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公主回宮(萬字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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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聽得不解:「大哥,你丟失了什麼,要緊嗎?」

洛凝和青旋臉兒通紅,同時輕呸了一口。凝兒在巧巧耳邊輕輕言道幾句,巧巧啊的一聲驚叫出來,小臉兒火燒一般,羞著嗔道:「大哥壞死了!」

肖小姐拉住他的胳膊,使勁擰了一下,微微一嘆:「你便會做些怪事,與人談判也會著了別人的道,此次幸虧是那徐長今,若是換了別人,那還怎麼得了?」

「是,是不得了——你,你怎麼知道是徐長今?」林晚榮坐直了身子,滿臉的驚駭。

凝兒哼了一聲,滿臉的委屈:「還說呢,昨日我們迴轉頭,親眼看見你進了徐長今的酒樓,又是燈籠又是紅燭的,鬼都知道她要幹什麼了。按照我的想法,我們直接衝進去,叫那高麗女人吃不了兜著走。是姐姐攔住了我,她說你與徐長今約談,自有要事要辦,我們若是愛你,便不能約束你。回來之後,就在這裏等了一夜,叫姐姐先去安歇她也不肯,只說一定要等你歸來。」

林晚榮感動的稀里嘩啦,拉住青旋的小手,着緊道:「傻丫頭,你怎麼這麼笨,我昨日中了暗算,哪裏回得來。你肚子裏有我們的寶寶,怎麼還能熬夜。快躺下,快躺下,心疼死我了。」

他掙扎著起身,將肖青旋的嬌軀抱起,輕柔的放在床上。

肖小姐眼臉暈紅,輕輕依偎在他懷裏,柔情無限道:「我習有武藝,一夜不睡也不打緊的,倒是你,以後莫要再這般大意了。」

林晚榮急忙應了一聲,心道,敢於下藥於我的,除了徐長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夫君,」肖小姐將臉頰貼在他胸膛,柔柔道:「你是不是怪我暗中跟隨於你、那般的監督你?」

「怎麼會呢?」林晚榮撫摸着她如雲秀髮,嘿嘿一笑:「家有悍妻,乃是人生之福,我歡喜都還來不及呢?」

「討厭。」肖小姐聽得嬌羞,薄怒著在他胸口打了一拳:「我哪裏是悍妻了。」她微微一嘆,感慨道:「我在聖坊之中,自幼學的是清心寡欲、與世無爭,本以為自己會如此安定的過一輩子。哪知遇到了你這冤孽,壞了我多年的清修。與你做了夫妻之後,我心中的貪念、嗔念便多了起來,擔心你吃不飽穿不暖,更擔心你招惹了別家小姐,惹下難以理清的禍怨。卻也不知是怎麼了,遇到你之後,我便不是原來的我了。」

肖小姐低下頭去,輕輕搖頭,眼光流轉,似是難以理解自己的行為。

林晚榮聽得眉開眼笑,摟住她在她絕麗的臉頰上問了一口,笑道:「這叫吃醋,是愛到極點的表現。正所謂,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極點用腳踹!青旋,你是仙女思了凡塵,這人間的七情六慾自然要一一享受的。唉,我何德何能,竟能得仙女垂青?」

肖青旋噗嗤一笑,嫵媚白他一眼:「什麼仙女垂青,你便是這般討人歡心的。那善妒乃是七出之條,我若做了妒婦悍婦,你豈不要繞我遠遠的?」

「哪能呢。」林晚榮哈哈大笑:「我們歷經波折、連那作坊也拆了,才能一家團聚,這好日子來的不易,我是一定要好好珍惜的。」

想起他為了自己炮打仙坊、不惜與天下讀書人作對,肖小姐心裏暖暖,雙眼濕潤,偎在他懷裏:「夫君,我是女子,捻酸吃醋乃是本分,可那大體我是懂得的。你的性子看似頑劣,實則至情至性,對我們女子誘惑極大,你看看,與你接觸過的小姐,哪個不是對你有些念想?」

