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 生命的起源與毀滅
浮空城在墜毀……
這也就意味着留給入侵者們搜刮掠奪資源和寶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因此浮空城之上的戰鬥也就愈發激烈了！
而在浮空城內環，奧術殿堂以西7公裏外的一座奧術學院之中，一場絕無僅有的講座還在進行之中。
還是那座學識大廳，還是那兩個熟悉的身影。
露西亞正襟危坐在寬大學識大廳的第一排，認真且細緻的傾聽着布朗閣下的娓娓講述。
今天布朗閣下講述的是生命起源學，內里也包含了一部分自己的看法和見解……
諾大的學識大廳裏面空蕩蕩的，只有他和露西亞兩人，而他寬厚溫和的聲音更是回蕩在整座大廳上空，連外面毀天滅地般的元素轟鳴都無法遮蓋。
「生命的起源在不同的位面有不同的理論見解……」
「在諸神統治的位面世界，他們統一的解釋是生命是由諸神創造的！所有的天地萬物，所有的位面生靈都是由偉大的神祗用他的身軀或血液結合了一些位面物質創造出來的……」
「這些神棍們雖然拿着這一套理論哄騙了不少愚昧信徒，可是他們的理論卻很難自圓其說。至少他們解釋不了諸神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說到這裏，布朗閣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而透過他身後那道半透明的水晶幕牆，能夠隱約看到遠方天際一座奧術塔被敵人打下了天空，墜落在浮空城表面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爆炸。
震波很快傳到了奧術學院，引發了大批建築的持續震蕩和搖晃。就連他們兩個所在的學識大廳也開始輕微的晃動，從圓拱形精美的天穹頂部撲簌簌掉落下來無數灰粉和脫落的瓷片。
可是大廳內的兩人對此毫不在意，依舊在認真的一講一聽着……
「……大多數位面生物終其一生都是在渾渾噩噩的生活着，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一個受到位面界膜保護的封閉空間之內。只有那些覺醒了的高階意識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並設法尋找答案……」
「而他們的答案就在位面虛空……」
「位面不實，虛空不虛……」
「每個位面世界都是由虛空卷盪來的種種奇異物質拼合而成的。原本都是無智無識的冰冷物質，裏面並沒有包含任何動物或植物。但是當位面界膜融合后，把整個世界完整的包裹了起來，與外界強大而恐怖的虛空風暴隔絕開來。那麼，出不了百年，界膜之內就會從無到有的誕生出奇異的生命種子……」
說到這裏，布朗奧術師不由得抬頭仰望星空，話語中充滿了對奇異宇宙的敬畏和嚮往。
「關於位面生命的調查，帝國已經前前後後持續了數千年。在此期間，那些擁有着毀天滅地之能的大奧術師們甚至還親手打造出了一個原生位面，然後花費數百年時光監察了位面生命從無到有的過程……」
「那麼位面之內第一個誕生的生命來自何方？」露西亞不由得雙目圓睜，輕舔著嘴唇，急切的詢問著。
「位面之外，無盡虛空……」布朗奧術師忍不住幽幽嘆息道。
「位面之外，無盡虛空？」露西亞禁不住喃喃重複著。
「是啊，大奧術師們也像你一樣感到萬分的不可思議！位面生命的第一源頭竟然是來自位面之外……」布朗感嘆了片刻后又恢復了常態：「大奧術師們得到這個結論后，又據此做出了各種調查，發現絕大部分位面世界內部生物的相似度竟然高達87%。雖然有些生物在不同的位面、不同的環境裏發生了一些形體和骨骼上的變異，可是究其本源，它們依然起源於同一個生命源頭……」
學識大廳外面，轟隆隆的巨響不斷傳來，連綿成片的天火自天而降把奧術學院大片的建築都熔融成了烤化的蛋糕。
整片天地都開始無聲的燃燒起來。
而在視線的盡頭，一個頂天立地的火焰巨人正在憤怒的咆哮，舉手投足間揮灑出源源不斷的火焰，似乎正在和某個強大的敵人在戰鬥着。
大廳表面的奧術屏障還未消散，勉強擋住了外界急劇升高的恐怖氣浪。
但是大廳周邊蝕刻在粗大石柱上的奧術符陣已經因為先前的震蕩出現了些許破損。一些奇異的火焰穿透奧術屏障上的缺口透射進來，讓大廳內部的溫度也開始緩慢提升。
周邊的建築已經陸續坍塌熔融，而學識大廳由於布朗奧術師的存在，奧術屏障依舊在艱難的運行着。只不過看看周邊酷厲而可怕的環境，這裏也不可能撐持太久了。
