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疑雲初現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悟空先前在齋堂之內，四夫人走進介紹之時，突然表現出了不同尋常來。
在場眾人中，寇員外和一眾寇府家丁自然會以為，猴子是貪圖寇府丫鬟的美色，色膽包天想要輕薄。
可是沙狂瀾、朱剛烈都清楚悟空這猴子，說他對燒雞燒鴨燒鵝燒肉動心，那自是理所當然的，要說對美色東西。
嘿嘿恐怕猴子這輩子還沒開那個竅穴呢，尤其是當時四夫人走近，悟空那番表現顯然是發現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哪怕是和悟空交往較少的金蟬子，也知道猴子絕不是貪戀美色之輩。
按照一路上猴子慣有的表現，應該是聞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而這種味道一般來講，都是妖獸和妖怪身上的。
是以金蟬子當時才沒有出手阻攔悟空看似輕薄的舉動，只是在事後面子上倒了個歉罷了。
這不一出了齋堂，沙狂瀾就直接開口問道：「說說吧死猴子，你剛才究竟發現什麼了，總該不會是你真看上那些個凡人女子了吧，要我看這些個庸脂俗粉比起青煙可是差的遠了。」
悟空這時走出了齋堂，被外面的清風一吹總算是好上一些，可是那噴嚏還是沒有完全止住，剛要回答沙狂瀾的話，結果一張嘴鼻頭又是一陣瘙癢。
好大的一個噴嚏沖着沙狂瀾就飛了過去，總算是沙狂瀾對於水元別有心得，那噴飛而出的飛沫不等落到他的身上。
就在他的操控下凝結成一個晶瑩剔透的小水珠，沙狂瀾食指一點，小水珠又瞬間變成了一個小冰球，然後指甲蓋大小的冰球慢慢變成一陣冰屑落在了地上。
悟空使勁兒揉了揉鼻頭，總算是暫時把那股子瘙癢勁兒給壓了下來，開口道：「剛才......剛才那什麼四夫人一靠過來，我就聞到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味道，似乎是妖氣......」
沙狂瀾吃驚道：「什麼！有妖氣，死猴子你可說准了，真的是妖氣么？這妖氣究竟是從哪傳來的，難不成這寇府就是妖精的洞穴不成？」
可轉念一想「誒，不對啊，死猴子咱們進入這寇府也不是一時半會了，怎麼先前不見你說有妖氣，到了齋堂時候在聞到。」
悟空一撇嘴道：「這怎麼能怪俺老孫，這寇府別的地方沒有妖氣，就在齋堂里有那麼一絲殘留，只可惜......」
沙狂瀾道：「只可惜什麼？」
悟空抓耳撓腮道：「只可惜那一絲妖氣實在是太微弱了，還沒等俺老孫仔細琢磨，就消失的不見了，怪就怪這些個凡間的脂粉太過霸道，那婆娘一揮袖就是一陣香風，熏得俺老孫的鼻子現在都聞不出味道來~阿嚏~」說着又打了個嚏噴。
沙狂瀾皺眉道：「既然是在齋堂中聞到的妖氣，又剛巧是那四夫人出現的時候，唉猴子你說那四夫人會不會是妖怪變的。」
悟空兩眼一番道：「魚頭你是不是傻，那寇老頭先前不是說了么，他娶這位四夫人已經有十來年了，難不成這妖怪還有閑心陪着個糟老頭子過這麼長時間的日子。」
沙狂瀾道：「也未必是這妖怪一開始就嫁給寇員外，你說可不可能是因為那個傳言，這伙妖怪知道了咱們要往東去，專門搶先趕到了這地靈縣，將寇員外原來的婦人害了，變化出了四夫人的樣貌來？」
悟空漫不經心道：「你當俺老孫的玐玖玄功是爛大街的貨色啊，說變成什麼樣就變成什麼樣哪有那麼簡單，尋常的變化之術不過就是個障眼法，根本就瞞不過內行的人去，我來問你剛才你見那四夫人時，可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不協調的地方來。」
沙狂瀾連續幾個想法都被悟空給否定了去，頓時有了幾分惱怒「既然不是那位四夫人，那就定然是她身邊的幾個丫鬟有問題，咱們只要查查哪些個丫鬟是新近入府的......」
不等沙狂瀾說完，悟空又是兩眼一翻，正要開口駁斥，沙狂瀾就勃然大怒道：「死猴子你欠揍是不是，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說那股子妖氣到底來源於哪裏，還是說你這鼻子失了靈，根本就沒有聞清楚。」
猴子一聽這話也惱了，心想着你可以質疑俺老孫的人品，但是卻不能不相信俺老孫的嗅覺，剛要大言不慚說一聲，「別說妖氣，就是你沙狂瀾身上的臭味，孫大爺都能夠聞得一清二楚。」
可是不等話說出口，就是一個好大的噴嚏，頓時把先前的豪氣給一股腦的噴了出去，訕訕道：「其實這一次俺老孫也不確定，那一絲妖氣似有似無實在是微弱的很，那些個丫鬟身上的脂粉氣又太濃，根本就聞不真切，要不老沙你看這麼着，你和金蟬子去找那員外說一說，就說他府上可能有妖祟作怪，讓他把剛才出現的幾個丫鬟給俺老孫單獨送到一個房裏去。」
