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比試

鐵老眼中同樣閃爍著狂熱，見院中有人舞弄兵器，登時挺刀迎了上來。

大門打開，王彥便注意到了鐵老，此時鐵老主動上前切磋，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王彥扯過狼牙棒，向前一步迎上了鐵老的鋼刀。

頓時嗡鳴聲大做，火星自交接處竄出。

王彥使得是長兵器，速度極快，將鐵老擋在圈外，使其近身不得，倒是展現出了長兵器的長處。

連着過了百十招，一旁觀戰的阿吉等人嘴巴張大的能塞進拳頭，鐵老的徒弟一個個臉上也都露出驚駭之色。

鐵老已經恢復了冷靜，目光變得沉穩。

王彥這邊一股熱勁還未散完，手上力度不減，竟將鐵老逼得後退數步。

鐵老大刀往側面一滑，竟從一個刁鑽的角度插了進來，攻到了王彥里側。

沒想到鐵老竟是個高手，單憑這一手，便能看出本事來。

本來顧忌鐵老年歲大，並未盡全力，現在看，到是自己輕敵了，力道提升兩成。

一個牽刀，往前一送，將鐵老的刀硬生生的逼了出去。

鐵老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又持刀上前跟王彥戰了百十個回合。

這場大戰持續了近一個時辰才結束。

鐵老面色紅潤，汗流浹背，喘著粗氣。

王彥要好上太多了，或許是年輕力壯的緣故，王彥的氣息還沒有到紊亂的地步，就是臉色微微發紅，同樣汗流浹背。

阿吉識相的給鐵老跟少爺遞去毛巾。

「痛快！」

鐵老抹了一把汗，叫了出來。

王彥面帶謙虛的微笑，拱了拱手道。

「沒想到您的武藝如此高強，再打下去，小子只怕就頂不住了。」

「哈哈哈哈，少爺，莫要恭維老夫了，老夫幾斤幾兩自己清楚，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少爺這般身手，假以時日，定能成為絕世高手。」

王彥給鐵老鞠了一躬，本來今日前來是為了道謝來的，結果不小心還把鐵老打贏了，這事鬧的。

「小子能使出全力，全仗着您給小子打造的兵器了。」說着王彥將狼牙棒拿到跟前，道。

「鐵老，此神兵是您鑄造的，就請您為它命名吧！」

鐵老笑的豪邁，輕輕撫摸了一把棒桿道。「此兵器乃是用少爺所贈隕鐵鑄造，鑄龍飾繞於棒身，就叫它盤龍吧！」

「盤龍，好名字！」王彥心裏默念兩遍出聲贊道。

鐵老的徒弟貼心的搬來兩罈子酒，比試過後，自然要痛飲幾杯，接過鐵老遞來的酒罈，咕咚咕咚滿飲了數口。

鐵老的眼已經笑成縫隙，越看王彥越對眼。

回到小院時已是月明星稀。

王彥一身酒氣被阿吉架了回來，酒逢知己千杯少，一老一少，在院子裏指點了半個時辰的江山，又討論了半個時辰的英雄人物，酒喝了四壇，肉吃了三斤，這才意滿而歸。

剛進後院，一個人兒就迎了上來。

沒想到她這麼晚了還沒有睡。

阿吉將少爺交給了夫人，帶着二，三兒回去休息了。

劉燕兒身子骨本就瘦下，王彥雖比她小兩歲，身子骨已經超過她許多，尤其是身高方面。

好在王彥沒有醉的不省人事，劉燕兒得以將他攙扶到床上。

迷迷糊糊感覺衣服被扒了，迷迷糊糊感覺一絲清涼在臉上遊走。

知道是她在照顧自己，她是一個好姑娘，但是自己卻不是那個能給她幸福的男人，至於原因，只有王彥自己知道。

劉燕兒守在床邊，輕輕的給王彥擦拭著臉，目光中透著疼惜與失落。

雖然睡得晚，還喝了不少酒，但是王彥起的卻不晚，卯時一過王彥就起來了。

看着趴在床邊的劉燕兒，心裏有些疼惜，將她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躡手躡腳的出了卧房。

有了趁手的兵器，便能回歸上輩子的日常生活。

盤龍在手，天下敢走，動作利落，招式行雲流水，攻則氣勢四濺，退則波瀾不驚，鍛煉間渾身的筋骨都抻開了。

在這個冷兵器時代，自己上輩子帶來的一身武藝算是老天厚愛，萬萬不能荒廢。

雖然刀，棒都沒有固定的招式跟套路，但是自己有着別人無法企及的經驗，已經稱得上是無招勝有招的地步。

上輩子，若不欣兒猝不及防的一刀，自己恐怕還在另一個世界逍遙。

福兮禍所依，雖然離開了那個世界，但是在這裏，自己父母雙全，家裏大富大貴，還有個未曾謀面的妹妹，一切都如此美好，可唯獨少了那個讓自己心動的人。

辰時剛過，阿吉跟二三四也起來了，看着將狼牙棒揮舞出花的少爺，四個人並沒有多少震撼，有昨晚的比試打底，少爺再厲害都不為過。

阿吉雖然很難接受這個現實，往常指揮自己衝鋒陷陣的少爺竟然是一個比自己猛了不知多少倍的猛人，這讓阿吉弱小的心靈有些受傷。

察覺有人進院，王彥停止了練習，將盤龍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太陽初升，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結實的肌肉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說不出的清爽。

