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世子反常(二更)

第134章 世子反常(二更)

司空宇聞言不禁笑道:「什麼?你說他不懼內?連睡床還是睡榻都不能自己決定的人,他不懼內?」

在場的人聞言均是不由一笑,而此時蘇洛寧狀似不在意地執起杯子擋在自己的面前,另一隻手卻是在下面掐著司空澈的胳膊,咬牙切齒地在司空澈耳邊低聲問道:「司空宇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司空澈裝傻,「我哪裏知道了?」貌似……大概……是之前,寧兒折磨自己的那段時間,自己找司空宇借酒消愁的時候無意中說出口的吧?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一時有人看着蘇洛寧開玩笑道:「弟妹啊,看在五弟為了你浪子回頭份兒上,你就別太折磨他了啊,這讓為兄的看着於心不忍啊。」

又是引來眾人的一陣調侃,蘇洛寧只以淺笑應對,其他人玩笑了幾句也不再只盯着他們夫妻二人了。

因為蘇芊雅是最近才嫁給司空景,對於在場的人而言,她還是比較陌生的,有人便是不由看着蘇芊雅好奇地問道:「雅側妃是在成親之前就已經跟太子殿下情投意合了吧,當初皇后說要給太子殿下納側妃,殿下可是一下子就說出了雅側妃的名字了呢。」

眾人猜測著,既然這個雅側妃是澈王妃的親妹妹,太子殿下又主動說要納她,那不就說明他們兩個在成親之前已經有了感情?親姐妹兩個成為妯娌,倒也是有趣,只是不知道這蘇家是不是故意的,一個兩個都把自己的女兒送進皇室里來。

只見蘇芊雅聽了這話,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輕聲應道:「只是之前見過一面而已。」她知道這些人心裏都是怎麼認為的,但是事實卻並不是他們想的這樣。

「是這樣啊,原來是一見鍾情。」

蘇芊雅此時的笑容卻有些勉強,一見鍾情?自己跟司空景之間絕對用不上這四個字。

一眾人說說笑笑了半晌,卻聽得有人對司空宇道:「大家都知道你最懂這些吃喝玩樂的東西,才讓你來全權安排的,怎麼干坐了這半天,一個助興的節目也沒有啊,你聽聽外面那些船上吳儂軟語、清綿小調的,我們這裏倒是有些冷清的。」

司空宇正舉著酒杯跟別人猜拳,一聽這話連忙道:「瞧你這話說的,我不瞧着你們都是拖家帶口的,省得大過年的有人後院失火嗎?」

「瞧瞧你都想到哪裏去了?我們只是想聽個曲兒而已,你以為是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呢,還後院失火。」

「得嘞,如果各位嫂夫人都不介意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叫幾個歌姬舞伶的過來給大家助助興。」

見在場都沒有人反對,司空宇這才走到船艙外,對守在那裏的侍從道:「你仔細瞧瞧過往的花船,若是裏面沒有客人的,你就把人請上來,不拘是歌姬還是舞伶,只要能助興的就行。」

那侍從看了一眼來往而過絢麗奪目的花船,連忙應了,司空宇這才轉身回到船艙里,對眾人道:「等會兒人就來了。」

見他如此,蘇洛寧不由側頭看向身邊的司空澈,「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什麼樣兒?」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為蘇洛寧抹去嘴角上黏着的一粒芝麻,那是她剛剛吃了糕點黏上的。

「就是走到哪裏都少不了歌姬舞伶助興。」不然他這風流的名聲是怎麼來的?

司空澈看着她淺笑道:「怎麼又提起這種事情了,我以前不都跟你解釋清楚了嗎?」

「哼,誰知道你跟我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呢。」說着,又是拈了一塊糕點來吃。

司空澈握著蘇洛寧的手,輕笑着道:「雖然我愛極了你為我吃醋的模樣,但是我卻不願意看到你因為這種事情而不開心,我是真的沒有。」

蘇洛寧聞言緊繃着的嘴角卻是緩緩勾了起來,含笑道:「我騙你的,還上當?你以為我真的會吃這樣的醋啊?」

司空澈只能無奈地笑笑,真是自己魔障啊,這個女人。

心裏有些不平衡呢,這麼一想,司空澈便是低頭咬了一口蘇洛寧手中拿着的糕點,還在蘇洛寧驚訝愣怔之時,悠閑而自得地看着她,目光中隱藏着小小的得意,竟像是一個孩子的天真。

