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我答應你,跟你走

第一百章 我答應你,跟你走

病房門外,南宮家和葉媽媽都趕過來了,葉景天還在英國陪着老爺子沒回來,手術室的燈還亮着,眾人都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焦急的等待着。

南宮瑾身邊的助理悄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頓時臉色一緊,點點頭。

隨後走到葉媽媽身邊說:「伯母,方才的事情是這樣的……」

南宮瑾將前前後後的事情說了明白之後,南宮喬也聽到了,差點沒站穩暈了過去,好在南宮芷扶住了她。

「江藝晴!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南宮喬咬牙切齒的喊著。

葉媽媽拉着她的手,同樣也很憤怒,交代著身旁的管家說:「立刻去給我查,查江藝晴在哪裏,把大安市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翻出來!」

「好的夫人。」管家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親家母,我知道你很難過也很氣憤,我也很不好受,畢竟昭君我也是當着女兒照顧的。」葉媽媽瞧著南宮喬這麼的傷心,拉着她在旁邊坐下,安慰道。

葉媽媽的話讓南宮喬也舒服了一些,至少在葉家,葉媽媽還是待她不錯的。

「你放心,我已經找了最好的醫生給昭君醫治,我相信,昭君母子兩人一定會平安出來的!事情交給我們葉家處理就好!」

南宮喬點點頭,也不好說什麼,看了看旁邊,問,「葉銘呢?他怎麼不在?」

每次有什麼事情的時候。葉銘都是會隨時在江昭君的身邊的,今天竟然沒有出現,有些不尋常了。

「這……」葉媽媽為難了,她也不知道葉銘在什麼地方,看了身後的寧陽一眼,問:「寧陽,葉銘在哪裏?現在昭君進了急救室,他怎麼能不再這裏?」

寧陽面露為難之色,說:「夫人,先生的電話方才打過去是關機狀態,聯繫不上他。」

「什麼?這個混小子!」葉媽媽忍不住爆了粗口,瞪了寧陽一眼,說,「給我去找!一定要在昭君醒來之前找到,找不到葉銘你也別回來了!」

寧陽瞧著葉媽媽忽然發了這麼大的火,也不敢怠慢,匆忙離開了醫院。

手術室的紅燈還亮着,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不知道裏面的情況怎麼樣。

南宮喬坐不住,站在門口來回走動着,手心裏已經冒汗,生怕江昭君有什麼危險。

葉媽媽在旁邊打了幾個電話,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後,好在這件事情壓了下來,遠在英國的老爺子和葉景天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親家母,你坐下歇會兒吧,我在這裏等著就好了。」

葉媽媽走到南宮喬的身邊,給她披了一件外套,心中也是不好受。

「我沒事,我想等著昭君出來。」南宮喬的聲音已經沙啞,卻還是站在門口不走。

葉媽媽見勸不住,索性兩個人一起站在那裏。

顧北望在旁邊的拐角處,原本想上前問問情況,不過看這樣子,還是算了,只是都這麼久了,江昭君還沒有出來,讓他有些擔心。

「顧總,您的傷還沒好,先回去躺着吧。」

齊思佳站在身後,輕聲勸著。

方才顧北望直接掙脫了顧媽媽的手,跑出醫院,結果等齊思佳到樓下的時候,就看見顧北望和江昭君兩人紛紛躺在馬路上,地上流了一灘血。

她不知道是誰的血。只是當時就已經嚇傻了,連忙從醫院裏叫了醫生把他們送進醫院去。

顧北望的左胳膊有些輕微骨折,後背有些輕微的擦傷,別的沒有什麼事情。

至於江昭君,現在還在急救室,目前情況不明。

顧北望無奈的點點頭,這個時候自己去了什麼忙也幫不上,對齊思佳說:「昭君醒了,記得叫我吧。」

隨後便躺回床上了。

「快!快!」一名醫生突然從手術室里出來,大喊著,「病人出血,急需用血!」

南宮瑾二話沒說,擼起袖子說:「用我的。」

「病人是極少數的RH陰性血,你的血型匹配嗎?」醫生急切的詢問道。

南宮瑾收回胳膊,搖搖頭。「我不是,但是我是病人的表哥,難道血還不能用嗎?」

「不可以,有沒有直系親屬在的?」

南宮喬上前,輕聲說:「我是,我是昭君的媽媽,我和她的血型是一樣的。」

「好,你跟我來。」醫生直接帶着南宮喬進了病房。

大約過了半小時,南宮喬先出來了,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沒什麼血色,南宮瑾連忙扶着她坐下。