「都起來了？正好隨我一起鍛煉吧，你們現在正是練武的好時候，阿吉，你去拿跟長槍隨我練習把式，二兒，三兒，四兒，你們仨用器械鍛體，每天早晨鍛煉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日落一個時辰，一天三個時辰，我陪你們一起，寒暑不許間斷，假以時日就能跟少爺我一樣，除四兒外，你們三每天要圍着院子跑圈，二十圈打底，多跑多少全看你們自己！」

「不是吧，少爺」

「知道了，大哥！」

阿吉跟二，三兒完全是兩個態度。

「沒商量，必須鍛煉！」王彥板着臉道。

「阿吉，你比我小不到一個月，以後沒人的時候你也可以以兄長之名稱呼我。」

「不用，還是少爺叫的親，會說話就這麼叫，改不過來了。」阿吉笑道。

「大哥，我不用跟着一起跑圈么？」四兒可憐兮兮的問道。

「你身子骨瘦弱，接受不了這種高強度的鍛煉，等請來教書先生，你就隨其讀書，大哥的臂膀總不能都是武夫吧，怎麼也得出個軍師才成啊。」王彥微笑着道。

王彥很喜歡他們稱呼自己大哥，他挺討厭『少爺』這個稱呼的，這種上下有別的叫法很缺親切感，上輩子自己那幫小弟不都王哥王哥的叫，聽着就特別舒服，此時二，三兒，四兒這般叫，王彥真覺得自己多了三個兄弟一般，唯獨拗不過阿吉，顯然是受封建禮法腐蝕太深了。

阿吉是個有法子的，知道怎麼逃脫訓練，王彥手底下很多事都需要他傳達，甚至代為操辦。

第一天鍛煉就借口要給少爺辦事，溜號了，知道裏面借口的水分很大，卻無法反駁。

半個月後便是王彥初露鋒芒的日子，馬虎大意不得。

二，三兒，四兒就實打實的鍛煉，沒有絲毫偷奸耍滑，王彥在前邊練，他們在後邊有樣學樣，多了三個小兄弟，生活頓時變得有趣了許多。

四兒果真不是習武的料，硬扛着跑圈，結果不到三圈就氣喘吁吁，不到五圈，臉色就變得鐵青。

王彥把他拽了出來讓他到邊上看着，對他而言，適當的鍛煉強健體魄即可。

王府的供奉裏邊有大儒在，只是這種事還不好意思去麻煩供奉，阿吉信誓旦旦的保證這兩日把教書先生請來，哪怕綁來一個。

原陽縣的教書先生一抓一大把，但是敢進王府教書的先生打着燈籠都難找，實在是因為王彥的名號太響亮了，再加上之前進王府教書的先生對王彥的評價，戲耍先生，不思進取，就更沒人願意來了。

這年代教書先生教不出成績那是砸自己的招牌的。

阿吉終究是綁來了一個破落書生給四當教書先生，薪資是外面教書匠的五倍，這個姓陳的破落書生還老大不願意，從進院到帶着四兒進書房，嘆息就沒斷過。

他那副自視清高，逼不得已的樣子，王彥看着就來氣，心道如果不好好教書，非把他打成熊貓不可。

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王彥這邊反倒清閑下來，張三李四每天都會來王府回報一下工作，木老鐵老兩個徒弟每天也會來這裏彙報工廠的進度。

有了正經活計，霹靂堂的羅羅身上的痞氣消退了大半。

黑虎堂那邊也沒有動靜，想來是懼怕王府的背景，不敢輕易行動，這樣也好，給自己充足的發展時間。

阿吉天天都忙，天天都有事做，披星戴月，每天很晚才回來，一臉的疲憊，雖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在裝，但也沒有拆穿他。

估計是阿吉私下找鐵老討要了兵器。

過了兩日，鐵老就差人送來了一口大箱子，裏邊是四把鐵器。

阿吉拿的劍，二拿的長斧，長斧比他高出快一個人，二拿斧子的樣子有些滑稽，而且看他吃力的樣子，這斧頭應該不輕。

三兒的是根長槍，散發着寒光，斤兩一看就比二的輕，拿在手裏倒不費勁。

沒想到連四兒都有份，是一把精緻的匕首。

鐵器做工極其精緻，顯然是下了大工夫。

阿吉的劍完全就是擺設，跨在腰間牛哄哄的，二，三兒正是開始嘗試揮舞兵器，跟着王彥的節奏，倒是有模有樣。

半個月的時間裏，四兒的成長是最顯著的，或許是骨子裏面就是塊讀書的料，學什麼都很快，而且已經能舉一反三，產生自己的見解了。

能看出來四兒是個好學的，學什麼都盡心竭力。

陳書生也很驚訝，同時欣慰起來，沒有什麼比教授一個天資聰穎的學生更令先生愉快的了。

本來以為教的是紈絝，沒想到竟是個一心向學的孩子，就連偶爾旁聽的二，三兒聽得都很認真，對他這個先生非常尊敬。

一天三個時辰的課業，上六休一，每個月薪酬六兩銀子，還管食宿，頓頓有油水。

自己還真是來對了，本以為是個酸梨子，沒想到竟然甜的可口，等到四兒學有所成之日，他便可吹噓自己在王府中教授出個天才來，到時候還能揚名立萬。

其實最合心意的還是這六兩銀子的薪酬，比縣學裏邊教書的秀才多了整整一倍，自己在王府教個一年半載，兼職名利雙收。

現在做夢都會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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