「既然大奧術師們已經覺察到了生命來源與位面之外，那麼他們沒有追查生命的真正源頭嗎？」露西亞臉蛋通紅的急切追問道。
「位面虛空的殘酷和兇猛，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想像不到的。正是為了探尋星海深處的奧秘，探查位面生命的起源，那些大奧術師們這才打造出了威力強大無比的半位面要塞，沿着某一個固定的軌跡，一個位面一個位面的征服了下去……」
「到帝國面臨此次危機之前，奧術帝國一共尋找、征服了兩千三百一十七個位面，並把它們都變成了我們的次級位面或資源位面……」
「某些大奧術師們至今還相信，如果我們能夠把足跡踏遍所有位面世界，把奧術帝國的力量輻射到多元宇宙每一個角落，那麼任何秘密在我們眼中都將不再是秘密。整個多元宇宙就像我們屋后的奧術花園一樣，任我們予取予求……」
「這……老師，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已經偏離了我們出發的原點？這樣走下去，我們又和那些災厄生物有什麼區別呢？」露西亞臉上泛起了痛苦和掙扎的神色，不由得苦惱搖頭道。
「小露西亞，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永遠保持着最初的那一絲理念嗎？解密位面本源，探查宇宙真實！這樣的想法，我們最初每個人都能夠做到。可是當我們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匯聚的知識越來越龐大，舉手投足就能夠摧毀一個位面，毀滅一個世界。在那時，我們還能夠平靜下心情，繼續追求我們的真理嗎？」布朗悠然嘆息著。
「經過無數奧術師，無數年代的探查和推估，奧術帝國上層堅信，我們所生存的這個多元宇宙也許並不是唯一的，更不是全部。在多元宇宙的外面可能還存在着與我們類似的生命空間，而為了保持內部生命的活性和流動，在不同的多元宇宙之間也存在着奇異的物質、生命交換……」
「多元宇宙與多元宇宙之間存在着交換，而多元宇宙內部，位面與位面之間也存在着隱蔽且必然的物質、生命交換……」
露西亞聽到這裏，不由得驚訝的張開了嘴巴，忍不住喃喃道：「如果……如果這種交換真的存在的話，那麼誰是第一推動力？難道……難道多元宇宙真的存在一個至高生命，探查並掌控著多元宇宙內的一切？」
「小露西亞，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每一個位面世界當生靈繁衍壯大之後，都會誕生出一種朦朧且本能的位面意識。這個位面意識會操控著位面法則，讓整個位面世界依循着某種規律或本能去運行……」
「那麼我們莫瑞安位面也有位面意識嗎？」露西亞好奇的睜大了眼睛。
「當然有了。你、我，以及莫瑞安位面里的任何一個生命、任何一點微小的物質都是偉大位面意識的一部分。如果你有機會晉級1環奧術師的話，在晉級的那一瞬間，你就能短暫的觸碰到偉大的位面意識……」布朗寵溺的看着眼前這個機敏好學的學徒。
兩人雖然沒有導師和弟子的衣缽關係，可是在這一刻，他從內心深處已經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弟子在教導，在傳承。
露西亞凝眉苦思。
她實在想像不出來，一個如此龐大的位面世界，一旦誕生了位面意識，它又該是什麼樣的？它也會像人類或普通生靈一樣有喜怒哀樂或疼痛的感覺嗎？那它又是怎麼操控位面生靈的呢？
大廳之外，轟隆隆的元素轟鳴更加巨大了。
遠處火焰巨人的戰鬥似乎離得學識大廳越來越近了，大廳的外牆面已經被恐怖的高溫烘烤的一片通紅，高高聳立的圓拱形天穹開始軟化，一滴一滴的向下流淌著赤紅的熔融岩漿。
布朗奧術師揮了揮手，一尊杵立在旁邊的高大奧術傀儡走了過來，用龐大的身軀和寬闊的雙臂替他們遮擋住了不斷墜落的天花板。
大廳里的溫度變得更加難耐了！
時至此刻，浮空城已經墜下了近半高度，整個城市地基傾瀉了45度，大半的地表都開始燃燒坍塌了起來。
從學識大廳周邊的水晶幕牆望出去，整個地平線都是傾斜的。
外面到處都是火焰，到處都在戰鬥，完全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
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