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誰陰誰
老鴇說着拍拍手。
二樓正當中屋子的門就開了。
四個裸著上身的花胳膊搭著一個小轎子從屋裏走了出來。
轎子上面綁着個少女，身子蓋着一層紅紗，看不清真容，四邊安插著紅燭，在燭光的映襯下倒是有幾分誘惑。
王彥抬頭打量了一番，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倒不是因為老鴇逼良為娼，而是另有發現。
窈娘在一旁一直關注著王彥的神色，見王少爺不悅，只以為是他不喜歡這些形式，倒也沒多懷疑。
「諸位爺看好了，這就是今晚醉仙樓要出閣的姑娘！」說着窈娘上前抓住薄紗一角，一舉將掀薄紗掀開。
哇！陣陣驚呼此起彼伏，眾人都被轎子上少女的面容攝受住了，一個個眼中都泛起了綠光，更有甚者，口水都往外溢了。
王彥眯起眼睛，神色恢復正常，飲盡了杯中酒，臉上現出一抹玩味。
人夠美，跟劉燕兒比起來不分伯仲，一雙媚眼勾人心魄，眼角點綴著兩滴珠淚，倒是知道些勾引人的細節，不明事理者，看着就會心生憐惜，衣服上佈滿了裂口，該露的的地方都半遮半掩的裸露出來。
姑娘在轎子上不老實的掙扎著，平添了幾分惹火，在嫖客們本就高漲的情緒上添了一勺油。
越是抗爭就越想去征服，老鴇*的不錯，知道如何讓她抓住男人的心。
王彥眼中精光流轉，半晌嘴角勾起一絲賊笑，本來還愁怎麼才能將劉燕兒的事壓到最小，現在不用愁了。
邊上的二，三兒一臉的不忍，表情複雜的惹人同情。
「諸位爺，這小娘子性子可是烈得很，窈娘我也是費了半天勁才把她弄上轎子，剩下的就交於各位爺了，不知今晚哪位爺能降服這個小娘子呢？」
「哈哈哈！我來！」
「嘖嘖嘖，就你那點本事，還妄想降服這種貨色，乖乖在軟肚皮上磨蹭吧。」
大廳之中，吹噓譏諷之聲不斷。
眾人表現皆落入老鴇眼中，她已笑的跟朵花似的。
老鴇又瞅了一眼王少爺，他在喝酒，臉上蕩漾著笑容，哪裏還有絲毫不悅？看來這小娘子當真對了王少爺的胃口，只求她今晚能把王少爺侍候舒服了，想到此處心裏不由得泛起一絲憂慮，這小娘子的來路並未傳的那般，不知會不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外面圍着聚英的人，而且王少爺本身又是武藝高強之人，斷不可能發生什麼意外。
窈娘見氣氛起來了，便清了清嗓子，嬌媚的喊道。
「仙兒姑娘今日出閣，不知誰會是她的第一個恩客，諸位爺，仙兒姑娘的初夜起價一萬兩！一次加價一百兩，上不封頂。」
窈娘笑着，毫不客氣的說道。
孫勤不愧是花中老手還真被他說中了，這起步價拿捏的真准。
二，三兒此時已經變幻了目光，都一臉希望的望着王彥，其他大哥能將這姑娘救下，把她帶離苦海。
王彥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投去一個安心的目光。
青樓競女舉杯為號。
今日所來的人里家趁萬貫的人並不在少數，只不過抬價抬得不是很踴躍，叫了十輪，也不過才將價格叫到一萬五千兩。
一萬五千兩，對於普通的富人已經是一筆不少的錢財了。
王彥沒有舉杯，眼中充斥着玩味，倒是一旁的孫勤有些按捺不住，打算舉杯了。
姑娘也不掙扎了，開始打量起堂下眾人，目光雖是來迴轉，但是至少有一多半的時間是在王彥身上打量。
對於仙兒投來的目光，王彥回應的很強勢。
轎子上的仙兒心裏莫名一慌，這王少爺不是個慫包少爺么？之前聽聞他有些本事，只當是個笑話，此時看來，傳言未必是假的。
慫包能有這種氣場？
價格已經叫到一萬七千兩了，最後喊價的是一個開典當鋪的小老闆，銀票已經按在了桌子上。
看得出他的手在顫抖，色迷人心，一個典當鋪子，一個月的盈利也不過一千五六，拿一年的利錢風流一宿，有氣魄。
窈娘笑得開心極了。
這才哪到哪？
原陽四少可都還沒叫價呢，他們才是今天的主角，這幫人不過是個陪襯，他們的作用就是抬高底價，仙兒這種貨色的姑娘怎麼可能上他們的床？
盞茶的功夫，沒有人在往上叫價了。
「兩萬兩！」
窈娘心跟着一顫，當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目光轉向一樓左側的枱子，四少們開始競價了！
說話的事趙荀，他一口氣將價格抬高到兩萬兩。
趙家主營漕運，一年紅利十數萬兩，兩萬兩對於趙家而言不算什麼。
鑒於價格和趙家在城中的地位，底層富商們都偃旗息鼓了，下邊的戰爭不是自己等人能摻和的。
「趙家少爺出到兩萬兩了？還有人加價么？沒人的話，仙兒就是趙公子的了。」
窈娘說着，將目光轉回到王彥的身上，神色中種滿了期待。
孫勤捕捉到了窈娘的目光，看了一眼王彥，果然他有舉杯的意思，這小子在家跟自己耍清高，現在不還是動了心。
