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一頓宴席

吹捧也好，誇讚也罷，都是酒席上必不可少的場面話，王彥同冷凝互相讚賞了半天，這種話自然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二人都在等著對方結束這個話題從而掌握一些主動權，談判的把戲，王彥心裏很清楚。

稱讚的話說多了就無趣了，冷凝卻說得津津有味，王彥陪她聊了半柱香的功夫，見她沒有主動表露來意的意思，王彥心裏閃過一抹冷笑。

「諸位一路勞頓，甚是辛苦，在下特意準備了酒菜款待諸位，城主既然聽說過念欣樓的菜，應該知道念欣樓的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大家開吃吧，千萬別拘謹。」王彥說完，伸手取過一張卷餅，開始往上面鋪鴨肉。「諸位，這道古木烤鴨是我夫人發明的，諸位嘗嘗，味道如何？」

張三等人是吃過烤鴨的，自然知道如何吃，冰凝城的人並未吃過，但通過看張三等人吃用，也看出一二。

冷凝見是上手的菜，眉目間閃過一抹猶豫，但轉瞬間就消散了，看了一遍張三的吃法，用筷子夾了一張卷平鋪到盤子裏，然後開始夾鴨肉，用筷子卷了一張鴨餅，輕輕咬了一口，神色一亮，鴨皮酥脆，鴨肉細嫩，皮肉相連，肥而不膩，肉裏面還含着一絲淡淡的果木香氣，當真是美味。

冷凝吃完了鴨卷，擦去唇上油漬，緩緩抬起頭對王彥道。

「王幫主，妾身還有一事想請幫主通融。」

「城主請說。」

「還請幫主大諒，將血刃交還給妾身。」冷凝說完，微微低下了頭。

「來人，把人帶上來。」王彥笑着朝門外喊了聲，很快兩個壯漢壓着血刃從月亮門裏走了進來，壓到了堂下。

血刃雙目微紅，眼中含淚，一臉委屈，看了一眼冷凝后眼中又多了一抹恐懼。

「給她解了繩索。」

王彥揮了揮手道，目光卻是轉向冷凝，看似合情，實際心虛的不行，醜丫頭昨晚跟她發生了什麼暫且不論，自己今早可是確實看到了她白嫩嫩的身子。

「城主，這次我把人還你，但如果再有下次，只怕在下就不會輕易放人了。」

「妾身回去后定嚴加管教。」

解了繩索，血刃咬了咬牙，沉着臉坐到了第二張桌子上，侍女見小姐回來，給小姐讓開地方，跪坐到一旁。

冷凝神色複雜的打量了血刃幾眼，而後收回目光，酒宴繼續進行，直到結束冷凝說得都是祝賀的話，她不主動說意圖，王彥也不主動問，她如果真有事想同自己商討，遲早會說，王彥覺得應該不會是交好這麼簡單，想要單純的交好，送些禮品來即可，城主親自出面，定然是大事！

吃飽喝足，冰凝城諸人紛紛退席，張三笑盈盈著將眾人送出月亮門，待最後一個人走出，才折返回大堂。

「少爺，我已在他們的院子周圍安插了眼線，如有異樣，及時告知少爺。」張三神色漸漸嚴肅道。「少爺，那個冰凝城城主並不簡單，還請少爺小心應對。」

王彥點了點頭，起身離席，回到書房，陷入沉思，沈暮雪給王彥沏了一壺茶放到桌角，見王彥深思，便退出了書房。

冰凝城在聚英總堂落腳，為了應對隨時都可能發生的異樣，王彥給府里傳話，這幾日暫住總堂，天黑時分，一輛馬車駛入聚英總堂，車簾撩開，郝玥緩緩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只有她一人下車，不見貝兒。

張三引著郝玥來到王彥的院子前，郝玥推開門便看到在書房中思索的王彥，臉上露出一抹溫柔，郝玥沒有直接過去打擾，而是去了偏房，把衣物先放下，而後便在屋內等候。

夜色緩緩降下，郝玥見天色已暗，便想給王彥做些宵夜，灶房就在偏房對面，郝玥出了門轉身一看，頓時皺起眉頭來，灶房的門竟是開着的，而且裏面還亮着火光。

郝玥以為是王彥在灶房裏搗鼓東西，可是走到院中，卻發現王彥還在書房中，而且桌上還點着一盞油燈。

懷揣著好奇，郝玥走到灶房門口，放眼一瞧，只見一窈窕背影正坐在炭爐前，輕扇著爐火，屋子裏瀰漫着一股米粥的清香。

無論王彥怎麼說，沈暮雪一直將自己放在王彥婢女的位置上，不去住張三分給她的院子，而是住在灶房邊上的下人房裏，王彥晚餐是在書房吃的，吃的並不多，剛剛去書房見王彥依舊在思考，便想給王彥做些夜宵。

沈暮雪之前一直被別人侍候，從未侍候過別人，便學着侍女侍候自己，每過半個時辰到書房門前探望一下，換一換熱茶，點一點油燈，剩下的時間就老實待在房裏，無論外面有什麼動靜都不好奇去看，所以她並不知曉郝玥到來。

