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離恨之天,寥寂三生淚!冰封王座,沉封三世心! 82

第三世:離恨之天,寥寂三生淚!冰封王座,沉封三世心! 82

第三世:離恨之天,寥寂三生淚!冰封王座,沉封三世心!82

星華從千辰宮裏走了之後,千離沉默不言一晚上,麒麟說什麼他都不發表看法,弄得麒麟的心裏也悶悶的,星華的性格他們又不是不了解,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何況是關乎他妻兒的事情,自然更是不願意耽擱時間,他沒有送飄蘿進離恨天就行動已經算是很耐住性子了。

深夜從千辰宮裏出來,麒麟左思右想,決定去星穹宮裏找星華說說,看看能不能勸勸他不要這麼快的行動,如今飄蘿進了離恨天,他沒有揪心的顧忌了,很多事情可以慢慢計劃,這麼着急萬一錯了哪步可怎麼辦。只是,他在星穹宮裏沒有找到星華,哪兒都找了,不見他的身影。

「莫非,沒有回來?」麒麟站在星華宮大門口自言自語,那他能去哪兒?

找不到星華的麒麟在門口稍微待了一會兒,無奈的回了神界,這事他懶得管了,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只希望這次他們這對鴛鴦的運氣能好一點兒,別再受苦了。看着他和飄蘿分開的樣子,他心裏也不好受,好端端的一個尊神被情愛着折磨成那般,瞧著都覺得心酸。

麒麟走了沒多久之後,星華的身影出現在星穹宮外面的金階之上,步子不疾不徐,看不出與平常有何不同,只他的神色里能瞧出幾絲落寞和孤絕的感覺。到了星穹宮裏面,星華在寢宮門前的小花園裏選了一個很是顯眼的風水好地,揮着小鋤,一下一下挖著土坑,明明用仙術眨眼就能做到的事情,他非得一下下自己動手挖。一個時辰之後,挖了一個很大的坑,看着一些土屑粘在他的靴子上,慢慢的蹲下,用手掃了掃鞋面,這一蹲,就在土坑旁邊蹲了很久很久。

他想,如果阿蘿現在在他的身邊該有多好啊,就能帶着她去西麓萬里宗林,能讓她親眼看到自己挖坑栽樹,如果她的鞋子弄髒了,他還能為她掃土屑,看着她對自己笑,看着她臉上眼睛裏露出幸福的模樣。這些事情,在她在的時候,他其實想做,可是總覺得時間還很多,不要緊不用慌,可沒想到,恍然一下人就被他送到離恨天裏面,至今還不知道能不能講她順利的救贖出來。這些事情,他是想她和一起做的,拖着拖着,就變成了他自己一個人做了。

夜風吹涼了星華的臉,漸漸的從思念飄蘿的思緒里回過神來,站起身,從廣袖裏取出一粒小小的種子,指尖打開,小種子落到了大坑裏,慢慢的變成了一棵樹,小樹苗逐漸長大,再大……

最後,那粒小小的種子變成了一顆蒼天的桃花樹,粉色的桃花開滿枝頭,朵朵桃花都泛著輕柔的光芒,月下的夜裏將寢宮前的小花園都照亮了,那桃花樹枝上,掛着兩個被結在一起的腰佩,迎風搖晃着,顯得格外精緻。

桃花樹立在坑中之後,星華一鏟一鏟的填土,很認真,很仔細,花卻了一個時辰才將土填好,青草再種好。仰頭看着自己從西麓萬里宗林里挖來的這棵桃樹,曾經飄蘿告訴他他們在西麓萬里宗林里有過一段回憶的時候,他就想去那裏看看,總是沒找到時間去,想到她曾說過,星穹宮裏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桃樹,他總想着種一個絕世桃樹給她看,一直沒找到最滿意的。而今,到西麓萬里宗林里尋一圈才曉得,最滿意的,不就是這棵么,承載了她的記憶。那樹上懸掛着的玉佩,不正是他和她的么。

如何修你的孤獨委屈,在我清心寡欲的過去;如何叫你忘記曾經,在我忘卻過往的現在;如果叫你誠然安心,在我努力追逐的將來。如何守護我們的感情,在未知的三十三天。自問,如何?

