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2章 未來的盟友
「我們還是朋友，不是么？」
格力姆語態誠懇的斷言道。
「朋友……」康格納斯一陣無語。
說實話，敢和一位半神巫妖做朋友的傢伙，恐怕頭腦也不會太正常。畢竟，巫妖的可怕和翻臉無情也是多元宇宙人所共知的事情。
因此，對於格力姆的示好，康格納斯份外感到不適。
「我的現狀你也看到了，已經邁出了半步。雖然還沒有被巫師世界徹底排斥，可我能夠留在位面內部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格力姆微笑着解釋道：「離開巫師世界，去了域外，到那時我就重新成了孤家寡人，很多事請恐怕還需要你這位『朋友』多幫襯一下了！」
格力姆雖然話語沒有說透，但是對康格納斯的重視之意卻也顯露無疑。
康格納斯已是一位半神巫妖，憑藉着寒冬之匣，晉級大巫妖沒有任何問題。格力姆雖然比它要早走了半步，可要真論起個體戰力，對方並不遜色他太多。
因此，預作籌謀，早點和這位註定要強勢崛起的巫妖打好交道，格力姆將來到了域外也才不至於兩眼一抹黑，連個幫襯的『夥伴』都沒有。
實力、勢力、人脈、資源……這些東西都是頂級大巫師必不可少的成長要素，缺一不可！
一回到利益權衡的老路上，康格納斯立刻疑慮全消，甚至私心竊喜起來。
格力姆需要一位足夠強力的夥伴作為外援，而它康格納斯又何嘗不是如此。一旦它跨入5階，成為神級大巫妖，自然也就有了資格在巫妖大聯盟裏面豎起自己的旗號，招收一些混的不如意的巫妖以為臂助。
要知道，在大部分的施法者組織裏面，對於巫妖這種違逆了生命循環，打破生死界限的傢伙從來都是歧視和排斥的。甚至很多正統施法者還對巫妖一流憎惡痛恨，一經發現必欲除之。
這也就造成了巫妖大聯盟裏面的低階成員很多時候只能像陰溝里的老鼠般東躲西藏，根本無法正大光明的以施法者自居，也就很難獲取必要的資源和知識。
而康格納斯現在也是混出頭了，有了強大實力打底這才熬過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艱難時期。不過即便如此，在很多高階知識和珍稀資源方面，它依然難以尋找到合適的交易對象。
畢竟，巫妖們一貫的陰森恐怖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了，搞得沒有多少施法者組織願意和它們打交道。
而相應的，如果康格納斯多個強大的傳奇火巫作為夥伴，說不定就能打通巫師那邊的路子。這樣一來，無論是知識和資源的獲取都將會輕鬆容易許多。
有了資源，有了實力，在巫妖大聯盟里想要拉起一支自己的力量就不再是夢想了。
至於死神墓地的事情……哼，它替巫妖大聯盟拉攏來了一位未來的強大巫師，折損個不入流的小巫妖又算什麼！
一想及此，康格納斯的態度立刻大改，立時變得與格力姆親密熟絡了許多。
郎有情，妾有意！
雙方在各自的族群里都屬於孤零零的闖將，夥伴極少。現在有了共同的意願，幾乎頃刻間就訂立了攻守同盟，成了具有穩定利益訴求的『好夥伴』。
有了這層關係，雙方也就開誠佈公了許多。
康格納斯打定主意，短期內在空間大裂隙附近紮下一個自己的魔法實驗室，以便於就近研究格力姆的晉階狀況。而相應的，它也會把自己收集來的有關於無盡虛空的秘密交易給格力姆，以便讓其儘快熟悉域外世界。
雙方各取所需，倒也公平合理！
安撫下半神巫妖康格納斯后，格力姆這才隱蔽的掃視了一眼周遭。
這些時日，他一直有種被人監視的古怪感覺。
但是，任憑格力姆用盡了各種手段，卻始終找不到那個一直躲在暗處窺視他的神秘傢伙的位置。
不是先知高塔那些卷宗學者，因為那些傢伙化為巨鷹，化為雲朵，雖然隱藏的非常巧妙，卻依舊逃不過格力姆的精神感知。
也不可能是巫師協會派來的強者，因為據格力姆所知，巫師協會現在的麻煩比中部大多了。那裏墨淵谷地跑出來的可是橫行多元宇宙的災厄領主，這些傢伙從哪方面來說實力上都要在深淵惡魔之上。
在這種時候，對方如果還有心情來中部攪風攪雨的話，格力姆也不介意去東部溜達溜達，見識一下墨淵谷地的風光。
雖然格力姆從未以任何方式確認過那位神秘人物的存在，但是透過規則層面，他卻感知到了位面意識向他發出的危險警告。