「小姨,你沒事吧?」

「沒事,只要昭君平安就好。」南宮喬說着,眼睛一直盯着手術室門口。

大約在晚上十點左右。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醫生疲憊的從裏面出來,臉上帶着遺憾的表情,看着衝上前的幾個人說:「大人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了,只是……」

「只是什麼?」南宮喬急着問。

「只是孩子……你們節哀吧。」醫生低着頭說完,「不過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啪」的一聲,眾人身後響起。

葉銘站在那裏,剛好聽見了醫生最後一句話,什麼叫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張醫生,你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葉銘的聲音裏帶着顫抖,他怎麼可以相信,他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孩子,是沒有保住了……」

醫生又重複了一遍,葉銘的身子晃了晃,寧陽連忙伸手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倒。

「你個混小子,到現在才趕過來,你幹什麼去了!」葉媽媽氣不過,一巴掌拍在葉銘的肩膀。

葉銘沒有說話,深邃的眸底看不清情緒。

「是我沒有照顧好昭君。」好久,才說了這一句話。

南宮喬已經忘了要去指責葉銘什麼,現在她心裏心心念念的是她的女兒。

不一會兒,幾名護士推著江昭君送去了病房。

她的小臉慘白,手上扎著針,眉頭輕皺着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眾人連忙跟了上去,葉銘的眼底已經濕潤,手指默默地攥緊,在寧陽耳邊吩咐了幾句,隨後寧陽離開了。

從來沒見過江昭君這個模樣,想到昨天晚上他的手還在她的小腹摸著,還在想着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長得會像誰,如今,只是一夜之間,竟變成這個樣子。

葉銘坐在床邊,伸手握著江昭君的手,冰涼冰涼的。

葉媽媽在旁邊安排著瑣事,末了,才陪在身邊。

「葉銘,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南宮瑾的語氣聽上去很不好。

葉銘將江昭君的手放進被子裏,跟着南宮瑾出去。

才走到走廊處,南宮瑾的拳頭就朝着葉銘臉上砸過來,只是還未靠近臉,就被葉銘攔住。

「葉銘!你還敢躲!你把我妹妹弄成這個樣子,我就應該打你一頓!」南宮瑾氣憤的甩著拳頭。

「你打我,昭君就能醒過來,孩子就能還在嗎?」葉銘冷聲說。

南宮瑾從鼻腔里發出悶哼一聲,片刻,才說:「我妹妹出事的時候你人跑哪去了?打你電話都是關機,虧我妹妹平時信任你,關鍵時刻就不在了。」

「我是有要事處理,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難過。」

「要事?你的什麼事能比昭君重要?嗯?」南宮瑾看着葉銘說話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葉銘沒說話,面無表情的聽着南宮瑾的訓斥。

等他消氣了,才說:「撒氣也差不多了?我去昭君身邊陪着了,她醒來看不到我會不高興的。」

「哎,你站住,我話還沒說完!」南宮瑾在身後喊著,他彷彿沒聽見似得,直奔病房。

江昭君安靜的躺在床上。眉頭微皺,淺淺的呼吸著。

南宮喬和葉媽媽兩人陪在身側,一步都沒動。

「媽,喬姨,天色不早了,你們先跟着司機回去吧,這裏我來看着就好了。」

葉銘跟着江昭君叫南宮喬喬姨,也算是一個尊重吧,說打底是她的丈母娘,但是江昭君還沒有真正的承認,所以葉銘也就沒有改口。

「我不放心,我要在這裏看着。」南宮喬不想離開。

葉媽媽點頭贊同,「我們陪在這裏好照料一些。」

「你們聽我的,回去吧,昭君的麻藥還沒醒。現在已經快要12點了,估計醒來也是明天早上了,你們要熬一整夜的話,明天要怎麼辦?不要讓昭君失去了孩子還要擔心你們啊。」

葉銘的話提醒了兩人,點點頭同意,「好吧,那我們就明天早上過來,這裏交給你了。」

目送著兩人離開,葉銘坐在身邊,緊緊地握著江昭君的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早上的時候,葉銘趴在床邊睡著了,沒注意到江昭君已經醒來。

睜着眼睛看着睡着的葉銘,手指輕輕的在他臉上劃過,隨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想要流淚,卻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看着身邊的葉銘,想要問問他,昨天在哪裏?和誰在一起,那個接電話的女人,是不是和她想的是同一個人。

