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惹我生氣了,受罪的人是你

110、惹我生氣了,受罪的人是你

白浣之從小就不受父母喜愛。

她出生在臨市的一個小縣城,當地重男輕女的風俗很重。

白浣之家裏還有一個弟弟,比她小兩歲。父母對弟弟的關注一直都比對她多。

從小到大,白浣之總是會習慣性地把所有好東西都留給弟弟,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她都在遷就。

家裏條件不好,白浣之高中就開始在外面兼職,發過傳單,賣過服裝,攢下來的錢全部都存到了一張銀行卡里。

還沒有念高中的時候,爸媽就跟她說:別想着念大學了,家裏的錢要全部用來供弟弟念書、娶媳婦兒,沒有留給她的份兒。

白浣之默默地將這句話記在心上,趁著休息日和課後的時間出去打工,攢了三年,攢下來六千塊錢,作為大學的第一筆費用。

白浣之從小就夢想着離開小縣城,在外讀書、工作。

大約是因為父母對她不好,她對家庭沒什麼可留戀的,與其每天留在家裏看他們對弟弟好,倒不如趕緊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

高考結束后,白浣之考上了一所師範大學,學校在洛城,雖然不是什麼重點學校,但是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個很不錯的選擇了。

師範類的大學,學費低,還可以領到國家的補貼,很適合她。

十九歲。白浣之一個拎着行李箱坐上了前往洛城的大巴,路上,她興奮得睡不着,滿腦子都是未來的景象。

對於她來說,逃離那個生活了十多年的小縣城,就等於重新開始一段生命。

她雖然活在社會的底層,但是依然在渴望屬於她的童話故事。

白浣之生得漂亮,眉清目秀,帶着幾分仙氣,她喜歡穿素色衣服,再加上一頭黑色的長發,看起來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

剛剛念大學的時候,寢室里的人都以為白浣之家庭條件很好,彼此了解之後,才知道她過得如此窘迫。

她們都說,白浣之就是童話故事裏的灰姑娘,遲早有一天,會有真命天子來拯救她。

別人這麼說的時候,白浣之只笑,不說話。

其實她一直都在等,等著救她於水火中的那個人出現。

**

白浣之學的是師範類的英語專業,大學裏頭時常會有各種各樣的志願者活動。

她和傅景嗣就是再某次福利院的志願者活動上認識的,那一年,白浣之已經大三,二十一歲。

傅景嗣是以慈善人士的身份參加那次活動的,白浣之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動心了。

那個時候,傅景嗣只有二十四歲,意氣風華,他穿着黑色的西裝,緩緩朝她走過來。

那一個瞬間,白浣之腦袋裏只剩下了一句話他來了。

那天,她和傅景嗣一起在福利院的食堂吃了午飯。傅景嗣不愛說話,白浣之就靜靜地坐在他身邊。

兩個人全程都沒什麼交流,但是傅景嗣對白浣之的印象很好。

他平日裏見慣了貼着他不放的女人,白浣之這樣的安靜的,才是他理想的伴侶形象。

吃過飯之後,傅景嗣主動邀請她:「到院子裏走走吧。」

白浣之當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愣了幾秒鐘之後,忙不迭地點頭,內心一陣竊喜。

她和傅景嗣一前一後地走出福利院的食堂,來到院子裏。

白浣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只敢偷偷地抬頭看他的側臉。

傅景嗣男人味很足,下巴的線條很好看,白浣之盯得有些出神,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傅景嗣正好在這個時候停下來,她一個不留神,就撞到了他懷裏。

白浣之瞬間漲紅了臉,趕緊退回去,抬起頭看着他,和他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情竇初開的少女,和自己喜歡的人說話,緊張得直打結巴。

「沒關係。」傅景嗣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抬起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撞疼了沒?」

