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灰階
高軒簡直欣喜若狂的接受了唐雲的建議。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很多人努力一輩子也做不到的事情很可能就是某位高人伯樂的一句話而已。高軒甚至完全不用去徵求他父親高茂實的意見。
這可是伊瑞星聖子大人的安排，別說高茂實對此滿意到不能再滿意，就算他對此不滿意也不敢說出個「不」字。他甚至洋洋得意了起來，自己安排高軒去育才學院上學實在是個太正確，太明智的選擇了！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行。高軒沒能在杜鋒、劉光霽、霍爾特這樣的人物中培養出人脈卻報上了伊瑞星聖子的大腿......這可是伊瑞星的聖子啊！別說他還被聯邦洗白了，就算他是聯邦叛徒又如何？那不也比杜鋒、劉光霽這樣的土鱉少爺強上一萬倍？
其實這世界上的事兒也就那樣，就算道德和情感總是高高在上的掛在那，也總是有很多「高尚」的人。但從概率上來說逐利的人肯定更多。凡事要真得論是非，那就更沒法計較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什麼地方，什麼行業會沒個關係後門兒？可這世界又真的沒有那般的黑暗自私，人間正道是滄桑，高軒為人聰慧正直。他刻意結交杜鋒這些人最後卻落得個靠山山倒、靠水水干。可卻因為自己那點乾淨的「憤青」胸懷，那份兒正直的心又結交了唐雲這樣的朋友。而唐雲用用關係替他謀一份前途，這算後門兒還是算伯樂？
成#年#人的世界......
並不是非黑即白的卡通片。黑白間還有無數的灰階，而這些豐富卻不絢爛的灰階才是真是世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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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林州一行幾乎就是聯歡性質的，一切都井井有條，漸入佳境。因為收入寬裕，武彪甚至將他母親從精神病院裏接了出來。雖然偶爾還是神經兮兮總是「看到」她死去的丈夫，但精神頭倒也不錯。見到唐雲以後拉着他的手一個勁兒的感謝他幫助了自己兒子。沒有唐雲和秦水雁北郊老工廠一層的武館肯定是辦不下去了，現在已經成了小虎超市和機修行的共同庫房。地下雖然沒了「駁獸」機甲，但根據烏圖爾們的「傳統」，那裏倒依舊是烏圖爾們的精神「禁地」。
沒有逗留太久，「鐵盔號」重新起航趕往東湖州。揮手告別前藍毛還特意向唐雲顯擺了一番他的新寵物，兩條跟旺財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串種狗。
從豐林州到東湖州的距離對宇宙艦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照例像領導視察般在杜氏臨時的辦公大樓里轉了一圈兒，又去老山湖區看了看東湖杜氏重建中的家園。唐雲真心佩服杜潤在運籌帷幄方面的能力，這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死而不僵的東湖杜氏再次煥發了生機。隨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又是新一輪的吃吃喝喝。東湖杜氏祖祖輩輩都是漁民，不管重建工作進行到什麼步驟，是不是還在艱苦奮鬥的階段，他們也從不缺乏任何種類的水產。而且東湖州的人一向淳樸好客，見有貴客上門他們甚至懶得去冷庫和魚塘取貨，直接安排兩艘船去湖區轉一圈兒。回來就是百十條鮮魚，各種活蝦蟹。杜氏本地人才不吃什麼值錢的名貴食材，在他們眼裏食材的貴賤跟品種關係不大，只有鮮的才是最好的。
而烏圖爾們最大的「優點」就是兩條，一個是胃口好，吃嘛嘛香。再一個就是臉皮厚，這幫滿腦子烏托邦思想的傢伙吃誰的東西都不嘴軟。相應的，誰對他們好點他們也就不把誰當外人。走到哪都是一路的歡聲笑語以至於唐雲開始懷疑自己對他們的「定位」有問題，這幫傢伙哪適合當兵上戰場？走到哪就到處撒播着他們與生俱來的「快樂氣質」，明明吃着人家，喝着人家還能搞個人見人愛，這不妥妥的文藝兵氣質么？
隨之而來的是兩個壞消息。一個是田竹嫻來過東湖州，但此時又不見了，而且事情很蹊蹺。
田竹嫻雖然是天啟里差點當上駐柯米婭星域集中營負責人的精英，但對於聯邦來說她也只是個普通人。無論柯米婭星域的九頭鳥還是東湖州的東湖杜氏，只要同政#府或者警署方面打好招呼，都可以通過她的身份卡隨時掌握到她的大體動向。無非就是銀#行#卡，手#機#定#位或者住宿時的身份證明這些老掉牙的手段。而現在她竟然憑空消失了！這不正常。
另一個壞消息是，東湖杜氏又打撈到一批東湖墨湖膽，量還不小，足有二十多枚。後來從家主杜潤那聽到唐雲已經不在需要這些東西以後，元氣尚未恢復的東湖杜氏就打算把這些東湖墨湖膽賣給曾跟自己合作過的藥廠或者東湖州個別幾個會用這東西調配營養品的高端養#生#會#所了。這東西說貴不貴，說值錢也值錢。畢竟稀少，算是有價無市的玩意兒。雖然二十多枚東湖墨湖膽也只能買到七十來萬聯邦幣，但眼下的東湖杜氏可不是以前的土財主了，蚊子再小它也是塊肉。誰也不可能把七十來萬聯邦幣不當回事。
烏圖爾們就不是那種能坐在正經館子裏文鄒著吃飯的傢伙，這裏面有幾個人是知道唐雲和杜潤間的關係的。那感覺就跟到了自己娘家一樣，一幫人從步鵬這些傢伙手裏借來燒烤攤子，七手八腳的支在湖邊。喝着酒，烤著魚蝦，沒多會兒又美滋滋的拉上了歌。完全不知愁，也完全不見外，更是完全沒有即將執行什麼危險任務，替伊瑞星的偉大「聖印」完成使命的覺悟。
他們不知愁，唐雲卻多心了。
東湖墨湖膽......
田竹嫻失蹤......
幫助斯博恢復元氣，田竹嫻自己體內的寄生病毒，她手中尚存的一點點原始病毒......
這些事情之間莫非有什麼聯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