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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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的叫聲令所有在場之人色變,朗微冷怒道:「楚天長,你這是要作甚?布下鎖靈陣讓我等都餵了妖獸?這對你們有什麼好處?蓬萊派下手夠狠的,為了滅掉其他門派的後起之秀,連本門大弟子都一併犧牲了?」

「恐怕犧牲星月琅不是蓬萊派的意思。」雲子意道,「朗微修士,你沒見還有一個能走動的人么?」

眾人的目光便落在了魏西陵身上,星月琅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拄著靈劍叫道:「小……楚天長,你是摘星樓的人?否則的話,為何會布下這等高深的陣法?你……你果真要殺了我?」

楚天長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的表情,嘴唇微動便要解釋,卻被魏西陵抬手制止了,魏西陵道:「大局為重!」

楚天長到了嘴邊的話便忍了下來,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楚天長竟果真與魏西陵是一夥的,且楚天長的地位更在魏西陵之上!其中以星月琅最為吃驚,楚天長為人孤高自詡,常常目無下塵,整個蓬萊派中只與他這個大師兄關係較為融洽,星月琅一直以為是自己大師兄的身份加之他真心相待的緣故,現在才知道……

「原來你不過是利用我門派大師兄的身份而已?」星月琅眼中泛起紅色,「楚天長,你如何對得起我這百年來的真心相對!」

楚天長眼中更露出不忍的神色,魏西陵便冷笑道:「還真心相對呢,星月琅,待會兒就能看到你的真心有多真了——到底是血紅的呢,還是黑心腸呢?」他說着,刻板得毫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容,嘴角微微勾起,鮮紅而比常人細小的舌頭忽然舔了一下嘴唇,一時間整個人詭異無比,宛如妖魅。

雲子意被困在鎖靈陣里,不由得輕輕地推了葉秋白一下,暗示著:現在怎麼辦?

葉秋白也在想怎麼辦,便在此時,他解下來綁在手腕上的玉佩忽然一陣發燙,葉秋白點頭看去,只見玉佩上顯出一行細小的字:

陣法困住?

這是何意?葉秋白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是個疑問句,問的乃是:「被陣法困住了?」葉秋白來不及想蕭衍之怎麼會想到他們被陣法困住了,魏西陵就在身邊,他也不能與蕭衍之對話,思來想去,只好在玉佩上輕輕地敲一下,作為應答。好在蕭衍之明白的他的意思,很快便給了回答。

「破陣。」

葉秋白簡直哭笑不得,他當然知道要破陣,但問題是,他現在如何破陣?這是呃鎖靈陣,他已經被……等等!葉秋白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低聲問道:「二師兄,鎖靈陣的原理是怎樣的?」

雲子意張口便要回答,卻被葉秋白輕輕地動了一下,雲子意只好住口,心中默默想道:「所謂的鎖靈陣,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利用地脈中的靈力灌入人體之中,將靈脈中的靈力與丹田之中的靈力流之間的聯繫切斷,丹田凝固,自然就發不出力了。原理便是如此簡單,秋白應當也明白,卻為何問我?啊!是了!世間萬物,強者為尊,陣法的運行是要靠靈力的流動的,只要我體內的靈力足夠強大,能將鎖靈陣的陣法打斷,便能將陣法破除,只是我現在……」

鎖靈陣鎖住的是丹田,而幽明訣的心法關鍵便在於丹田自身產生靈力,與其他的修鍊心法不一樣。所以對幽明派的弟子來說,最可怕的就是丹田被鎖住。

葉秋白也知道這點,對於如何破解鎖靈陣,他一直跟在蕭衍之身邊,多多少少也懂一些,明白現在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不知如何才能叫他們師兄弟的丹田重新「活」過來。他相信蕭衍之不會隨隨便便說這幾個字,可是究竟要怎麼做呢?

正在他沉思之時,沉重的蹄聲傳來,伴着幾聲低吼,草地周圍登時出現了數十隻妖獸。

「這……白額三睛虎、雲華豹、抱月飛霜鳥……」一個修士喃喃地驚聲道,「全都是三階以上的妖獸,這下我們……我們死定了……」

「楚天長,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苦如此對我們?」一人叫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乃是門派中唯一一個練成築基的,我若是有個萬一,本門就要永無出頭之日了!」

只在幾聲哀求之間,妖獸已經到了草地邊緣,它們睜著血紅的眼睛盯着鎖靈陣中的人類修士,不住地用前蹄刨着地面,一副飢餓難耐的樣子,隨時都能撲上去將鎖靈陣中的修士撕咬吞下。