「嗯?」葉銘輕輕動了動,抬頭剛好對上江昭君的眼睛,「醒來了?有沒有不舒服的?或者想吃的?」

葉銘體貼的將靠枕放在她背後,讓她舒服一些。

江昭君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情憂傷。

「昭君,孩子……」葉銘低垂著眸,努力壓制着心中的傷心,還是能感覺到他的肩膀在顫抖。

江昭君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滾燙的淚珠從臉上劃過,落在葉銘的手上。

他的心裏也很難過,伸出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一定會的。」

江昭君搖搖頭,忍住眼淚,她不想哭泣。

「昭君,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會心痛。」她心痛,他也同樣不好受。

江昭君不再說話,自己從床頭抽了一張紙巾擦乾眼淚,看着天花板,她忽然間不想問葉銘昨天和誰在一起,不想再說話。

葉銘握了握她的手,此刻江昭君需要的是陪伴。

「昭君,你醒了?」南宮喬迅速的放下手裏的東西上前去抓住她的手。

江昭君有些猝不及防,沒想到南宮喬竟然來了,沒說話淡淡的點點頭。

「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要不叫醫生來看看?」南宮喬又問了一遍。

江昭君還是搖搖頭。

南宮喬以為是自己的舉動嚇到她了,連忙解釋:「是我太唐突了,沒有想到你還沒接受。」

江昭君看着她的樣子,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搖搖頭,意思是不怪她。

「好,我知道了,你既然不想說話就不說吧。」南宮喬拿過旁邊的飯盒,盛了一碗小米粥,「來吃早飯吧。」

江昭君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粥,沒有任何的表情。

病房門再一次推開,是葉媽媽,見到江昭君醒了,欣喜的走過去。關切的問:「昭君,沒事兒吧?有什麼不舒服的?我讓醫生來看看吧。」

江昭君只是搖搖頭,一句話沒說。

葉媽媽愣住了,看了一眼葉銘,不明白為什麼江昭君不說話。

「昭君現在不想說話,讓她好好休息吧,我去叫醫生。」葉銘讓開位置,走出病房。

寧陽站在房門外等著,見葉銘出來了,說:「老大,昨天是江藝晴開車撞了太太,顧北望伸手救了一把太太,但是……」

「我知道了。」葉銘冷漠的回答,冷眸中閃現著寒光,語氣冰冷,「儘快給我把江藝晴找出來,我要她以命相抵!」

「是,老大!」

隨後醫生給江昭君檢查了一遍,沒什麼大問題,說:「病人現在身體比較虛弱,多休養就行了,至於不說哈……可能是因為心裏壓抑吧,不要強迫就好。」

說完,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

「昭君,你別太難過,只要你沒事,身體好好的就好了,孩子以後總會有的。」葉媽媽抹着眼淚說。

南宮喬看着江昭君的樣子,早已經哭的滿臉是淚,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兒,結果又遭罪了,讓她這個做媽的實在感覺沒用。

江昭君看着兩人難受的樣子,心中有些煩悶,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要休息。

眾人也不再多說,關上了房門,讓江昭君休息。

閉上眼睛,總還是想到那天江藝晴的模樣,手在被子裏默默地攥緊。

恨,她又如何不恨?

過去在江家的時候,江藝晴就總是處處刁難她,找她的麻煩,她處處忍讓。

以為結婚了之後,一切都會好一些,卻不曾想發生了這些事情。

江藝晴到底和自己有多大的仇恨?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她江昭君,會讓她一點一點的還回來!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得便睡著了……

……

迷糊中,感覺到身邊坐着一個人,江昭君沒睜眼,假裝還在睡着,耳朵豎起來聽。

「昭君。」

他一開口,江昭君邊聽出聲音是顧北望。

這才想起來,他也在這家醫院,而且昨天受傷的時候,他在後面叫了一聲自己,那麼拉了她一把的人應該也是他了?