「不是俺老孫吹牛，只要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保證讓其中混著的妖怪現行。」
沙狂瀾皺眉道：「且不說你現在鼻子還好不好用，就說你真挨個檢查過了，要是真是你出了岔子沒有找到妖怪，到時候咱們怎麼說。」
猴子撇撇嘴道：「還能怎麼說，就說俺老孫看差了唄，反正給俺老孫看一看又不會少一根毛，多大的事情......」
沙狂瀾一陣無語，不過心想着悟空心裏還真沒有什麼男女之別，倒也怪不着他。
他們兩個正在合計著辦法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先前侍候四夫人身邊的那幾個丫鬟，聘聘婷婷的從齋堂里走了出來。
其中幾個剛才被悟空噴嚏沾著的，一邊走一邊用各自的手帕揩拭著身上的一群，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忍不住抱怨道：「這一次來的和尚也忒無禮了，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
另外一個介面道：「誰說不是呢，一個個都打扮得奇形怪狀的，也就那個師父像個出家人，那什麼大徒弟分明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黃毛小子，你瞧那小子剛才看到咱們的模樣，眼睛都直了不說還一個勁兒的嗅咱們身上的香氣，也就是擱著老爺和夫人在，要不然這樣的登徒浪子我早就大耳刮子扇上去了，也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還有個三徒弟，穿得破破爛爛的不說，還長得一臉的匪相，雖然頂着個光頭，可是怎麼看怎麼都不是和尚，唉你們說咱們老爺會不會被騙了啊，這一伙人分明就是知道了老爺禮佛，專門跑到府上來蹭吃蹭喝的。」
卻說年輕的姑娘本就是個住不了嘴的性子，尤其是先前在齋堂里那麼一鬧，更是憋得滿心的委屈無處發泄，這會兒趁著背過了老爺和夫人，便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這個說金蟬子道貌岸然，那個說沙狂瀾野蠻粗鄙，說起悟空來更是沒有一星半點的好話，反倒是不知怎的，這伙丫鬟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哪個編排朱剛烈的不是。
等當先走着的一個丫鬟看到了外面的沙狂瀾和悟空后，悄悄地用胳膊頂了頂身後一個正說得興起的丫鬟。
那丫鬟被頂了一下奇怪道：「怎麼了？」
起先一個丫鬟，朝着悟空和沙狂瀾兩人所在的方向一努嘴，示意正主就在這兒咱們還是收斂些好。
可誰知後面這個丫鬟滿腹怨氣根本就不買賬，反而故意抬高了聲調「讓他們聽去又怎麼了，咱們說的可都是實話，要知道這裏可是咱們寇府，他們還敢撒野不成！」
這丫鬟不知道的是，悟空還真有撒野的打算，要沒有沙狂瀾攔著，怕是這會兒就要竄過來，把這幾個丫鬟的身子仔仔細細的檢查過了才罷休。
總算是沙狂瀾看到了那伙丫鬟一出來，裏面就有七八個家丁自覺充當起了護花隊伍，一個個手裏拿着棍棒不懷好意的看向沙狂瀾和悟空。
倒不是說沙狂瀾和悟空就怕了這幾個弱不禁風的家丁，只是猴子當下並不敢確信，要是真鬧將起來，未必能站得住道理。
可別他們這一行說是宣揚佛法，卻把佛宗原本的信徒，給硬生生的嚇跑了才是。
悟空被沙狂瀾拽著兀自不甘道：「臭魚你攔着我幹什麼，剛才多好的機會啊，我湊過去說不定就能找到對方的破綻。」
沙狂瀾沒好氣道：「行了死猴子，你就消停點吧，剛才那寇員外不是說了要留咱們參加什麼佛典么，機會還有的是......」
正當兩人準備折回齋堂用餐的時候，就看到四夫人喜媚領着朱剛烈從齋堂里走了出來。
朱剛烈一向不染塵埃的雪白長袍腰際沾染了一層淺淺的茶漬，那位四夫人邊走邊笑着和朱剛烈攀談，身子離得頗近很是親密的架勢。
等看到沙狂瀾和悟空后，才稍稍拉開了一些和朱剛烈之間的距離，路過沙狂瀾身邊時還像模像樣的行了個禮，等走到悟空身邊時就只有冷哼一聲。
雙方交錯的瞬間，朱剛烈沖着沙狂瀾拋出一個詢問的眼神，沙狂瀾則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朱剛烈悟空這邊尚沒有明確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