但……葉秋白皺了皺眉,忽然問道:「楚天長,魏西陵,你們是妖族血脈?」

他這麼一說,虛合子等人都留意到了。妖獸盯着他們這些人類修士的目光有如盯着案板上的魚肉一般,卻對楚天長和魏西陵熟視無睹,就像他們不存在一樣。天地之間六族並存,每一個種族都有自己的氣息,妖氣與修鍊之人身上的靈氣完全不同,修士中確實有能隱藏自己靈氣的方法,但在周圍如此多妖獸對的情況,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不能做到完全隱藏自身靈氣。楚天長與魏西陵兩人如此有恃無恐地站在妖獸中間,答案就只有一個,他們身上本身便帶着妖氣!

「哈哈哈……」一個修士大笑了出來,捶着地面道。「可嘆蓬萊派號稱東皇傳人,妄圖爭奪當世第一劍派之位,卻連門下弟子是人是妖都分不出來,如今連累各大門派的後起之秀葬身妖獸之口!我不服,我便是化為厲鬼也不會放過蓬萊派,勢必將蓬萊派鬧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連葉秋白指出妖族身份都沒有做聲的楚天長忽然冷冷道:「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能不能化為厲鬼吧。蓬萊派固然認不出我的身份,但那也是因為我族身懷秘法,能隱藏妖氣,而你們呢?一個個號稱名門正派,我不過是編了個破綻百出的謊言,你們便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不顧玉陽門的死活,人族殘忍貪婪而且愚蠢,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何必多生怨由?」

葉秋白一邊聽着他們在草地上做口舌之爭,一邊輕輕地動了雲子意一下,雲子意點了點頭,趁著魏西陵與楚天長的注意力都在草地上,在葉秋白的手心飛速寫道:「妖族不善陣法,你的丹田能擠出多少靈氣?」

他跟隨蕭衍之修鍊陣法多年,深知陣法一途乃是神族與仙族的看家本事,隨着巫山之主傳與凡人的,妖魔鬼三族對陣法的運用熟練程度遠遠不如人佛仙神,原因就在於陣法必須以天地之間的產生的靈力而驅動,但妖魔鬼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之後轉化的卻是妖氣、魔氣、鬼氣,這三種氣息並不能驅動陣法的運轉。楚天長身為妖族,即便修鍊多年,身上的靈氣也不足以遮掩妖氣,所以他佈下的陣法雖然唬人,但並不能持久,雲子意仔細研究之後已經知道如何才能破解,唯一而關鍵的問題是,他們如何才能解開鎖靈陣的束縛,以更強橫的靈力打破鎖靈陣的靈力呢?

如是想着,雲子意手掌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葉秋白用指尖寫道:「我可以。」

葉秋白不相信蕭衍之會給他胡亂傳來破陣兩個字,既然他說了,就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而這個辦法,葉秋白相信就是幽明訣。幽明訣……葉秋白忽然想到他的幽明訣已經到了「含氣」的境界,幽明訣上下章之中的各個層次,蕭衍之都同他們師兄妹三個仔細講過,唯獨幽訣裏面「含氣」這一境界,蕭衍之跳過了。

「大師兄。」葉秋白曾問過,「何謂『含氣』?」

蕭衍之只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含氣就是含着一口氣,只要有這口氣在,你就能活着。」

當時的葉秋白對這個哄小孩的語氣表示十分地憤怒,哼了一下便走了。如今想來,這番話卻別有深意,含着一口氣……葉秋白直覺地想到了方才和白額三睛虎打鬥之時他丹田處冒出的光芒,若是他已經到了含氣這一境界,是否那時丹田的光芒便是蕭衍之所說的「一口氣」?

葉秋白盤腿坐在地上,專心致志地捕捉自己丹田內的光芒。

魏西陵見狀便道:「葉秋白,我承認你很有資質,但鎖靈陣乃是修鍊之人的大忌,以你的本事想掙脫陣法的束縛,不過是痴心妄想!」

伴着他諷刺的話,還有聲聲妖獸的低吼。

葉秋白全然不理會身外之事,努力將神思沉入丹田之中,終於,一片漆黑的丹田裏,他找到了一絲光亮。葉秋白的神思順着光亮而去,那光芒漸漸地生長,光團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剎那間如日光融冰一般,將他凝固的丹田融化了。葉秋白直覺周身一輕,丹田內的靈力如春水破冰一般洶湧而出,流向四肢百骸。

「二師兄。」葉秋白睜開眼叫了一聲。

「正東方之位。」雲子意也只有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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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大師兄在呢[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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