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華磊回身又緊緊摟了安若怡一下,承諾道:「等我把府里的事情處理好,馬上接你回去。」

「嗯,磊哥,我等你。」

蘇霏雪來到廳里,看見笙兒跪在正中,一陣心慌,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故作無辜的問,「將軍喚妾身來,有什麼事嗎?」

華磊銳利的眸光緊瞅着她,將她心虛的表現盡收眼底。「看到這個奴婢,你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嗎?」

蘇霏雪狀似驚訝的走到笙兒身旁,假意地問道:「笙兒,你不是返鄉了,怎麼還在京里?」

笙兒抬起頭來看着她,語氣眼神都帶着恨意,「姨娘很意外笙兒還活着吧?」

「笙兒,你在胡說什麼?我當然希望你活着。」

「蘇霏雪,你還要演戲?」華磊沒有動怒,但臉色比冰霜還凍人,讓人感到不安。「笙兒已經全招了,包括你要她送信給凌老闆,陸風也押著笙兒去跟凌老闆對質過了。」

「送信?凌老闆?將軍,妾身真的不懂,將軍指的是姊姊與凌老闆私通的那件事嗎?那也該是姊姊讓笙兒去送信的,怎麼會是妾身呢?」

「你的意思是,若怡有本事買通你院落里的奴婢,而且還是跟着你由蘇府過來的奴婢,她還把這可能會泄露她私情的信,交給你院裏的奴婢去送?」

「這、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華磊看她嘴硬,懶得再與她周旋,挑明了道:「如果信真是若怡要人送的,她大可交代玉顏,玉顏是她的心腹丫鬟,沒道理把這事交給其他人去辦,你真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嗎?」

「將軍,妾身冤枉啊!」蘇霏雪跪了下來,聲淚倶下的為自己辯駁,「將軍,妾身沒讓人做那件事,笙兒是妾身院落里的人沒錯,但妾身沒有本事拿到姊姊的親筆信,這一定是姊姊與凌老闆的私情敗露,聯合了罜兒來誣賴妾身啊!」

「笙兒差點被人滅口,如果這一切真是安怡所為,笙兒又怎麼可能為了若怡說謊來指控你?要不是陸風剛好趕到,笙兒如今已經是一具死屍,而你的陰謀也永遠不會被發現,蘇霏雪,你算得可真精啊!」

「笙兒,你我無冤無仇,我怎麼會讓人去滅你的口,你別被人誤導了。」蘇霏雪扣住莖兒的雙臂,緊盯着她道:「我對你那麼好,你竟不信我,還背叛我?」

「姨娘,笙兒沒那麼傻……」

蘇霏雪見笙兒已經鐵了心的不信她,便轉而將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將軍,笙兒肯定是受他人指使的,將軍不要誤信了,陸風能剛好救下笙兒,也是安排好要讓將軍中計的,不信的話,將軍好好對笙兒用刑,她會吐實的。」

「姨娘,你的心怎麼這般狠毒?」笙兒不敢置信,姨娘死不認罪便罷,居然還要將軍對她用刑?

「比得上你誣陷我來得狠毒嗎?」

「姨娘,你似乎是大意了,你派來滅口的人我不是不認得,他是文……」

蘇霏雪沒讓笙兒說完就甩了她一巴掌,「住口!你別再滿口胡言,我一院子的人不是家僕就是奴婢,哪裏有能殺你的人!」

「姨娘院落里沒有,但外頭呢?姨娘去寺里上香多次,笙兒跟過一次,難道你忘了嗎?」

「那又如何,寺里都是些老尼姑,能有能殺人的人嗎?」蘇霏雪說完,再對着華磊淚眼控訴道:「將軍,笙兒滿口胡言,一定會說出更多誣陷妾身的話,將軍務必對她用刑,直到她招供一切為止。」

笙兒也發狠了,姨娘還有一個秘密是她沒說的,如今她便要全盤托出,「將軍,姨娘身邊有人能做到殺人滅口的事,因為她跟護國……」

「住口,你這個賤婢!」蘇霏雪在眾人反應不及時,拿下發上的簪子,伴着怒吼,發狠地刺進了笙兒的心窩。

笙兒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雙唇開闔卻說不出一個字,只溢出滿口鮮血。

陸風急忙上前一掌擊開蘇霏雪,扶起笙兒探視她的情況,緊接着他神色一沉,抬眼望向華磊,失望地搖搖頭,人證已死。

華磊沒讓這件事作罷,就算人證已死,就算不能將蘇霏雪定罪,他也要把她趕出去,接安若怡回來。

「蘇霏雪,你當着我的面殺人滅口,當真不把王法放在眼裏了!」

「是她誣陷我在先,我不阻止她,難道要讓她害死我嗎?」

「你會殺了笙兒便是你心虛!」

「她說的都是謊言,將軍沒有證據,不能定妾身的罪。」

華磊站起身,走到蘇霏雪面前,居高臨下的氣勢讓她膽寒,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蘇霏雪,誣陷他人是你的拿手戲,我華磊不屑為之,有沒有證據定你的罪,就讓官府去煩惱,來人!把蘇霏雪送官,把她的嫁妝送回蘇府,我要休了她。」

