿薄唇。

縱使心中有意解明那日在望悅酒樓,他與她眸光錯開的用意,但知她今日來的目的,也不急於一時了。

沈宴荷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低下了頭道:「我來看看我爹」

「好!」他走到她面前停住了步子,隨即示意職守在外的眾鐵衛放她進刑獄大牢。

倆人擦肩而過,他轉身看向她背影道:「乙六排十號」

沈宴荷呼吸一滯,步子卻並未因他停留,她只道了聲:「多謝孔…大哥」便抬腳踏進了防守大門。

牢道內,揚眼便可見幾處頂天立柱的鐵鏈鼎柱,並每處柱子下皆置放了一口火炭盆。

再朝上看去,鋪天迎面的羅網足已證實刑獄大牢內的戒備森嚴。

她淡然從容的收回了眸光,由鐵衛領着一路走過甲房,不一會兒,在乙房前停住了步子。

「沈姑娘,就是這了!」鐵衛說着邊掏乙房鑰匙開了牢門。

「嗯,多謝」

「沈姑娘不必客氣,若有什麼事,吩咐一聲便是」

「好!」沈宴荷看了看鐵衛,話音未落,人就已走進了乙間牢房。

昏暗的牢房內可見幾處火把安插在壁台上,正好映現了懸掛在對面牆上的鐵面人,一眼瞧上去,張牙舞爪的獠牙姿態顯得異常的猙獰。

沈宴荷倒並不覺得畏懼,她輕掃過一眼,便微微側目看向被囚禁在這裏,落得身敗名裂下場的眾位囚犯們。

她尋過一排排的牢房號,總算,在六排十號牢門前,透過木柱看見了坐在地上的那道頹敗背影,似乎忽然之間蒼老了許多。

「爹!」沈宴荷此刻內心心疼酸澀不已,娘親說的沒錯,以前是她不該事事忤逆爹的意願。

若是讓娘親看到了爹爹此刻的處境,那她定又要傷心的責備自己沒照顧好他了。

沈斛駿一聽身後像是有人在叫他,若他沒聽錯的話,好像是宴荷的聲音,他疑惑的緩緩轉過身,果真見是小女兒宴荷。

他已是即將面臨生死之人,這時候能見宴荷一面,他本該開心的,可他清醒了過後,頹敗的臉上突然厲變得肅目,他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威怒的口氣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如此一動靜。

引得被關在隔壁牢房的褚易富,踩着步聲探了頭望了過來。

其餘的囚犯亦是活見新鮮了,正等著看熱鬧。

沈宴荷猶如淡菊,看都未看他們一眼,仍舊無謂旁人的眼光,她不去理會她爹爹的質問,反道:「我今日是替娘親來看望您的,想必我說的話正是娘親想對您說的,她一日不見爹爹回府,就會心神不寧,紙始終包不住火,以爹爹的為人,若在您知情之下,您斷然不會做出販賣假酒傷人性命之事」

聽了這一番話,沈斛駿頓了頓,他如今身在牢中,只要一想起沒了他陪在身邊的府中夫人,心裏面就痛心的厲害吶!

可…

「這件事,你別管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聽從老天安排吧!你回去快點兒回去,這地方不是你該待的」

沈宴荷眸光打探着她爹爹語間言行,察視到她爹爹臉上一閃即逝的懊悔,卻又不肯透露半個字,再回想當初她拒褚沈兩家聯姻的情景時,若猜的沒錯,此次酒案定暗藏着蓄謀已久的陰謀。

而她爹爹和褚伯父許是在酒庄的生意上被人利用,才落得深受其害。

她道:「不該待的地方,我也來了,若爹執意將女兒看作外人,寧願繼續裝糊塗,不向孔大哥交代事情真相,等會兒我回去,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將爹爹被抓的事告訴娘親了,但願娘親不會對您失望和痛心」

「你…」唉!沈斛駿在心底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知小女兒這是故意拿夫人在激他,只怕,這次就算他向孔廷尉如實交代了真相,孔廷尉也無能為力救他了。

反而會牽連沈家遭受橫禍。

想到,他低下了頭微微側目看了褚易富一眼,當初他怎麼就不動動腦子,那老東西怎會好心到將酒禮以五五盈紅分給他呢!

褚易富觸碰見沈斛駿的目光,自愧的忙轉頭回自己的牢房中了。

唉!沈斛駿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着沈宴荷強顏笑道:「呵呵!孔大哥?你那孔大哥公私了明,剛正不阿,為父是犯了販賣假酒傷人性命的重罪。

你以為我隨意交代個真相,他就會饒了我?你還是回去吧!別把時辰都耗在這裏了,回去了替我多陪陪你娘,她這輩子跟了我,吃了不少苦」

說着,在小女兒面前向來是嚴父的他,竟感受到了自己眼角處的淚點逐漸模糊了視線。

沈宴荷默視着他爹痛心疾首的垂淚樣,一時也不好再緊逼問什麼。

靜杵了一會兒,牢房內傳來了牢門打開的洪厚聲。

沈斛駿一聽忙抬起淚眼催道:「宴荷,好女兒你快回去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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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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