洛凝在旁邊扳著指頭算,不算上自己三人,蕭家小姐、秦仙兒、徐芷晴、還有昨夜的小宮女,真是應了姐姐這句話,個個都與他勾勾搭搭。

林晚榮大汗,乾笑了兩聲:「青旋,你也知道,我完全是被動挨打等待進攻的,要怪就只能怪我魅力太大。」

「不知羞!」肖青旋笑了一聲,在他胸口輕輕打了一下:「你雖不是主動,只是你的性子天生是我們女子的剋星,誰若遇見你,難免不會動些心思,我與你相遇,便是受了這禍害。」

她嬌羞的笑了一聲,又想起了二人初遇於金陵時那般溫馨的場面,心裏暖如艷陽。

回想在金陵蕭家自己的小窩中,每日夜晚與青旋面對閑談,何等的逍遙自在,林晚榮感觸極深,湊在她耳邊輕聲道:「等有空了,我們便回金陵去,尋那小房子住上一晚,遂了當初的心愿,你看可好?」

肖青旋羞喜的看他一眼,紅暈上臉,輕嗯了一聲,林晚榮哈哈大笑,得意之極。

「夫君,我雖會捻酸吃醋,卻也不是那妒婦。」肖小姐嘆了口氣,接道:「若有那真心實意對你的女子,又討你喜歡,你二人情投意合,我不僅不會反對,還會親備聘禮上門,代夫求親,將她娶入林家大門。」

青旋可真是賢淑啊,林晚榮感動之極,拉住她小手:「老婆,你對我真好。」

肖青旋語調一轉:「可治國易,齊家難,你在外面操勞,這內宅之中就全靠我們姐妹操持,做好你的後盾。姐妹齊心,我林家自然蒸蒸日上,一日千里。可話又說回來,若是有心地不純的女子進了家門,後院不和、互相爭風事小,因此而鬧出誤會、壞了你的正事,那就是大大的罪過了。我愛夫君,便愛夫君喜歡的一切,你中意的女子,青旋也視若姐妹。唯有一點,青旋請夫君一定要答應。」

肖小姐通情達理,一番話說的摯誠,林晚榮聽得直點頭:「青旋,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肖青旋撫摸着他臉頰,語氣溫柔:「凡是你中意的女子,先要告訴我們姐妹。我們姐妹親自考察一番,若是品行端正、才貌雙全的,不用你說,我也會代你求來。可若是那品性不端、挑撥是非的,我便是擔了你的責罵,也絕不讓她進門、絕不讓她壞了我林家的風氣。」

肖青旋神色端正,不似言假,以她雍容高貴的氣質,又清淡平和、與人無爭的性格,誰若與肖小姐都處不到一塊,那這個女子也確實不值得結交了。

林晚榮點了點頭,我認識的女孩,哪個不是品行端正、才貌雙全?摒棄糟粕,提取精華,本來就是我的宗旨,不要青旋說,我也會照辦的。林晚榮點頭笑道:「這是自然了,你要相信老公的眼光,巧巧、凝兒還有我的小仙女青旋,哪個不是一等一的好女孩?」

洛凝哼了一聲:「那高麗的小宮女又怎麼說,濫用迷藥,辱我相公,她也是好女孩?我瞧她就是個**賊,哼,雖然送我的眼影睫毛膏還不錯!」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林晚榮齜牙咧嘴,朝洛凝做了個惡相。凝兒卻是不怕他,小手指在他腰上捅了一下,湊到他耳邊嘻嘻笑道:「以這徐長今的肌膚來看,她身上定然溫軟似玉,身材也是不差,只可惜,相公沒這眼福了。」

見凝兒與林郎調笑,肖小姐搖頭微笑:「凝兒,你莫這般寵着他,待到他日上門去為別家小姐求親,你便哭都來不及了。」

這種可能性真的極大,遠的不說,大小姐、二小姐的問題就迫在眉睫,還有那古靈精怪的仙兒,也不知青旋得知了仙兒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妹之後,會有個什麼反應。不過話說回來,肖小姐定下的這規矩,基本上就稱不上規矩,比林晚榮意想中的要寬鬆千倍萬倍。他感慨的嘆了一聲,在青旋如雲的秀髮上輕輕吻了一下,開口道:「青旋,若是我真的要再娶別家的小姐,你會不會難受?」

肖小姐俏臉緊貼着他胸膛,心裏酸酸,柔聲道:「有一點!」話一說完,又覺不解氣,眼中霧水蒙蒙,揚起小拳輕砸他胸膛:「就是有一點,你這冤家!」

林晚榮聽得欣喜,卻又隱隱的有些心酸,抱住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嘿嘿道:「不要擔心——」

