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起步

連着幾日王彥一直閉門規劃，法子想到不少，但是實施起來都有一定難度，自己剛來這裏不久，很多事情尚不適應，尤其是人情世故方面，還需要好好捋捋。

這幾日倒是清靜，黑虎堂那邊選擇隱忍，沒有動靜，霹靂堂已經拆掉大半，如今正建造拆除同步進行，這個時代的匠人辦事就是效率，王府開出的薪酬相當豐厚，他們便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氣力，進度推進的相當迅速。

木老那邊傳來消息，中堂徹底完工了，看傳話徒弟的神情，就知道定然不是凡品。

王彥帶着早就準備好的禮品，和阿吉一起親自登門。

幾日不見木老變得精神許多，應該是心情舒暢的緣故。

中堂陳列在大堂中，蓋着紅綢。

王彥懷着激動的心，掀開了紅綢登時就被木老的技藝震撼了！

生動不說，細節的雕刻簡直宛如神跡，王彥很難相信一把刻刀竟能配合紋路將眼睛雕刻出神采來。

阿吉將一塊上好的花梨木木料端了上來，這是王彥特意從外面買的，王府寶庫裏面也有，但是直接拿凸顯不出誠意來，王彥已經決定自立更生，之前跟王老爺子要的錢將來定會雙倍奉還，老子幫襯兒子天經地義，兒子孝順老子同樣如此。

木老的徒弟接過木料，木老則是領着王彥一件一件欣賞他的作品。

王彥這才發現原來每件成品上的雕刻都各有不同，這一套中堂若是流傳出去，價值萬金王彥都相信。

木老按照王彥的指示，將椅子面雕刻出了弧度，變成了符合人體工學的椅子面，王彥試着坐了坐，非常舒適。

木老滿臉自豪，對於一個木匠而言，沒有什麼比做出這套傳世木器更讓他欣喜的。

這套桌椅拿出王府做樣本簡直是暴遣天物，王彥嘆了口氣道。

「木老，您真是難為我了，這套中堂哪裏能做樣品，他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哈哈哈，少爺莫急，這套是我送給老爺的壽禮，您要的那套樣品在後邊，雕花難度不大，一般匠人也能雕刻的出來。」

王彥點了點頭，吩咐下人稍後將中堂搬到自己的院子裏，自己還有用處。

回去時路徑鐵老的院子，大門閉合的緊，鐵老還沒傳出消息，今日便不去拜訪了。

趁著日落，有些涼風，王彥帶着阿吉去了一趟工坊。

此時正是吃飯的時間，從遠處望去，羅羅們坐在木材堆上，一手拿着饅頭，一手端著湯碗，吃的香甜。

他們其實所求的並不多，只是沒有人願意給他們而已。

三天後，鐵老那邊傳來了信，邀請王彥去參觀開窯！

傳信的徒弟同樣滿臉的信心，這下子鐵器作坊也八九不離十了。

送鐵老的東西是從寶庫裏面拿的，畢竟珍惜的木料還有人賣，但是珍惜的材料就少的可憐了，王彥派人尋找數日都沒有好的材料，只能從寶庫里翻出一塊隕鐵來當做禮物。

鐵老的笑聲粗獷酣暢，掩不住的欣喜。

王彥站在一旁，目光定定的望着炭窯，不一會，一個徒弟裏面鑽了出來，手裏端著一塊黑的發亮的炭。

鐵老的神情變得有些痴狂了，一把奪過炭來，手都顫抖了。

五十歲的人，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徒弟，自己翻進了炭窯之中。

長嘯聲自窯中傳出在院子上空徘徊著。

王彥也很欣喜，既然能生產出這種炭，那麼百鍊鋼應該就不難煉製了。

鐵老激動的說話聲音都在顫抖，整個人給人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有好炭，自然得趕緊打上一爐！不然手癢難耐。

「少爺！可有什麼物件需要老夫打的？」

王彥笑着將早就準備好的圖紙雙手遞上，阿吉將隕鐵一併奉上。

鐵老一把將其奪過，就進了鑄鐵間，很快叮噹之聲就傳了出來。

這個時代打造東西是件耗時的事，王彥囑咐了兩句便離開了。

炭火塵埃落定，鐵器行也沒有什麼問題了。

接下來就該進行下一步了！

所有事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臨回去時去了趟王老爺子的院子，可惜老爺子不在，陪着董氏說了會話，董氏塞給自己兩根金條后，王彥苦笑着離開了母親的院子。

