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準備出發

王老爺子的口氣很自信，而且很堅決，王彥規勸無果只好另做打算。

「爹，此番馳援斷龍關，孩兒想親自去。」

「我不會阻攔你，戰場雖然危險，卻也是鍛煉人的地方，不過你娘那，就得你去說了。」王老爺子捻了捻鬍子笑道。

提到董氏，王彥有些犯難了，戰場不是玩鬧的地方，稍有不慎便會戰死疆場，自己身為王家獨子，就不該去戰場上冒險，可是國難當頭，把手下送上戰場流血，自己卻穩坐後方躲藏，若真這麼做了，日後還有何顏面面對手下兄弟。

正琢磨著如何說通董氏，就聽堂後傳來一冷冷的聲音。

「我不許！」

王老爺子賊笑着看了一眼王彥，面色立馬嚴肅起來。

看着從堂後走出來的董氏，王彥露出一抹苦笑。

「娘，孩兒的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放心，孩兒跟您保證，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我不許！」董氏雙目圓瞪，尖聲道，聲音里透著憤怒。「此事休要再提！你手下這麼多人，難道連個上戰場的人都沒有么！」

「娘，這次支援斷龍關對孩兒來說是個天大的機緣，吳縣令說了，孩兒等人的身份是忻州擴招兵，若是有斬獲，可以寫進軍功簿上報朝廷，能有封賞的，大梁人都知道大梁最重軍功，說不定經此一役，孩兒或許能馬上封侯呢？」王彥苦口婆心的勸道。

「不需要！」董氏尖聲道。「大梁不缺你這個侯爺，王家也不缺你這個侯爺，此時休要再提，不然娘死給你看！」董氏說完，直接回了後堂。

「爹，您幫我勸勸娘。」

「我可拗不過你娘，而且，我也不贊成你上戰場，太危險了，西夏精銳絕非幫派散勇可比。」王老爺子語氣鄭重道。「招募幫派人士支援斷龍關，就是想拖延時間，你的人在西夏精銳面前，什麼都不是。」

「孩兒知道，所以才打算親自帶隊，岳鵬舉跟方天佑雖然武藝高強，但比起孩兒還是差了很多，若是對上敵方強將，未必能穩勝，倘若他們敗了，那聚英的兄弟們，就完了。」王彥認真道。

「這些話你去跟你娘說，只要她同意，我就放你去。」

王彥嘆氣著出了大堂，打算先去聚英總堂，把事情宣佈下去。

王彥剛走，董氏就從後堂走了出來，目中含怒瞪了王老爺子一眼。

王老爺子趕忙露出諂媚的笑容，走到董氏跟前，握住她的手道。

「夫人啊，彥兒已經娶妻了，他已經是大人了，此番支援斷龍關，雖兇險，但也是一次難得的歷練，彥兒將來是要做大事的，多經歷些對他來說不是壞事。」

「我就這一個兒子。」董氏紅着眼睛道。

「我也就他一個兒子啊。」王老爺子苦笑道。

「彥兒若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彥兒不會出事的。」王老爺子輕聲安慰道。

王彥來到總堂時，校場的公告欄上已經張貼了官府的徵兵文書，下邊圍滿了人。

張鐵、趙油二人維持秩序，李四正從一個隊伍里往外邊踢人，一邊踢一邊嚷道。

「你大哥已經領了名額，你還來湊什麼熱鬧，趕緊滾回去，替你哥把爹娘照顧好了！我再說一遍！家中獨子都給我滾出去！別讓我費功夫踢人！」

有眼尖的看到王彥走來，趕緊指揮身邊兄弟，很快消息就傳了開，羅羅們紛紛給王彥讓出條路來。

張鐵、趙油二人朝王彥行了一禮，李四也注意到王彥，停下了動作，走到王彥跟前行了一禮。

「頭兒，您來了！」

「徵兵文書什麼時候送來的？」

「剛拿來沒多久，張三說了頭兒你肯定馬上來，讓我先把兄弟們都集合，篩一批人出來，梁山那邊已經送去信了。」

「李四，先把兄弟們集合，然後來議事堂。」

議事堂中，張三正瞅著一副地圖深思，連王彥進來都沒有發覺。

王彥走到他跟前，目光轉向地圖，竟然是涼州的全境圖，王彥很快就找到了斷龍關的位置，在地圖的東北側，斷龍關后還有一縣之地，而後才跟忻州接壤。

「軍師，可想到什麼？」

張三聞聲轉頭，朝王彥行了一禮，嚴肅道。

「少爺，倘若西夏攻下斷龍關，涼州便失了，如果天軍不能將其奪回，忻州危矣！屬下想不通，涼州素來防守嚴密，怎麼會在三天之內被連破五縣，精銳盡滅！」

王彥搖了搖頭，這事來路上自己也想了，涼州駐紮了二十萬守軍，怎麼會打成這樣？

二人圍着地圖商討了一個多時辰，李四帶着張鐵趙油來了，鼴鼠來了，方天佑跟岳鵬舉來了，賈君實從山上下來了，同來的還有雷震。

張三把情形簡單在堂內說了一遍，跟賈君實商議了出兵的比例，總堂出三千人，山上出七千人，先將人數敲定了，然後等待王彥的指示。

王彥掃了一眼堂主下屬，鄭重說道。

「此番支援斷龍關，我打算親自帶隊！」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神色一凜。

李四站出來，抱拳道。

「頭兒，此去太危險了，您還是留在城中，萬一我們抵擋不住，有您在我們死的也安心！」

「這次去支援斷龍關不是去送死的！而是去建功立業的！」王彥嚴肅道。「這次出征的兄弟都會在官府登記造冊，殺了西夏賊人，是有軍功計的，我大梁最看重軍功，到時候封賞自然少不了！」

