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番外:太善寺迎新(下)

96.番外:太善寺迎新(下)

不能看見正文的需要把前面50%的章節訂閱了,非常感謝支持一時之間,羨慕、嫉妒、恨意,全都朝着這名秀女席捲而去,或明或暗的目光,足以將瑟瑟發抖的少女給淹沒,可對方只是雙肩顫動了一瞬,便大大方方的謝了禮,福身的動作還有點青澀的僵硬,但是動作利落而不卑微,她微微垂著頭,卻悄悄用眼睛去偷看帝皇,眼底的好奇和驚喜非常的自然清純,惹得蕭帝忍不住莞爾一笑,又稱讚了她幾句后,才揚長而去。

當時沈悅便注意到一旁的賢妃暗地裏掐了掐指甲尖,也是她站的位置好,恰恰在賢妃靠後一些的地方,才注意到了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動作,沈悅重新低下頭,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

宮裏呆的時間久一些的人,誰不知道四妃之中的賢妃,在剛入宮的時候,也是獻上了一支美如天人的舞蹈,還被蕭帝誇獎彷彿暗香四溢的寒梅,頗有風骨。

那現在,蕭帝是想嘗試下春天鮮花的滋味么?貴妃懶洋洋的抬起手,示意沈悅扶起她回去了。不管什麼花,得結出果實,才不會在盛開后就枯萎了掉到泥地里,什麼都沒有剩下。

在秀女選拔的時間中,全部秀女都居住在儲秀宮內,這裏除了伺候的太監、宮女,和負責管理的嬤嬤外,其他閑雜人等都不得無故入內。儲秀宮中有許多房間,足夠讓每一名秀女單獨居住,但是為了方便了解秀女們平日的心態和作為,賢妃下令每兩人一間房,隔幾日還會有小聚會,悶葫蘆那種是不會入選的,太跳脫的也會被淘汰,一個人有什麼不好的小毛病,這個時候最容易凸顯出來。

秀女們對此都表現得十分聽話和順從,即便是住的地方小了點,要和競爭對手同在一個屋檐下,也不以為然。

蕭王朝從來不會勉強女子入宮,能站在這裏參選的秀女們,全都是心甘情願,有的甚至是費盡心機才進來的,沒人想要在最後關頭失敗,留下來便能成為答應、貴人,甚至以後可以晉陞為嬪、為妃!

至於民間傳聞的那些秀女和秀女之間會有衝突,惡意競爭、給對手使小絆子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這麼多太監、宮女、管事嬤嬤盯着,要是還讓新人小姑娘給鑽空子鬧事,這老人家的臉面往哪裏放?並且他們看管不力,是都要去挨板子的!

在如此嚴格的監視一般的環境下,秀女們都很能剋制住自己的一舉一動,比如一些愛睡懶覺的,早早就起來洗漱,不知不覺也都習慣了。

但是在早晨太陽剛剛升起,拂過的春風還帶着涼意的時候,就被表情嚴肅的宮女嬤嬤給強拉出來,喝令全部跪在冰冷的石頭地面上,秀女們的臉色可謂是僵硬的。

勉強扯起的恭和笑容,也被忍不住要打噴嚏的面部肌肉給硬生生的扭曲了。

格格摔倒了,還是在貴妃娘娘的長青宮門前……據說,是被娘娘身邊的沈嬤嬤給推的!

距離寶珠摔倒,被侍衛扶起后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這些實時資訊就以一種十萬火急的速度傳遞到其他的宮殿之中,不少嬪妃翹首以待看好戲,誰不知道寶珠格格是由德妃引薦,才能順利到皇宮之中認親,而沈嬤嬤背後站着的貴妃,可是能和德妃爭奪后位的有力人選,兩名妃子一直以來就不對付!

