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交易
這一覺睡的並不舒服，身子又麻又癢又酸又痛，疲憊感，虛脫感一併襲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睜開眼睛時自己已經被掛在地牢中。
牢內油燈依舊亮着，火苗輕輕地跳動着。
視覺，嗅覺，聽覺漸漸恢復，一絲*傳進耳中。
王彥怵然抬頭，疲憊的雙眼睜的滾圓！是歡愛之聲！是雪瑩的聲音！
她沒有被送離！那她現在？想起之前鬼姬說的話，王彥瞬間呆愣了。
雙拳緩緩攥緊，一股恨意襲上心頭。
聲音越發的清晰，聽着越發的真切。
各種畫面被勾引出來，王彥的身軀因痛苦而顫抖著。
張開嘴，嗓子痛的無法出聲。
「鬼姬！」王彥咬緊牙關，狠聲默念著。
經過數月的相處，雪瑩已經在心裏有了屬於她的位置，對於王彥而言，這個總是想跟自己發生關係的姑娘本質並不壞，至少她從未對自己展現過她壞得一面。
無論什麼原因，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是事實！無力感一波接着一波侵蝕著自己的心。
雪瑩發出的聲音很痛苦，王彥的腦子很亂，腦袋裏滿是上輩子的畫面，稍稍聯想便苦澀難當，難受至極。
不知過了多久，地牢的門開了。
腳步聲緩緩臨近。
王彥艱難的抬起頭，雙目已是血紅。
「鬼姬！我遲早會將你碎屍萬段！」王彥的聲音沙啞，微弱，但氣勢不減。
魑魅魍魎跟在身邊，魑將頭轉此向一旁，並不去看王彥。
「怎麼？心疼了？」
鬼姬的聲音挑逗中充斥着快意。
「這才到哪裏？好戲還在後面呢，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殺你么？我要讓你經歷完所有的痛，再殺了你！」
「雪瑩那個賤人，她背叛了我，背叛了五鳳閣，就該受到懲罰！」
「王少爺，你可知她在人籠中呆了幾日？」鬼姬媚笑道，伸出兩根手指來。
「今天已經是第二日了，哼哼，尋常女子都熬不過半日，她竟然熬過了兩日，我真是小看她了。」
鬼姬說着走到王彥跟前，伸出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胸膛道。
「王少爺，我剛從那裏回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鬼姬將指甲輕輕扎進王彥的胸前，狠厲道。
「血，到處都是血，牆上，地上，你知道么，那賤人的眼睛，鼻子，嘴已經被那些賤奴摳了出來，咬了下來，看着跟鬼一樣，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挺過今晚。」
「那賤人跟我說，她甘願受人籠之刑，只求我能放你！」
鬼姬拔出指甲，抬頭看向王彥，笑道。
「王少爺，好本事，才數月便將我閣培養多年的白鳳凰的心奪走了，她竟然願意為你去死！五鳳閣的女人竟然願意為了男人去死！說出去豈不讓人笑破了肚皮？」
「你最好現在殺了我。」王彥表情陰沉冷厲，目中射出兩道狠光。
「那可不行，現在殺你豈不是便宜你了，我與那賤人賭了七日，這才第二日，她為了你說不定還能多撐幾日，這妙音你也能多聽幾日，王少爺，這聲音妙么？那些賤奴都是餵了葯的，甚是兇猛呢。」
王彥沒有接話，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顫抖著。
鬼姬是故意跟自己說這些話的！
雪瑩此刻為了自己在人籠中忍受着璀璨，那種屈辱，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鬼姬笑了，笑的很快意，笑聲在地牢中回蕩著，卻掩蓋不住雪瑩的聲音。
鬼姬笑着離開了地牢。
魑魅魍魎默默地跟了出去，魑臨走時回首望了一眼王彥，正好跟他的目光對上。
王彥眼中的凶光駭的魑後退了一步，匆忙轉身隨着鬼姬離開了地牢。
接下來的時光只剩下煎熬，手腳已經受了重傷，束縛自己的鐵鎖換成了三根，再無掙脫的可能。
雪瑩痛苦的聲音在耳邊徘徊不止，王彥的心也跟着顫抖、刺痛不止。
隨後的兩日，除了莫嬌嬌來送飯外，便是那個神秘少女在油燈熄滅之時來給自己塗藥。
這兩日王彥一直沉浸在雪瑩痛苦的聲音中，水米未進，人已經消瘦了一圈。
莫嬌嬌每次都是端著飯來，端著飯走，中間會默默陪王彥一兩個時辰。
地牢的氣氛越發冰冷，即便周圍擺滿了碳爐，莫嬌嬌仍時不時打個冷戰，明明不冷，心卻涼的厲害。
王彥始終閉着眼睛，就連身子也不顫抖了。
王彥的嘴唇已經乾裂，面容憔悴，臉色蠟黃，毫無生氣。
比起身體，王彥的精神已經走到崩潰的邊緣。
腦海中已經腦補了太多太多雪瑩被*的畫面，每想到一種，心便痛苦一分。
男人的聲音不斷的更替，雪瑩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越來越無力，聽着感覺下一刻便會陷入沉寂。