「將軍不能休棄妾身,妾身是皇上賜婚的。」

「我會親自去向皇上請罪,來人!沒聽見是不是?」

守在廳外的侍衛本搞不清狀況,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進廳里押走了蘇霏雪,而蘇霏雪院落里跟着她來的僕人、嫁妝,也在秦保的監視下,不消半日便離了將軍府,回返蘇府。

得知女兒被送官,蘇御史怎能放過華磊,但是他沒有立場編派華磊的不是,雖然華磊沒有找到偽造書信的證據,但女兒殺了一個奴婢卻是確定的,更加深了她是殺人滅口的嫌疑。

蘇霏雪嫁給華磊為妾后,日子過得並不好,他早想趁機教訓一下華磊,除了私下讓人傳些華磊送賄的謠言,但礙於女兒不肯死心,又容忍了華磊的無情好一陣子,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直到女兒見過文鴻煊後下定了決心。

文鴻煊與華磊之間早有嫌隙,而文鴻煊一直深愛着女兒,剛好衛國公夫人找了安若怡訂製公主壽宴的賀禮,給了他和文鴻煊一個機會,文鴻煊想到一計設陷華磊,而他也正好將政敵衛國公一併入罪。

皇上最忌貪腐,有官職在身的人涉貪罪加一等,並判流放之刑。

今日,就是文鴻煊及蘇御史得償夙願的時候,蘇御史捧著一份奏章,等著上奏華磊的罪狀。

上朝時,皇上的臉色明顯不悅,例行的上奏結束后,皇上遲遲沒有喊退朝,殿下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倒是立於武官之首的華磊站得直挺挺的,沒有多餘的反應。

皇帝在百官身上游移的視線,直到落至華磊身上才停住。

皇帝的心思向來沒有人猜得透,他執著的目光也常讓被看着的人感到心虛,但華磊避開皇上的視線是因為禮儀,並非心虛。

「華卿,近來朕聽到一些耳語,是關於你的事。」

「臣自認端正,沒什麼怕人說的。」

皇帝離開了龍椅走下殿階,來到華磊面前。「聽說戰功彪炳的華卿是個管不住母親豪賭、授意妻子送賄的貪官污吏,甚至連后宅那些小事都管理不了,婆媳失和便罷,媳婦還親自寫了一封信密報官府,讓官府去抄了賭坊,害自己的婆婆下獄。」

那封密報的信肯定是蘇霏雪陷害若怡的,上頭自然又會是若怡的筆跡,陸風跟蹤箏兒時,除了發現笙兒,也發現了那個能人,文鴻煊只軟禁了他沒有殺人滅口,是文鴻煊失策,不過那個人有此等絕活,文鴻煊捨不得殺,他亦能理解。

皇帝的話沒嚇著華磊,卻讓蘇御史驚訝,他的奏章還在手裏,皇上怎麼就知道了?

「那些都是謠言,臣妻安氏侍奉婆婆至孝,臣的母親的確涉賭,前些日子被官府抓了,臣讓她被關了幾日,直到臣妻付了罰金,現在臣的母親十分安分,不再接近賭坊了。」

「這樣啊……」皇帝雙手負於背後,在華磊身邊緩緩踱著步。「那你的妻子送賄一事呢?」

「臣一向不管華府產業的事,全權交由臣妻處理,臣妻有經商之能,大概是經商有成被同行所妒才傳出謠言,她無須送賄就已生意興隆,忙得有時都沒空服侍臣。」華磊一字一句回得清楚,似乎早有準備。

站在華磊身後的文鴻煊並不擔心,證據和奏書都在蘇御史手中,華磊沒有脫身的可能。

皇帝沉吟了一會兒,淡淡的道:「朕相信華卿的為人,那麼此事就到此為止。」

哪能讓皇上這麼輕易放過華磊,蘇御史還想再奏,「皇上……」

華磊沒讓蘇御史說完,搶先一步道:「皇上,臣還有事稟報。」

皇帝看了蘇御史一眼,沒讓他開口,反倒允了華磊,「華卿想奏的,跟你昨日事先稟報要帶人上朝一事有關吧?」

「是。」

「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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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教姨娘給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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