蘇洛寧承認,自己的確是被他打敗了,便是把手中剩的那點點心也一併塞入了他的口中,笑着道:「吃吧,吃吧,撐死你。」

旁邊正在閑聊的眾人偶然間瞥見他們夫妻倆這般互動也不由善意一笑,對於這夫妻兩個這般行為,他們也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女人看了是暗暗羨慕,男人看了是既羨慕又佩服。

女人羨慕的是蘇洛寧能找到司空澈這樣愛她寵她的男人,而男人羨慕的是司空澈能娶到像蘇洛寧這樣美貌絕世氣質不俗的女人,佩服的是他能這般果斷、徹底地從百花叢中抽身,安居於室,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這世上的大多數男人的確是好色而貪婪的。

蘇芊雅現在真是後悔極了答應陪司空景來這裏,看着司空澈和蘇洛寧這樣恩愛甚篤的樣子,她心裏實在不是滋味兒,但是她又分不清這種不是滋味兒是因為司空澈還是蘇洛寧,或者兩者都有。

「各位主子,歌姬舞伶都來了,現在要她們進來嗎?」一個侍從自外面快步走進來道。

司空宇眉頭微挑,俊目含笑,「好啊,把她們都帶進來吧。」

「是。」

但見那侍從躬身退了出去,不多時便復又領着幾個衣着鮮亮的女子走了進來,眾人抬頭一看倒也挺滿意,雖然比不得宮中伶人的精緻,但是眼前的這幾個也算是不錯了。

然而,待這最後一位走進來的時候,司空宇的面色卻是猛地一沉,而另外一邊的蘇洛寧看了那女子也是驚訝了一下,一時間直直地看着那女子。

「怎麼了?」司空澈把剝好的柑橘遞到她的手中,卻見她正看着前面一臉怔然的模樣,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司空澈看到一個長得還算是漂亮的女子,比起其他幾個女子的鮮亮來,她的穿着打扮看起來似乎樸素了一點,但是這樣也更扎眼了,反而在這花團錦簇中襯出她的特別,只是這個女子看起來似乎有些面熟,難道自己在哪裏見過嗎?

「你認識她嗎?」司空澈在蘇洛寧的耳邊輕聲道。

「當然認識,難道你忘了?她也是當初被司空宇送給你的女人之一啊。」

司空澈聞言又是疑惑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問道:「是嗎?」他都想不起來了,那日自己是又氣又惱的,後來又是高興得忘乎所以,哪裏顧得上記得那幾個女子長什麼樣子。

「當然是了,而且這個女子還是那唯一一個沒有脫衣服的,你忘了嗎?」

「原來是她啊,就是被司空宇留在身邊的那個。」他聽說司空宇把唯一一個沒有脫衣服的女子留在了他自己身邊,其他像是惜菡她們都給送去了青樓,只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兒?聽說司空宇不是把這個女人給養起來了嗎?現在她怎麼又干起老行當了?

司空澈這麼一想正欲去問司空宇,但是轉頭見他面色鐵青,雙目含怒火的模樣,也就忍下去沒有開口,心中卻是暗自猜測,看司空宇這等模樣,應該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這女子,難道她是背着司空宇出來的?

那女子在看到司空宇的瞬間,整個人也是僵住了,但是顧及到這裏還有其他一些人在,便是迅速地低下頭去,整顆心撲通撲通地跳着,也不敢去看司空宇的眼睛。

「你們都會什麼啊?」其中一個王爺看着面前的幾個女子開口問道。

「奴婢略通琵琶。」

「奴婢懂些古琴。」

「奴婢……」

幾個女子一一道來,最後輪到那女子,她卻一直低着頭不說話,那王爺以為她是害羞,朗笑着道:「不用害怕,你只說你會什麼就是了。」

「我……」

這時候卻聽得司空宇突然冷冷開口道:「我看她是什麼都不會的,索性打發她走吧。」

那女子低着頭面上更加難堪,站在一旁的侍從看着不忍,不由開口解釋道:「那花船已經划走了……」現在讓人家姑娘走,她能怎麼走?難不成跳湖嗎?

