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8章 命運之力

作為壓軸大戲，風龍的拍賣顯得異常火爆。

來自各個巫師家族的巫師們紛紛報價競標，也讓風龍價格開始直線攀升，很快就從120萬魔晶飆揚到了190萬魔晶。這樣可怕的數字不但把那些流浪巫師擋在了競爭行列之外，就連那些小型家族的巫師也只能搖頭嘆息，默默旁觀著那些2階巫師你爭我奪。

一頭2階巨龍單以戰力而言，足以干翻三到四個同階魔物，所以它的價格也要比普通2階魔物高上三四倍不止。

不過這樣的價格顯然嚇不倒那些有備而來的家族巫師。只看他們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呼喊著一個個令人心驚肉跳的數字，就是那些旁觀者也不由得感到一陣陣肉疼。

而就在這一聲聲呼喊中，風龍的價格也在以萬為單位快速的飆升中……

巫塔之內，隸屬於深紅家族的巫師並沒有等到拍賣會結束就已經陸續散去，有些趕去地精位面坐鎮，有些前往蘭斯位面進行巫術歷練。轉眼間，巫塔內就只剩下了格力姆、瑪麗、愛麗絲和那位噬龍者奧麗文了。

眼見自己屬意的風龍成了別人競相追逐的獵物，黑衣少女奧麗文的臉色當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這頭風龍完全屬於深紅家族的戰利品，她連絲毫功勞、苦勞都沒有，因此也就沒有向格力姆獅子大開口的餘地和資格。

再加上不久前奧麗文才剛剛拒絕了格力姆邀請她加入深紅家族的意向，眼下就更沒有理由提出那些非法過分的要求了。

經過了半個多月的相處，奧麗文不得不承認，這位年輕俊秀的2階男巫確實是一個頗有魅力的傢伙。不但自身實力深不可測，就連統御手下也有着大把的手段可以出賣。

不說別的，單隻那個2階女吸血鬼和2階龍人就都屬於天賦異稟，天資卓異之輩。不過他們雖然實力超群，卻還沒有被奧麗文放在眼內，反而是另一個1階的『小人物』更令她感到驚懼。

命運女巫這是什麼鬼？

難道是傳說中的大預言師？

那個愛麗絲明明只有1階，可是不知為何，每次奧麗文和其視線碰撞在一起，她都有種心神戰慄，自己完全被其看透的詭異感覺浮現出來。

這種感覺很奇異，也是她在其他強大生物身上從未感覺到過的。

對方那一雙清澈湛藍的眼睛就彷彿能夠透視人心，能夠直接看到奧麗文內心深處最隱秘的那一部分記憶。這種感覺雖然無稽，卻明顯已經讓奧麗文變得坐卧不安起來。

神秘女巫給她帶來的焦灼也成功驅散了失去風龍的憋悶，奧麗文躲在巫術大廳一角，看似全神貫注在光幕上投影出來的拍賣場景，其實大半心神還在默默研究那個神秘女巫的古怪之處。

這些時日她也與深紅家族的幾位巫師廝混熟了，也許找個機會能夠從他們嘴裏探問出來一些與這位神秘女巫有關的內容。

然而就在奧麗文心神不寧之際，格力姆卻在和愛麗絲談論著一些更加隱秘的事情。

「……你是說，那個3階吸血鬼海內斯曾經來過……」

「嗯……我一來到這裏就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不過為了避免打擾今天的宴會，我只能向他的心靈投射了一些危險氣息，把他驚走了……」

「你如此頻繁的使用命運之力，難道已經不再在乎命運的反噬之力了嗎？」

「……」愛麗絲聞言幽幽的嘆息了一聲：「所有試圖掌控命運之力的傢伙，最終都會倒在命運反噬之上。這是一種宿命，也是一種必然！既然無可逃避，我又何必苦苦掙扎呢？」

「可是第一任命運女巫不是依然存在着嗎？她能夠活這麼久，必然有着某種逃避命運反噬的手段。我們……」格力姆猶在皺眉苦思。

「沒用的！」愛麗絲再次嘆息道：「她逃避命運反噬的大致手段我也能猜想出來一二，那也是一條極其兇險的道路。一旦危機降臨，她面臨的風險恐怕不比命運反噬強多少。所以……」

「你不要過多的把命運之力浪費在無謂的小事情上面了。別忘了，命運之力現在就和你的生命息息相關。浪費命運之力就是在浪費你自己的生命啊！對了，你上次說，參與一些能夠決定位面未來的大事件可以讓你收集到大量的命運之力。那個試驗做的怎麼樣了？上次地精位面的戰爭可有什麼收穫？」

愛麗絲聞言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想不到你還知道關心我！哼，瑪麗那丫頭今天可是把我變成了你的下屬，怎麼樣，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還能有什麼感受，你本來就是我的奴僕啊！你別忘了，你我之間可是簽訂的有靈魂契約的……」格力姆詭譎的一笑，滿眉滿眼的曖昧和回味。

