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2章 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這一次，沒等路飛插嘴，村長繼續說了下去。

「大叔聽見傻牛兒的話，差點沒給氣得背過氣去，可是現在，他不敢暈啊。目前，豬圈裏的人類，只有他和傻牛兒，如果他暈過去，那傻牛兒豈不是正好趁機打開豬圈把他的豬全都放出去了。而且現在，這個傻牛兒，臉漲得通紅，眼睛裏佈滿了血絲，怒視着大叔，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搞得大叔心裏不爽。說實話，大叔是真心想抓住傻牛兒這個傻子狠狠地揍一頓，可是他不敢，儘管傻牛兒才十三歲，然而這個傻子身上的那股子傻勁讓他感到害怕。究竟這種害怕是不是怕自己打不過這個傻子，連大叔自己也說不清。眼下，大叔不得脫身，只得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村長趕緊帶着人回來。至於村長會帶什麼回來，大叔也顧不得在意了，即使村長是帶着全村人趕來，他也都無所謂了。他現在只想着一件事，如何阻止眼前這個神經兮兮的傻子打開豬圈的門，這才是重點，畢竟豬圈裏的豬才是他的命根子。這些豬都是他老婆回娘家借錢買回來的，全都是真金白銀換來的。如果就這麼被傻子給放了出去，自己這一年的辛苦可不就打了水漂了嗎？而且這些豬還是借錢買的嗎？這一放，放跑的不光是豬這麼簡單啊。這些事，大叔只要想想，就感覺腦子裏嗡地一下，站立不穩，幾乎癱在地上。此時，在大叔腦子裏轉的就只有一件事，錢啊錢，一切都是為了錢，辛苦養豬，既是為了賺錢，又是為了還債。這原本是一舉兩得的事。可是現在，傻子拚命地想破壞這一切。而且傻子搞破壞還有冠冕堂皇的借口。說什麼，幫助動物們實現，跟人類平等的願望。要在平時，大叔聽見這種白痴言論，能立刻抓住傻子，一頓臭揍，把他打到懷疑人生為止。可是，大叔現在勢單力孤，有所顧忌，因為豬圈裏只有他和傻牛兒兩人在。對此，大叔自己也是無奈，他現在是真的擔心自己老了，萬一動起手來，打不過傻牛兒，豈不是尷尬了。大叔清楚得很，他跟傻牛兒之間，只要不動手就還能墨跡一會兒，他得爭取時間，等村長搬救兵回來。然而，在這期間，一旦動起手來，就沒有迴旋餘地了。因為動手之後，就只有兩個結果，一個結果是他把傻牛兒打倒，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有關於結果這種事，再沒發生之前，永遠可能有兩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打不過傻牛兒，被傻牛兒制服，如果是這種結果的話，那就慘了，一旦搞不定傻牛兒，被他反打一波，被他控制或者打暈的話，那豬圈裏的豬指定就保不住了。總之，一句話，大叔現在是打死都不敢硬上的。既然大叔不敢硬上，那就只好繼續跟傻牛兒周旋下去。大叔咳咳兩聲，我說孩子，你所謂的那個計劃，我全都明白，可是你這個計劃的實施嘛，也要綜合考慮一下我的情況。我目前的情況是——豬圈裏的豬，是我妻子從娘家借錢買來的。我本來就因為這群豬欠了一屁股的外債，而且我家裏的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如果這群豬再跑光了的話，那我今後的日子豈不是雪上加霜，沒法過了嗎？傻牛兒冷笑，大叔，這些都是你個人的事，跟我有啥關係呢？你家裏鬧了豬瘟，又不是我帶來的，對吧？所以你現在跟我抱怨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大叔聽見這種冷酷無情的話，再看看傻牛兒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心裏哇涼哇涼的，不由地感到緊張，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那個，其實我想說的是，這些豬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失去它們啊。傻牛兒不耐煩地道，夠了，別扯了。這話，你都說了好幾遍了，說這些沒意義的。我現在想說的是——讓動物和人類實現真正的平等，這才是頭等大事，在這件大事面前，其他所有事情都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其他所有事情都必須為了這件事服務。大叔，你現在要做的是——犧牲小我，成就大我，懂嗎？大叔聽了，直皺眉頭，什麼？你究竟在說鎚子啊？什麼小我大我的？我可不管這麼多，你現在要放我的豬，就是不行！此時，大叔的忍耐力已經被拱到了極限，忽然爆發出來，他所發出的吼聲連自己都感到震驚。傻牛兒見大叔忽然發火，也急眼了，怒道，什麼？你居然跟我吵吵？你搞什麼？我跟你說了半天，現在對於咱們來說，最緊要的事是——解放那些可憐的動物，它們被人類禁錮屠殺，這都是不公平的，必須要糾正。大叔冷笑，我說傻牛兒，我活了一輩子，你這種奇怪的言論，我從來都沒聽說過，你現在所說的想法，對於我來說，對於我來說，都是一種新奇古怪的言論，說實在的，我真的無法苟同。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去做，解放所有的動物，那咱們人類的世界豈不是亂成一團糟了。我可不希望早起一開門，就看見門外站着幾頭豬或者幾隻羊，抑或是一群雞，還是別的什麼動物。我更不希望開着拖拉機走到鄉間小道上，發現前方的道路被一群鵝給堵死了。傻牛兒怔住，一言不發，似乎正在思索大叔說的話。大叔以為自己把他說動了，於是打算火上添油，繼續說下去，咳咳，孩子，好好想想吧，咱們人類經過幾千年的努力，已經把地球改造成了一個適宜人類居住的大花園。現在，地球上的生態環境日趨變好，不全都是咱們人類所做的貢獻嗎？不然的話，你說地球上哪來的這許多的高樓大廈？還有四通八達的馬路，一切都在人類的治理之下，變得井然有序。你說，咱們人類改造了地球，使得人類的生活變得更美好了。你現在忽然喊人類把那些低級的動物放出來，是打算讓它們破壞這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