司空澈從司空宇的表情上也看出了些什麼來,便是出聲解圍道:「算了,就讓她這裏等著吧,一會兒跟我們一起上岸也就是了。」能讓司空宇臉上出現這等神情的女子可不多,可以說之前根本就沒有過。

蘇洛寧聞言看向司空澈,然後又是看了看司空宇,這才站起身來,走到那女子的面前,含笑牽住她的手,輕聲道:「來,過來這裏坐吧,等會兒跟我們一起上岸就是了。」

「多謝澈王妃。」女子低着頭向著蘇洛寧輕聲道了謝,便是由着她牽着自己在她的身邊坐下。

其他人也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看到晟王世子似乎很不高興的模樣。

但是隨着琴聲響起,歌姬婉轉的聲音在船艙里回蕩,眾人也就不在意了剛才的事情了。

這時候蘇洛寧遞了點心到那女子的手中,「我們又見面了,雖然上次見面的時候並不是很愉快。」

女子接過蘇洛寧遞過來的點心,輕聲道了謝。

見她心事重重,似乎不願意開口說話的模樣,蘇洛寧也不再去問她,只是直覺她現在的心情一定跟司空宇有關。

一曲既罷,那彈瑤琴的女子正欲換一曲,卻聽得那三王爺開口道:「我記得五弟不是也彈得一手好琴嗎?怎麼樣?露一手?」

司空澈聞言一笑,卻是轉而看向身旁的蘇洛寧道:「寧兒的琴卻是要比我好很多的。」

蘇洛寧聞言不由瞪他,幹什麼拉自己下水?

「好啊,若是能聽得澈王妃親自撫琴一曲,我們這些人今日也算是沒有白來啊。」

此言一出,其他人相繼附和,蘇洛寧見狀倒是有些不好拒絕了,但是司空澈你也逃不了,只見她笑着對司空澈道:「澈王殿下陪我合一曲可好?」

「當然。」司空澈含笑起身。

瑤琴暗紅,縴手素白,手腕微沉,指腹輕按,悠揚的琴聲自指下響起,笛聲亦是緩緩相迎,輕靈如夜風,與琴聲配合得天衣無縫。

看着面前一立一坐、合作默契的兩個人,司空景的腦海中卻想起那日在父皇的壽宴上,蘇洛寧抽到跟自己合奏,她卻寧願划傷自己的手掌,都不願意跟自己合奏的情形。

比起司空澈來,自己真的有那麼差嗎?從街上隨便拉一個百姓來問,他們都會說自己比司空澈好多了吧?她有這麼嫌棄自己嗎?

蘇芊雅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但是她感覺得出身邊的司空景似乎有些不對勁,也是,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一起這般默契地合奏,他心裏自然不會舒服。

夜風越發冷冽起來,街上的遊人相繼離開回家去,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此時這艘船也是緩緩靠岸,眾人下了船,便各自回府去了。

眼看着眾人都離開,司空澈抬眼看了一下猶自站在岸邊沒有離開的女子,然後拍著司空宇的肩膀道:「作為過來人,我奉勸你一句,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說完就是牽住蘇洛寧的手離開了。

司空宇在原地靜默地站了片刻這才轉身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那女子的身邊,那女子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一雙手不由悄悄握住了自己的衣袖,手心裏全是冷汗,一顆心更是『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他的目光比這夜色還要深,開口聲音冷冽如冰,「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女子只是咬着唇不回答,而她這種抵抗的態度對於司空宇來說更是火上澆油,「席白霜,你給我說話!」

女子一聽他叫自己的名字,卻是再也綳不住,一下子哭了出來,越哭越厲害,竟是蹲到地上放聲哭了起來。

司空宇見她如此,沉聲道:「哭什麼哭,先跟我回去。」說完,就是上前伸手把她從地上給拉了起來,徑直離開去了。

一直回到小別院裏,司空宇這才鬆開她的手,那席白霜也是跟着司空宇一直進到了房間里。

司空宇攜著滿身的怒氣在椅子上坐下,抬眸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席白霜,沉聲道:「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麼要背着我去花船接客?難道我沒給你好吃好喝?沒養着你嗎?」