「你……」愛麗絲不由得一陣氣結。

學徒時年幼無知，被對方耍弄手段簽訂下的靈魂契約，現在隨着愛麗絲晉階命運女巫后，早已變得模糊不清，功效全無了。以愛麗絲現在的實力，其實早就可以徹徹底底的斬斷她和這個壞傢伙之間的靈魂聯繫了。只不過為了彼此溝通聯繫方便，愛麗絲方才刻意把其保留了下來。

現在，這個『恬不知恥』的傢伙竟然還用這個調戲自己，回想起學徒期那種種任性和胡鬧，愛麗絲不知不覺已經紅霞滿布，嬌羞不勝了。

「你別光顧害羞了，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地精位面那一戰對你有幫助嗎？」格力姆顯然心底有着什麼打算，一個勁的追問道。

「當然有幫助，而且幫助還很大！」愛麗絲心思一轉，就撤掉了剛才的小女兒狀，再次變成了那個精明睿智，卓有遠見的派系首領了：「事後據我的估算，那次鋼鐵之都的一場大戰，讓我最少收集到了3700單位的命運之力。」

「3700單位的命運之力？聽起來似乎不是很多的樣子……」格力姆忍不住撇了撇嘴。

愛麗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沒見識的小子，就讓我給你上上課吧！」愛麗絲無奈的解釋道：「你可知道我在命運高塔里每日裏例行的命運儀式能夠給我帶來多少命運之力？2單位！你又可曾知道，我舉行一次命運占卜儀式需要消耗多少命運之力？30單位！而且隨着占卜物品或人物的實力增強，所消耗的命運之力也會出現巨大浮動。正常來說，占卜物品或人物每提升一個等階，消耗的命運之力就會翻上一倍……」

格力姆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的意思是說，占卜一位1階巫師的下落，可能只消耗30單位的命運之力。而要占卜一位2階的，則要消耗60單位，3階，120單位……」

「這些只是基礎消耗！」愛麗絲眼神中也浮現出了種種悲哀：「在我的命運高塔里，藉助占星台以及其它的輔助設施，這個消耗能夠減免一半。不過如果目標生物也使用了某些干擾命運感知的手段或能力，命運之力的消耗就會變得更加難以掌控了。一旦自身積攢的命運之力不足以支撐命運巫術，剩餘部分就只能依靠自身生命力去彌補了……這或許就是命運女巫多桀的一個最主要原因！」

格力姆深吸了一口氣。

過往的他，雖然對於愛麗絲的情況有着一絲模糊的認識，卻始終難以達到細緻入微的地步。今天聽聞到愛麗絲的坦白，格力姆終於意識到了命運女巫這個職階所代表的意義。

這是一個用生命去撬動命運槓桿的強大職階啊！

只不過命運也有着自己獨特的法則和規則，通過這些命運之子、命運之女來作為自己的化身，從而在世界體系內部推動着命運洪流沿着特定的軌道運轉。認真說來，愛麗絲以及前面幾任的命運女巫都是命運法則挑揀出來的衛道者，清潔工，專門替它維護和捍衛命運法則的正常運轉。

為了讓她們有實力對抗那些逾越命運法則的傢伙，世界意志賜予了她們部分操控命運之力的能力。但是為了避免她們胡亂的使用這種強大無匹的力量，世界意志也給她們帶了一副沉重的鐐銬。

命運之力或許真的非常強大！

但是使用這種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異常沉重的，有時甚至會沉重到令她們萬劫不復的地步。

格力姆深深的長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再次冷靜下來。

「我們現在已經在蘭斯位面立下腳跟，馬上就會進行大規模的探索和開發了。你如果參與其中，是不是也能獲得不菲的命運之力入賬？」

愛麗絲苦笑了一聲。

「格力姆，不要妄想玩弄命運！你們在蘭斯位面的小打小鬧根本影響不了這個位面的未來走向，也不可能給強大的龍族造成未知的強大影響。所以我在那裏也不可能汲取到多少命運之力。

上次在地精位面之所以收穫巨大，那是因為我們深度的參與了一件能夠影響整個位面或種族未來走勢的大事件，並且在裏面起到了主要的推動作用，所以才會有個大豐收。

而像蘭斯這樣強大的位面，你以及你所屬的深紅家族只不過是趴在牛背上狠狠吸了一口血的小牛虱，你的所作所為還不足以達到逆轉蘭斯位面命運的程度……」

看到格力姆悵然若失的沮喪，愛麗絲不由得嫣然一笑，用手輕撫他的面頰。

「放心吧！我現在的身體還頂得住，我們會有充足的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的。不用為我擔心了……」

就在愛麗絲還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拍賣場內一個突然出現的變故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格力姆和愛麗絲不由得同時把目光投注到了拍賣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