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市工業總公司和民航總局的刁難
「爸！咱月底去日本你趕快去辦理手續，這次我準備在那裏呆上半年把順便把媽也帶上，省得你像在美國一樣寂寞了。」葉睿輝天天看着老爸的褲襠那些美國交際花的事情葉睿輝哪裏能不清楚，所以就提了這麼一個要求。
「啊！不行！你看美國那邊的貨都還沒卸下來，這還有英國、德國、荷蘭的東西還沒到港。我明天還準備去碼頭了，這國內的碼頭設施真差勁連起吊機都用不了還是美國好啊。你媽那麼多活要干走了這裏可怎麼辦？還有你妹妹要是你媽不見了誰來帶？」葉寶林馬上找出借口推脫了起來。
「這碼頭卸東西清點你讓陳道良、陳道明兄弟去好了，他們懂技術比你強多了。老媽這會記、出納的活不是有很多會計出納么讓他們接替一下，有空回來查賬就是了。小妹可以讓大姨帶，熬2晚就沒事的……」。這陳家兄弟可是1947年哈工大的高才生，出生背景被不怎麼好被打為右派在南京一個國有林場挖地球。
從最初的77年一直擱置了8年他們才等到了平反了機會，一家老小都在上海一老宅住着窮得叮噹響，回東北繼續挖地球他們實在是有心也沒那個力了。組織上又沒安排都已經是快要奔60的人了在上海哪裏還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恰逢葉寶林在上海幾個科研所內部「招聘」高級技術人員。通過他們朋友的介紹這兩位工程機械專業的老專家那是一拍即合，解決住房不說每個月500塊工資的誘惑力實在比企事業單位拿不足百元的工資強多了。
「哎！還真是的啊！不過睿輝你這次打算去日本幹什麼？」葉寶林對於葉睿輝的妖孽智商和心比天高的理想已經免疫了也不得不提出自己的疑惑。
「你看這97年啊！這盧溝橋事變日本鬼子……」
「鬼扯！你一個小屁孩還管到他軍國主義什麼事情去了，隨便你了過幾天我就去辦理手續跟你去日本。」葉寶林對葉睿輝的忽悠手段早已領教過了。
「我說真……」
「哎！……你別走啊！」葉睿輝看到許久釣不到魚的老爸嫌他聒噪搬地方了連忙就喊了起來。
「睿輝今天市工業總公司來人了。喏！這是他們要的東西清單，他們希望我們能把東西「捐獻」出來給國家進行研究」。晚上吃完飯還在湖邊散步的葉睿輝被老爸追上來遞過一張紙。
美國加州洛杉磯奧克斯納德市哈斯￥%&%￥型卧式機床：總長36.5米，寬7.8米，高4.7米，最大迴轉直徑4.6米，過刀架最大加工直徑3.6米，總切削力320KN，最大加工長度19.2米，最大工件承重負荷達600噸，主電機功率284千瓦。機床的加工精度為0.024毫米。
瑞士比爾米克朗公司卧式5銑頭HMS360型定梁雙龍門銑床X軸加工長度68米、意大利菲亞迪公司模具、銑床，德國德馬吉公司的……鍊鋼爐、熱處理、百分表、千分表、機械槓桿式測微儀、扭簧表等，氣相色譜儀(GC)、液相色譜儀(LC)、離心機、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UV/VIS)、原子吸收光譜(AAS)、天平(電子天平、分析天平)、顆度分析儀粒度分析儀、PH計（酸度計）、X熒光光譜(XRF)、紅外光譜儀(IR)等等葉睿輝那是越看臉越黑，這些玩意的價格有些甚至基本上動輒上百萬美金。價值高昂的一些大型機械都是數以億記的價值。
別說這些表格上的玩意他葉睿輝都懂，其實有些玩意扔他面前那複雜的機械構件裝配他都裝不起來。上輩子在一家小型數控機械廠干過，機床參數數據他不懂但國產機床的好壞他還是清楚的。
機床領域也有三個世界（整體技術實力，不討論個別偶然技術亮點），第一世界：德國、瑞士、美國等；第二世界：日本、俄羅斯、韓國、台灣地區等；第三世界；我們的偉大祖國及廣大的亞非地區。
