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 八十 章 甘願為妾
第八十章甘願為妾
凌老夫人只來得及說了一句「既然如此，婷兒你和玉三爺去天兒那裏看看」，然後老兩口便忙不迭的端茶送客。這件事情，讓老兩口笑口常開了好久，本來因為龍翔之事心情鬱郁的凌戰老爺子，居然心情為之大好了起來。
楚婷兒跟着玉滿天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辛苦，還是晚了一步。等到了凌天的小院，卻發現玉滿天在院子裏的一口井邊上轉來轉去，口中還不斷念念有詞，不時的還搔搔頭，作哲人狀深思一會。
凌天與凌晨二人坐在葡萄架下笑吟吟的看着玉三爺在井邊轉悠，臉上神色精彩萬分。楚婷兒納悶起來，區區一口井，有什麼看頭？不由也湊了過去。
只見井邊上不知何時立起了一塊小小的石碑，上書：玉家三爺，神功蓋世；以身鑽地，打井一口。
玉滿天口裏喃喃自語的念叨著這幾句話，漸漸的興高采烈了起來，頗為自豪的一指，對楚婷兒道：「夫人請看！這是令公子為了表示對我蓋世神功的敬仰，特地在此立碑紀念。其實有些誇大了，所謂雖不中，亦不遠矣，就是這個意思，哇哈哈……」
楚婷兒美眸睜到了最大限度，嘴角咧了兩咧，終於還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三步兩步的捂著肚子踉蹌到了葡萄架下，一隻手困難的扶住桌面，艱難的在竹椅上坐了下來。凌晨體貼的輕輕為她拍拍背，助她順氣。
看來今天，玉三爺不把凌府上下雷個遍，那是不算完啊！
這口井的來歷，楚婷兒當然是很知道的！開玩笑，自己兒子的院子裏突然出現一口井。楚婷兒這當娘地豈能不問個明白？了解事情經過的楚婷兒再見到玉滿天這等洋洋得意的嘴臉，捂著嘴憋笑憋得似乎腸胃也為之痙攣了起來…...
玉滿天頗為戀戀不捨的從井邊走了過來；心中決定，等玉家有人過來了，一定帶着他們來參觀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
「小子，你啥想法？說說，三爺我為你倆做主。」玉滿天自信滿滿的道，又加了一句：「不要顧忌，有啥就說啥。心裏很美吧？！不要害臊，高興就說出來！」
一聽這話，楚婷兒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很有些無語。按玉三爺的語氣來看，好像是凌天與玉冰顏兩人本是兩情相悅，但卻是好事多難，有人從中作梗，需要玉三爺青天一斷那樣子。
趁著這個機會。楚婷兒委婉的道：「天兒，家裏地意思呢，你的親事，盡可以自己做主。不管是玉小姐還是誰，只要你喜歡。家裏並不干涉你的親事，只要你自己願意就好。畢竟以我們家族現在的地位來說，已經犯不着為了家族在做出什麼讓步了。」
凌天沉吟一會，鄭重的道：「冰顏是一個好女子。也會是一個好妻子。不管玉家是否來提親，冰顏都將是我凌天這一生認定的女人之一。這一點是毋庸質疑的。不過，有一點，當着玉三爺的面，我是需要特別說明地。」
凌天在說這段話的時候，神態聲音，乃是從所未見的正經凝重。就連玉滿天，也不由得悄悄坐直了幾分。
「冰顏現在。我只能承認，她肯定會是我的女人！但是，很抱歉的是，我現在還不能許給她任何名分。」凌天沉重地、緩慢的道。
凌天做出這個決定，便是想到了玉家之所以主動派人提親，恐怕是看中了凌家正室少***地位，想要逐步蠶食凌家勢力。一旦承認玉冰顏乃是自己的女人，甚至只要訂婚。一方面給了玉家一個交代。另一方面，如果玉家想要利用玉冰顏奪權。沒有正式地大婦之位，恐怕也不會掀起什麼大的風浪來。更何況，有自己隨時注意著，無論如何，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才是。
當然，一口拒絕玉家的提親，乃是最為乾脆，永遠不必擔心在這方面橫生枝節。但那樣一來，一方面固然是凌天自己也真捨不得；另一方面必將傷害到玉冰顏，再來，玉家必定會藉此緣由大做文章！萬一兩家因為此事當真撕破了臉，那卻是凌天所不願意看到的。
「這個無所謂了！」玉滿天哈哈大笑，「我老大的意思其實就是成全冰顏的一片痴心，能成為你的老婆就好，不管是大老婆小老婆。都沒問題的！」玉滿天得意地笑了起來，「小子，以後見了三爺我，要乖乖的叫一聲三叔。曉得不？哇哈哈，三爺我第一次做媒，就是皆大歡喜啊！」
玉滿天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聰明極了，怪不得老大點名要自己親自來辦，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呀。如果是別人，就凌天那桀驁不遜的性子，能這麼乖乖聽話？哼哼，除了我玉三爺，還有誰能把此事辦得如此妥妥噹噹？
