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多方關注

第319章 多方關注

梁徽宗正在太極殿閱讀奏摺,單純的閱讀,就跟看故事似的,兩個宦官侍候在一旁,皆閉目入定。

『滄州發現白蓮逆賊,滄州牧帶人將其大破之,斬首千餘,特向陛下請功!』粱徽宗冷哼一聲,將奏摺丟到一旁。「只怕八成都是百姓,還敢請賞?」

又取來一本繼續觀看,桌上除了精美的裝飾物跟奏摺外,筆墨璽硯,該有的一樣都沒有,這說明了粱徽宗只能看看,卻做不了決斷。

梁徽宗看奏摺的速度很快,盞茶的功夫便看了四五本之多,除了少數幾本請功的摺子外,大都是民生的摺子,今年北方大旱,數州顆粒無收,南方卻是澇的厲害,洪水淹了好幾座城,都是哭慘要錢糧的摺子,粱徽宗哈哈一笑,把摺子放到一旁,又拿起一本,還是要錢糧的摺子,只看了兩行就丟到一旁,連着四五本都是,粱徽宗的火氣就上來了,今日的奏摺都是些苦兮兮的事,看起來甚是無趣,可是看不完這些摺子就不能回後宮寵幸采女,那個惡毒的婦人奪了自己的權,還要讓自己看這些摺子,她是在存心羞辱自己!

「朔州又發大水了,年年發大水,獨孤博那老東西又能收買人心了,呵呵,肯定還會給自己栽上一個不修德行的惡名,免不了要再下一份罪己詔?這老東西這幾年變着法的找理由給朕扣帽子,搞的自己在百姓眼中就是一個昏君!真以為朕不知道他揣着什麼心思?不就是想當皇帝么?只是那些舊臣可不會讓你輕易如願的。」

梁徽宗笑聲念叨著將手裏的奏摺扔到一旁,又取過一份奏摺翻看,看兩眼后,無趣的將奏摺扔到一旁。

看過的奏摺很快就堆積成了一座小山,少說有百十本,突然,遠處傳來枝丫一聲響,太極殿的門開了,一位打扮樸素的女官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兩個宮女。

女官帶着二人走上台階,朝粱徽宗微微欠身,然後轉過身讓宮女將他看過的奏摺都放到盤子裏。

梁徽宗拿着奏摺,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女官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怨毒。

收拾完奏摺,女官便離開了,直到消失在殿門口,都沒回頭看粱徽宗一眼。

梁徽宗的臉已經脹成了豬肝色,拳頭攥緊發出卡巴卡巴的響聲,突然,火氣上來,粱徽宗一把將桌子上的奏摺全都推到了地上,氣呼呼的喘著粗氣,眼中佈滿血絲。

自己是天子!是大梁的皇帝!自己的聲音本該讓天下為之震顫,可眼下卻只能在深宮中苟且偷生!看着別人的臉色度日...

宮女抬着奏章跟着女官從太極殿出來,直奔立政殿,立政殿在太極殿後不遠處,但需要穿過一道宮門才能抵達。

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女官來到立政殿門前,輕輕把門推開,帶着宮女走了進去,立政殿的規模比太極殿大上一倍有餘,高度也高出半丈,十八根樑柱撐著殿頂,柱上刻龍,頂上繪鳳,縫隙處雕刻着牡丹花,無一處不精緻,地板是拋光的玉石板,顏色暗沉,玉石板之間連接緊密,難尋縫隙。

女官接過宮女手中的托盤,讓她二人退下,自己端著奏摺緩緩朝着大殿中央走去。

「娘娘,奏摺拿來了。」女官將奏摺放到桌子前的玉台上,再將奏摺拿出,一本一本摞在案頭。

一隻雪白的手伸到了奏摺上,拿過一本奏摺,掃了兩眼,冷笑道。

「不過是殺了些白蓮逆賊,就敢把功請到我面前,皇家的賞賜也是隨便人都能消受的?」冷哼一聲,取過硃筆在上面打了一個叉,丟到一旁的廢紙簍中。

「兗州大旱,朔州鬧水,周邊幾州境況相同,今年又是一個災年。」女子說着,提着硃筆在奏摺上寫到,『命大將軍主持處理此事,開倉放糧,賑濟災民,糧不夠則從周邊州縣調取。』女子寫完將奏摺扔到案頭,女官取過奏摺看了一眼,神情憐憫糾結道。

「娘娘,還要派大將軍處理此事么?」

「就算不讓他處理,這件事最終都會落到他的手裏,施恩百姓的機會他豈會錯過?說不定他此刻已經安排人手到受災的州縣接管此事,他的心思我清楚,畢竟他是我的父親。」女子冷笑道,聲音嘲弄、諷刺,不帶絲毫的感情,充斥着一股難言的恨意。

此女正是當今皇后獨孤媚兒,除此之外她還是當朝大將軍獨孤博的嫡女...

