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紅兒出閣
下雪了，街道上的人流明顯少了很多，百姓們紛紛回家，出老遊玩的也都找個酒樓青樓進去暖和了。
王彥非常喜歡下雪天，踩踩雪是他為數不多的喜好之一，街上很快就積了一層薄雪。
「少爺，雪下大了，咱們回去吧。」阿吉拍了拍腦袋上的雪道。
「今晚咱們不回客棧了。」
「啊...那咱們要去哪過夜？」
「你聽說過暖春閣么？」
「聽說過啊，那可是忻州最出名的青樓，聽說裏面的姑娘...少爺！您這是要去暖春閣么？」阿吉張大了嘴巴道。「少爺！您不是討厭逛青樓么！」
「別瞎想，有人約我到暖春閣談事。」王彥白了一眼阿吉道。
阿吉是個聰明人，腦袋轉轉便猜出了事情梗概，暖春閣是五鳳閣的產業，找少爺談事的定是五鳳閣的人。
暖春閣就在不遠處，外面大紅燈籠高掛，雖下着雪，依舊有穿着小棉襖的妓子在門前招呼客人。
街道上的人已經非常稀少了，過往的男客大都被拉扯進暖春閣中。
王彥同阿吉走到門前，便有妓子迎了上來。
「公子，這麼大的雪，定是冷到了骨子裏，何不隨奴家進閣，讓少爺您暖和暖和。」說着人便貼了上來，直接挽住了王彥的胳膊，比原陽醉香院的妓子還要豪放。
本就是要進去的，便不推脫由著妓子把自己拉進了門，阿吉也早被糾纏了上，見少爺被拉進門，也放鬆了下來跟着一併走了進去。
街尾處，王芸跟染仙探出身子，目視王彥跟阿吉走進暖春閣的大門。
翠兒跟萍兒在一旁給二人撐傘，染仙看了半晌，便轉回頭不再去看。
王芸目光越發冰冷，呼吸間帶出絲絲怒火，突然伸手奪過翠兒手中的油紙包扔到雪地上，憤然離去！
「小姐！」翠兒喚了一聲趕忙追了上去。
染仙跟萍兒快步追了上去。
臨走萍兒轉頭看了一眼暖春閣，心中湧出一絲糾結，明知男人都是好色的，可是看到王彥逛青樓，心裏還是有那麼一絲不舒服。
方天佑猜不出王芸跟染仙的想法，但他知道油紙里裝的是什麼東西，覺得扔了有些可惜，便走過去撿了起來，這才追趕上去。
街道的另一邊的一顆樹底下，剛剛拿了王彥金銀的醜丫頭同樣望着暖春閣的大門，嘴巴鼓的大大的，眉毛一跳一跳的。
就在這時，三個同樣衣衫襤褸的，渾身污垢的男子圍了上來。
「小姑娘，我們盯了你很久了，剛剛有個公子給了你不少金銀，你一個人也花不完，不如咱們分分？」帶頭的說着，臉上露出一絲兇狠，手已經伸了上來。
「滾！」醜丫頭頭都沒轉，冷哼一聲道。
「小娘皮！爺爺我那麼說是給你面子！識相的把錢交出來！不然！」話沒說完，樹上飛下三個套索套住了三人的脖頸，接着，樹下躥下三道白影，三個乞丐被吊上了樹，劇烈的掙扎著。
「門主，事關重大，別再胡鬧了。」說話的白衣女子將手中的白色披風披在了醜丫頭身上。
「知道了，咱們回去吧。」醜丫頭說完，轉身看了一眼已經不動了的三個乞丐。
「你二人把這三具屍體處理了再回去。」
「門主可是打算對聚英有所行動？」
「現在還不到時候，我只是跟一個蠢男人開一個玩笑而已。」醜丫頭說着同白衣女子消失在風雪中。
王彥剛進門，暖春閣的老鴇就迎了上來，三十左右的年齡，妝容不濃，看着還過得去，王彥之所以厭惡去這些煙花之地，就是不習慣看她們濃妝艷抹，這個時代跟後世的化妝差距差了一天一地。
「不知王少爺大駕光臨，奴家有失遠迎，還請少爺莫要怪罪！」老鴇非常熱情，剛剛把王彥拉進來的妓子趕忙放開了手，讓出了位置，老鴇子走到王彥身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王彥有些不適應，但是卻沒有掙脫，憑直覺，王彥能感覺到有特殊的視線在注視着自己。
暖春閣是五鳳閣在忻州城中的據點，那些用異樣目光看自己的多半是其它勢力的眼線。
或許裏邊還有自己人也說不定。
王彥也沒指望能糊弄那些眼線，自己不逛青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事傳到他們大佬的耳朵里不起疑才怪。
掃視了一圈閣內妓子，都是姿色中上的姑娘，心裏稍微有點惋惜，可這個時代女人幾乎是沒有人權的，即便皇后干預朝政也沒有多少改變。
老鴇子把王彥跟阿吉帶到了二樓正中的包間里，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好酒好菜，酒菜散發着熱氣，顯然是剛擺上來的。