「三爺，下文定。」匆匆趕來的薛冷已經站了一會，此刻在玉滿天的耳邊悄悄提醒道。
「恩，我知道我知道。現在很穩定，無比的穩定。」玉滿天將「文定」聽成了「穩定」，「你們不用着急，三爺做事，向來是非常穩定的，滴水不漏地。」
薛冷又氣又急，再次俯下身：「文定之物呀三爺，就是男女交換定情信物啊。」
玉滿天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一摸身上，空空如也。不由毛臉一紅，扯開喉嚨大叫起來：「冰顏，顏兒，快些出來。三叔我有要緊事情問你。」
玉三爺如此這般、扯著脖子喊了老半天，也沒見到自己的侄女兒地影子，不由自作聰明地摸著鼻子道：「這丫頭，嗬嗬，居然害羞了……」
凌晨看着玉滿天，不由暗嘆了一口氣，心道冰顏妹妹也真夠倒霉的，好不容易心愿眼看就要得償，偏偏攤上地卻是這樣一位活寶三叔來主持提親，就算親事沒有什麼阻礙，終究會是在夫妻之間留下一個笑柄，為這件美滿的姻緣留下一個稍稍不和諧的音符。以玉冰顏的少女情懷，此刻恐怕早已將自己整個身體都蒙在了被子裏，別說聽不到玉滿天的滿口胡柴，就算聽到了，那也是決計不肯出來的。想到這裏，凌晨站起身來，微笑道：「三爺莫忙，我去找冰顏妹妹。」
楚婷兒微笑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小盒，神色鄭重的向玉滿天遞了過去，道：「玉三爺，這乃是我們凌家的傳家之寶，當年先祖與老夫人卻是一對貧賤夫妻，兩位老人家成親之時，先祖一貧如洗，竟然買不起任何黃白飾物！先祖無奈之下，便將自己的一個束髮銅環解了下來，做了一個連心結。待到後來，凌家中興，先祖欲為夫人重新買一塊極品玉佩作為信物的時候，夫人卻死活不肯！終其一生，發上除了這連心結之外，再也沒有戴過什麼別的飾物。他們夫妻二人一生恩愛，相敬如賓，白頭偕老，共守一生。夫人臨終之時，才捨得將雙心結取下，交給婆婆他老人家，並諄諄叮囑：以後凡是我凌家媳婦，需帶同心結，取夫妻同心之意。此結世代流傳，世間也只此一枚，永為凌家傳家之寶！」
聽到這裏，就連一直大大咧咧的玉滿天也不由得滿臉鄭重起來，鄭重其事的接過那白玉小盒，玉滿天大聲道：「親家母請放心，我玉家的女孩兒家，定然不會差的了那裏去。」
楚婷兒安慰的點點頭。就見凌晨快步走了回來，咯咯笑道：「冰顏妹妹已經羞得不敢見人了呢，鑽在被子裏了。」說着手腕一翻，居然一塊玉晶瑩的躺在凌晨的手心裏，「這是冰顏妹妹交代給我的定情信物，公子，這可真是好東西呢。」
自從凌晨一拿出那塊玉，凌天便發現了一個很微妙的地方，只因為，玉冰顏的定情之玉，竟然也是一塊寒玉！而且大小形狀均與水千柔那一塊差相彷彿，幾乎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凌天正等伸手接過，凌晨手一縮，道：「不過關於此次定親，冰顏妹妹自己另有個條件，不過此話晨兒卻是不方便轉告的，還是等冰顏妹妹自己來說吧。」
眾人心中一樂，沒想到玉冰顏這麼容易害羞的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居然會在自己的提親之事上親自站出來提什麼條件，倒也是少見之極。眾人均是不由得轉頭看看玉滿天，心中均是暗笑：果然不愧為玉三爺的侄女啊。
眾目睽睽之下，一貫落落大方的玉冰顏，此刻卻是羞答答地一步步挪了出來，白玉般的俏臉上一片晚霞般的紅暈，美好的螓首幾乎垂近了胸膛里，一雙小手局促不安的揉捏著自己的衣襟，看得出來，玉冰顏在此時出現，心中鼓起了多麼大的勇氣。
「伯母，三叔。」玉冰顏斂衽一禮，終於使自己的身軀不再顫抖：「此時此刻，本來沒有顏兒說話的餘地，但是有一件事，冰顏若是事先不講清楚，心中實在不安，尚請兩位老人家恕罪。」
「此次訂親，冰顏請求兩位老人家答應，將顏兒許配給天哥為妾！」玉冰顏嘴唇顫抖，臉上的紅暈已經不知去向，一片蒼白。
「這是為何？」楚婷兒震驚的站了起來。今生今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兒家自己明明有登上大婦之位的希望，卻連爭取都沒有爭取，甚至連爭取的意思都沒有，就主動要求為人做小妾！要知道妻與妾的地位那可是天壤之別啊！尤其這個女子還是天下第一大世家的獨生小公主！這個要求，簡直太過於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