「我只是賣藝,靠我自己的能力賺銀子,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那席白霜低着頭如此說道,但是表情卻是倔強的堅持。

「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既然你這麼正大光明,為什麼不敢跟我說?你這樣背着我偷偷去做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是一次兩次了吧?如果不是這次正好被我碰到,你打算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我是怎麼虧待你了,你還要自己出去賺銀子?你就這麼喜歡銀子嗎?我給你的難道還不夠嗎?!」

司空宇越說越氣憤,此時整個人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步步逼近至席白霜的身邊,「我還以為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樣,沒想到到最後還都是一樣的,你跟惜菡也她們沒什麼區別,只要為了銀子什麼都做得出來,但是!」

卻見司空宇陡然擒住席白霜的下巴,眸中燃著怒火,對她道:「既然想留在我司空宇的身邊,就絕對不能三心二意,說,到底要多少銀子你才滿足,才不能不出去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席白霜吃痛,伸手去扒司空宇的手,但是她的力量根本無法跟司空宇相比較,下巴被他捏得痛極了,眼淚便是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可是司空宇此時也是氣壞了,這就是自己留在身邊的第一個女人,沒想到經歷過這麼多女人的自己竟也是看走了眼,竟然會以為她跟之前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現在看來,這個女人要更狠一些,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永遠都不知道滿足。

「我沒有……」自己沒有對那些男人投懷送抱,她只是想用自己的能力賺錢,他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想得那麼不堪?

「沒有什麼?沒有背着我出去?沒有貪得無厭?柔兒,我每個月難道沒有給夠你銀子嗎?」

「別叫我柔兒。」

「怎麼?這不是你的花名嗎?你既然要吃這碗飯難道不應該用花名嗎?我看你都已經快把自己的本名給忘掉了吧?柔兒,你跟我說個數兒,你到底要多少才肯滿足?嗯?」

席白霜卻是不再開口,任由司空宇怎麼問她,她就是不應聲,司空宇的耐心耗完,當即就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床邊,手臂一摜便是把席白霜整個人給摜到了床上。帶着怒氣,司空宇伸手去撕扯席白霜的衣服,口中道:「不用擔心,衣服是我撕壞的,我會給你銀子讓你再去買的,不就是銀子嗎?多大點兒事兒。」

看着覆身上來的司空宇,席白霜整個人都麻木了一般,任由他帶着怒火瘋狂地在自己的身上發泄,反正他從來也沒有在乎過自己的感受,自己於他而言也只有這等用處了。

完事兒之後,司空宇從席白霜的身上退下來,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沉聲道:「從明天開始,我會讓人看着你,這別院的大門,你一步都不能出,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在這別院裏獃著吧,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就能放你走了呢。」

話說完,司空宇也已經穿好了衣服,看都不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席白霜,徑直開門走了出去,然而冷風吹來,為什麼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裏這麼空虛呢?

卻說這廂已經回到澈王府的司空澈和蘇洛寧,也是不由說起了司空宇和那個姑娘的事情。

「你有沒有覺得今天司空宇的反應很有些奇怪啊?」蘇洛寧一邊坐在梳妝台前散開頭髮,一邊問身後的司空澈道。

司空澈不由一笑,「何止奇怪,簡直太奇怪了,我們兩個從小就認識,我還從來沒見他因為一個女人這樣過。」女人對於司空宇來說,從來都是可有可無,得手了是值得高興的事兒,不得手也沒什麼遺憾。他也從來不在乎他看上的女人是什麼身份,或者之前有沒有過男人,今後又會不會跟別的男人,他只圖一時之樂,不想之前,不顧之後,合則聚,不合則散。

可是他今日看見那女子之後的表現實在是異常得很,看起來很生氣,這可不太像是司空宇了。

「你說司空宇會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女人了?」蘇洛寧回頭看着司空澈問道。

司空澈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那個女人對他來說很不一樣就是了。」但這也不意味着他就愛上那個女人了,畢竟司空宇這個人現在應該還沒學會什麼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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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不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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