一旁的屏風前站着四個姿色上乘的姑娘，見王彥跟阿吉進屋便迎了上來。
阿吉笑的甚是*，張開雙手，靜候美人入懷。
可惜事情總是事與願違，四個姑娘到了跟前，卻都齊齊嬌笑着轉向了王彥。
王彥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硬生生被吃去不少豆腐。
阿吉在邊上艷羨的看着一臉痛苦的王彥在美人中掙扎，四個姑娘前後左右手拉手把王彥包裹的嚴實，而且都把紗衣拉得低低的，只要王彥動作大些，就會觸碰到一些敏感的地方。
「老鴇！還想不想談事了！」王彥被貼著身子，連蹲下都做不到，看到不遠處偷笑的老鴇，怒聲道。
「王少爺，奴家的女兒們侍候的不好么？竟讓少爺如此生氣？「
「別在那明知故問。」王彥瞬間拉下臉道。
老鴇是個會看臉色的，知道不能再這樣鬧下去了。
「女兒們，退下吧！」
老鴇子招呼一聲，圍在王彥身邊的四個妓子才鬆開手退到一旁，皆掩嘴偷笑。
王彥黑著臉坐到了座位上，阿吉也跟着坐了下來，但是一雙眼睛卻賊溜溜的在那四個妓子身上打轉。
「鬼姬呢！」王彥的聲音中帶着些反感。
「少爺莫急，閣主早早便來了，正在紅兒的房間等候少爺呢！」
「為何不直接帶我去找她？」
「我的少爺啊，紅兒的閨房豈是隨便能進的，奴家要是直接把您帶進去，下面的客人非把奴家殺了不可！這生意還怎麼做下去？」老鴇子媚笑道。
「既如此，她為何不出來見我？」
「王少爺，閣主說了，不出來見您是為了您好，現在所有人知道閣主將在劉州牧大壽之日獻身，都把我家閣主當做州牧大人的女人，今日閣中來了不少探子，若是讓他們瞧見少爺跟閣主密會，再把事情傳到州牧大人耳中，不是給少爺招禍么？」
「你說鬼姬將要獻身劉唐的事傳開了？什麼時候的事？」王彥黑著臉問道。
「哎，是三天前傳開的，不知是哪個歹毒人，一夜之間便將此事傳遍了忻州城，我家閣主大怒，都抓了三天了，也沒抓到那個散播此事的人。」老鴇哀聲道，眼角隱有淚光，話語間帶着一抹恨意。
編！接着編！這事若不是你們自己擴散的，王彥敢一頭撞死在這裏！
鬼姬，你真是打的好算盤啊，這個時候把事情傳出來，讓四海幫跟青玉堂忌憚之餘，也變相的跟劉唐表明心跡，這樣日後就算髮生什麼事，五鳳閣也不會被先懷疑。
「那我要怎樣才能見到她？」王彥冷聲道。
「少爺莫急，閣主為了跟少爺見面特意在今日舉辦了一場盛事，還給少爺準備了一份大禮。」
「閑話少說，我只聽重點。」王彥冷聲道。
「今天是紅鳳凰出閣的日子，而她的第一個客人，就是王少爺您，您說這是不是份大禮？」老鴇掩嘴笑道，對王彥的嚴肅冷淡視而不見。
寧紅兒今天出閣，怪不得外面那麼熱鬧，只是他們要是知道人選已經內定，還會不會這麼熱情。
王彥也不去想了，鬼姬既然把自己約來就定然會想辦法見面，自己用不着操心。
這一桌酒菜要是再耽擱耽擱就涼了，王彥這一天除了中午跟阿吉在酒樓里吃了點，還沒怎麼吃東西，正好餓了，便開動起來。
老鴇見了，給四個妓子使了個眼色，四人便圍了上來。
侍候王彥的妓子很規矩，夾夾菜倒倒酒，侍候阿吉的就沒有底線了，身子都貼了上去，阿吉的表情很是銷魂享受。
老鴇笑着退出了房，沒半柱香的功夫外面就炸了起來！
包間的窗戶被妓子從外面挑開，隔着珠簾能看到懸掛在二樓中央的大紅吊燈。
老鴇子嬌媚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今日是紅兒出閣的大日子，多謝諸位爺賞臉來此，今天還是老規矩，不看錢財，讓紅兒自己選人，不知哪位爺能成為紅兒第一位入幕之賓。」
「老鴇，別廢話了！快讓紅兒姑娘出來，我張雄等今日等太久了，這是我從交州得到的夜明珠！價值連城！若是紅兒姑娘願意和張某共度春宵，這夜明珠便送於紅兒小姐了！」
「張雄，你以為一顆珠子便能打動紅兒小姐的芳心？我乃忻州名士陸貞，詩詞遍傳大梁，若能有幸與紅兒姑娘共度良宵，陸某願作詞百首為紅兒姑娘傳名！」
外面爭吵之聲不斷，王彥聽得耳朵都酸了。
「你們誰去把窗戶關上，我聽着腦袋疼！」
「少爺再等等，紅兒姐馬上就出來了，他們便是吵破了嗓子，也是白費力氣，紅兒姐註定是少爺的。」坐在王彥左側的妓子掩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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