一念心動,終生不改。

一整晚,星華站在桃花樹下看着他和飄蘿曾經繫上去的飾物。是,他沒有這段記憶,可是這一點兒都不影響他從她的嘴裏來補回這段記憶,她說他們有,他空白的腦海就描繪她說的模樣,將那段記憶補上去,假裝他記起了。

假裝,我們現在在一起!

天邊微微亮起來的時候,星華的心輕輕的顫動了一下,這棵萬年桃木樹盛開的如此好,就由它來守護他們今後的感情吧,終有一日,他會帶着阿蘿和他們的孩子回來看這一樹的美景。

第一縷陽光從天際射下來,穿過桃花樹上星華和飄蘿的腰佩,將玉面照射的十分清透,光芒落到星華的額心,正好落到他護額的金色蓮花上,別樣的絕美。

默然靜立,清風徐徐,蓮香四溢。

片刻之後,星華轉身,走出了星穹宮。

離恨天。

一處僻靜的小屋裏,飄蘿靜靜的跪在佛前誦著經,面色平靜,心湖卻是難安的。與星華分別三日了,這第四日熬過去,又多了一天,離恨天內抱恨終生,她不知道將來是不是自己也像著離恨天裏住的其他人一樣,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恨。可她,尋了尋心中的恨,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滿滿的都是愛。

對星華的,對他們還孩子的,對自己那僅有的幾個朋友的,星華教了她善良,教了她武學,教了她佛理,教他學文習字,教了她許多許多,唯獨沒有教的便是恨。報過的恨,就隨風散了,不知蹤跡,她不念恨,因為想為自己的愛人和孩子積福德,她要他們的福果深厚,如此而來,天道天劫方能少懲罰他們一家人。

那個傻傻的男人,難道以為什麼都不說自己就真的什麼都不曉得嗎?麒麟早就告訴過她,看人不要看表面,了解星華要了解到他的骨子裏去,愛得那麼深了,又怎會真的相信他要親手送自己進離恨天呢?只是沒想到,自己表現的那麼決絕竟然還是沒能阻止他打消心中的念頭。雖然,她真的不曉得星華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就如同他沒想過她是不是會真的殺他只是想靠近她一樣,她也從來都沒想過星華要拋棄她和他們的孩子,她只是驚慌他要做的事情,若果不是很危險,他斷不會用如此決然的方式來阻斷他們的感情,更加不會講她送到離恨天,他要的,不過是讓她完全的置身事外。

可是,星華,我寧願被貶回妖林也不想你做冒險的事情。可你的決心是我改變不了的真愛,你讓我恨,恨到我不知道要如何愛這樣的你。

十丈紅塵,黃泉碧落,三生三世茫茫情緣錯,再錯,三錯。

孽情連天,綿綿長長,今生痴等更與何人說,不說,難說。

流雲萬縷,花前月下,曾經是是誰月下獨酌?思念,又念。

佛前清影,幾世華年轉眼成淚。

情緣之境誰能一笑而過,明滅樓台,佛尊不堪與我說。

回首但見來時路已過百萬年,情深,不斷。

玉露猶在落,煙花不堪剪,當時眼底眉眼悠悠回絕望。

離恨無拘束,隔世也纏念,恍然獨坐佛經醉蒙一片心。

臨天韶華,花容易謝,此恨綿綿無絕期。

妖林偶遇,樹下初逢,竟是三生情絲愛。

萬水千山冥冥種種愛愛,紫裳渺渺分盡你我難再相望。

他年,枯等,再續。三生因緣劫。

一滴淚水從飄蘿的眼中滑落,滑過她的臉龐,墜到下頜,載不住傷心的滴落。

門外,一個白影走了進來,站到飄蘿的身後。

「跟我走吧。」

聞聲,飄蘿睜開眼睛,雖驚,卻是很快的穩住了自己的心緒。

「統統告訴我吧。」

千離看着飄蘿的背影,極低聲的嘆了口氣,「就是來告訴你所有的。」

跪在佛前的飄蘿迅速站起來,轉身看着千離,為什麼來的是他?星華說讓她等着他,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所以星華不能來接她了嗎?若是千離能進離恨天,她覺得星華必然也能進來,只是,要帶她出去,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離恨天的中央城中,住着帝釋天,他是離恨天的主宰,每一個進來的人他心中都有數,若是千離就這樣將她帶走,必是不會同意的。

