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任務

「有我在，華夏的一絲一毫都休想帶走。」看着唐世傑的屍體，項羽搖了搖頭，伸手拔下唐世傑的一顆牙齒。

表面上看這的確是一顆牙齒，事實上卻是一個存儲器，唐世傑盜取的絕密情報就是這個。

「結束了。」項羽自語了一句，將牙齒捏碎，鬆手時一片粉末落地。

出了樹洞，直升機正在頭頂上空盤旋，項羽抓住繩梯，絕塵而去。

邊境，基地，辦公室。

項羽如標槍般站在辦公桌前，在他的對面，一個中年人正低着頭看着一張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具具屍體，全都眉心中鏢，無一例外。

很顯然，這是在對項羽這次行動做評估。

「不錯。」看完照片，中年人抬頭，簡單的說了兩個字。

中年人一身便裝，四十歲左右，不過歲月似乎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絲毫痕迹，他看上去是那樣的帥氣英挺，有種懾人的魅力。

「龍叔，僅僅是不錯啊？」項羽裝了半天的軍人形象再也綳不住，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拿起照片，不忿道：「全部一擊斃命，你年輕的時候也沒這麼牛逼吧？」

龍浩，龍戰戰神級，在軍中是傳說般的存在，實力深不可測，總之項羽是沒見過他真正出手。

在龍戰中，級別達到戰神，便可以不受任何約束，而且除非是危及到國家安全，否則絕不會出手，有着絕對的自由和絕對的權力。

這，也是項羽的目標，只要到了戰神級，他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將那些當年陷害他的人，全都踩在腳下！

想到這，項羽的眼神變得凌厲而肅殺。

感應到他的殺氣，龍浩淡淡道：「怎麼，又想到那件事了？」

項羽沒有說話，默然點頭。

龍浩嘆道：「有些事想想可以，表現出來足以致命。隱忍都沒學會，就以為自己很厲害了？」

項羽深吸了口氣，使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所以我要繼續做任務，爭取早日達到戰神級別，那樣我的機會就來了。」

「呵呵，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從戰國七雄到如今的七大古族，歷經兩千多年，古代有多少帝王要覆滅七族，可他們至今屹立不倒，你認為憑你一個人可以？」龍浩笑了笑，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但過剩的銳氣就是狂傲，一個輕狂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更何況，七族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根本抓不住他們的把柄，本身又擁有覆國能力，在沒有絕對把握的前提之下，七族地位將穩如泰山。

當然，項羽年紀輕輕就達到戰將級別，離戰神只差最後一步，這樣的成績跟他當年很像，總體來說對項羽龍浩還是非常滿意的，只是在那件事情上，他還需要敲打敲打這小子。

見項羽露出一抹苦澀，龍浩正容道：「現在有個任務，是關於趙家的，有興趣嗎？」

「趙家！」項羽眸子中射出駭人的厲芒，「趙姬那個臭娘們兒，我一定撕了她！」

項羽所有的恨，幾乎全部來自於這個女人，當年若非是她下套，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即便他很清楚整件事的背後是七族，趙姬不過是棋子，可他仍舊無法釋懷。

「項羽，除了殺人，告訴我你還會什麼？」龍浩怒了，叱喝道：「我培養了你八年，難道就培養了一個殺戮機器出來？如果你不成器，我現在就廢了你！」

說話間，龍浩陡然出手，項羽明明看到一隻大手襲來，下意識的要去格擋，可他忽然發現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將他禁錮，根本動彈不得。

龍浩的手擒住項羽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駭人的目光盯着臉色脹紅的項羽，「七族必須滅！至於滅七族的人是誰，我不在乎！一個八年不行，我還有很多個八年!」

項羽從未見過如此暴怒的龍浩，雖然他心神震蕩呼吸困難，但他的眼神仍舊冰冷肅殺倔強，與龍浩對視。

「死在七族手裏，你只是個孤魂野鬼，死在我手中，還能當個烈士。」龍浩陡然加重了力道，項羽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離體。

