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家

1932年7月，李江和林國仁同時提交了一份請假申請，但陳誠只批了林國仁的請假申請。

李江對林國仁說道：「國仁，這次辭公只批了你的申請，我也有多年沒回家看看了，你回去的時候，就隨便幫我去我家看看我的老爺子最近還好么，爭取在九月一號前回到旅部！」

「好吧！二哥我答應你，我在八月中一定回到旅部！」林國仁說道，「那旅部參謀長的工作就交給二哥你幫處理下了。」

李江正色道：「嗯，你一定要在九月之前回來，很快，校長就會發動對共軍的第五次『圍剿』了，我們要趕在『圍剿』開始之前做好準備，這一次，我們新三旅被調上戰場的幾率很大。所以我們一定要在『圍剿』開始之前做好準備！」

林國仁正色說道：「好吧！閑話不多說了，現在我就去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我就出發！」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早，林國仁就離開了南京回到了紹興。

林國仁回家的這些日子，可忙壞李江了，參謀長的工作，他一起包了下來。不過在這期間，二十一師擴充了一個團，番號為：二十一師師直屬團。該團由南京守備部隊的兩個德械裝備營和南京警備區的一個德械裝備營，混編而成，起戰鬥力不可小覷。

終於等到八月月中的時候了，林國仁從紹興回到了南京新三旅旅部。

「老四，你終於回來了！」李江興奮道，「你回家的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吧？」

林國仁看起來心情不錯，說道：「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好的就是我老爹身體還不錯，不好的就是，我老爹幫我改了個名字，叫『林國任』，我都說了，這不太好，用了十幾的年的名字，一下子就改了，還真不習慣。他認為『國仁』這個名字不好，太土了，他認為有個土名字會讓我在**高級將領中抬不起頭的，二哥，以後你就叫我『國任』好了。」

「哦，原來如此。哦～老四，對了，你有代我去我家看看我家人么？」李江問道。

林國任面有不快之色，緩緩地說道：「去倒是去了，不過沒人在家，好像是去了杭州，要十幾天後才回來，當時的時間是八月十號，不過，我既然答應了二哥要在八月中旬回來，我就一定要按時回來的。」

「哦，是這樣啊！都去杭州玩了，身體肯定不錯，所以，我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李江十分感動地說道，因為李江知道，李家的李老爺子，也就是李志重，對這具身體以前的主人，那可以說簡直是溺愛了。不然，十六歲以前的李江（這具身體以前的主人）怎麼會對老爺子如此深刻的印象呢？

……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已是1933年的二月了。

南京剛剛下了一場雪，冰天雪地的，景色十分壯麗。此時，李江正坐着旅部的軍用吉普車趕往紹興。

這時，李江請假申請終於得到了批准，而且一下子還批了兩個月。

三天後，紹興城東，李宅。

「老…爺……二少爺……回…來了！」李宅的一個小夥計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向李老爺子李志重彙報道。

「什麼？二少爺…真的回來了么？」李志重懷疑地說道。李志重的眼眶濕潤了，他不知道，李江並沒有在中原大戰中戰死，他以為小夥計彙報的不過是一個長得十分像他的愛子李江而已。

「老爺！真的是二少爺！是咱們李家的二少爺！」小夥計肯定道，「我雖然有七年沒見過二少爺了，但決不會認錯！」

「真的是二少爺嗎？你確定？！」李志重明顯激動起來了，「你說，真的是二少爺嗎？！二少爺他不是在古城陣亡了嗎？！」

李志重今年才五十歲，可看起來到像是奔六十的人了，因為1930年那一年，也就是中原大戰的那一年，有謠言說：「李家的二少爺李江在奇襲古城中陣亡了，古城雖然是打下了，但是李江卻付出了生命！」不料一向不關心國事的李老爺子聽到了這些謠言，信以為真了。所以就有了上面的那一幕。聽到他最心愛的二兒子陣亡消息的李老爺子，幾乎可以用「一夜白頭」來形容！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大少爺李猛頂多只能當個掌柜的，但也決不是有什麼雄心壯志的人，好不容易，被他寄予厚望的老二有了出息，卻在前線陣亡了！換了任何人這個打擊也是非常之大的！

李江走進門后，見到李老爺子后，不知為何，李江見到了他，彷彿就回到了小時候，他和爸爸、媽媽、奶奶在一起時的那種熟悉的感覺。這具身體殘存的記憶告訴他，眼前的這個老頭，就是李江他爹李志重！也許是這種久違的溫暖，也許是李江渴望得到父愛，讓他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此時彷彿他就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子！許久之後，李江怯生生地說了一句：「爹！兒回來了！」

李老爺子見到李江后，亦是激動不已，他此時終於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二兒子！聽到李江說這話時，他的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別看平時李老爺子是個錚錚鐵骨的漢子，此時亦是淚流滿面！

看到李江這番表情，他才反應過來，戰戰慄栗（過於激動）地問道：「江兒…真的…是你么？爹…好想念你啊……你終於……回來了，回來就好……」

然後，兩父子緊緊地擁抱在了，老爺子的如此關愛讓李江感到了如山般的父愛！同時，也讓李江來到民國以後，他那漂泊的心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許久，兩父子都相互放開了，李老爺子怔怔地看着李江，說道：「兒啊！這不會是夢一場吧？」

「爹，兒已經回來了，不是一場夢！」李江在心裏已經默認了這個爹了。

李老爺子轉身對小夥計說道：「今晚，咱們要在李宅擺兩席酒菜！」

「是！老爺。」小夥計應聲道。

然後，李老爺子激動地拉着李江手進了內堂，就像一個大人拉着一個小孩子一般，李江在李老爺子的面部輪廓中可以看出李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是一個美男子，此時，李江才發現李老爺子似乎並沒有這麼老，李江在心中不禁發出感嘆：「難道老爺子是因為我才一夜白頭的？有爹真好！」

在內堂的大廳上，老爺子對李江說：「江兒，說說，這幾年你都是這麼熬過來的？」

「……」

……聽完李江說他所經歷的事後，老爺子不禁發出感嘆：「我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江兒啊！要把握好時機哪！」

……

很快，時間就過去了一個半月，這天李江決定了準備要會旅部了。他臨走前，得向老爺子「借」一萬大洋來還債，所要還的債正是欠王亞樵的一萬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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