「沒……沒事兒。」白浣之往後縮了縮脖子,躲開他。

大概是從小受的教育都太過保守,即使喜歡他,白浣之也不願意和他有過多的身體接觸。

「嗯,走路小心一點。」傅景嗣淡淡地丟下這句話,轉身繼續走。

白浣之默默地跟上他,全程都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在福利院繞了一個大圈。

傅景嗣下午還有行程,臨走的時候,他開口和白浣之要手機號碼。

白浣之窘迫不已,整張臉紅透了。

她垂下頭,小聲地對他說:「那個……我還沒有手機。要不然你給我留下你的號碼吧,我用寢室的電話給你打。」

傅景嗣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之後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他讓余森去車上拿了筆和紙,將自己的號碼寫下來,交到白浣之手裏。

「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我去你們學校找你玩兒。」

「嗯……知道了。」

白浣之接過他遞上來的那張紙,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天晚上,白浣之成功失眠了。

她躺在寢室的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手裏握着他的手機號碼,恨不得馬上打電話給他。

……

再見傅景嗣,是在幾天之後的周末。周五晚上,白浣之趁著寢室沒人的時候,偷偷給傅景嗣打了一通電話。

聽到傅景嗣的聲音之後,白浣之心跳瞬間加速。

那一刻,她終於體會到了傳說中戀愛的感覺。

「明天禮拜六了。」白浣之期期艾艾,「傅先生,你要來我們學校玩兒么?」

「下午四點,我在你們學校正門等你。」傅景嗣的聲音里隱約帶着些笑,「別遲到。」

「知道,我不會遲到的。」白浣之向他保證。

這應該是兩個人的第一次約會。

白浣之從早晨起來就開始思考自己穿什麼,衣櫃里的裙子全部都被她翻了出來,挨個試了一遍。

寢室的人見她不停地換衣服,笑着問她:「白浣之,你該不會是要去約會吧?」

白浣之當下就紅了臉,她向來都不擅長撒謊,辯駁的話卡在喉嚨里,怎麼都說不出口。

見她不說話,寢室的人立馬開始起鬨。

「哎呦,我們白浣之找到真命天子了,應該離嫁入豪門不遠了吧。」

「白浣之,你男朋友是不是很有錢?你從哪裏勾搭的啊?」

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白浣之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憋了很久,只憋出來一句話。

「他……他還不是我男朋友。」

她這話一出來,大家又笑了。

「沒關係啊,現在不是,將來肯定是。」

「就是就是,你這麼漂亮,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歡你。」

你一言我一語,白浣之被她們調侃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在寢室室友們的建議下,白浣之穿了一條純白色的麻布裙子去赴傅景嗣的約。

三點五十分,白浣之已經提前站在校門口等待。

過了三分鐘不到,傅景嗣也過來了。

他開了一輛越野,具體是什麼牌子,白浣之認不出,只是覺得這車很高,很寬,也很顯眼。

傅景嗣今天穿得很休閑,看起來就像還沒畢業的學生,白浣之覺得自己和他之前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

傅景嗣來到白浣之面前,看到她身上的白裙子之後,毫不吝嗇地誇讚她:「今天很漂亮,比那天漂亮多了。」

白浣之被他說得不好意思,咬着嘴唇低下頭。

傅景嗣看着她害羞的樣子,輕笑出聲。

「你怎麼這麼愛臉紅?」

「呃,是嗎?」白浣之扯了扯嘴角,「我也不知道呢。」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傅景嗣指了指身後的車子,示意白浣之坐上去。

白浣之點了點頭,走到車子後座前,抬手準備開門。

傅景嗣眼疾手快,直接將她拉到副駕駛門前,笑着對她說:「坐前面來。」

「噢……好吧。」

白浣之勉強點了點頭,用力地掰了一下門把,總算是把車門打開了。

傅景嗣開的是路虎,車子底盤很高,車內很寬敞。

這應該是白浣之迄今為止坐過的最貴的車了。

上去之後。她渾身都不自在,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給他弄壞什麼東西。

白浣之將安全帶拽出來,找了半天插孔都沒找到,臉又紅了。

傅景嗣在旁邊觀察着她的動作,嘴角不自覺地勾起,悠悠地伸出手,幫她將插扣拔出來。

「這樣就好了。」他努了努嘴,示意她繫上安全帶。

「謝謝你。」白浣之紅著臉向他道謝,趕緊動手系好安全帶。

之後,傅景嗣便發動了車子,帶她離開。

路上,白浣之覺得車裏氣壓有些低,沒話找話,跟他聊天。

「這是我第一次坐這麼貴的車呢。」白浣之轉過頭看着傅景嗣,笑着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沒見過世面啊?」