奔走了一天，汗流了不少。

回到院子，看到二、三兒、四兒正坐在門檻上發獃。

王彥將三人招呼進院子。

最近比較忙，跟他們三兒的交流少了很多，趁著此時空閑，兄弟之間交流交流感情。

三人無論是臉色還是身形都有了明顯的改觀，顯然是營養跟上了。

肉多了，就不難看出三人的特點了，老二黑壯黑壯，老三雖然瘦了點，但是看着骨子裏就有勁，老四有點瘦弱，不是個習武的材料。

因為王彥的名聲實在太臭，依舊沒人願意來王府教書。

在過三日，如果還是沒有人來，王彥不介意綁一個進來，到時候把錢拍他臉上不教也得教。

院子裏的器械三人已經玩的很溜了，四兒不多愛運動，只是在這院子裏也沒啥其他娛樂的方式，只好跟着二、三兒鍛煉。

王彥帶着三人走到各種器械前，給三人講起了器械的功效，之前只交給他們練習的方式，並沒有多做解釋。

三個人聽得很認真，除了老四。

喊來阿吉，讓他從明天起開始教四兒識字。

這可把阿吉難為死了。但是迫於王彥的淫威，只好乖乖接受。

看他那副苦逼樣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個愛讀書的。

二、三兒、四兒對待事情的認真態度讓王彥很欣慰，這個年紀放在後世，本該是最無憂無慮的時候，但是生在這個時代，他們已經到了肩負責任的年紀，他們三個對待自己有着特殊的感情，不想讓王彥失望是他們此刻最大的動力。

到了吃飯的點，下人們進來將菜布好。

王彥真想廢掉主僕不同桌這個規矩，因為阿吉現在吃飯有伴了，四個人躲在偏房裏搶飯吃，聽着就有食慾。

四個人有說有笑的，吃的很嗨。

相較他們，王彥這邊就吃的沒滋沒味了。

劉燕兒嚴格遵循着吃飯不語的禮法默默地吃飯，也不接王彥的話把，吃的相當無趣。

劉燕兒的神情還夾雜着一絲憔悴，估計還沒有從被爹賣了的陰影中走出來。

劉老爺子這趟省親八成是不打算回來了，聽阿吉說劉老爺子走時把家都搬空了。

劉老爺子的做法完全顛覆了王彥對親情的認知，只能感嘆什麼時代都能碰到狠心的爹媽了。

王彥給劉燕兒夾了一個雞腿。

阿吉那邊四個人三個雞腿搶的火熱，看着就艷羨。

自己這個做少爺的只能默默的啃碗裏的雞腿，盤子裏面還有兩個孤零零的看着自己，同樣凄苦。

吃完飯，洗個澡的功夫，鐵老那邊來人了。

什麼叫神速！

一個長木箱子，一個短木箱子，不用看就知道裏面裝的什麼。

箱子一看就是木老的手筆，精緻的亮眼。

纏繞在箱子上的龍刻的跟活的一樣。

解開鎖，搬開箱子蓋。

王彥頓時眼前一亮！

天啊！不由自主的讚歎。

雖心裏早有準備，但是箱子裏面的東西還是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太完美了。

鐵老是如何打造出這樣的兵器的！

兩把短刀還好，龍是趴在刀背上的，但是這狼牙棒！完全是一條龍盤在上面，做工精緻，而且從成色上看完全達到了鋼的硬度！竟然一下午便做出來了！神技！

龍鱗倒豎成為尖刺，龍爪看似鉗進棒中，做工最精細的還是龍首，尤其是眼睛！泛著微弱的寒光。

這根棒子已經上升到了藝術品的地位，王彥有些不捨得用它上陣了。

上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精緻冷兵器。

一把抄起狼牙棒！

在手中掂量掂量，七十多斤，算不上沉。

憑空比劃了幾下！破風聲冷冽刺耳。

兵器使著很順手。

阿吉，二，三兒，四兒在一旁看的直吞口水。

王彥真想仰天咆哮一聲！

「何人敢與我一戰！」

來抒發心中的豪氣，神兵在手，登時便技癢了！真想找個高手切磋一下！

「少爺，能不能讓我試試？」阿吉終究是沒忍住。

王彥笑着將狼牙棒拋了過去。

咣當！

狼牙棒大頭墜地，發出一陣悶響，青石磚被震出了裂痕，阿吉抱着手跳腳不停。

王彥有些高估阿吉的本事了，這根七十斤的棒子對他來說還是有難度。

二，三兒，四兒圍着棒子轉圈。

二，三兒目光灼灼，二甚至大著膽子摸了摸琅琊榜的上的尖刺，被扎了，才吃痛縮回手。

四兒的興趣就淡了些，目光多半是新奇，狼牙棒上的盤龍吸引了目光。

王彥的心此刻躁動無比，走到跟前，一把提起狼牙棒沖着身後的徒弟道。

「帶路，我要去拜謝鐵老！」

阿吉機靈的站到王彥身後，二，三兒也湊了上來。

四兒也湊過來了，被阿吉推了出去。

「你又不好這口，留下來看門。」

四兒小嘴鼓成氣球，哦了一聲。

徒弟帶路，王彥手握狼牙棒跟在後面，阿吉抱着裝着雙刀的匣子緊隨其後，二，三兒默默走在最後面。

果然，鐵老的院子裏面燈火通明，鐵匠門都在忘情的打鐵，叮噹之聲不絕於耳。

跟着徒弟進了院子，來到鐵老的鑄造室門前，裏面敲擊鐵塊的聲音很大，聲音清脆證明鐵的質地定非凡品。

此時不宜打擾，阿吉帶着二，三兒尋個地等候。

王彥則在院中揮舞起狼牙棒來！

不到半個時辰，敲擊聲戛然而止，熱鐵入水濺起一陣響聲。

啪！門開了，鐵老手握一柄散發着寒光的大刀緩緩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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