為寶珠看傷的御醫才離開,貴妃便吩咐人按照御醫留下的安神配方抓好葯,熬了送過來給格格喝,沈悅身形筆直的跪在一邊,宮裏的伙食都是御膳房負責的,從製作到送食,都有專人負責看守檢驗,正常情況下走了明路的,都不會擔心被下毒暗害。

皇宮之中,危機重重,防衛措施自然也是棒棒噠,不然一口毒點心一點毒粉末都能致命,早就死得不剩幾個了。

小採在下邊跪着,沒有貴妃的旨意,她還不敢起來靠近格格,而寶珠靠在床頭的軟枕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柔弱的模樣,樸實無華的風度卻是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清新感,她微微頷首,雙眸帶淚,「娘娘,寶珠……寶珠好委屈……」

「別哭,唉,這孩子,小心傷了眼睛。」貴妃挑了挑那雙丹鳳眼,朝她器重的嬤嬤看去,「你快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委屈得哭上了,沈悅心下嘆氣,率先請罪,「回娘娘,是奴婢不好,沒有看護好寶珠格格,請娘娘責罰。」

小采見狀也學着磕頭認錯,口裏說的卻是,「娘娘,娘娘可要為格格做主,都是這個惡毒的奴婢,想要傷害格格!」

主子沒開口,下邊的人隨意說話就是一個字,錯!

果然,貴妃沒有什麼好臉色,她在問沈悅,這名宮女也太沒大沒小了,輕輕挽起衣袖,將一口溫水餵給寶珠,淡淡的說道,「拖下去。」

立馬就有侍衛進來將跪在地上的小采堵嘴,拖走,無視被掙扎掉在地上的繡花鞋,很快就有人撿起來追過去,可不能讓這些骯髒東西污了貴妃娘娘的地方。

寶珠一口水嗆在嗓子裏,咳嗽了幾聲,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貴妃也不着急,不緊不慢的拍打着她的背部,一臉的柔和親切,「小心些,怎麼嗆到了。」

等寶珠緩過氣來的時候,小采早已經被拖得沒影了……

「娘娘,您這是……」她面色蒼白,搖搖欲墜。

「沈悅,還不如實招來!」貴妃給她加了個軟枕,讓人靠得舒服一些,語氣冰冷的朝跪在地上的嬤嬤道。

「回娘娘,奴婢送格格出了長青宮門,在上橋前那名叫小採的宮女不慎踩着了裙擺,連帶着格格一起摔倒在地,奴婢沒能及時護住寶珠格格,是奴婢的錯誤,請娘娘責罰。」沈悅垂首道,後邊那句話是固定句式,反正不管有錯沒錯,這個時候說了比沒說的好,總是要顯得自己自責和愧疚。

貴妃暗道不好,沈悅也覺得眼前有點灰暗,被抽板子打屁股,不是多好的體驗,說不得最後脖子上還會多一個碗口大的疤痕,死前吼一聲「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事實上是吼不出來的,砍頭前為了防止咬舌自盡,都得用布頭塞著嘴巴,不然皇上說要斬首示眾,這人卻在刑場上提前自盡了,不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怒打皇上的臉嗎。

「皇兄請慢。」那名身穿墨黑外袍的男子開口道,「能惹得皇兄動怒,定然是要緊之事,現下還是不要顧著臣弟,及時處置為好。」

德妃抬起衣袖掩了掩唇角,柔然一笑,「和碩親王同陛下,果真兄弟情深。」她出言讚美了后,才將有關經書內夾雜紙條,詛咒皇上妃子的事情幾句帶過,「不過是叼奴叛逆,無需打攪今晚的宴席雅興,拖下去審訊也是不礙事的。」

和碩親王沒有順着她的話,而是詢問道,「發現那張小紙條的,不知是哪位格格?」

寶珠從男人步入殿中時,就已經看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雖然是父皇的兄弟,但是那脫俗卓絕的俊美儀態,沒有哪一名閨中女子能抗拒得了,她頓時立起身子,雙眸秋水盈潤,楚楚動人,紅唇中傳出的聲音柔弱悅耳,「寶珠見過和碩親王。」