她這麼說。傅景嗣內心多少有點兒驚訝。

他生活圈子裏接觸的女人,基本都是從小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怕是他養在家裏那個,物質生活上也從來沒有欠缺過。

興許是因為白浣之自身氣質太好,那天在福利院看到她,傅景嗣一點兒都沒覺得她是窮苦人家的女孩兒,當時他以為她是書香門第出身的。

傅景嗣一直都很喜歡有氣質的女人,家裏老爺子一直催他找女朋友,那天看到白浣之的時候,他覺得,她真的很合適。

談不上一見鍾情,但至少是有興趣的,想要和她相處試試看。

投入一段感情,或許能將他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雜念擦得一乾二淨。

白浣之真的是個很乾凈的女孩子。纖塵不染,時不時就臉紅,我見猶憐,怕是沒有男人不會動心。

那天她說沒有手機,傅景嗣只當她是不想給自己留號碼,現在她這麼說……大約是真的沒手機吧。

傅景嗣想了想,在路邊找了一家賣手機的店面停下來。

他帶着白浣之進去挑了一款手機,直接用她的身份證辦了一張卡,和他的綁成親情號碼。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二十分鐘。

當傅景嗣把手機遞到白浣之手裏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木了,好長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見她沒有反應,傅景嗣下意識地皺眉,問她:「怎麼,不喜歡么?」

「沒有,沒有的。」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白浣之才回過神來,趕緊否認:「我只是覺得,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不貴重。」傅景嗣笑了笑,將手機塞到她手裏,「拿着吧,就當是方便我聯繫你。」

「我可以給你打電話的,真的不用了……」

白浣之向來秉承著「無功不受祿」的原則,她和傅景嗣現在還不是男女朋友,有些事情還是算得清楚一點比較好。

「我想隨時隨地聯繫你,你要二十四小時用寢室的電話么?」傅景嗣拍了拍她腦袋,「拿着吧,可以發短訊給我。」

「如果我收了,你會不會覺得我是那種貪圖利益的女孩子?」白浣之低頭看着手上的手機,表情十分為難。

她家庭條件不好是真。但是她不願意讓傅景嗣覺得她是那種愛錢的女孩子。

她對他動心,並不是因為他的物質條件有多優越。

「當然不會。」傅景嗣對白浣之笑,「我知道你不是。」

聽到這句話之後,白浣之十分感動,她抬起頭看着他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相信我。」

「我只是相信自己的眼光。」傅景嗣拉住她的手,「我看中的人,是不會錯的。」

傅景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浣之覺得自己聽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情話。

她憧憬已久的未來和愛人,終於來了。

**

白浣之比傅景嗣小了三歲,但是心態很成熟,這一切都是被家庭背景影響的。

正式在一起之後,白浣之和傅景嗣坦白了自己家裏的具體情況,傅景嗣聽過她經歷的事情之後,內心對她更是憐憫。

她紅着眼眶不停地吸鼻子,他扶着她的肩膀,讓她靠到自己懷裏,低聲向她保證:「不管我們能不能走到最後,我都會一直保護你的,所以,別害怕,相信我。」

「沒關係啊……」白浣之擠出一絲笑容,靠在他的胸口,「我相信你,無條件相信。」

每一個男人都想做女人的救世主,這是他們心底的劣根性,誰都無法逃避開來。

……

遇到白浣之之後,傅景嗣就變成了她的救世主。

她所有的事情,傅景嗣都會幫她計劃好。

白浣之大三的時候和傅景嗣在一起,大四那年,她打算考研,傅景嗣帶着她找了導師,為她準備好了一切。

白浣之經常跟傅景嗣說的一句話就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每次聽到白浣之說這句話,傅景嗣的男性尊嚴就會膨脹。

