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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雲端著甜湯進屋,見傅雨正在發獃,便推了推她的肩膀,說,「來,把甜湯喝了再睡。」

傅雨連忙坐起來,伸手想要接那碗甜湯。

樊雲立刻說道,「不用你自己動手,我喂你。」

傅雨看着他,臉頰泛紅,卻並沒有拒絕,欣然接受他送到嘴邊的甜湯。

「你的傷,怎麼樣了?」

正吃着,傅雨突然想到樊雲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呢,便關心地問了一句。

「結痂了,只要不跟人大打出手,沒什麼大問題。」

傅雨看他說得輕鬆,便也沒再多問,安靜地吃完了一碗甜湯,側躺躺回床上。

她的安眠藥效力其實並沒有過去,這會兒稍微堅持着吃了點東西,說了會兒話,瞌睡蟲又一次襲來了。

等樊雲收拾完碗筷,再次進房間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樊雲就把小饅頭送回了樊家,交給蘇曼照顧。

接着,他開車回到家裏,帶傅雨去了火車站。

沈純的老家,相比A市的鄉村,要落後很多,從A市坐動車,大約是2個小時。

桐村,一個依然遠離塵囂,守護一方凈土的小村落。

從鎮上的火車站出來之後,打車大概還要半小時,才能真的到達桐村。

樊雲和傅雨支付了那種小電動車的費用,徒步走進村莊。

雖然這裏落後,但是不可否認,這裏保持着桃花源一樣的景緻。

「從這裏,到村子裏,還要走比較長的一段路呢,要不要那種小電動車帶過去?」樊雲怕傅雨累著,看到路邊有收費的小電動車,便開口問道。

「不用,我們就走走,感受一下這裏的自然風光。」傅雨很喜歡這裏,直接拉着他往裏面走去。

金秋十月,田間都是一摞一摞收割的稻子,黃澄澄的,透著豐收的喜悅。

傅雨走在田埂上,有些地方比較窄,讓她有點下足不穩。

樊雲連忙攙扶住她,說,「拉着我的手,我扶着你走。」

傅雨點了點頭,哼起了小時候的一首歌謠:拾稻穗的小姑娘,赤腳走在田埂上,頭上插朵野菊花,手臂上挽著小竹筐……

樊雲聽着她的歌聲,臉上露出了暖暖的微笑:「這歌好像是小學的兒歌?」

「嗯。」傅雨點了點頭,說,「當時學的時候,就很像歌詞里的小姑娘一樣,在田埂上走一回。之前,我們去的那些村子,都沒有這樣大片大片金黃色的稻穀田,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

「剛才來的時候,司機告訴我,桐村是附近最大的稻子供應商,周圍幾個地方的稻米,都是桐村提供的。也就是說,水稻,是他們的第一經濟來源。」樊雲笑着把村子的情況告訴她。

「那如果遇到災荒的年份,不就沒了收入?」傅雨跳出田埂,走回到大路上,拉着樊雲的手問道,「那要怎麼過活呢?」

「姑娘,一聽你這話,就是外頭來的吧?如果是災年,咱們自己家的倉庫都是有存糧的,足夠自給自足。」

這時候,身邊有村民路過,立刻就熱絡地為他們釋疑。

「原來是這樣。」傅雨明白的點了點頭,詢問這個村裏人,說,「對了,大叔,你知不知道這裏以前有個叫沈純的住在什麼地方?」

「沈純?」小老頭蹙眉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我也是才搬來這裏住沒幾年,你可以到村裏問問這裏的老人,或許知道。」

「那麼村裏誰生活的時間最久?」樊雲接着提問。

小老頭想了想,說,「年紀資歷最長的,應該是鼎爺。」

「鼎爺?」

「對啊,那老頭可硬朗了,應該活了百歲了。」小老頭自己也有六七十了,說到這個鼎爺,卻搞得自己年輕很多似的。

「那,你可以帶我們去找他嗎?」傅雨上前詢問。

「那可不行,鼎爺脾氣太怪了,我可不想沒事找罵。」他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呀幫不了你們。」說完,就要離開。

「等一下。」樊雲再次叫住他,說:「可以告訴我們,他的住處嗎?」

「這倒是可以。」他指著不遠處的一條小河,說道,「你們沿着河走到頭,就會看到一個小木屋,他就住那裏面。不過,周圍陰森森的,感覺呀,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尤其是到了晚上,還會發出各種可怕的聲音。」頓了頓,說道,「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了,真的,那裏太恐怖了。」

「好,謝謝您的提醒。」傅雨笑着道謝,跟樊雲朝着小河的盡頭看去,發現一時間是看不到頭的。

「走吧。」樊雲拉着傅雨的手說道。

「嗯。」

「誒,」小老頭看着兩人朝着小河的方向走去,連忙叫住他們,表情滿是驚恐地說道,「你們真的要去呀?」

「是啊,我們就是想來問這個村裏以前一個村民沈純的事情,所以必須找鼎爺問一下。」樊雲看着面前那個小老頭,也知道他是好意,不希望他們發生危險。於是道,「您別擔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鼎爺那裏可不是你們說可以照顧好自己,就能夠照顧好的。」小老頭白了兩人一眼,撇了撇嘴,神秘的說道,「你們聽過魯班一族嗎?」