縱然如此，他的目光依舊堅毅，「七族不滅，我不能死！」

「沒有人不死，你，也一樣！」龍浩冷哼了一聲，狠狠的將項羽甩了出去，撞在後面的實木沙發上，「嘭」的一聲碎成了木屑。

項羽劇烈咳嗽，眼淚都要咳出來，但他強忍着，目光如狼似虎，盯着龍浩。

「怎麼，不服氣？」龍浩冷笑道。

項羽站起來，腰桿筆直，一字一頓道：「這個任務，是我的！」

「給我個理由。」龍浩平靜下來。

項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氣冷厲而堅定，「為了華夏！」

「不是為了自己？」龍浩語氣緩和下來。

項羽道：「為華夏滅七族，也是為我自己報仇，一個道理。」

「為自己，很容易感情用事；為國家，你才會從大局着想，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你都會去考慮，所以兩者之間有本質的不同。」龍浩沉聲道。

項羽默然，不管本質相同與否，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能否報仇，但這樣的想法現在他只能藏在心裏。

「知道你不服氣，我可以允許你在規則範圍內隨便玩，但如果越界，對誰都沒好處。」過分的壓抑只會讓項羽走火入魔，適當的讓他發泄一下，也不無不可。

項羽眼前一亮，「範圍有多大？」

龍浩輕描淡寫道：「只要不引起七族徹底的動蕩，都在這個範圍內。」

「如果超過這個範圍呢？」項羽試探著問道。

龍浩深邃鋒銳的目光轉向他，緩緩道：「超出這個範圍，就沒你什麼事兒了。」

頓了頓，見項羽皺眉，龍浩又道：「不過，如果不是你親手滅掉七族，你會甘心嗎？」

項羽鬱悶的搖搖頭，說來說去，還是要他在規則範圍內辦事。

「行了，廢話不多說，唐世傑的叛逃事件，軍方懷疑跟趙家有關，雖然只是蛛絲馬跡的猜測，但無疑也是個突破口，我要你查清楚這件事。」龍浩正容道。

項羽皺眉道：「軍方既然懷疑，肯定是有所察覺，但趙家怎麼可能在這件事上露出馬腳？」

「這同樣需要你去查清楚。」軍事情報，是一個國家最為敏感的話題，以趙家的老謀深算，即便真做了，也休想有人查到他們頭上，可偏偏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趙家，這又是個困惑的地方。

項羽沒好氣道：「這應該是趙家最核心的機密了，而且你們才僅僅是懷疑，我怎麼可能查得出來？」

「覆滅七族不是朝夕之功，你這次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而且只對我一個人負責，有什麼發現，隨時聯繫我。」龍浩說道。

項羽聳聳肩，「我的存在就只有你自己知道，還說這個幹嘛。」

「知道你存在的人，不止我一個，有很多人都在看着你，至於你有沒有資格見到他們，就看你的了。」龍浩笑了笑，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頓了頓，龍浩接着道：「此時趙家也有所察覺，在這個敏感時期，把你放入趙家自然會引起懷疑，所以這是你新的身份。」

說着，龍浩拿出一個檔案袋來，項羽看到資料上的一個名字，像觸電般的丟掉，連忙搖頭，「不行！絕對不行！我出現在歌兒的面前，她非殺了我不可！」

如果趙姬是項羽恨之入骨的一個女人，那麼楚歌兒就是他愛到靈魂的女人，每當想到那件事，楚歌兒那冰冷淡漠失望的眼神，項羽就心如刀絞。

「當年的項羽，已經在押送往禁區的路上車毀人亡，如今的項羽，完全是另外一個人，況且過去了八年，那個時候你才十五歲，押送車被撞翻后的一場大火讓你差點毀容，在給你治療的時候動了一個小小的手術，所以她絕對不會認出你的。」

確實如此，當項羽從昏迷中醒來，發現鏡子裏的人根本不是自己，連他自己都沒認出，隨着年齡的增長，他的容貌也隨之變化，面龐更加冷峻堅毅，線條更加硬朗，唯一不變的就是眼神。

「突然看到歌兒的名字，關心則亂吧，可能她早已把我給忘掉了。」項羽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搖了搖頭，那是他永遠的痛，如今這個傷口不得不揭開。

龍浩意味深長的笑道：「或許，她對你念念不忘呢？」

對此，項羽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再度失魂落魄的搖搖頭。

「別想那麼多了，要想讓她重新接受你，就去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的任務就是潛伏在歌兒的身邊，取得她的信任，通過她跟趙家、跟七族來一場博弈，當你表現出讓七族感覺到威脅的力量時，七族必然露出馬腳，而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龍浩走上前，為項羽整理好衣裝，鄭重說道。

項羽深吸了口氣，重重點頭，既然命令安排他跟楚歌兒再次相逢，那麼這一次，他一定牢牢抓住，絕不能讓她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