「討厭!」肖小姐渾身如火燒,纖纖一指點在他額頭:「你便是沒個正經,這般作弄我們女子。」

「這可不是作弄!」林大人神色無比正經:「此事事關我林家團結大業,萬萬怠慢不得!」

肖青旋身為林家大婦,素以後院團結為己任,聽他說的鄭重,忙道:「如何事關團結?」

「我的小仙女,你想想啊,我們大家是一家人,除了你是我的親親大老婆之外,其他的都是我的親親小老婆,還有什麼見外的呢。」

肖小姐臉兒通紅,輕呸一口:「你這冤家,便是想個法兒作弄我們,偏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我才不聽你教唆。巧巧,凝兒,你們過來——」

洛凝甩下繡花鞋鑽到床上,依偎在姐姐身邊,巧巧挨着床沿坐下,三個女子緊靠在一起。肖青旋伸出小手,右邊拉住巧巧,左手拉住洛凝,對着林晚榮嫣然一笑:「夫君,我們是一家人,親密無間,融為一體,切不可互相猜疑,叫別人看笑話。」

她湊起身子,微紅著臉頰,在林郎唇上點了一下,洛凝和巧巧有樣學樣,每人親他一下,以表自己的決心。

想想肖小姐的身份,待自己卻如此至情至性,再見眼前如花似玉的三張小臉,旖旎溫馨的氣氛湧上心頭,這才是家的感覺。林晚榮心裏感動,張開寬廣的懷抱,將三人一起囊入懷裏:「三位老婆,你們待我太好了,我一定再接再厲,爭取帶更多的女子回來給你們審查——」

「嗯?!」三個女子一起抬頭。

「哦,是端水倒茶!端水倒茶!買幾個丫環而已,各位夫人千萬不要誤會了。」林晚榮抹了抹冷汗!

「叫你作怪!」肖小姐白他一眼:「規矩方才已經講過了,我和兩位妹妹都不是善妒之人,只要是正直的小姐,娶進林家門來,少不了你占的便宜!」

林大人眉開眼笑:「哪裏哪裏,我一向都不擅長佔便宜,青旋你了解我的。」

三位夫人直接將他的話語過濾了,肖青旋忽地嘆了口氣:「別的事都還好說,唯獨這高麗的小宮女,頗有些心思,怕是不好處置。」

洛凝揚眉哼了一聲:「她敢對我相公使出下三濫的手段,單此一條,也休想進我林家的門楣。」

這徐長今犯了眾怒啊,林晚榮插嘴不得。肖小姐搖搖頭:「我擔心的倒不是進不進得了我林家的門,只是在想她昨夜如此,到底有什麼用心。林郎,你與這位小宮女交往頗深,在你看來,她昨夜種種,到底是有何用意?」

也就昨夜「交往」深了一點,林晚榮雙手一攤,臉色懊惱:「老婆,我是受害人,哪能判斷施暴者的心思呢?一定是見你老公我清純善良、花樣美男,這才起了歹心。」

肖小姐嘆道:「若是臨時起意,那倒還罷了。只怕她是早有圖謀——」

「不會吧?!」林晚榮跳了起來:「你是擔心她懷了我的孩子?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肖小姐臉色通紅,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林晚榮忙住口不語。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煩了。我林家的血脈流落異國他鄉,若是遭人虐待——」肖青旋搖頭嘆氣,說不下去了。

後果這麼嚴重啊,林晚榮有點愣了,難道小宮女就沒做點什麼防護措施?

「你也莫要擔心,這些都只是我的推測而已。」肖青旋溫柔的寬慰他:「或許她是對你動了真心也說不定。」

但願如此吧,林晚榮哭笑不得。

幾人說了會話,天色漸漸的明朗了。肖青旋一夜未睡,林晚榮心疼老婆和兒子,要強迫她躺下,洛凝搖搖頭:「大哥,怕是時辰來不及了,宮中的轎子馬上就要來了。」

「宮中的轎子?」林晚榮不解:「它們來幹什麼?」

肖青旋拉住他手,淚珠兒滾動:「林郎,父皇下了詔書,要接我回宮相聚,再將母后遺骨斂入皇陵,我身為女兒,怎能不盡些孝道。」

林晚榮這才想起昨日皇帝下詔的事,身為兒女,為父母盡孝乃是理所當然,林晚榮急忙寬慰:「那我陪你一起進宮,正巧昨日我和徐長今議定的條文,也要上呈老爺子過目。」

有郎君相陪,肖青旋心裏大慰,林晚榮取出昨日議定的條文,與幾位夫人細細欣賞一番。肖青旋乃是人中之鳳,掃了那條例一眼,感慨點頭:「父皇登基二十餘年,卻因種種緣故隱忍未發,此乃他一生最大的遺憾。不曾想到了晚年,夫郎你竟送他如此大禮,我大華開國數百年,父皇做了第一個開疆闢土的皇帝。夫君,青旋代父皇謝過了。」