郝玥一直待在房裏，也不知道院子裏進來一個女人，這麼晚進來，看她的着裝，應該是侍候王彥的丫鬟，這麼晚了進來給王彥煲粥，雖然是好事，但未免太殷勤些，郝玥心裏提起一絲警惕。

「你是何人？為何深夜在此？」郝玥走到沈暮雪身後，輕聲道。

沈暮雪聞聲一怔，轉身便看到一身着錦衣的絕美婦人站在身後，沈暮雪看穿着，聽聲色便猜出幾分，連忙起身朝郝玥行了一禮道。

「婢子沈暮雪，見過夫人。」郝玥眉頭微皺，她被沈暮雪的姿色驚到了，沒想到這個穿着婢女服的丫鬟竟漂亮如此，比起傅雪瑩來都毫不遜色！這樣一個人為何會給王彥當丫鬟？疑惑伴着一抹危機感襲上心頭，郝玥沉聲問道。

「回答我，你為何在此給官人煲粥？」

「稟夫人，婢子見天色已晚，書房燈光未熄，便來煲些粥給公子做宵夜。」

沈暮雪的語氣很尊敬，郝玥的臉色好了一些，心中的疑問卻是更大了，沈暮雪，如此美艷的女人為何自己毫無印象？

「是張三把你安排到這裏的？」

「是婢子自己甘願來服侍公子的。」

「你不是忻州人？」

「婢子是涼州人。」沈暮雪低聲回答道。

「是官人安排你來侍候他的？」

沈暮雪搖了搖頭道。

「公子幫奴婢報了滅門之仇，奴婢是自願為婢，服侍公子的。」

果然，郝玥心裏嘆了口氣，既有對沈暮雪家門被滅的同情，亦有對王彥爛好人性情的無奈。

「把扇子給我吧，從明日起，你不必再來了，你若是想侍候人，聚英堂中的大小人隨你侍候，官人就免了，我會侍候他的。」

沈暮雪身子微怔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郝玥的話在她的意料之中，任誰都不會把一個美艷的丫鬟放在自己男人身邊，心裏有些失落卻沒有表露在臉上，沈暮雪把扇子交到郝玥手中，退出了灶房，離開了院子。

王彥還在想冷凝不遠千里來見自己究竟是何意圖？資料中寫的清楚明白，冰凝城就是應州的一個小幫派，千人規模，幫主是一個美人，但卻是一個富得流油的幫派，冰凝城主經營水粉、首飾、布匹，應州的百家水粉、首飾、綢緞店鋪有七成是冰凝城的。

都一下午了，冷凝都沒有派人聯絡自己，難道是鐵了心打算讓自己去找她？王彥把上輩子的談判案例都捋了出來，細思了一遍，決定還是以不變應萬變，派人盯緊它們。

一股米香傳入鼻中，剛剛就有聞見，現在味道轉濃，王彥知道有人進屋了，緩緩抬起頭，微微一怔！本以為是沈暮雪，沒想到端著盤子的人竟是郝玥。

「你怎麼來了？」

「姐姐讓我來照顧官人。」郝玥笑着說道。

「哦...其實你不用來的。」王彥笑道。

「妾身如果知道官人有美人服侍，就不來打擾官人了，今夜天色已晚，還請官人讓妾身侍寢一夜，妾身明早就府去。」郝玥說着翻下盤子把一碗散發着淡淡熱氣的白米粥端到王彥跟前。「這粥是那美人熬得，妾身去時粥已經熬得差不多了。」

王彥沒有急着喝粥，而是起身走動郝玥面前，一把將其摟進懷中，把她雙手攥在一隻手裏，在懷裏翻了個身，讓她靠到自己身上，另一隻手卻是摸到了她腰間的軟肉上，搔起癢來。

「官人！」郝玥先是一驚，叫出聲來，接着瘙癢的感覺如海浪般將郝玥淹沒，郝玥怕癢，被王彥搔了兩下，身子就軟了，無論如何掙扎都掙不開王彥的手，只能生受着，笑的面色羞紅，眼角凝淚，求饒不止道。「妾身錯了，還請官人饒了妾身這次。」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看我不好好懲罰你。」王彥的手指彈琴似的在郝玥腰間撥弄，足足撥弄了盞茶的功夫才停下，郝玥已經徹底軟在了王彥懷裏，媚眼如絲，吐著濕氣。

都這時候了，想必冰凝城那邊今天是沒動作了，王彥抱着郝玥回了偏房。

葯老讓王彥禁慾一月修養身子，賀雨珊臨出門時特意叮囑郝玥，不得跟王彥歡愛，否則家法處置，二人都被嚴厲的叮囑過，可情動時，這些話便全都拋諸腦後。

王彥狠狠的懲罰了郝玥，郝玥被懲罰的沒了力氣，癱軟在床上，輕咬着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王彥。

雲雨過後，郝玥被王彥壓在懷裏，激情散去，二人想起各自的囑託來，神情變得賊兮兮的。

「官人，妾身這頓家法是逃不掉了...」

「你不說，我不說，夫人應該不會知道的...」王彥心虛道。

郝玥甜笑着白了王彥一眼，眼中流露出無限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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