二十歲剛出頭的男人,高調又張揚,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本事有多大。

後來年齡大了一些,傅景嗣再回憶起這一段,都會覺得自己無比地可笑。

和傅景嗣談戀愛之後沒幾個月,白浣之就搬出去和傅景嗣一起住了。

本來她是不願意這樣的,但是傅景嗣說,想體驗一下婚後生活。

白浣之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跨出了最艱難的那一步

和傅景嗣住在一起之後,白浣之很自然地融入了他的生活圈,朋友圈,他身邊的朋友,她基本都認識了。

白浣之就是在這段時間和葉琛認識的。第一次見葉琛,是在一個周六的晚上,傅景嗣帶她出去玩兒,當時葉琛也在。

這一年,白浣之二十二歲,葉琛二十四歲。

葉琛是一個很愛打扮的人,喜歡穿各種顏色款式都很騷氣的衣服出門,這種衣服別人根本駕馭不了,可他偏偏生了一副好皮囊,站在人群中很自然地就會成為焦點。

葉琛應該是這群朋友里長得最精緻的一個,他的五官堪稱完美,身高一米八八,腿長,穿什麼都好看。

白浣之第一次見葉琛的時候,他穿了一件長款的黑色風衣,走路的時候都帶着風。

他這樣的人,誰看到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葉琛和傅景嗣小學開始就在一塊兒玩兒了,傅景嗣交女朋友之後,他一直都吵嚷着要見一面。

葉琛向來愛玩兒,雖然他表現得很輕浮,但是傅景嗣並沒有真的覺得他會和自己搶女人。

傅景嗣和白浣之坐在一邊,指著對面的葉琛,給她介紹:「這是葉琛,我好朋友。比我小一歲,你直接喊他名字就行。」

「你好,我叫白浣之。」白浣之很有禮貌地和葉琛打了一個招呼,並且對他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葉琛坐在對面,歪頭盯着白浣之看了一會兒,然後哈哈大笑。

「你都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哦。」葉琛朝她挑了挑眉。「看來你覺得做老傅的女朋友很丟人呢。」

「沒有,怎麼會啊。」白浣之聽他這麼說,生怕傅景嗣誤會,趕緊補充道:「我是傅景嗣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了。」

「好了,沒事兒。」傅景嗣見白浣之這麼緊張,立馬站出來安撫她。

他將她的手摁到自己大腿上,輕輕地的拍了兩下,「葉琛平時就愛開玩笑,你習慣就好了。」

「哦,這樣啊……」白浣之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我以為他是認真的呢。」

「老傅,你小女朋友有點兒無聊哦。」

葉琛摸著下巴看着傅景嗣,一臉玩世不恭的笑,「隨便開個玩笑而已。她竟然當真了。」

「你那種玩笑,跟我們開一開就行了。」傅景嗣說,「正常女孩子,誰受得了你這開玩笑的方式。」

葉琛這個人脾氣古怪,時時刻刻掛着笑,冷不丁就會在背後給你捅一刀子。

傅景嗣總說他是笑面虎,他也欣然承認。

他嘴很毒,跟江蘊不是一種類型。

江蘊起碼不會對女人刻薄,但是葉琛……他嘴毒起來的時候,根本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高中的時候,有女孩子追他,攔着他給他送情書,他拒絕了幾次,那個女孩子還不走,葉琛當場就把人家罵哭了。

當時傅景嗣就在邊兒上,他損那個女孩子的那番話,給他,他都說不出口。

那個女孩子皮膚有點兒黑,葉琛就說他不喜歡黑色素分泌過剩的人,因為這樣的女人下面也很黑。

一個高中的女孩子,聽到這種話,又羞又惱,直接氣哭了,但是還是沒走。

葉琛見她不走,就繼續損她,那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後來傅景嗣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拉着葉琛走了。