「頭兒！您還是別去了，太危險了！我李四這條命沒了也就沒了，您可不能有事啊。」李四還是覺得支援斷龍關跟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王彥聽得來氣，轉向一旁問賈君實道。

「軍師，你有什麼看法？」

賈君實捋了捋鬍鬚道。「屬下同李四頭領一個看法，少爺不宜出戰。」

「為何？」王彥本以為賈君實會支持自己出征，沒想到他竟然也出言反對。

「因為屬下看不到勝機，所以希望少爺能留下來，倘若西夏軍破關后東進，少爺能夠主持大局。」賈君實鄭重說道。

「軍師也覺得，此番前去的兄弟等同送死？」

「正是。」賈君實如實說道。

岳鵬舉，方天佑，李四，雷震，張鐵，趙油六人齊齊上前一步道。

「還請少爺（頭兒）（寨主）留下，我等願率兄弟出戰，定死戰，不負聚英之名！」

「夠了！你們都覺得是死，還都往前沖，你們都覺得自己該死么？」王彥冷哼道。「你們一路隨我走來，同我經歷風雨，你們都是我王彥的兄弟，誰都不能輕易死！前路縱然是死門關，也得由我給你們打頭陣！」

王彥的話讓六人一陣感動，但卻沒有絲毫動搖他們的決心。

「還請少爺（頭兒）（寨主）留下，主持大局！」

「來時我就已經想好。」王彥說着，目光掃了一圈堂下諸人。

「張三、天佑，李四、張鐵、趙油留守原陽縣城，賈軍師、孟雲騰留守梁山，唐文、蒙泉留守藍玉縣，鵬舉、雷震、鼴鼠隨我出戰！」

「喏！」岳鵬舉、鼴鼠、雷震三人躬身領命。

李四卻是躥出來道。

「少爺！為何不帶我！」一同出列的還有張鐵、趙油，方天佑雖沒出列，卻也像是有話要說。

「因為我要你守縣城，如果斷龍關破，同張三守住原陽！決不能讓西夏賊人進城！」

「少爺！守城有方將軍就夠了，把我帶上吧，我要同您上陣殺敵！」

「等下次！」王彥一句話斷了他的念想。「張三，軍師，縣城跟梁山就交給二位了。」

「我等定不負少爺所託。」張三跟賈君實躬身領命道。

李四還有話說，被王彥用眼光壓了下去。

「都回去準備吧！天黑出城！梁山腳下集合！」

賈君實等人紛紛領命退下，張三拉着李四最後離去。

王彥出了總堂，回了王府。

王府同往常一般平靜，看不出什麼變化，或許沒人認為自家少爺會領軍出戰。

進了門，丫鬟跟下人同往日一般朝王彥施禮，王彥笑着一一回應。

回了院子，醜丫頭和往常一樣在前院樹底下打瞌睡，王彥沒有驚動她，徑直走回後院。

開門的是劉燕兒，眼圈紅腫，眼角還有殘淚，顯然是剛剛哭泣過。

「剛剛哭了？誰欺負你了？」王彥笑着問道，劉燕兒沒有回答。

王彥走進院子，發現院子裏的氣氛有些怪異，透著凝重，抬眼一看自己所有的女人都聚在樹下，一個不差，賀雨珊正望着自己，剛和賀雨珊對上目光，便感覺一道寒芒射來，身子緊跟着一顫！

王彥露出苦笑，看來她是知道了。

賀雨珊起身緩緩走到王彥跟前，眾女跟在她身後保持一步的距離，一個個神情憔悴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雪瑩也是眼圈紅腫，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

「王彥，你想跟我們說些什麼？」

「你都知道了...」

「我扇了雪瑩一巴掌，我嫌她哭的鬧心。」賀雨珊冷聲道。

「管教后宅是你的分內事，但下次別輕易打人，好么？」王彥求情道。

「你要是回不來，我就把她們都賣到青樓去，你知道，我有這個權利。」

「放心吧，有你在，我哪敢死啊。」王彥說着抱住了賀雨珊。

賀雨珊手落在王彥腰間的軟肉上狠狠掐了一把，隨即拉住王彥的衣帶，就往屋子裏拉扯。

「你想幹啥？」

賀雨珊沒有接王彥的話，掃了一眼身旁諸女，冷聲道。

「你們也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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