「沒有?」傅雨和樊雲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

「傻了吧,不知道了吧。」小老頭湊上前,小聲說道,「鼎爺就是魯班一族的後人。他們的興趣就是設置各種機關暗道,以前都是幫帝王設計陵寢的。」

這話讓傅雨產生了疑問,眯着眼睛看着他,問道,「既然這樣,應該是個非常神秘的家族,怎麼就讓你知道了?」她覺得着老頭危言聳聽,故意拖延時間,阻止他們去小河盡頭見鼎爺。

「我怎麼知道的,這是個秘密,你們不用管。」小老頭依然正氣凌人的說道,「總之呀,我是不會害你們的。」

「這可難說了,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傅雨不打算相信小老頭,拉着樊雲說,「別讓他拖延我們的時間,我們走。」

樊雲點了點頭,又看着小老頭一眼,心裏卻是有點相信他的。

「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們小心呼吸的空氣都是不幹凈的。」小老頭感慨,搖了搖頭,哼著山間小曲慢慢悠悠的離開。

傅雨連看都不看他,徑自往前走去。

「小雨,魯班一門,其實被一些倒斗的人記錄下來過。」樊雲拉住了傅雨的手,不讓她貿然行動,道,「傳說他們個個長壽,精通五行八卦,奇門遁甲,另外懂得分金定穴,看着一手的好風水。」

「你是相信剛才那個老頭的話嗎?」傅雨眯着眼睛看着他,道,「別鬧了,哪有這樣的家族,你是小說看多了吧。你剛才也說了,只是在一些不正規的東西里記載了關於魯班一族的事情,是否真是存在,都沒辦法做判讀。既然做不了判斷,為什麼要讓自己嚇唬自己呢?我們先去看看,總歸是要問清楚沈純和她前夫的事情的。最多,如果那個老頭惱了,我們立刻離開。」

樊雲也知道那些都算是傳說,並非真是考證過的存在,便點頭答應了:「好,那我們過去。」

傅雨點了點頭,兩人沿着小河走到了盡頭,這裏竟然有一潭溫泉,氣溫很暖,所以周圍的花草都沒有凋零。

「真的有個小木屋。」樊雲指著樹林後面的精緻木屋,說道,「應該就在裏面吧。」

「嗯。」傅雨應了一聲,說,「我去叫他。」

「別動!」樊雲連忙把她拉回去,說道,「地上有格子。」

傅雨低頭看了一下,說,「這是什麼?」

「看來,剛才的小老頭沒有騙我們。這裏真的被人設置了機關。」樊雲看着格子的花紋,說道,「我們踩沒有花紋的格子。」

傅雨跟着他的腳步,走出了那些格子地,轉身看去,不解道,「如果踩了其他的地方,會怎麼樣?」

「不知道。」

「那我們試試。」傅雨撿起地上的小石子,用力砸在其他花紋格子上。

唰唰唰——

立刻有十幾支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了出來。

樊雲連忙把傅雨拉到懷裏,抱着她躲開了那些弓箭,蹙眉看向前方。

「鼎爺,我們只是想詢問以前住在這裏的沈純,和他前夫的事情,不知道能否通融,放我們過去一見?」樊雲看着那所小木屋,依山傍水,根本就是塊風水寶地。

那屋子的落腳點,是集萬物靈氣匯聚之所,常年居住,絕對可以延年益壽。

所以鼎爺才可以活這麼長壽?

屋裏並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樊雲蹙眉看着面前的木製台階,並不敢直接抬腳走上去。

「看來,他是不打算回答我們了。」傅雨不想在等,抬腳走上台階。本以為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事。」傅雨愣愣地看着樊雲,說,「快點上來。」

樊雲有點納悶,但是看傅雨連跑了三層,都沒有任何問題,便追了上去。

兩人站在房門口,敲門之後,始終沒人回應,便推門走進屋子。

不想,屋內空蕩蕩的,半個人影都沒有。

「怎麼回事,人不在?」傅雨看着樊雲,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昏沉沉的,腳下有些站不穩,直接靠到了樊雲懷疑。

「小雨?」樊雲低頭看她,以為她有什麼事,沒想到是睡著了。

樊雲察覺到不對勁,想起了小老頭的話,這裏的空氣都是不幹凈的。

很明顯,這裏的空氣是混合了藥粉的。

他連忙抱起傅雨,想要離開屋子,卻聽到「咔」的一聲,門被鎖上了。

「該死,太大意了。」樊雲還想堅持,但是實在沒辦法繼續堅持了,跟着暈了過去。

當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再那個小木屋了,而是裝修簡潔乾淨的普通房間。

他立刻下床去開門,發現兩個人的手被靠在一起。

傅雨依然躺在床上睡着,感覺到手臂的扯動,才被吵醒。

「這是什麼地方?」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樊雲扶她坐起來,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兩個人穿得都很單薄,四處看了一下,留意到牆腳的攝像頭。