「聽說了你的事情,我感到很難過,沒有及時的出現在你身邊,現在導致你躺在這裏,我真的……」

顧北望是在自責,他以為江昭君還在睡。

「如果,我早一點下樓,早一點拉着你離開,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又或者,在樓上的時候我就應該看着你不讓你下來,這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顧北望一遍一遍的說着,江昭君聽在耳朵里,難受在心上。

這本和他沒有什麼關係的,他這麼自責,自己的心裏反而更加的不舒服。

「北望……」江昭君忍不住開口,聲音沙啞,喉嚨也有些疼痛。

「昭君,你……你沒睡着啊?」顧北望感到驚訝,他就是聽說了她睡著了才來看看的。

江昭君起身,半椅在床上,這才注意到了他的手臂,「你……你的手臂是?」

顧北望笑而不語,但江昭君已經全然明白。

「北望,你這又是何苦呢?你自己的身體還在病著,幹什麼要冒着生命危險救我,你這樣不是讓伯母更加的擔心你嗎?」江昭君的語氣裏帶着責備。

然而在顧北望聽起來,更加像是關心。

「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沒能讓你好好的不是么?我還是沒有保護好你啊。」

他的話讓江昭君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低着頭,好久才說:「你這樣,我又欠了你的人情,還不掉了……」

「我說過,我不要你還我人情。我要的是什麼,你知道的。」顧北望提醒。

江昭君當然知道,但是她不能答應他。

「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葉銘呢?他去了哪裏?為什麼不在你的身邊?呵呵,之前不是說會保護你的么?怎麼到了關鍵的時候不在了?昭君,你看清楚吧,他能否保護你的周全呢?」

顧北望一字一句的說着,這些話語讓江昭君感到心亂。

「夠了!北望,你不要再說了,葉銘他是臨時有事,我當時在給他打電話了,這些不是他的錯,不可能一直圍繞在一個人身邊的,何況,誰又能知道昨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江昭君說的有些急,喘著氣,臉色有些泛紅。

「我能陪在你身邊啊,昭君,我說過,只要你願意你能陪我走,我立刻就接受治療的。」顧北望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的期盼。

江昭君沉默了,她不想耽誤顧北望的治療,她欠他的太多。

「北望,我現在需要好好的調養,過段時間再說好嗎?」江昭君似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顧北望還想問什麼,看着她的樣子,剩下的話咽了下去,「好,那你好好休息。」

看着他離開,江昭君的心裏亂作一團。

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顧北望的問題。葉銘這邊,也一直沒有告訴她那天的事情。

好多的問題堆積在這裏,壓得喘不過氣來。

從床上起來,打開窗戶,一陣微風吹過來,瞬間腦袋清醒了很多。

窗戶正對着醫院大樓的門口。

昨天就是在那個位置,江藝晴開車直接朝着自己撞過來,彷彿此刻還是能感受到那種疼痛感。

「昭君,你怎麼下床了?」

葉銘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看見她連忙走過來,抱着江昭君放到床上,關切的神情,說:「醫生說了,你現在還不能下地和吹風,怎麼好好的下來了?」

幫她蓋好被子。關上窗戶,才注意到樓下的那個地方。

「你是不是又想到了昨天?是我不好,沒能陪在你身邊,沒能保護好你。」葉銘輕輕地抱着她,在耳邊輕聲說。

江昭君沒說話,她不知道開口和葉銘說什麼,不是怨他,也不是生氣。

默默地搖了搖頭,靠在葉銘肩頭。

「昭君,你為什麼不說話?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說,你這樣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想什麼呢?」葉銘看着江昭君的眼睛。

好久,還是寂靜一片。

「算了,你不想說話就不說,我陪着你。」

葉銘從保溫盒裏拿出午飯。一點一點的喂著江昭君吃完。

隨後安排她午睡,自己拿着文件坐在旁邊工作,不時的會拿着手機到旁邊打個電話,聲音極小,怕打擾到她休息。

儘管如此,江昭君閉着眼睛還是沒能睡着,可能是上午睡過了原因。

到晚上的時候南宮喬和葉媽媽過來照顧她。

江瓷也過來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江昭君摸了摸她的頭,笑了笑。

「媽媽,你怎麼不叫阿瓷?阿瓷好想你。」江瓷往他的懷裏縮了縮。

江昭君在江瓷的額頭上親了親,知道這一定是葉媽媽想讓她來開導自己的,但是,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連續兩周時間,都是這樣循環。偶爾阿瓷會來看看,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

而這段時間,江昭君一直保持着不說話,從上次和顧北望的談話過去之後,就沒說過一句話了。

有時候會盯着窗外看,一看就是一上午。

醫生來檢查過,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妥,也沒有任何的抑鬱症的跡象,建議回去好好養著,但是葉媽媽和南宮喬兩人商定,還是在醫院在住些日子觀察。