「娘娘,咱們要不要招攬那人?倘若他能為娘娘所用,將來或許能成為娘娘手中的利刃。」

「不急,先看看再說,倘若天策府真想要那人,咱們搶不來,倘若能搶來,那他一定就是鐵無敵想安插進來的棋子。」女子說完,將手裏的奏章批註完放到一旁。「若曦公主那邊有何動向?」

「密探回報,公主親自前往忻州,公主貌似非常中意那人。」

皇后皺了皺眉,玉指輕輕敲打着桌面,半晌,對女官道。

「月娥,讓玉兔率領月衛去忻州打探一下那個小子的底細,若曦那丫頭竟親自前往忻州,可見她對那小子是有所了解的,否則她不會貿然動身。」

「娘娘,需不需要讓紫煙帶些禮品?」

「不必,倘若那人當真了得,玉兔知道該如何做。」

「喏。」月娥應了一聲,退出了立政殿,命人敲響銅鐘,一共敲了四下,月娥從立政殿後的假山進入密道來到立政殿下的密室中。

立政殿下的密室在皇城建立之初就有,只不過現在被獨孤媚兒佔用了,密室最初的出入口已全部封死,現在的出入口都是獨孤媚兒后建的,而且皇后麾下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組織:寒宮,獨孤媚兒正是寒宮宮主,月娥則是寒宮月副使,至於紫煙,乃是寒宮十二生肖之玉兔。

月娥順着廊道來到月壇,月壇之上有十二處標記,標記后對應着十二處機關門,月娥站在中間,侍女點燃時香,香燃到一半,生肖兔后的石門緩緩打開,一個身段妖嬈的黑衣少女徐徐走了出來,一身特製的夜行衣、臉上帶着的面具也很有特點是,充滿了狐媚味道,長發中分到兩側,颯爽中透著野性。

少女站在標記上默不作聲,目光卻是直直的盯在月娥身上。

「宮主命你帶一隊月衛去忻州打探一個人的虛實。」月娥說着從袖子裏摸出一張紙條和一塊令牌,令牌鑄造的甚是精緻,紋路清晰,中間刻着一輪彎月,月娥走到玉兔跟前,將紙條跟令牌遞給了玉兔。

玉兔接過令牌跟紙條,朝月娥點了點頭,原路返回石門,石門緩緩閉合,隱沒了她的背影。

荊州白宮府邸,白宮莎笑盈盈的看着一卷捲軸,看的甚是仔細,捲軸上寫滿了字『原陽王家,起於二十年前,家主王祥,原是崇州陽平縣人,三十年前,崇州大旱,顆粒無收,其父母餓死於途...』

白宮莎足足看了半個時辰,才放下捲軸,笑嘆了句。

「蹊蹺、蹊蹺。」

問晴在一旁聽得清楚,面露疑惑之色,這捲軸拿來已有三月,小姐看了不下十數遍,每次都是這兩個字,自己也看了,王家崛起確實是一個異數,但是過程卻不可疑,每一步都有據可循,三月之中,白宮家已經暗查了所有相關人員,均沒有發現異樣,小姐口中的蹊蹺又是從何而來?

「晴兒。」白宮莎緩緩支撐起身子,朝問晴揮了揮手道。

「小姐有何吩咐?」

「讓影去把葯兒那個丫頭給我抓回來,把玲玲叫過來,我有事要跟她商量。」

問晴點頭退下,很快帶着公輸玲玲回來了。

「莎姐姐把玲兒叫來,是不是又想給誰設陷阱了?」公輸玲玲望着白宮莎,嬌聲道,聲音裏帶着些撒嬌味道。

「就你懂我。」白宮莎笑着回了句,把公輸玲玲喚到跟前,把計劃同她說了,問晴在一旁聽得真切,面色越發驚訝,宮主竟然打算設計他!

沙洲霍家堡中,霍驍正在院子裏面來回踱步,臉色很難看。

枝丫一聲悶響,一美婦人走了進來,見霍驍這副模樣,冷哼一聲道。

「怎麼?又開始後悔了?」

霍驍轉過頭白了一眼美婦,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喘著粗氣,沒好氣道。

「夠了!」

「哈哈哈哈,你這是惱羞成怒么?你自己走錯的路,能怪誰呢?你做夢都沒想到你嘴裏的紈絝小子竟能讓邱龍為他上請功奏摺吧?」對於霍驍的怒吼,美婦也不生氣,笑盈盈的坐到樹下,嘲諷的盯着霍驍道。「你還想着用瑛兒去搏一把?你就不怕司徒家心生芥蒂么?」

「瑛兒是因為想念董夫人才去忻州的。」

「呵呵,是么?」美婦白了霍驍一眼,目露鄙夷之色,冷聲道。

「霍驍啊霍驍,你背着瑛兒把婚退了,這就是你的報應。」

「就算他得到邱龍的賞識又如何!司徒傑將來是註定要入朝當司徒的,他的成就難道會比司徒傑高!」

「是么?你不是想坐北朝南么?司徒的作用很大么?」美婦眨着眼說完,掩面笑了起來,霍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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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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