中國品牌。國內很多大企業都在國外併購企業，企業規模有多大，技術有多先進等等報上吹的很NB，國內從業者卻很不以為然，簡直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銀子。為什麼？很簡單，數控機床產業是真正的高科技產業，是技術密集與資金密集的產業。是刻苦鑽研N年，技術積累N年才有可能小鳴一下（不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的鳥產業，是國家的命脈。
很多所謂專家一提到數控機床就想到系統，視機械為無物，相當可笑。數控機床系機、電、液、氣結合的複雜系統，即便是國外知名機床廠商也將機械作為研發重點，機床結構是以剛度為第一設計要素的，需要精確計算各主要構件的形變，並要保持其良好的抗震性（即動剛度），較高的固有圓頻率及較大的阻尼系數等，具有相當的技術難度，對於中小企業而言，有很大的風險。因為系統可以買，一次搞定，但有創意的整體結構則需要樣機來驗證，鑄造木模，高質量的灰口鑄鐵，重型零件的鍛造及焊接、熱處理、精密機械加工等，頭緒何止萬千！花費巨大，鑒於我國機械工程師普遍較低的技術素養，較低的理論水準，較不負責的工作態度（因工資普遍較低），再加上所謂非要領導內行的外行的不當指揮，有創意的新機床研發的成功率是很低的，迫使企業不得不採用較經濟的「研發方式」－－－－－－－－拷貝。
這就講到我國機械工程師的質素。一個字：低，兩個字：較低，三個字：真的低（跟發達國家比，咱不能跟剛從樹上下來的非洲兄弟比）。但不能怨這些機械工程師。
GOUPI文化:大學N年，不過讀了幾本書，對專業的理解還是膚淺的，你就是一學徒，不要有門第觀念，中國是一個很奇怪的國家，往往有真本事的人沒有大學文憑；不要認為你比別人聰明，96年以前國家包分配，結果最有天賦的初中學生都入了中專，四川有的縣錄取比率為1：150甚至更低，論智力，他們不一定比你苯。不要盲目相信教授、博士等的忽悠，此類人八成沒有真憑實學，有真憑實學的教授、博士都在默默搞科研，毫不張揚，你見到他們的幾率極低，而小概率事件是不會發生的。
這樣的後果是導致企業沒有技術積累，無從鍛煉設計隊伍，只能永遠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面永遠拷貝下去。不管國內哪個企業吹的多NB，大抵如此。這就是國內很少有既實用，剛度又好，精度保持性好的原創性機床的最主要原因。
這些機床哪怕再歐洲國家並不算特別先進特別牛逼的工業母機，放在國內也算不上最好客那精度設計都是頂呱呱的。或許可能很多真抓實幹的技術工作者看上了這批高精度的機床，或許只是當政者看到了這批機床品牌！為國內如同MORISEIKI、OKUMA、HAMO、CINCINNATI、MAZAK等國際品牌火苗，葉睿輝當然不會出售這批寶貴的機床更何況是捐獻呢？
「不行！一件都不行！這些是我們精加工企業火苗，要是全給他們了我們拿什麼來進行後續發展。如果他們願意學習摸索國外機床設計我們隨時歡迎他們來我廠指導參觀」。
「兒子！這縣工業公司說了以後咱這精工廠、自行車廠、汽車廠的鋼材就不用從工業公司進了，直接找廠家去定……」。葉寶林有些沮喪地道：
「靠！就那幾根鋼材才幾毛錢！不進就不進好像他工業公司就沒掙錢似的」。葉睿輝嘴上這麼說着，其實也知道這市場經濟環境下的鋼材那是多麼緊缺啊，尤其是他所有的那些規格的鋼材，沒有工業公司這塊牌子別說二價平價都很難買到。但是他知道只要進入90年後這供需市場就會大幅好轉的。
「還有這民航總局也下來文件了，咱造啥他不管不過這造出來的飛機不允許上天測試、不準出售、不得私下買賣……」葉寶林越說越鬱悶。也難怪了這飛機製造它的技術含量太高了，陳家兄弟的肩膀撐起一個精工、摩托、汽車已經不容易了，這已經不僅僅是投入的問題而是從人才、知識、技術、政策等多方面的考慮配合，別的不說就那飛機製造人才到現在一個都沒有招聘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