「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嘛!」林晚榮哈哈大笑。

宮裏的轎子到來時,卻是嚇了林晚榮一跳,只見那隊伍浩浩蕩蕩,紅衣的太監,綵衣的宮娥,步步緊跟,竟有數千人之多,個個神色恭敬,雙手高舉錦衣黃綢、金盤玉器,前後跟着鳳輦五十乘、馬車百餘駕,自林府門前,直排到西直門大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有幼女,名曰出雲,浮遊宮外二十餘載。忠貞仁義,歷盡職責,力保大華之穩定安康。今諸事已畢,特賜鳳輦五十馬車百駕,迎接公主回歸宮中!沿途人等,一律跪拜!欽此!」

高平宣完聖旨,當先跪在地上,將那黃絹舉過頭頂,高聲唱喏:「恭迎出雲公主!」

「恭迎出雲公主!」數千太監宮娥跪倒在地,一起唱和。

洛凝與巧巧早已服侍肖青旋穿戴整齊,肖小姐鳳冠霞帔,緞黃長裙,臉若芙蓉,身似擺柳,婀娜多姿。林晚榮看的心喜,我老婆果然是天香國色。

肖青旋貴為大華獨一無二的嬌女,天生便是這種雍容高貴的氣質,她接過聖旨,微微一笑,嬌聲道:「諸位都起來吧。」

「謝公主!」眾人又是一叩首,這才起了身來。

「奴才奉皇上旨意,迎接公主回宮。攆駕都已備好,恭請公主起駕!」高平尖著嗓子施禮唱道。

肖青旋點了點頭:「有勞高公公了,本宮這就起駕。」她轉身拉住林晚榮,柔聲道:「林郎,我們一起回宮。」

林晚榮雖然已與出雲公主雙宿雙棲,但依照大華的規矩,皇上尚未正式賜下婚事,他當下還當不起駙馬的稱呼。眼見公主發話了,高平向他抱拳:「請林大人與公主同行吧。」

林晚榮那還會與他客氣,拉着肖青旋上了攆帳,放下帘子,鑼鼓齊鳴中,鳳駕啟動,緩緩向東直門外行去。在外多年的出雲公主回歸宮中,又是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脈,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嬌女,其轟動可想而知。鳳駕特地自東直門起步,穿堂過巷,沿京中大道而行,與萬民共慶。

「出雲公主,出雲公主——」大路兩旁被擠得水泄不通,鳳駕過處,人人跪拜,誠惶誠恐,肖青旋掀起帘子,微笑着向民眾招手。眾人見到她天仙般的容顏,人群頓如潮水般滾動,呼喊之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將氣勢推向鼎盛。

林晚榮懶洋洋的躺在榻上,拉住她小手笑道:「好老婆,你現在是有孕在身,可不要太勞累了。」

肖小姐感慨良多,搖頭一嘆:「這些都是我大華的普通百姓,勤勞質樸,若無外敵入侵,他們原本都可以過着富饒安康的生活。只可恨那胡人狼子野心,覬覦我大華萬里富饒之地,飛弓射石,馬踏邊關,陷我萬民於水火,實在可惡之極。」

「胡人雖然可恨,但正所謂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我大華安定多年,處處歌舞昇平,興文廢武,邊關疏於防範,才給了胡人可乘之機,說的難聽點,是我大華自廢了武功,老爺子要好好檢討才是。」林晚榮笑了兩聲。