男人挑眉,「是你親眼所見?」

「正是,那經書由貴妃娘娘身旁的沈嬤嬤當場呈上,雖說有火印封條,保證那抄好的經書不被外人隨意開啟,也聽聞會有專人逐詞逐句審查,按理不會有誤,但可恨那小人膽大包天,居然在火封之前,私底下動手腳夾帶咒紙,應當嚴懲才是。」寶珠抽泣著,並用袖角輕輕按壓臉部,擦拭淚水,恨聲道,「如果今日德妃娘娘不察,讓這經書收入閣中,日後一旦詛咒生效,父皇和娘娘要如何是好!」

沈悅人微言輕,此時已經從叼奴變成了小人。

貴妃神色不變的撫平自己的衣袖,準備起身為從小跟着自己的嬤嬤說些什麼,卻見那名俊美無雙的親王大人突然朝這邊看了一眼,起身朝簫帝淡聲說道,「貴妃娘娘身邊那名叫沈悅的嬤嬤,臣弟認識,她抄寫的經書,在火封之前,過了臣弟的手。」

寶珠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小采,再將目光放在沈悅身上,眼角濕潤,「我沒事,沈嬤嬤,就算你不肯接受小採的道歉,也不該動手,皇宮一直是我嚮往的家的地方,卻不料……如此的冷情,嬤嬤的心裏,真的沒有溫暖存在嗎。」

沈悅暗自抽了抽唇角,也不辯解,邁步上前,淡聲問道,「格格摔著了?」言語間居然還帶着幾分恰到好處的關切。

寶珠微微一愣,徑直點了點頭,她的話是說給旁邊的人聽的,就算是在貴妃的長青宮前也不打緊,只要自己的理由站住了腳,對方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在民間若無兩把刷子,怎麼可能混得到帝都,混得到帝皇腳下,年輕貌美的主僕二人,在主母死後執意變賣家產,千里迢迢的尋親,無依無靠,半路上被人劫殺拐賣了都有可能。

沈悅的柳眉輕輕動了動,雙唇緊抿,卻是一臉的嚴肅,她走到那名叫小採的宮女面前,漠然看了對方一眼,抬起手腕,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極快的扇了下去。

啪!「玩忽職守者,該打。」

啪!「輕慢主子者,該打!」

啪!「不慎犯錯者,該打!」

「格格不小心摔倒了,作為格格貼身宮女,應立即請罪,奴婢沒照顧好格格,也理應受罰。」沈悅收回手,垂放在身側,站姿穩重,一板一眼的說道,似乎完全視方才寶珠和小採的說辭為無物。

站在一旁的侍衛們:「……」

那種加了茯苓粉的酸棗糕十分軟糯,因為沒有任何添加劑,所以孕婦不必忌口,貴妃自從試過一次后,就很快愛上了,只是吃多了牙口會酸,便偶爾才讓沈悅過去拿一些,再挑幾樣她喜歡的菜式。

沒想到今日不過是看天氣漸漸變熱,便抄近道走了一段,還是挑了個人多的近道,這都能被堵上。因為賢妃的人在路中央攔住,其他的太監宮女是不敢越過去的。就在沈悅心想乾脆換一條路的時候,頓時感到身上一涼。

現在連樹蔭都無法和賢妃娘娘的視線媲美,她畢恭畢敬的低下頭,擺出正兒八經的奴婢姿勢,沒有說話。

賢妃娘娘也許是在看其他的地方,她心想。

「本宮記得,那邊站着的不是沈嬤嬤嗎,過來一下。」

只是這個帶着幾分冷意的聲音終究沒有放過她……

「諾。」

沈悅往前邁了幾步,前進的距離不多,但是很快周圍就空了出來。

因為大家都在往後退,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時候被點名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這她自己也知道。前邊主子在打架呢,一個奴婢-插-進去是怎麼個意思,很顯然無論結果如何,都很難討得到好處。