江昭君的身邊一直有人陪護著,生怕她出現什麼問題。

一直以為是失去孩子傷心過度了,時間久了就好了。

……

一個周三的午後,今兒是出院的日子,在醫院裏也住了大半個月了。江昭君坐在躺椅上曬太陽,半閉着眼睛,感受着陽光的溫暖。

這幾天沒聽他們提到江藝晴的事情,不知道找到了沒有。

江昭君的頭腦里在想着事情,忽然覺得有些口渴,下意識的伸出手,說:「水。」

旁邊正在收拾東西的南宮喬和葉媽媽愣住了,兩人相視一笑,連忙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裏。

「昭君,你說話了。」葉媽媽緊緊地握着她的手,這就說明,有好轉了。

江昭君面對自己這樣下意識的說話,也有些沒緩過來,愣愣的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兩個人。「我沒事,要出院了,那就收拾衣服吧。」

「好好好。」兩人很有默契的收拾著東西,但臉上都帶着微笑。

江昭君看了一眼手機,離顧北望接受治療的日子不多了,該有個決定了。

下午的兩點,葉銘準時過來,方才就聽說江昭君說話了,腳步也變得輕快。

一推開病房門,就抱住了她,「昭君,你終於好了,終於開口說話了,我很開心。」

「葉先生,我一直很好。你可以放開我了。」江昭君笑了笑說。

葉銘鬆開了江昭君,臉上開心的表情一覽無餘。

江昭君看着東西都收拾好了,清咳了兩聲說:「媽。」

「哎。」

「哎。」

兩聲同時響起,葉媽媽和南宮喬看着江昭君。

江昭君沒在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又看着葉銘,說:「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

見他們都沒有說話,繼續說:「我這次出院,不想回去住,我之前懷阿瓷的時候,受到顧北望的照顧,我欠他很大的人情,現在你們也知道,他生病住院了,我想去還這個人情。」

「之前是因為我有身孕,實在是不方便,如今我一身輕鬆,是還人情的最好時候,所以,我想跟着他去美國陪他接受治療還了這個人情。而且,我這次能這麼快好起來,也是因為他,若不是那天他拉了我一把,估計我現在可能坐着輪椅……也有可能……」

後面的話江昭君沒說下去,但是他們都知道,更嚴重的後果是什麼。

江昭君平靜的說完這段話,看着他們,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一個決定。

葉銘沉思了一會兒,說:「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了,葉先生,你留下來,公司和家裏都需要你,而且你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嗎?」江昭君提醒着他。

葉銘驚訝了片刻,隨後恢復正常,問:「你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吧,明天上午九點的飛機。」

葉銘看了一眼時間,躊躇道:「明天上午……我公司有個緊急的會議……」

「那就不用來送了,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的。」江昭君知道明天他有會議,所以才特意挑了這個時間,只是不想離開的場面太過傷感了而已。

南宮喬看着江昭君半天,想說什麼,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好像說什麼都不是很適合。

「這段時間謝謝您的照顧,您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江昭君握了握南宮喬的手。

她沒有喊喬姨,而是直接用了敬語。

南宮喬已經很滿足,點點頭,隨後江昭君又湊近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南宮喬滿眼含着淚花的看着她,練練點頭,「好,我一定帶話給小謹,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

「嗯。」

回去的路上,葉媽媽拉着江昭君的手,像是有話要說,但是想了一路,還是沒有開口,最後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媽。你別擔心,等北望的病情好了,我就回來了。」

江昭君安慰着她,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難過的神情。

「好,媽在家等着你。」葉媽媽沒有強求,也許出去一趟之後,江昭君會恢復的好一些。

江昭君從後座看着葉銘的背影,心中不舍,這一走,應該也要好久了吧……

第二天機場。

江昭君穿着有些厚的風衣,腳上蹬了一雙小高跟,戴着墨鏡手裏推著行李箱朝着人群中的那個人走過去。

「北望。」摘掉墨鏡,微笑着看着顧北望。

顧北望一把抱住江昭君,激動地說:「你來了,我以為你昨天給我打的電話是糊弄我呢。」

「我可是從來不開玩笑的,答應你會來就一定會的。」江昭君親切的挽着他的胳膊。

正說着,廣播里傳來機械的女聲:「尊敬的旅客您好,即將前往美國的……」

「好了,要登機了,走吧。」顧北望抓過她手中的行禮,帶着她離開。

江昭君似乎有些不舍,回過頭又看了一眼,沖着身後揮了揮手。

機場的不遠處,一個黑衣人看着飛機起飛,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冷聲說:「老闆,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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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葉少誤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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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我答應你,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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