「有人在監視我們。」傅雨先開口說道。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們?快點把鎖打開。」樊雲怒聲喝斥,沒想到這次有人回應了: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低沉的男聲,聽起來非常沙啞,帶着歲月的沉澱。

「鼎爺?你是鼎爺?」傅雨立刻追問。

「你們兩個外來人,擅自闖入我的住處,到底想幹什麼?」老頭的聲音明顯帶着怒氣。

「鼎爺,您別誤會,我們只是想找您問清楚過去住在桐村的沈純和她丈夫的事情。」樊雲連忙解釋,並且說了他們的目的。

「沈純?」鼎爺遲疑了片刻,似乎是在對此進行思索:「我知道你們說的是誰了,曾經桐村最漂亮的女孩。」

「請問,她後來結婚的丈夫是誰?」傅雨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鼎爺立刻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你們跟沈純有什麼關係?」

「不瞞您說,她是沈純的親生女兒,而我是她的丈夫,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些沈純前夫的事情,從中找出一起案子的突破口。」樊雲的態度誠懇,想要走到攝像機下鞠躬,卻發現他和傅雨的手銬還鏈接着床鋪,預留的長度,根本沒辦法離開這張床。

「鼎爺,我們說的都是實話,並非有意冒犯,而是查案心切,只希望儘快找到真相,才會如此。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這次,先幫我們把手銬打開吧。」

「我不是說了,這個鎖我開不了。」鼎爺的言語中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你設計的,怎麼會開不了?」傅雨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

「因為這是情比金堅同心鎖。只有兩個真正相愛的人,在行房之後,才會自動打開。」頓了頓,鼎爺再次補充道,「不信的話,可以找找鑰匙孔,這把鎖上根本就沒有鑰匙孔,所以也就沒有鑰匙可以打開它。」

「別開玩笑了,現在都21世紀了,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傅雨完全不相信,蹙眉說道,「你實在沒有鑰匙,就拿把斧子,把鎖劈開。」

「那你可以試試。」鼎爺的話剛說完,牆面就出現一個暗格,從裏面送出來一把斧子。

這個鼎爺的機關術真的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取出斧子,直接朝着鐵鏈處砍去,發現真的是鼎爺說得那樣,沒辦法砍斷。

「這是用上萬年的隕石的鐵礦鍛造成的手銬,斧子沒辦法砍斷的。」樊雲看着傅雨,表情明顯有點害羞。

他很清楚傅雨現在對他的看法,根本不可能行夫妻之禮。於是道:「鼎爺,我們的雙手可以繼續保持這樣,但能不能請你鬆開床頭上方的鐵鏈。」

「小子,你應該很喜歡她嗎?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成全你,怎麼就不懂得領情呢?」

「我喜歡她,不代表她也一定要喜歡我。」樊雲看了傅雨一眼,眼神溫柔,表情卻有些尷尬,「我現在只想幫她查清楚要查的案子,還請鼎爺成全。」

「可是,我知道你們兩個孩子,明明就是夫妻啊。怎麼還會這麼彆扭?」

「總歸是有事情發生的。」樊雲垂眸,淡淡的回應,反正是一時片刻說不清楚的事情,也沒必要做解釋。

「也行,反正你們要想開鎖,只有我說的方法,否則就做一輩子連體嬰兒吧。」說着,所在床頭的鐵鏈,真的鬆開了。

房間的門被打開。

樊雲拉着傅雨的手走出房間,見到了監視室內的鼎爺。

他是一位道骨仙風的白髮老人,清瘦的樣子,真的好像一位現世的老神仙。

「您就是鼎爺。」

「原本你們擅闖我的私人住處,我是不打算原諒你們的。但你們跟沈純關係親密,我過去又受過她的照顧,就把你們想知道的告訴你們吧。」老頭挑眉打量着他們,用眼神示意他們坐下,把手中的一份資料送到兩人面前。

「謝謝鼎爺。」傅雨接過資料,大概地看了一下,確定是沈純的資料,便笑着道謝。

鼎爺卻並不在乎這些,起身離開,「你倆自求多福吧,以後別再出現在這裏,否則下次絕對不是給你們銬個鎖這麼簡單了。」

他的聲音漸行漸遠,人也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傅雨和樊雲真的感覺自己是做夢了,用力甩了甩頭,揉了揉眼睛,卻發現一切並不是夢。

「這老頭太奇怪了。」傅雨扯了一下兩人的手銬,真的是沒有鑰匙孔的,完全沒辦法打開。

「Z國地大物博,這樣的奇人奇事也不在少數,先看看沈純的前夫到底是誰。」

「嗯。」傅雨翻開資料,仔細看了一下,說,「這人是村子裏的教師,叫佟燁。」頓了頓,接着道,「這裏還有住址!」

「我們現在就去找這個人。」樊雲看了一下住址,拉着傅雨離開。

「那我們的手銬到底怎麼辦?」

「你沒他說,這鎖要心意相通,行了夫妻之禮才可以自動打開嗎?」樊雲複述了鼎爺的話。

……

傅雨尷尬,臉頰不自覺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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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公去世了,所以情緒有點受影響,就更新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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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齡租婚之老公很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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