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G城研究所里已經沒有尤塵要見的人了，第二天一早尤塵就和陸景雲往回家的路走了。林所長把他們親自送到研究所門外，還叫了車送他們，並安慰尤塵不要擔心紀博士，他相信紀博士。所有的其他人中，只有林所長才這樣堅定地相信尤塵的母親。尤塵很感激他，和陸景雲上了車后，向林所長揮手告別。
回家的路仍然崎嶇難行。尤塵開始暈車，還吐了好幾次。陸景雲坐在尤塵身邊，看到她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心疼不已。從小到大，她被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驕傲桀驁，他何曾看到過她現在這個樣子？見她沒精打采地靠在座椅上，他把她的頭搬過來靠在他肩上，語氣透著以往的玩世不恭，"這個肩膀被你靠過很多次了。現在也歡迎你來靠。"
尤塵笑了一下，沒有拒絕，把頭靠在他肩上閉着眼休息，喃喃道:"以前的那些日子真快樂。那時我一高興就叫你『哥』。我媽也還在。現在真難受。"
"不要多想了。現在你高興叫我什麼都可以。"陸景雲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
尤塵沒說話了，心情不好的她加上暈車，很疲憊。陸景雲對她說:"先睡吧。睡著了就不暈車了。"
片刻后，尤塵果然睡著了。實際上，她昨晚失眠，幾乎沒有睡，所以疲憊困頓得很。陸景雲留意著車外。昨天庄凡從尤塵的房間離開后，找了他談話。庄凡請他幫着好好照顧尤塵，一路上還要保持警惕，怕還有人來對尤塵不利。陸景雲對庄凡沒有好臉色，他對庄凡說不需要外人說，他當然會好好照顧尤塵，不會讓尤塵陷入危險的。現在他就非常警惕地看着外面。來G城研究所的時候，路上遇到好幾次危險，那些人要的是尤塵手上的水晶球。而現在，尤塵手上已經沒有水晶球了，陸景雲想，那些人應該不會再窮追不捨了。到目前為止，路上風平浪靜，的確沒有什麼人來。
尤塵的頭靠在陸景雲肩上，陸景雲一直注意著外面。曾經因為他的疏忽讓她陷入了難以想像的危險，所以，即使現在風平浪靜的，聽了庄凡找他談的那一席話，他也不能大意。
汽車在蜿蜒的道路上緩緩行駛着。尤塵睡著了果然就不暈車了，沒有再吐。就在這時，尤塵的手機響了。尤塵緩緩睜眼，拿出手機一看，是庄凡的來電。她說過不許他給她打電話，但當他真正打電話來時，她還是接了，只不過很冷淡地"喂"了一聲。
庄凡並沒有在意她的冷淡，對她說他到巴黎了。尤塵"哦"了一聲。但她卻在心裏算了下時間，巴黎正是凌晨兩點。庄凡又說是他和徐江負責她母親這個案子，讓她不用擔心母親會受苦什麼的。尤塵聽他說完很久才開口說:"希望到時候從你嘴裏聽到好的消息。庄凡，我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
她這是沒有怪他不留情面了，只是希望他能還母親清名。庄凡說:"我會很公正地對待這件事。"
尤塵聽出來，他沒有鬆口結果肯定會是她所希望的那樣。她對他真是又愛又恨。
"我掛了。"尤塵握着手機不冷不熱地說。
順着電流傳來的庄凡的聲音溫柔至極，"塵塵，現在在回家的路上嗎？"
"嗯。"
"路上要小心。"
尤塵不吭聲。庄凡道:"還在暈車嗎？"
尤塵不悅地道:"問這麼多幹嘛？暈不暈你又做不了什麼！"
"坐副駕駛位會好一些。"
"我睡覺就不暈了。"
"是的，閉目時癥狀也會緩解。"庄凡說。
"所以掛了，我要睡覺了。"
庄凡說:"我想多聽一下你的聲音。"
尤塵接電話時沒有側身迴避陸景雲。陸景雲在她旁邊隱隱約約能聽到庄凡的聲音。庄凡的這句話他就聽到了，心裏有種意難平的感覺。
以前都是尤塵挑逗庄凡，對庄凡說些肉麻的話。尤塵很少聽庄凡這樣說。雖然昨天他還在，雖然她對他也有氣，但心還是柔軟下來，好像她也很想聽他的聲音。昨天的昨天他們還那麼好，無論怎樣，她是想他的。她握着手機，彆扭地說:"我沒有什麼說的。要說的都說了。"
她聽到庄凡笑了一下，又聽到他那邊有人用法語讓他出去一趟。"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尤塵問庄凡。
"嗯，是工作上的正事，但我不能告訴你。"
他的工作涉及的都是機密。尤塵還算理解。她依然不冷不熱地說:"那掛了。"
"好。"而他緊接着又說了三個字，"我想你。"然後掛了電話。
他在電話里的聲音特別溫柔，讓尤塵的心怦怦跳，雖然這似乎並不是思念的好時機。
一旁的陸景雲卻聽得很不是滋味。尤塵即使再怨庄凡，但她對庄凡的感情都已溢於言表。
——
庄凡和尤塵通完了電話就跟人出去了。雖然他才回到巴黎，但有很多事情急需要處理。首先是ZX研究所的事。處理完這些事後，已經是天亮了。國際**安全調查組的事也必須處理。庄凡眼都沒合過又和徐江處理紀曼的事。
"這些是不是紀博士所為？"徐江將以前那幾起安防系統被破解的案子說了一遍，問坐在對面的紀曼。
紀曼說:"不是。"
徐江身邊的庄凡開口道:"但是這幾起都是採用的R*途徑。而很少人會這個，但是紀博士會，而且非常嫻熟。據我們追蹤，紀博士和00組織也有關聯。紀博士知道這個組織嗎？"
"不知道。"
庄凡和徐江問了紀曼許久，紀曼對所有問題都矢口否認。徐江看了庄凡一眼，示意明天再問。庄凡點頭，和房間外面守着的調查組的人交涉了一下就和徐江往外走了。
而庄凡剛走一步就接到電話，說尤塵遇到危險了。庄凡一聽，皺眉道:"尤塵怎麼樣了？"
紀曼被人帶着出來，聽到庄凡說話的內容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