「是不是星華……」

千離輕輕笑了下,「你對自己的男人這麼沒有信心嗎?」

「不是沒有信心,是關心最亂。」

「如此平靜的告訴我你對星華是關心,你覺得我會信嗎?」千離想到飄蘿之前刺傷星華的模樣,那麼狠絕,可是一點兒都不像是關心星華的模樣,「你揮劍向他的時候,想到過他嗎?」

飄蘿目光迎上千離,「對於不懂任何情愛的帝尊來說,我的所作所為你都不會真的明白,而我的星華,他肯定懂。愛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情,外人是不會切身體會到那種味道。」看似像個不懂事孩子般的飄蘿難得將千離的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走吧。」

「哪?」

「見星華最後一面。」

聽到這句話,飄蘿慌了,衝到千離的面前,「你說什麼!」

見星華最後一面?!

「原本本尊是不打算來找你的,星華擺脫我偶爾來看看你,他怕你在離恨天裏住的不習慣。可我想着,我來看你,不如讓你曉得他到底打算做什麼,為什麼我能來看你而看他不能,將來讓你誤會你的男人很不行,豈不是不好。」

「他……他要做什麼?」

千離抓住飄蘿的胳膊,嗖的一閃,兩個人消失在小屋內。

出離恨天的時候,確實驚動了帝釋天,他派出了人來追飄蘿,全部都被千離一掌解決,毫不猶豫的強勢讓帝釋天準備派出大將來追捕飄蘿,千離留話一句。

暫借半日,自當送回。

帝釋天這才讓千離帶着飄蘿離去,得罪千離不是他想的,這個人的做事風格實在太有名,跟他斗,沒有什麼好的結果,人不過借去半日,倒也沒什麼大的影響,只是真該好好看看那個女子是何人,竟然讓帝尊親自出馬。

「你告訴我,星華到底怎麼了?」

千離看了一眼飄蘿,他是不懂情愛,不過他知道兄弟情是什麼東西,她擔心星華,他自然也會擔心他,只是兩人的擔心不是一個水平上的,他顧忌的東西和她顧忌應該是有差別的。

「你非上古神獸後裔的後裔,又沒有到達神尊的位置,即便有了星華的孩子也不能更他成親。若是讓天界開啟,便是星華估計也保不住你和孩子,這些,你是知道的。」

「我們幾人想不出法子,有一個朋友說起曾經看到的一段傳說。若是想兩人永生永世在一起,便要冰封自己萬萬年,以汲取天地之靈氣,達到人天地三者合一的狀態,待到靈氣封頂,若是有幸在那一刻出現天地海陸交換之機,則可問達天地之初開,鐫刻永遠不分的情緣。」

千離帶着飄蘿快速的朝佛陀天趕去,「只是,這冰封身靈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將形神都放到天地冰封之中,便毫無任何感知,身心都到達絕境之地,天地靈氣何其虛幻不可捉摸,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又有可能,靈氣修到與天地同滿,可沒有遇到天地交換海陸改變的機會,那麼冰封就成了一場永恆的沉睡,不到四海六道八荒入混沌界重新開天時不會蘇醒。而如果星華運氣好,靈氣到了極致,也遇到滄海變桑田的時機,可他若與天斗沒有贏,自己便會……羽化!」

聽着千離的話,飄蘿整個人都在抖,不管哪一種情況,她的星華不是永恆沉睡就是羽化,與天斗,何人與天斗贏過的?他們本就是違背天道而愛,他再挑釁天,豈能被輕易的放過。

「誰出的主意!」飄蘿恨不得即刻飛到星華的身邊。

「不是誰的主意,只是一段傳說。」

「傳說你們也信?!」

千離帶着飄蘿越飛越快,「不是我們信,是星華要賭!」

「傳說如果是騙人的呢?」

「那你和星華就只能認命。」雖然,他從來不信天命,可是這回星華和她的事情是不是只能認命,他不曉得,若是都做到這般還不能在一起,那他們也真是沒有在一起的緣分了。

飄蘿渾身抖得不像話,她果然沒有感覺錯,星華就是要冒大險才將她送到離恨天的,她怎麼就不能再狠心一點的和他分開呢,這樣他就不會來做傻事了,傳說,傳說他也信,他是不是瘋了!她有多怕難道他不會知道嗎?這樣大的事情,除了把她送到離恨天之外,他就是曉得不管將她送到哪兒她都能拚死回來找他。

待到千離帶着飄蘿趕到佛陀天的時候,東古天的天空成了一片金色,和周圍的天區分的十分明顯,千離見狀御風飛的更快了,差點讓飄蘿掉下去,一隻手扣着她的肩膀,心中暗道,糟了!