「你敢讓我父皇檢討?!叫你說些風涼話。」肖小姐紅著臉哼了一聲,撲入他懷裏輕捶他胸膛,聆聽外面萬人歡呼,這攆駕內卻只有他夫妻二人歡笑殷殷,氣氛既特別又溫馨。

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打打鬧鬧,聽林大人說些故事,肖小姐嬌羞不已。

浩浩蕩蕩的隊伍游遍大街小巷,快到晌午時分,才自禁城入宮,沿途鋪滿了大紅地毯,甚是喜慶。自進宮門開始,沿途便有黃衣小太監不斷的高聲唱喏,報告公主鳳駕的方位地點。過了中門,便見中和殿前百官林立,皇帝龍攆高懸,竟是皇帝親自迎接公主回宮了。

「停下,快停下!」肖青旋急忙吩咐,與林晚榮一起下了鳳駕。夫妻二人調笑,肖小姐臉上染上的紅暈猶存,行走間婀娜多姿,風情萬種。她急行了兩步,見龍椅上的皇帝正在朝自己微笑,肖小姐熱淚盈眶,盈盈拜倒在地:「兒臣出雲,叩見父皇。」

林大人看的心疼,我老婆都五個月的身子了,如何跪得下去,老岳父你就不知道幫扶一把?老皇帝自然知曉,肖小姐身子方要彎下,便已被及時扶住了:「我兒免禮。」

肖青旋抬起頭來,只見父皇臉間皺紋道道,愈發蒼老,鬢角霜花綻放,早已不復年輕模樣。她再也忍耐不住,哭泣著撲倒在皇帝懷裏:「父皇,兒臣回來了。」

老皇帝輕輕拍著肖青旋的肩膀,老淚忍不住的縱橫:「出雲,你回來了,好,很好!朕很高興,很高興!」他微一撒手,向著身後百官傲然道:「眾卿,這便是朕的出雲公主,你們都來見過了。」

「微臣參見出雲公主!」百官齊聲恭賀,彎腰行大禮,唯有那誠王只是微微一欠身,臉色甚是難看。

「諸位大人快請不要多禮。」肖青旋抹了眼淚,大方道:「諸位都是我大華的肱骨之臣,輔佐我父皇多年,為我大華立下赫赫奇功,出雲拜謝諸位大人了。」眾人忙道不敢不敢,氣氛一時甚是熱烈。

老皇帝興緻極高,拉着出雲公主在百官面前穿梭,一一為她介紹朝中棟樑。皇帝無子嗣,唯有三位公主,這皇后諦出、又高貴雍容的出雲公主,無疑是最受皇帝喜愛的一個。眾臣心裏都有些小道道,急忙向出雲公主請安問好,以求在她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這位是你誠王叔。」皇帝拉着肖青旋笑着介紹:「他可是我大華的左膀右臂,撐起了大華的半壁江山。」

誠王急忙躬身:「皇上謬讚了,臣弟愧不敢當。公主回來了,便了卻了皇上的一樁大大的心事,臣弟向皇上賀喜了。」

「同喜,同喜。」皇帝笑了兩聲,肖青旋心知這誠王的底細,微微行了一禮,沒有說話。

見皇帝拉着青旋與眾人喧嘩,沒空理會自己,林晚榮等的百無聊賴,眾人見他從公主鳳駕上下來,雖是於禮不合,但既然皇上都沒問起,百官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

「恭喜小兄,賀喜小兄!」徐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臉上的笑容滿是神秘。

「徐先生,不要說笑了,我有什麼喜可賀的。」林晚榮笑了一下,看到徐老頭,他便想起了徐芷晴,那丫頭說從此再不識得林三,也不知是氣話還是玩真的。

徐渭四周看了一眼,壓低聲音神秘道:「原來小兄一直尋找的青旋夫人,果真就是我大華的出雲公主,要不了幾天,老朽就要改口叫你做駙馬了,這還不是喜事?」

林晚榮嘿嘿笑了兩聲,只要我點頭,你恐怕就得叫我賢婿了,還駙馬個屁。

「徐大人,你今日有沒有見過芷晴小姐,她是否有異常?」林晚榮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措辭。