王彥沒有放棄希望，他在等，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他都不會放棄！
他要救人！他要報仇！他要滅掉五鳳閣！
地牢的門開了，莫嬌嬌端著食盒走了進來，走到王彥身前，打開食盒，把飯菜端了出來。
五鳳閣對待犯人的伙食還是很不錯的，至少王彥的飯食裏面頓頓有肉，雖然王彥不吃。
飯端到嘴前，王彥緩緩睜開眼睛，目中射出兩道凶光！這是王彥一天裏有數睜眼的時候。
這次莫嬌嬌沒有想前兩日那樣識趣退下，反而是更進一步，貼到王彥身前。
王彥眉頭一皺，很快便察覺出異樣來。
莫嬌嬌夾起一塊肉，輕聲道。
「王少爺...今日就吃一口吧...」
王彥沒有答話，目中凶光更勝，莫嬌嬌雖早有準備，但依舊被王彥的目光逼退數步。
可很快，莫嬌嬌又湊了上來，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
「王少爺，瑩兒姐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莫嬌嬌的一句話點燃了王彥目中的凶光，雙拳猛地攥緊，身體也繃緊了起來。
王彥情緒的轉變非但沒有嚇退莫嬌嬌，她反而露出一絲喜色。
王彥揚起頭閉上了眼睛！胸膛劇烈的起伏，戾氣正不受控制的在體內亂竄。
莫嬌嬌的聲音在耳邊輕響。
「王少爺，奴家想與少爺做一筆交易。」
王彥雙目猛地睜開，他嗅到了一絲陰謀跟希望。
轉過頭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莫嬌嬌。
莫嬌嬌此時笑盈盈的端著飯碗，靜候在一旁。
「說！」王彥冷聲道。
莫嬌嬌笑的更開心了，崴了一勺飯湊到王彥嘴邊道。
「少爺還是先吃些東西吧，不然怎麼離開天欲都城？」
飯勺已經送到了嘴前，短暫的沉默后，王彥緩緩張開嘴，任由飯勺伸進嘴裏！
時隔兩日，王彥第一次進食，把食盒裏的飯菜吃的乾乾淨淨，
莫嬌嬌喂的很仔細，最後還不忘用絲帕給王彥擦擦嘴。
「說！」王彥先開口道。
「王少爺！奴家想請你殺一個人。」
「鬼姬？」王彥冷聲吐出兩個字來。
「正是！」
莫嬌嬌的表情突然變了，變得猙獰陰森起來。
「我想請少爺殺了閣主！想必少爺也恨透了閣主，其實嬌嬌也一樣，閣主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我們五鳳說到底只是她用來交易的籌碼，瑩兒姐便是例子，如今被丟進人圈受盡*，瑩兒姐的今日或許就是嬌嬌的明日，嬌嬌不想落得如此下場，所以想請少爺出手，幫嬌嬌殺了閣主！」
王彥雖有疑慮，但是莫嬌嬌眼中的怨毒做不了假！這種恨是裝不出來的。
這個女人是真恨鬼姬，或許理由上有所隱瞞過，但恨意不假。
莫嬌嬌也在注意著王彥的表情，見他疑慮，便繼續道。
「少爺，奴家可是親眼看着閣主將瑩兒姐鎖進了人圈，看到那些賤奴撲向了瑩兒姐把她拉扯進黑暗中，聽着瑩兒姐的叫聲，嬌嬌的心都碎了..」
「放我出去！」王彥神情猙獰道。
莫嬌嬌看在眼裏，心裏樂開了花。
「不知少爺身體如何？」
「巔峰時期五成戰力。」
「可敵得過魑魅魍魎四人聯手？」
「便是再來四十人，也不成問題。」王彥語氣自信，霸道無匹。
「那奴家要如何印證呢？」莫嬌嬌巧笑道。
「你只需要相信我能把她殺了就行！快放我出去，我要救人！」王彥身上的戾氣越來越濃。
莫嬌嬌神情有些擔憂，不知該不該相信王彥。
「公子真有把握？」莫嬌嬌還是有些不放心。
「別廢話了！便是張青松在此，我也能將他撕碎。」王彥咬牙道，雙拳隨之緊握，噼啪一陣脆響。
「好！既然少爺這樣說，那嬌嬌便陪少爺豪賭一把，這間地牢位於交鸞殿下第三層，閣主的寢室便在上面，能出入地牢的只有閣主，魑魅魍魎和我們四人，便是閣中長老都不能隨便進入，如今五鳳閣的四大長老都在外辦事，正是少爺手刃那個賤女人的好機會。」
「現在放我出去！」王彥沉聲道。
「少爺，我知你救人心切，但我現在不能放你，閣主白日裏難覓行蹤，此刻放少爺出去，只怕是連人都找不見，現在是正午，嬌嬌子時前來搭救少爺。」
「告訴我人圈在哪？」
「等少爺手刃了閣主，嬌嬌自會告知。」莫嬌嬌說完，嬌笑着緩緩退了下去，無視王彥憤怒的目光。
「少爺放心，等到少爺殺了閣主，嬌嬌會親自帶着少爺去救人，瑩兒姐一定會堅持到少爺前去的。」
莫嬌嬌不傻，王彥也知道她是不會先吐露雪瑩所在。
一切就等晚上了！
莫嬌嬌收拾好東西，就要離去。
「等下！」王彥沉聲說道。
「公子可還有事？」
「給我帶一把短刀來！」
「奴家知曉了，公子的短刀被閣主收走了，不過奴家還是能給少爺尋來一把上好的兵刃的。」
「好！」
王彥沉吟一聲，身上散發出龐大的殺意。
莫嬌嬌滿意的離開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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