麒麟見到千離和飄蘿飛過來,往日的嬉笑完全不見了,對着千離。

「遲了!」

飄蘿站在天空裏,眼前的東古天已經出現了萬丈冰層,從天到地,整個東古天的萬丈冰層從外圍朝東古天峰集中過去。

「什麼時候開始的?」千離問。

「剛剛不久。」

麒麟看着飄蘿,「我根本攔不住他,他登上東古天峰的王座就開啟了佛宗達摩梵心訣。」

佛宗達摩梵心訣是星華將自己百萬年的法力都凝聚在一起開啟的佛法訣,漫天的金光,那是麒麟從生以來見過最美的金光變化,九十九萬種金光一次變化,最後將東古天全部變成了金色,金光歸一之後,冰封開始,他被星華的佛光給打出了東古天。

飄蘿看着眼前萬丈封印的冰層,亂了的方寸之間,忽然對着千離跪下。

「帝尊,我求你!讓我見他!」

飄蘿的話音還沒落下,一道白光將她包裹,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就覺身子在迅速的疾飛,待到停下時,發現自己踩在了冰層上,冰凌發散出來的冷氣從她的腳心傳進身體裏面,再細看時,腳下一條白色的佛光大道延伸到了遠方,看不到盡頭,只看到越來越多的白摩花開向遠處。她懂了,是帝尊在用佛法為她鋪路,那條通向星華的路。

東古天峰,飄蘿從來都沒有去過,只曉得是東古天裏很神秘的一座高峰,偶爾聽星華提過一次,山底到山頂都是一樣的大小,不長樹木,純金曜石堆砌而成。他沒有告訴她,在東古天峰的上面有王座,也沒有告訴她,他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拼他們可能在一起的機會。如此渺茫,他卻做的義無反顧。

飄蘿踩着千離鋪下的佛光飛快的跑着,在冰封的東古天裏,她的法術根本就施不出來,若是一切都被星華冰封了。看着前方迅速向東古天峰蔓延而去的冰層,飄蘿好想叫他們慢一點,再慢一點,給她追上的機會,給她再跟星華說一句話的機會。

不知疲憊的,飄蘿不曉得自己到底跑了多久,雙腳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除了奔跑,沒有任何想法了。

金色華天的盡頭,她終於看到了那巍峨的山頂金光燦燦,而那山頂之上,一把雄悍的九龍大王座正散發着耀眼的光芒,條條巨龍栩栩如生,或飛天,或下海,或俯視天下……

「星華!」

飄蘿帶着錐心之痛的喊著王座上的星華,可太遠的路途讓她的聲音根本傳不到他的耳邊,看到金頂的她跑得衣袂飛飛,長長的紫發飄散在腦後,卻始終追不上那冰封的速度,看着金色的冰層朝山頂衝去,她急的連連呼喚。

「星華!」

王座的二十丈開外,一襲紫色印入星華的眼中,那踩着佛光之道追來的女子,不是他的阿蘿又能是誰呢!

阿蘿!

心顫的那一下,他幾乎要起身迎接她,可是,不能!

「星華,不要!」

冰封的步伐聽不到飄蘿的聲音,四方衝來的萬丈冰層湧向了星華的王座。

看着朝自己飛奔的身影,星華慢慢地對着飄蘿抬起了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打開着,嘴角緩緩的勾起。

阿蘿,等我!

「不要!」

聲音絕盡的剎那,飄蘿看着冰層從星華的腳下開始朝他的身上蔓延,那金色華袍的男子一點點被冰封,不論她追的多麼快,終是趕不上他被冰封的速度。

近了,再近了……

跑到王座面前的飄蘿,看着伸手給她的星華,卻是一座封印的冰雕,纖細的身子朝地上跌落,紫淚漫目。

「星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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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歌,三生情三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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