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賭約
「三十六個大世界，是由我的血肉所衍生，代表着這個宇宙的大半本源。」
「三十六位魔神吞噬世界本源，毀掉三十六個世界，其實就代表着宇宙意識的不斷削弱。」
站在亞帝斯的身前，一個老人靜靜講述著，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那麼主世界呢？」看着老人，亞帝斯輕輕問道。
「主世界啊···」老人眼中閃過一絲波動：「那其實才是宇宙的核心，也是宇宙本源最大的一塊。」
「與那三十六個世界不同，主位面世界誕生於宇宙意識，與我並沒有什麼聯繫，因此我無法影響這個世界，只能讓那些魔神去尋找，鎮壓主位面。」
「原來如此。」亞帝斯點點頭，表示了解。
站在這個世界之中，他清晰的感覺到，在原處這個龐大的領域世界下方，正有一個龐大恐怖的意志默默潛伏着，無時無刻都與這個領域世界做着抗爭。
「這個是，宇宙意識。」
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難怪，因為要鎮壓宇宙意識，所以你才只能被迫待在這裏，以自己的領域鎮壓，才能夠使外界那些魔神順利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這是想要成為這個宇宙的主宰嗎？」
亞帝斯抬起頭，看着身前的人問道。
對此，老人搖頭：「這個宇宙，因為我的緣故，已經變得千瘡百孔了，哪怕我順利繼承了這份遺產，最後的結果無非也就是下一個宇宙意識，只能失去自身的自主性，被重重束縛。」
「我想要的，是真正的超脫。」
他抬起頭，雙眸之中有萬丈法則齊齊綻放：「以整個宇宙為資糧，以我為核心將宇宙歸零，成就我的道路，這才是我的目的。」
原地一時沉默。
在世界下，隨着宇宙內無邊魔氣慢慢釋放，宇宙意識的抵抗越來越微弱，面對老人的鎮壓無能為力。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沉默了許久，亞帝斯突然開口道。
聽着這話，老人臉上露出了微笑：「為了真正的永恆。」
他伸出自己一隻枯瘦如骷髏的手臂，手指輕輕一動，一縷法則氣息慢慢浮現，漸漸蔓延出去。
在其中，一縷永恆的光輝一閃而過，代表着未知的領域。
「這是。」
感受着身前的氣息，亞帝斯的臉色一變，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這是我身為創世神，曾經邁入那個領域的見證。」
看着亞帝斯這幅模樣，老人有些唏噓，對着他講述道：「每一位宇宙孕育之初誕生的創世神，都有着堪比九級層次的力量。但實際上也僅僅只是力量而已。」
「作為創世神，實際上應該稱之為半九級，之所以能夠有堪比九級的偉力，也只是來源於整個宇宙位格的加持罷了。」
「而這點光，便是我的曾經創世所留下的最後一點本源，代表着我對九級領域的一點體悟，也是我身上最珍貴的東西。」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變得鄭重，認真的看向亞帝斯：「現在，我想用這份力量來和你打個賭。」
亞帝斯沉默，良久之後，才問：「賭什麼？」
「兩個宇宙如何？」老人臉上露出微笑：「我若是贏了，你的宇宙歸我。你若是贏了，這個宇宙就歸你。」
「這似乎並不公平。」亞帝斯沒有拒絕，只是反問道。
「是啊！」老人點點頭，坦然承認了這一點：「這個宇宙已經混亂很久了，不論是本源還是未來的潛力，都比不上你那個宇宙。」
「所以，再加上我的本源如何？」
他靜靜說道：「一位無限接近九級的創始神本源，再加上這個殘破的宇宙，這就是我所有的籌碼。」
「你現在擁有一個完善的大宇宙，本身的力量已經走到了八級的極限，但卻缺少了那種本源與領悟。」
「你若是得到了我的本源，再吞掉現在這個宇宙，以兩個宇宙的力量，你便可以在現在的基礎上再進一步，甚至直接達到我當年的那個層次。」
「我們所擁有的一切，若是能夠歸於一人，到最後必然可以造就出一個接近無限接近九級的永恆者，甚至真正踏上那個層次。」
站在亞帝斯的身前，老人靜靜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決定。
「為什麼？」亞帝斯看向他問道。
對方所說的理由，固然很有誘惑力，但卻還沒有點到關鍵。
對面，老人一愣，看着亞帝斯始終平靜的臉色，不由露出一個苦笑：「你發現了？」
亞帝斯搖頭：「無所謂發不發現，只是覺得有些不對罷了。」
「你太心急了。」
「是啊。」老人苦笑：「我太心急了。」
「你和我來吧。」
他看着亞帝斯道，自顧自的向著一旁走去。
亞帝斯靜靜跟在他的後面，慢慢走着。
他們走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覺之中，眼前的世界慢慢變了一個模樣。
在世界的核心，亞帝斯看見了一道光，這是那道領域的核心，此時呈現出破碎的模樣。
「這裏是我的核心，如你所見，已經快要徹底毀掉了。」
來到這裏，老人靜靜的開口：「這是創世神想要違背因果的代價。」
「宇宙孕育了我，令我肩負創世使命而生，為創世而死，這本來沒有什麼不對。」
「但是，我活了下來。」他默然道：「創世的使命，我已經盡了。若我不走上這條道路，那麼憑藉我創世的功德，足以成長為宇宙的代行者，擁有宇宙的大半許可權。」
「但那樣的道路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選擇了滅世，將整個宇宙重新回歸混沌，化作我的資糧，供我突破那一道層次。」
「這違背了我的使命，也忤逆了因果。」他抬起頭，看着身前漸漸破碎的龐大世界，感嘆道：「所以，我越是滅世，所受的反噬也越是重，等我將主位面世界攻下，衝擊永恆的那一刻，也就是我徹底隕落的時候。」
「若是能夠成功晉陞，以九級永恆之尊，區區一個宇宙的反噬自然不在話下，但如果沒能成功，那麼也就沒有然後了。」
「原來如此。」亞帝斯搖頭，看向他：「捨棄了一切，只為了最後的一點可能，這就是你的目的與追求？」
「不止是我，你也同樣。」老人臉上笑容沒有絲毫變化：「從我看着你在這個宇宙之中晉陞七級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你我本質上是同一類人。」
亞帝斯搖搖頭：「不，我們不同，至少這種為了晉陞不惜一切的理念，就與我不符。」
「不過，這個賭約，我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