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2章 噩夢連連
路飛苦笑，「這麼賢惠的女人，我還能說什麼？」
魔鉞笑道，「再賢惠的女人也得遇到對的男人，倆人才能得到幸福，否則，這麼賢惠的女人遇到故事中的男主角，豈不是白瞎了？」
路飛苦笑，「是的，的確是白搭呀。嫁給這種人渣敗類，再賢惠，又能怎樣？跟這種男人在一起，越賢惠就越發感覺不值得。」
魔鉞嘆氣，「不光是不值得，應該說是愚蠢，而且是愚蠢得叫人心疼。而且她越是賢惠，我就越是感覺她的愚蠢。」
路飛皺眉，「那又能怎樣呢？那個時代的女人，如果離婚，哦，對了，那時候叫做休妻，如果被丈夫休妻，會被認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所以說，舊時女子的婚姻多數都是悲劇，即使嫁錯了人，也很少有離婚的，再不幸福的日子也要咬牙過完。人生，怎一聲嘆息了得？」
村長笑道，「別說是舊社會了，就是現代社會，離婚也會被認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至少在我們農村人看來，離婚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家境不好，沒有哪個小夥子會娶離婚的女人。好了，我還是接着講故事了。小五聽到這裏，怒道，混蛋，你簡直不是人，你老婆這麼賢惠，你居然還能做出逼死她的事情來？年輕人嘆氣，夠了，別再說我了，妻子的死是我一生當中最內疚的事。我當時真的是糊塗了，我覺得我自己過不去了，已經不可能過到下個月了，因為店鋪的那些貨，我感覺根本甩不出去。如果甩不出去，那麼，我即將面臨着被房東趕出去的可怕境地，到那時候，我們一家人只好待在街上流浪，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說真的，我真的很怕哪天醒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那段時間，我幾乎每晚都在做噩夢，不是夢見自己的錢包被偷了，就是夢見自己被壞人打劫了。反正結果都是身無分文了。要不就是夢見自己一覺醒來，躺在垃圾堆里，然後自己像拾荒老太那樣在垃圾堆里撿垃圾。哦，對了，我還經常夢見一群流浪貓或者流浪狗圍着我打轉。我有查過周公解夢的，一般來說，夢見流浪貓和流浪狗，是不祥徵兆，是要破財的標記，是要倒血霉的。小五嘆氣，唉，看來你的精神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夢見那些倒霉落魄的場景的夢。年輕人點頭，是的，我想也是的。我覺得這些夢是不是就預示着我的生命即將終結呢？我的人生已經窘迫到了這種地步，就算是死亡，也沒啥好遺憾的，不然的話，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呢？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呢。年輕人說到這裏，忽然望向虛空中的一點，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小五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問道，喂，你神經了嗎？好好的，咋忽然笑了呢？年輕人笑道，其實，我當時真的是壓力巨大，有關於死，我已經考慮了許多次了。在我租住的破房子外面，有好些低矮的二層小樓，在我家斜對過，就有兩棟小矮樓，兩棟小樓都是兩層的，樓和樓之間緊挨着，兩棟樓中間有一個小夾道，那個小夾道很窄，也就僅容一人通過的樣子，大概也就是一肩寬左右。在其中一棟二層小樓的頂層有一根長鐵棍，那根長鐵棍的一端嵌入其中一棟小樓的牆壁里，鐵棍的另一端凸在牆壁外面，大約有個三四十公分的樣子。鐵棍由於常年經受日晒雨淋，滿是鐵鏽。鐵棍離地面大約四五米高的樣子。小五大吃一驚，喂，小哥，你沒事吧？你沒事去看那根鐵棍幹嘛？年輕人卻像是沒聽見小五的問話，繼續說了下去，有一天，我閑着沒事的時候，搬着我家的破椅子，站在鐵棍下面，試了試，以我的身高再加上椅子的高度，還是夠不到鐵棍。不過，如果我站在椅子上，扔一根結實的繩子上去，應該可以的。嗯，要把繩子事先打好一個死結，再扔上去。那根鐵棍大約手臂粗細，看上去很結實的樣子，應該能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吧？小五驚道，媽呀，你究竟打算幹啥？又是搬椅子，又是扔繩子的，還死盯着那根鐵棍不放，你這是打算自殺的節奏嗎？年輕人點頭，當時的我，早就是山窮水盡了，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口袋裏的錢全部花光，我除了死，還能有別的出路嗎？雖說只要秦姑娘肯嫁給我，我一切危機立刻可以轉化，但是，如果秦姑娘堅決不同意嫁給我，而我的錢又花光了，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說真的，那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會去那個夾道里待一會兒，其實夾道里很臟，夾道的地上都是垃圾，還有狗糞，一不小心，就會踩上一腳屎。而且夾道里經常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尿騷味。看來不少無良的醉漢經常在這裏撒尿，把這裏當成臨時廁所。你們大概會感到奇怪，我幹嘛會願意待在這麼又臟又臭的地方呢？可是我的確每天都會花上半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待在臭氣熏天的夾道里，仰著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根鐵棍，眨都不帶眨一下的。小五苦笑，你簡直是瘋了，待在那麼髒的地方，盯着一根鐵棍看嗎？年輕人點頭，是的，也許你敢相信，可是，當時的我，的確就是那樣，每天站在夾道里，盯着鐵棍看。其實我之所以待在那裏的真實原因，我也說不清，大概那裏就是我的最終歸宿了吧。我時常這樣想。小五驚道，你又在胡說什麼？年輕人笑道，我是說那根鐵棍就是我的最終歸宿，你懂了嗎？小五皺眉，你可真有意思，把鐵棍視為自己的歸宿嗎？年輕人哈哈大笑，難道不是嗎？其實很簡單，踩着椅子，站在那根鐵棍下面，把繩子打個死結，扔上去，套在鐵棍上，拉緊，再往脖子上一掛，一切就都結束了。我也徹底地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