要是葉琛用這種方式跟白浣之說話,白浣之肯定承受不住。

「好了,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葉琛勾了勾嘴角,掃了一眼對面的白浣之。

半個小時后,傅景嗣接到了家裏阿姨打來的電話,阿姨說季柔高燒不退,已經兩天了。

傅景嗣聽阿姨這麼說,沉着臉應了一聲,「我馬上回去。」

掛上電話,傅景嗣看向葉琛,「我有事兒回家的一趟,你幫我把我女朋友送回家。」

「你放心?」葉琛笑眯眯地問他,「你就不怕你的小女朋友被我欺負么?」

「量你也不敢。」傅景嗣呵呵一笑,轉過身看向白浣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待會兒讓葉琛送你回去,我先回去一趟,家裏有點兒事兒。」

白浣之點了點頭,強擠出一絲笑容囑咐他:「你開車小心哦。」

白浣之目送傅景嗣離開。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眶不自覺地泛酸。

在一起之後,白浣之才知道傅景嗣收養了一個小姑娘。

她沒有見過那個小姑娘的照片,但是時常會聽到家裏的阿姨給他打電話,以各種理由喊他回家。

白浣之有旁敲側擊地問過傅景嗣關於家裏小姑娘的事兒,傅景嗣並沒有給過她很正面的回答,只說是隨便養著玩的。

他那個語調,就跟養一隻貓貓狗狗一樣隨意。

可是,白浣之明顯能感覺到,他對家裏的這個孩子很在意,而且,根本就不是那種長輩對晚輩的在意。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再次被他扔下來,白浣之眼眶不自覺地發酸,眼淚順着眼角流了出來。

……

葉琛是一個很善於觀察細節的人。

白浣之的眼淚,並沒有逃過他的視線。

她想哭。卻要極力隱忍的模樣,戳中了他的點,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如此強烈的慾望。

葉琛起身,繞過中間的桌子,坐到她身邊,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白浣之被他嚇到了,下意識地往後退,一臉驚恐地看着他。

葉琛見狀,立馬收手,笑着向她解釋:「抱歉,情不自禁。」

「因為你哭得太傷心了,我畢竟是男人嘛,看女人這樣哭,還是有些心疼的哦。」

葉琛托著下巴看着她,憤憤不平地說:「老傅也真是的。如果我不在,他估計要把你一個人扔下來了。為了家裏那個小姑娘,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哦。」

白浣之靜靜地盯着葉琛,聽他說出這番話,她卻沒什麼反駁的餘地。

因為每一句都是事實,她沒什麼好反駁的。

有好幾次,傅景嗣都是把她一個人扔下的。

雖然他事後會向她道歉,但是白浣之心裏的疙瘩,根本沒有辦法解開。

此時此刻,葉琛的這番話,等於在她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和傅景嗣在一起,大部分的時間,白浣之都過得很開心,傅景嗣對她很好,很體貼。

他們兩個人的戀愛模式比較無趣,她不會每天黏着他,他也沒有那麼多浪漫細胞,兩個人細水長流,倒是像極了過日子的夫妻。

那段時間,白浣之真的以為自己會嫁給傅景嗣。

她有因為他們兩個人家庭的差距擔心過,但是傅景嗣說沒關係。

因為她是他想要的人,所以無論她的家庭如何,他都會和她在一起,毫不動搖。

他說,白浣之就信。兩個人在一起,免不了會有小矛盾,白浣之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傅景嗣之後,傅景嗣向她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扔下她一個人。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傅景嗣都是這麼做的。

他接到家裏的電話,不會再匆匆忙忙地趕回去,而是留在她身邊繼續陪着她。

白浣之真的很滿足,之前心裏那個疙瘩全部都解開了。

傅景嗣對她這麼好,她不應該那麼小氣的。

**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白浣之時常被傅景嗣帶出去跟朋友們一起玩兒,她和葉琛就是在一來二去的朋友聚會中熟悉起來的。

這個時候,葉琛和傅景嗣還沒有鬧掰,經常和他在一塊兒玩兒。

葉琛已經大學畢業一年多了,一直都沒有找工作。

在白浣之心裏,他一直是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人,因為家大業大,所以畢業之後遲遲不找工作,等著坐吃山空。