「兩萬五千兩！」孫勤舉杯道，懷裏的妓子被他的豪氣嚇到了。
窈娘笑的更歡實了。
孫勤懷中的妓子有些難過了，一個個咬着下唇一臉的失落。
孫勤趕忙掏出銀子安撫她們受傷的心靈，接着說道。
「傷心什麼？我這是在幫我兄弟買人，那姑娘怎及你們侍候的舒服？」
每年光王府訂購的珠寶就能有二十多萬兩的利！出門時孫老爺子還特意囑咐了，今個只要能讓王彥開心，多少錢都砸！
王彥白了一眼孫勤，笑着喝了一口酒。
窈娘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孫少爺是在給王少爺叫價呢。
「三萬兩！」
李峰舉杯了。
李家是糧商，財力跟趙家相差不多，因為州內的糧貿都被青玉堂把持着，所以只能把糧食運到缺糧的青州平州販賣，通過趙家的漕運，一年折騰下來也能有十數萬兩的進項。
驚嘆四起！
這價加的！乾淨利落！不愧是原陽四少，出手就是闊綽。
小富商們眼中流露出艷羨之色。
窈娘笑的跟含着蜜漿一般！
這丫頭當真是個寶貝，對得起自己冒這趟險了！
李峰朝周圍拱拱手，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謙虛話。
王彥這桌又傳來一個煩人的聲音。
「四萬兩！」
加價一萬兩！再坐盡皆嘩然！錢不是錢么？這個加價法太震撼了！
孫勤笑呵呵的晃悠着手中的茶杯。
「都這麼看我做什麼？」
「窈娘！四萬兩！沒聽到么？」
「聽見了聽見了！我的孫公子，我就知道您最豪氣了！」老鴇子堆滿笑容的奉承道。
王彥又抿了一口酒，這酒越喝越有味道，尤其是沒了心結的時候。
對於老鴇子時不時飄過來的飽含深意的目光渾不在意。
李峰的臉色刷得冷了下來。
論身價，李家跟孫家卻是有些差距，但是人都是好臉面的，尤其是當着原陽縣有頭臉的商人們，就更不能丟了臉面！
轎子上的少女雖長相美艷，但是四萬兩對於她而言已經是超標了。
一旁的趙荀一直在打量王彥這桌，半晌，舉杯道。
「五萬兩。」
李峰側過身看了一眼趙荀，趙荀給了他一個眼神，將李峰的話堵了回去。
嘩，場面沸騰了。
五萬兩！
這些錢都夠給醉香樓的四小妓贖身了。
趙荀臉上的微笑很自然，很輕鬆。
一旁的李峰靜下心來，將目光投向了王彥這桌。
「六萬兩！」
果不其然。
孫勤又出價了。
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磨樣。
出口隨意至極，就跟錢不是從他口袋裏出一般。
唰！目光瞬間轉回到孫勤身上。
看不出來，孫家少爺竟能為了一個女子下如此血本！
孫勤一副無所謂的玩世模樣，笑嘻嘻的，妓子在他懷裏一個勁的扭動身子，一臉大寫的委屈委屈。
「你那邊還出價么？」孫勤測過身子，看了一眼趙荀，直接問出聲道。
趙荀臉上掛着蛋蛋的微笑，李峰也是一愣，隨即釋然。
「孫兄都開口了，那我豈能不跟？七萬兩！」
趙荀的優雅舉動頓時博得了妓子們的目光，人帥不說，笑容還那麼吸引人，不愧是原陽縣迷倒萬千少女的小公子。
「裝蔥。」孫勤啐了一口。
「九萬兩。」孫勤緊跟着舉杯道。
這價格出來，周圍的人反而都不鬧了。
這哪裏是在奪人，很明顯是在鬥氣！是在槍火！如果花費超過物品本身太多，在商人的眼中就是愚蠢，畢竟在座的不是誰都能掏出幾萬兩來鬥氣的。
窈娘已經快要樂暈過去了！
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
九萬兩！
自己這醉香樓又能擴大一團了！
兩家是都不缺錢的主，管他們搶不搶火！錢最終都是落到自己的口袋裏。
果然！孫勤是在討王彥的歡心。
趙荀認定了這點，但是價格已經叫到了九萬兩，自己若是在加價，孫勤不跟了怎麼辦？趙荀學者王彥微迷着眼，思索起來。
九萬兩睡個女人，這事真要落自己頭上！老子肯定會棒折自己的雙腿！
但是看孫勤那副模樣，九萬兩顯然不是他的底線，或許這次競價他根本就沒有底線，孫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着王家的扶持，孫家藉著這個機會討好王彥也並無不可，錢，只要有王家照拂還愁沒有賺的？
換位思考一番，趙荀覺得這次只要能讓王少爺玩到那個姑娘，花多少錢都不為過，但是錢已經抬高到至此，若是孫勤不跟了怎麼辦？一時間趙荀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趙荀將目光轉到王彥身上，發現王少爺正打量那個叫仙兒的少女，頻頻點頭，顯然是很中意。
王彥的表現頓時讓趙荀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他豪邁的舉起酒杯喊道。
「九萬五千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