「見過,沒見有什麼異常啊,早餐時我還見她和她姨娘說笑呢。」老徐莫名一驚:「怎地,徐小兄,難道是芷兒出了什麼事?」

沒有異常?我靠,這簡直就是最大的異常。林晚榮悄聲提醒:「徐大人,你再仔細想想,徐小姐最近是否有什麼奇怪的語言,或者奇怪的行動?」

「奇怪的語言或行動?」老徐皺眉,細細想了一會兒,緩緩搖頭:「沒見着有什麼不一樣的,除了——」

「除了什麼?」林晚榮道。

徐渭一笑:「最近也不知怎地,芷兒忽地養了兩條大狗,整日裏訓練它們奔跑捉拿,還起了名字,聽她姨娘說,好像叫什麼——」他看了林晚榮一眼,嘿嘿笑了幾聲,急忙住了口。

林晚榮自然知道徐小姐養的狗叫什麼名字,哈哈笑了兩聲道:「徐小姐原來喜歡玩寵物啊,這倒是有些意思。趕明兒我也養幾條狼玩玩,沒準與你家的狗還能結成親家呢,生出些狼狗來!」

徐渭不知他與徐芷晴之間的事,還以為林小哥與自己玩笑,笑了幾聲便神色正經了:「不說芷兒了。小兄,有一件事情,你知道了莫要生氣。」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叫我生氣?」林晚榮搖頭一笑。

徐渭輕嘆出聲:「皇上放了祿東贊和阿史勒!」

「誰,誰,你說誰?」林晚榮睜大了眼睛。

徐渭無奈苦笑:「突厥國師祿東贊,突厥使臣阿史勒,皇上昨天下旨,昭告天下他們的罪行,同時遣返了他們。這二人已經連夜趕回突厥了。」

「糊塗!」林晚榮一拍大腿,神色著惱:「這二人好不容易才被我拿了,怎麼能說放就放?特別是那國師祿東贊,可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物,我上次就差點着了他的道。」

他聲音極大,眾人目光已望他這邊看來,徐渭嚇得一把拉住他:「我的林小兄,你小聲一點。你是皇上的駙馬,不怕掉腦袋,老朽可還想多活幾年呢。」

林晚榮壓制住心裏的惱怒,哼了一聲:「老爺子為什麼要放他們?難道他不知這是縱虎歸山嗎?那祿東贊可是突厥的國師,他一個主意,便可讓我大華數萬兄弟魂歸他鄉,怎能說放就放?」

「這些事情,皇上當然知道。可古語說的好,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不說那祿東贊到底有多厲害,單是抓了突厥派來的使團,這便是一個遭人詬病的話柄。即便是他們要偷大炮回去,我們大華可以抓了他們,但是外人會怎麼想?人言可畏啊,他們只會認為這是我們大華故意栽贓陷害突厥,把白貓說成黑貓,我大華與別國之間的交往,更是因此陷入被動,別國都不相信我們,認為是我方背信棄義,抓了突厥派來的特使,皇上也很是難辦,與諸位閣部大臣商量之後,這才下詔譴責,並將他們遣返。因為外交之事紛繁複雜,老朽也並未反對。」

「外交之事紛繁複雜?」林晚榮一拂袖,惱怒無比:「我的徐先生,你糊塗啊。外交之事,再簡單不過,兩個字,實力!實力決定一切!為何別國人如何看我大華,你們要如此着緊?難道別國的看法,比我大華的安危、比我大華百姓的安危更重要?此次我大華輕取高麗,那高麗有何外交可言?縱橫聯合是方略,卻也靠的是實力,弱小之國,何來外交?大華強盛了,不要外交,照樣百國來朝。大華衰敗了,你喊上一千遍外交,也只會遭人恥笑。」

他黑臉冷眉,氣勢迫人,徐渭見慣大場面,卻也嚇了一跳,弱弱的開口,小聲道:「難道便因為國勢強弱,便連外交禮儀都不顧了?」

「外交禮儀?」林晚榮氣的仰天長笑:「徐先生,那突厥特使阿史勒在我大華的金殿上撒潑,你是親眼看見的,他與你講過禮儀了嗎?將我大華的火炮拆了偷偷運回去,他與你講過禮儀了嗎?為何輪到我大華頭上,你便要對他講禮儀?你所認為的這一套禮儀,乃是我大華積累多年中庸之道的產物,我們大華人自己玩玩可以,可那突厥他不是大華人,他不學孔孟,不講中庸,你所認為的那些禮儀,在他眼裏一錢不值。你怎麼能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他人?就為了這所謂的外交禮儀,我大華要付出多少年輕的生命、破散多少美好的家庭?我的徐先生,你叫我怎麼說你是好啊!」

林晚榮痛心疾首,聚起全身力氣,重重一腳踢在旁邊的小轎上,嘩啦輕響,那轎子搖晃幾下,轟轟然倒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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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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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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