賢妃總是致力於坑人,但是沈悅希望每次掉進來的不要都是她……

雖然有點自私,可誰都不想長眠在土下。

賢妃上下打量了下沈悅,這些天對方似乎被貴妃喂得氣色好了一些,至少上次從她的春陽宮回去的略微虛弱的模樣,是半點都看不見了。氣色一好,人的形象就出來了,可惜這名嬤嬤總低着頭不怎麼愛出聲,所以大家都非常理所當然的將她忽略了過去。

相貌如此不俗作為一名奴婢,是可惜了點,不過這是別人家的心腹奴婢,所以賢妃還是很樂意見到貴妃沒有可以往上爬的幫手的。

她頓了頓,才緩緩開口道,「本宮聽聞,嬤嬤的掌法很好。」

頓時眾人的視線都凝結在了沈悅的身上。這個時候,就有人認出來了,那不是當時被寶珠格格掌嘴的嬤嬤嗎?至於寶珠格格是誰,一些新來的小太監小宮女不懂,於是便被科普了一遍,那就是位想要誣陷下人不成功,結果把自己作成了尼姑的典型案例。

對此其實很多人都在心裏感到揚眉吐氣,這說明皇宮裏邊的奴婢奴才還是有點尊嚴的,起碼不至於被白白冤枉致死,就算是很多冤魂飄蕩,那也總比一個都逃不了生的要強!總算是能看見點希望的。

只是對於那名嬤嬤這次又被主子叫過去,大家就不太看好了,那可是心狠手辣的賢妃娘娘,填井上癮的主,誰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呢!

沈悅保持着行禮的姿勢,沒有抬起眼四處亂瞄,而是繼續低着頭,恭敬道,「娘娘過譽,那都是謠言,奴婢愧不敢當。」

「謠言不謠言的,那要眼見為實才行,正巧了,本宮就想要見識下嬤嬤的掌力,也不好說多,就去給楚秀女掌嘴三下罷了,你辦事,本宮放心。」賢妃吹了吹指甲,似笑非笑道。

沈悅心裏一陣無奈,她又不是賢妃的下屬,並不需要對方放心。而且總有一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還是那種沒有選擇權和自由權的公用-槍-支。

她應了一聲,「諾。」

可惜主子有令,奴婢不敢不從。

若是其他過分的事情,比如讓她上吊投湖之類的,大可以無視,賢妃說到底不是她的正經主子,在這個朝代,奴婢雖然沒有人權,但是還有那麼一點底線權利的。

只是賢妃讓她幫忙掌嘴,還只是三下,完全沒有理由拒絕,但是那名楚秀女身姿矯健,她大可以假裝抓不到,就和其他宮女嬤嬤一樣。

打定主意希望可以矇混過關,沈悅稍微一抬眼,便見到對着她雖然一臉警惕,卻又目露凶光的楚婉萱,頓時感到氣氛有些不太對。

覺得她都不需要走過去了……

果然,下一秒,楚秀女就直接朝沈悅這邊跑了過來,沈悅想要躲都來不及。

少女的身姿如同俏嬌的翠柳一般,婀娜多姿,姣好的容貌帶着一層薄汗,卻是在日光下顯得肌膚更加的晶瑩剔透。

楚婉萱唇角帶笑,直接來到沈悅面前,她也不懼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個奴婢,打了主子,可是要受罰的,還是你讓你身後的貴妃娘娘撐腰,才敢對我動手呢。」

竟是提到了貴妃,沈悅尋思著,看來這名楚秀女不知是聽了誰的話語,會覺得堂堂貴妃要針對她一個還沒得到賞封的秀女。

賢妃在一旁冷笑道,「被責罰的時候逃避,這個時候還有理牽扯旁人了,沈嬤嬤,給我打!」

反正到時候皇上問罪,就推給貴妃好了,或者直接讓這個嬤嬤頂罪,賢妃心裏這樣盤算著,卻還是更想看見楚婉萱被下面子,皇上到時候來了她也有站得住腳的責罰理由,最好貴妃和楚婉萱兩敗俱傷,她可以從中牟利。

楚婉萱笑着等待這名嬤嬤的巴掌,只要一下,她就反擊然後將對方壓倒在地,狠狠的還回去十下,不過是一名嬤嬤,她對自己的身手有自信,這也是為了那些曾經被冤枉而讓這名嬤嬤打過的宮女們報仇!

