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見面

「陸公子的對子紅兒也是喜愛的緊，只是比起公子的，紅兒確實更喜歡這副對子，蕩平四方不臣，揚我大梁國威，紅兒雖是女兒家，心理卻也流出一縷熱血，公子若是喜歡了紅兒，等來日，紅兒定會好好侍候陸公子，今日是不成了。」寧紅兒媚笑道。

陸貞已經退回到了座位上，意興闌珊的應了一聲。

寧紅兒掃視了一圈在場賓客，登了盞茶的功夫，見無人出聲，這才說道。

「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紅兒就先行告退了。」寧紅兒說完，用餘光看了一眼人群，在一個憤恨書生臉上停留了一秒。

塵埃落定，在場賓客無不嘆氣，陸續起身離席，在座最有實力的陸家公子都放棄了，還爭個什麼勁？都不是傻瓜，雖然都想成為寧紅兒的第一個男人，但也不會因為這個跟大梁軍方結梁子，鬧不快，而且吵嚷一番也未必能跟佳人成就好事。

此刻外面雪下得正大，很難看清前路，積雪已近腳面。

雖然沒能成為寧紅兒的入幕之賓，有些遺憾，但是閣中還是有其他佳人的。

大多數人本就沒抱着希望，見塵埃落定，一些去尋之前的項好了，一些去找順眼的姑娘了，只有少部分人，穿衣離開。

兩個妓子收斂了眾人書寫的手稿，寧紅兒跟一旁的面紗少女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去。

「姑娘留步！」

寧紅兒聞聲轉頭目光疑惑的看着陸貞道。

「陸公子可是還有話說？」

「紅兒姑娘誤會了，本公子並非跟紅兒姑娘說話，我喊的是姑娘身旁這位帶着面紗的姑娘。」

寧紅兒聽了，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陸貞。

「公子與我有何話說？」

「陸某今日沒能成為紅兒姑娘的入幕之賓，心中甚憾，但也並非一無所獲，陸某注意姑娘良久，不知姑娘可否賞光與陸某一敘？」

「今日是無法如公子願了，奴家還有事做，來日若是有時間定與公子一敘。」面紗少女毫不留情道。

「你一個風塵妓子，這般和我說話，也太不把我陸家放在眼中了。」

「陸公子何時聽說我是妓子？」面紗少女側身，雙目凝視陸貞冷聲道。

陸貞聞言面色一沉，自己說話有些想當然了，看他跟寧紅兒交談，以為她也是暖春閣的人，此時見她衣着與周圍妓子差別甚大。

聽她說話語氣，難道她不是暖春閣的人？

陸貞瞧見面紗少女腰間別着一把佩劍！帶劍的女子！莫非她是軍方的人！是剛剛寫對子的人？若真是如此，便都能說通了。

今天真是晦氣！陸貞心裏暗罵了一句，拱手抱拳道。

「姑娘莫怪，是陸某孟浪了。」

面紗少女沒有接話，轉過身子不去看他繼續和寧紅兒說話。

剩餘的賓客都在用異樣的目光望着陸貞，陸貞覺得面上燒的厲害，抬起頭目光陰狠的看了一眼面紗少女，一甩衣袖，帶着僕人出了大門。

面紗少女白了一眼陸貞的背影和寧紅兒上了二樓。

「你先去閨房梳洗，我去請他。」面紗女說完，寧紅兒順從的點了點頭。

王彥已經喝乾了兩壺酒，酒的度數雖不高，卻也升起幾分醉意，阿吉已經被妓子灌倒在了酒桌上。

四個妓子此刻都目光灼灼的望着王彥，卻無一人敢上前，但凡靠的近些，王彥的臉色就陰沉下來，且透著一股子殺氣。

妓子們也是女子，雖淪落風塵，心中尚懷着一絲激動。

王彥剛剛揮毫潑墨的樣子已深入妓子心中，四人都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少爺竟有如此遠大的志向，保家衛國，異姓封王，想想便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恨不得上前被其寵幸，只可惜妾有意，君無情。