平時大家一起出來玩兒的時候,也會有人這麼調侃他幾句。

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之後。白浣之發現,葉琛這個人對外表的要求高得有些變態。

跟他見了這麼多次,白浣之從來沒有見他穿過哪怕一件重複的衣服。

他的衣服,比一個普通女人的還要多。

在認識葉琛之前,白浣之一直以為,喜歡買衣服的男人都比較娘,認識他之後,這個認知徹底顛覆了。

葉琛很男人,荷爾蒙氣息濃厚,有時候,白浣之會不敢和他對視。

當然,她一直以為這是自己的問題。

因為葉琛從來都沒有對她有過任何越軌的行為。

白浣之一直認為,葉琛就是那種玩世不恭自以為是的有錢公子哥,僅此而已。

直到那件事情發生,直到被他毀了後半輩子,白浣之才知道,自己把他想得過於簡單了。

一月三號是傅景嗣的生日,作為好朋友,自然是要跟他一塊兒慶祝生日的。

傅景嗣在某家會所包了一個樓層,喊了幾個關係好的人過生日。

那天晚上,葉琛一個勁兒地給傅景嗣灌酒,傅景嗣酒量其實是不錯的,但是跟葉琛沒得比。

葉琛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家裏有一個地窖,就是用來存酒的。

平時大家開玩笑的時候,都喜歡把他稱作千杯不醉。

所以,這天晚上,傅景嗣很成功地被葉琛灌倒了。

葉琛趁著白浣之去洗手間的空擋,找人把傅景嗣帶走,然後在隔壁的包廂站着,等著白浣之路過。

……

白浣之也喝了一杯酒,從衛生間出來之後,頭昏昏沉沉的,走路都有些飄。

眼看着就要回到包廂了,她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到了旁邊的門內,還未來得及尖叫,就被對方捂住了嘴。

白浣之被捂著嘴摁在門板上,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葉琛,一臉驚恐,渾身都在發抖。

葉琛能感覺到她在害怕。

可他就是這麼惡趣味,她越表現得害怕,他就越想蹂躪她。

葉琛扯下領帶,用領帶纏住她的嘴唇,在腦袋後面打了一個死結,然後再抽下皮帶。用皮帶將她的手捆到一起。

白浣之被葉琛嚇哭了。

她不是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她和傅景嗣在一起這麼久,兩個人做什麼都是中規中矩的,傅景嗣從來沒有跟她用過太過分的方式。

可是現在

葉琛抬起手指,輕而緩慢地從她的額頭向下划,冰涼的指尖貼着她面部的肌膚,白浣之不停地打哆嗦,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

她想求救,可是嘴被堵著,一句話都喊不出,想反抗,手被捆着,使出渾身力氣都沒什麼用……

她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眼淚奪眶而出,怎麼都停不下來。

她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的眼淚只會讓葉琛更想欺負她。

「不要哭哦。」葉琛用指尖拂去她的眼淚,動作溫柔到了極點,「我早就想好好操你一頓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老傅今天真的很爭氣哦。」

他的話很直白,白浣之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臉色煞白,她很想罵他,用髒話罵。

葉琛似乎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大發慈悲,動手為她解開了綁在嘴上的領帶。

「你放開我」

終於沒了束縛,白浣之直接說出了自己內心最想說的話。

她語氣不善,裏頭帶着濃濃的厭惡。

葉琛滿不在乎地笑了,一隻手捏起她的下巴。認真地看着她:「寶貝,你要溫柔一點哦,惹我生氣了,受罪的人是你。」

「你是瘋子嗎?」白浣之向他強調:「我是傅景嗣的女朋友,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你趕緊鬆開,我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呵呵,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葉琛聽過之後更想笑了。

「既然你這麼想當它沒發生,不如我們就做點沒辦法『當它沒發生』的事情,好不好呢?」

他一邊說,一邊動手撕扯她下身的黑色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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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意動,錯愛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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