「嬤嬤小心着點,別傷了手,你們這樣的人,最是心疼手吧,回頭給我和貴妃娘娘問好,有其主必有其仆,宮裏頭的規矩,就是被一些人給敗壞了的,也不知道折壽。」

沈悅別無他法,都這麼近又被噴了,她還能怎麼辦?

沈悅直接拽過那名冷笑着的秀女的衣領,二話不說,左右開弓。

「啪!」

「啪!」

「啪!」

三下后,楚婉萱的臉都腫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悅抓着她的手,用盡全力竟是掙脫不了分毫,而且對方打臉動作太快,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就連那手掌看着都像是虛影一般,等打完了,楚婉萱才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不應該,她完全可以將這名嬤嬤給摁倒在地上,然後十倍奉還才對,怎麼就這樣被打了呢?

巴掌聲的脆響還縈繞在耳畔,久久不能散去……

而這個時候,沈悅已經後退一步,垂手肅立,等待吩咐。

周遭一片寂靜。

賢妃神情僵硬的頓了頓,一時之間有點想不到說辭。

這個時候,沈悅突然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同賢妃福了福身子,溫和的說道,「啟稟娘娘,奴婢還需要到御膳房走一遭拿些東西,因為路上貪玩耽擱了點時間,現在要是還不去,貴妃娘娘該在長青宮裏等久了。」

和氣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剛才那冷靜果決的氣勢。

一番話即是表明了不會回去告狀,也是點出了她是長青宮的嬤嬤,是貴妃的人,出來辦事的可不是出來打臉用的。

賢妃盯着她看了一會,才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走吧。」

她見楚婉萱臉上通紅,心裏也解氣,便不做糾纏了,這個嬤嬤倒是有趣,難怪貴妃如此看重。

只是賢妃願意放人,楚婉萱卻沒有移動半步,她就那樣站在路中間,淚眼汪汪的看着沈悅,用一種委屈控訴的目光,方才那一股狠勁全都被壓了下去,彷彿被欺負得狠了,小聲的啜泣著。

一般不哭的女孩,若是哭了,就特別的惹人憐愛。

這點對於男人尤其的適用,於是皇上恰巧路過……

他只是聽德妃又研發出了新的品茶方式,被邀請過來試一試,沒想到遇見了這一場好戲,只是隔得有點遠,所以等他走到了之後,三巴掌都被打完了,蕭帝這才看清楚在場幾位究竟是誰。

楚婉萱一見到蕭帝,眼淚更是不要錢的滑落,偏偏她不哭出聲,只是倔強的站在那裏,仰著臉,如同永遠都馴服不了的貓咪一般,清澈的眼眸里又滿是依賴和信任。

「皇上……」她還認真的行了禮,恭敬的喊了一句,尾聲略微帶着點鼻音。

「這是怎麼了?」蕭帝看着最近喜歡的美人被打了,心裏也是不愉快,他很自然的詢問在場的女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那位,也就是賢妃。

賢妃不喜歡楚婉萱這件事情,蕭帝知道,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男人就算懂,也不好明說,而且打打鬧鬧的也沒什麼,只是眾目睽睽之下還動手,就不妥當了。

這麼多人看着呢,看樣子還鬧得有些過分!

賢妃心裏有些忐忑,但是還是很冷靜的把事情的起因說了出來,她道,「楚秀女三番兩次的逃開儲秀宮的課程,皇上您是知道的,只是臣妾想着皇上說過不喜歡太死板的秀女,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看了眼還在一副我沒錯的模樣的楚婉萱,繼續緩聲道,「但是最近楚秀女不僅不上課,還連儲秀宮都待不住了,宮裏規矩森嚴,哪裏能隨意跑動,臣妾也是擔憂楚秀女以後衝撞到了哪位宮妃,才不得不嚴厲教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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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嬤嬤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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