四人蒲柳之姿又怎會如得了他的法眼，也只有寧紅兒才配侍候這樣的男人，自己等人只能心中哀嘆了。

王彥的心思壓根就沒在四個妓子身上，眼睛一直打量著房門。

耳朵輕動了下，捕捉到了一絲聲音。

門開了，面紗少女走進屋中。

屋中妓子見了連忙起身，規矩的行了一禮。

王彥看清來人，嘴角勾起一絲笑，調侃道。

「你穿粉色的衣服比穿黑衣服好看，更有女人味。」

面紗少女正是魑，此刻正目光陰冷的盯着王彥。

王彥還記得那天早晨自己進屋時魑的模樣，盯着兩個大黑眼圈，見王彥進來，嚇得裹緊了被子縮到了牆角。

這女人外表看似堅強，其實內心是有柔弱的一面的。

「王少爺，您的上聯被紅兒選中，請隨我來吧。」

王彥笑着起身，看了一眼一旁不省人事的阿吉。

「他自有人侍候着，王少爺大可放心。」

魑說完，側過身子，給王彥讓出路來。

魑在前引路，王彥在後面跟着，穿過一條條廊道，直上四樓。

四樓就一間屋子，是寧紅兒的閨房，在這裏寧紅兒的級別比老鴇要高，老鴇也是聽她的吩咐辦事。

屋內燈光並不明亮，門上映着一個模糊的影子，魑輕推開門。

王彥走了進去。

寧紅兒的閨房佈置的很簡單，雅緻中透著一絲溫馨，屋內飄着一股墨香，牆壁上隨處可見字畫。

外室跟內室被一道屏風遮掩著，觀望間屏風后繞出一個人來，同樣是粉衣打扮的魅。

「王少爺，我家閣主在內室久候多時了，請隨奴家前往。」

尷尬之色在王彥臉上一閃而逝，魅是個美人，不然她那雙大長腿也不會讓王彥記憶深刻。

跟着魅走進內室，看到了已經寬衣解帶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的寧紅兒。

寧紅兒也看到了王彥，目光中含着一絲羞懼，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月前還在合歡殿下屠戮五鳳閣護衛的男子，現在卻要自己侍奉於他，強烈的反差讓寧紅兒心底有一絲畏懼。

內室中套著一間密室，密室不大，一張圓桌上擺一壺酒跟三碟精緻的糕點，鬼姬正對着密室大門，抬頭便跟王彥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王少爺，一個月不見，精神許多，看來雪瑩把你侍候的不錯。」

王彥拉過椅子做了下來，利落的問道。

「你把我約來所為何事？」

「王少爺應奴家的事可有把握？」

「七成。」王彥很乾脆的回道。

密室內燈光明亮，鬼姬雖帶着面紗，卻也能看出她面色未變。

「不知王少爺需要我們五鳳閣做什麼？」

「你們最好老實獃著，什麼都別做，你們若是擅自行動壞了我的事，那就怨不得我了！」王彥端起桌上的酒杯冷笑道。

「好，那我就靜候王少爺佳音了，事若不成也沒關係，從今往後聚英同五鳳閣便是死敵，我會殺光你身邊所有人，最後再殺了你。」鬼姬媚眼如絲看了一眼王彥。

「事若不成，你不會活着離開忻州城。」王彥飲盡杯中酒道。

侍立在鬼姬兩側的魍魎唰的拔出劍來，如臨大敵的望着王彥。

魑魅守在王彥身旁，沒像魍魎那般衝動，卻也額頭見汗。

鬼姬神情不變，充滿魅意看着王彥，半晌，展顏一笑道。

「王少爺，你我之間新仇舊賬不少，之前殺我五鳳閣護衛我且不談，但是你脅迫魑侍候你，這事你是不是得給我一個交代？」鬼姬神色嬌媚，話語間卻透著一股狠厲。

「我見魑姑娘長途跋涉到原陽，又是晚上給我送信，擔心她過於勞累，這才略施小計，讓她到偏房休息一晚，一切出於好心，只是話說的有些歧義而已。」

魑從王彥身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那晚他分明是戲弄自己！

魑至今都忘不掉那晚，他詭異的笑聲，自己在煎熬交迫中度過一夜，他卻在天明時分自己崩潰之時才回來，魑忘不了他當時面露邪笑的模樣，回來后已經不知做了多少夢，只要閉上眼睛，他便會闖入夢中，看着一絲不掛的自己邪笑。

魅，魍，魎察覺到了魑的異樣，看向王彥的目光更添了幾分恨意。

鬼姬聽完露出一絲淺笑，伸出玉手將一疊糕點推到王彥跟前。

「聽聞王少爺廚藝方面造詣頗深，這是我暖春閣獨有的白玉糕，請王少爺品嘗。」

王彥從盤子裏拿起一塊，放在手裏感受了下，餅皮呈膠狀，像極了後世冰皮月餅外面那層餅皮，裏面的餡是白色的，不知道包裹的什麼東西。

王彥咬了一口，在嘴中細細品味一番，餡是豆沙的，只不過外面裹了一層熟面，甜而不膩，非常好吃，王彥三兩口一個白玉糕就下肚了。

「不錯不錯，跟尋常糕點比起來有雲泥之別。」王彥中肯的評價道。

鬼姬笑了！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很純粹的笑了。

雖隔着面紗，王彥卻感覺到一陣暖風撲面，整個人都舒服

「王少爺既然愛吃便多吃些。」

王彥是個好吃甜食的，這白玉糕也確實好吃，碟子裏就擺着三塊，現在還剩兩塊，王彥便不客氣的將剩下的都吃乾淨了。

「王少爺，別光吃白玉糕，這翡翠糕跟琥珀糕也是暖春閣獨有，可不能錯過了。」鬼姬說着看了一眼王彥身旁的魅道。

「魅，還不給王少爺倒酒？」

魅聞言回過神來，僵硬的給王彥斟酒。

剛剛閣主笑了...

三碟子糕點不過幾口的事，王彥很快便吃凈了。

「多謝閣主款待，這三道糕點好吃的很啊。」

「合王少爺口味就行，奴家還擔心王少爺吃不慣呢。」鬼姬嬌笑着道。「不知王少爺可猜得出其中用料？」

「麵粉，豆沙，蔗糖...」王彥一口氣說出十數種調料來。

「王少爺果真是其中行家，主料分毫不差，只是輔料卻一個都沒說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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