剛剛打退深淵進攻，他和位面意識的關係正好的蜜裏調油，享受這樣一點優待也是可以理解了。只可惜，格力姆在預知和占卜方面沒有任何研究，因此也就無法從位面意識那裏獲取更多、更詳細的信息。
至於愛麗絲，前些時被星靈圖拉斯邀請到了靈之界，至今還未回返。因此格力姆就只能默默地觀察，小心的比對，想要通過晶片的幫助找出那位監視者的位置。
可惜，對方似乎也是一位擁有特殊手段的強者。任他用盡手段也僅能推估出對方的存在，卻始終無法證實。
這讓格力姆也隱約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
格力姆靜靜地杵立在原地。
這些時日，他每日裏唯一的工作就是靜靜地守候在這裏，然後任由規則之心裏湧出的火焰慢慢地輻射和改造自己的身軀。
現在的他，身上只有三件魔法裝備。
火神珠被其塞入了規則之心，在那裏化為了一團炙熱火球，從裏面源源不斷的湧出精純至極的火焰能量。這些能量裏面浸蘊著濃郁至極的火焰規則，就像一股滾燙翻騰的岩漿一般把規則之心燙的皮開肉綻，血肉焦枯。
但是在格力姆強大生命力的推動下，新的血肉不斷從焦黑枯萎的血肉裏面重生出來，取代了被損毀的那些部位。不過這些新生的血肉顯然也無法承受規則火焰的灼燒，於是又一次焦灼枯黑。
就在這種燒焦、重生、再燒焦、再重生……的反覆循環之中，一些奇異的金色血肉顆粒被淬鍊了出來。它們外形與普通血肉似乎沒有什麼分別，卻有着近乎完全契合不滅之焰的規則力量。
而這些金色肉粒不但不會被規則火焰燒焦，反而在與規則火焰的碰撞和交激中變得更加強壯、更有活力。
格力姆此時的心臟膨脹的足有一間房子大小，而一個小時的痛苦煎熬卻只能淬鍊出黃豆大小的一顆金色肉粒。想要用這種金色肉粒完全替換這顆曾經的規則之心，沒有十五年的水磨工夫是別想做到的。
改造規則之心，其實就是給火神珠營造出一顆魔化心臟，用以承載5階火焰的規則之力。這個過程是漫長而痛苦的，其中還少不了要使用一些異常珍稀的巫師資源來提高進度。
火神珠對於現在的格力姆來說，就是他的力量之源，其作用已經是其他物品無法取代的。可以不客氣的說，格力姆晉級5階后的整個力量體系就是圍繞着火神珠構建的。
即便同為5階的穢暗之書，也只能退居第二位，無法和火神珠爭奪核心地位！
而除了這兩件5階神器外，格力姆過往裝備里唯一能夠伴隨他繼續成長下去的就只有聚焦水晶了。至於其他巫器，由於位階相差懸殊，格力姆已經無法倚之為戰了。
一些原本4階的巫器還能勉強驅使一下，不過每次使用，都意味着這件巫器的壽命會大幅消減。而那些4階以下的巫器，更是不堪承受生命之重。
恐怕格力姆火焰能量湧入其中的那一刻，就是其自爆成滿天煙花的時刻。連巫器自身都損毀了，它們的功效自然也就無從發揮。
畢竟，以它們的材質和煉造手法顯然是無法承受規則之力的！
所以，從今天起，格力姆也要和其他大巫師一樣，踏上辛辛苦苦尋覓資源，為自己量身打造高階巫器的艱辛道路了……
而在格力姆重新安靜下來，陷入閉目沉思的那一刻，在空間大裂隙邊緣區域，一位頭戴尖頂帽，身披灰色巫袍，手拄著高大巫杖的蒼老巫師正默默地審視着他。
這位老巫師身形已經有些佝僂，個頭絕不超過一米七，與格力姆高達千米的龐大身軀比起來，簡直就像披甲巨犀腳邊的一隻小小螞蟻。
但是他的存在卻顯然超脫了所有人的視覺和感知。
他杵立的位置雖然偏僻，卻仍有不少負責警戒的巫師會從這裏經過。這些巫師的視線或精神感知從老巫師身上掃過時，得到的反饋都是一塊孤零零的破碎焦岩，根本沒有什麼奇異和古怪的地方。
所以，老巫師的身側也是人來人往，負責監察和警戒的巫師換了一茬又一茬，可是卻沒有一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而他已經在那裏停留了十數日之久。
幾乎從格力姆打跑深淵煉魔的那一刻，他就出現在那裏，並默默地杵立着，觀察著格力姆的一舉一動和每一絲外泄的靈魂氣息。
他越看越感興趣，已經對格力姆生出了濃厚的好奇和驚訝！
說實話，這樣奇怪的規則巫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