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146章 大結局

第144~146章 大結局

面對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異眼神,慕容憂從容舉起酒杯,搖晃着杯中泛著淺淺嫣紅的液體,「這桃花酒心思倒是巧妙,只是太過甜膩了些,諸位喝慣了這酒,只怕連上場殺敵都要手軟腳軟了。」

這話說的含糊,可在座使臣都知道諷刺的是誰,楚陽冷哼一聲,「忘憂王恐怕是記性不好,當日在戰場上手軟腳軟的到底是誰?」

當日一戰,大晉大敗白蒙,連白蒙王都被斬殺,這樣的奇恥大辱當着眾人講了出來,擺明了是不顧及白蒙的顏面了,而慕容憂只是一笑了之,「那不過是皇上料得先機罷了,此戰並不公平,皇上以為呢?」

楚陽聞言既驚且怒,慕容憂出神占星世家,難道他是知道了什麼?想到了這裏,楚陽下意識地看向姜靜雲,這大殿之中恐怕只有她能像自己一般明白這話里意味了,難道又跟她有關?

看到楚陽看過來的目光中掩不住的驚訝,猜疑和寒意,姜靜雲先是一怔,隨即心裏漸漸涼了。方才慕容憂之言她聽得分明,心中猛跳,卻不料楚陽第一反應卻是懷疑自己泄密,殊不知這話即使她肯說,也要人家肯信,原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信任過自己,真是可笑。

「忘憂王此話何意,難道要打一場,以決勝負?」楚陽看似戲謔地說着話,卻下意識地躲開了慕容憂話中深意。

「聽上去是個好主意。」慕容憂放下酒杯,笑容如同冬日裏的暖意一般。

楚陽揚起酒杯,「朕也很期待這一日,忘憂王不妨飲了此杯,記住今日之言。」

慕容憂卻沒有舉杯。眼光瞥向姜靜雲的方向,「素聞晉朝風雅,可否請一位前來祝酒?」

姜靜雲見他看過來就心裏咯噔一聲,大感不妙,聽他說出這話,幾乎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禁有種扶額落跑的衝動。

「你想如何?」楚陽壓着火氣問道。

「各位娘娘自然不敢勞動。不如請一位美貌宮女前來奉酒助興也就是了。」慕容憂看似隨意地說道。

姜靜雲垂下眼睫。她如今還真就是一個沒名沒分的宮女,這麼堂而皇之地坐在筵席之上也是很惹人眼光的,只是她神色從容。舉止有度,穿着也不比旁邊的妃嬪寒磣,本來倒也無人注意,被慕容憂這麼一點出來。眾人都隨着慕容憂的眼光都看了過去,神色也玩味起來。

楚陽陰沉地眼神盯着慕容憂片刻。心裏恨煞,若是私下的場合,他大可發怒或是不予理會,可是如今是國宴。盯着幾國使臣虎視眈眈的眼神。楚陽攥緊了手中玉杯,「朕這便讓晉宮中的宮女來為忘憂王奉酒,一個不夠。大晉美人甚多,待朕給你找十個八個來。」

「不必麻煩了。不如就殿上這位,憂覺得甚好。」

楚陽手中酒杯終不堪重負,顯出一道細細的裂紋,瞬間在他的手掌中碎裂開來,割破皮膚,滲出濃烈粘稠的血液,他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看向姜靜雲說道:「雲兒,忘憂王想讓你奉酒,你覺得如何?」

姜靜雲想過楚陽的反應,大發雷霆或是故作無事,卻不料他卻是當着眾人問她這麼一句話。看着眾人熱切好奇的眼神,她勾起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便由得她做主了。

姜靜雲手指勾起鎏金琺琅掐絲長頸酒壺,起身出席,向著楚陽的方向微微一福說道:「既然忘憂王這麼有興緻,那雲兒自當效勞。」

說完她也不再去理會楚陽的神色,徑直走向慕容憂,拿起他的酒杯,向後一揚,將杯中酒全數倒掉,而後抬起酒壺,一道細細的液體傾瀉入杯中,她將斟滿了的酒杯送到慕容憂跟前,順勢湊近瞪着他說道:「你是故意的吧?」

慕容憂伸手取過酒杯,一仰頭灌進喉嚨,白皙的臉頰染上一抹嫣紅,這才笑道:「沒錯。」

「為什麼?」

慕容憂伸出酒杯,微笑看着她,姜靜雲在眾人的目光中無奈地保持笑容,為他斟酒,「酒量倒是見長。」

從前的慕容憂可是一杯下去就去臉紅心跳,暈暈乎乎,兩杯下去就不省人事,沉沉睡去的料,如今除了臉還會紅,基本上已經沒有影響了。

「北地極寒,若是學不會喝酒,就可能凍死在外頭。」

姜靜雲耳邊傳來慕容憂低低的聲音,心中突然一酸,即使有納蘭芙蕖的維護,可他一個大晉軍師,在白蒙的日子想必不會好過,能掙扎生存已是不易,如今位居高位更是不知經過了怎樣的荊棘之路。

「桃花酒雖好,飲多卻也傷身,雲兒回來吧。」楚陽沉默良久,突然出聲。

姜靜雲恍然回神,正欲回到自己座位,卻不料楚陽又說道:「過來替朕斟酒。」

慕容憂的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姜靜雲愣了一下,沒料到楚陽竟會如此幼稚,頓了一下也只得走了過去,一杯酒還沒有斟滿,便聽慕容憂的聲音響起:「不知皇上是否肯割愛?憂願以三城相換!」

姜靜雲聞言手抖了一下,酒液傾灑出來幾滴落到楚陽手上,可他卻沒有察覺,直直看向慕容憂,又看了一眼離墨,突然朗聲大笑起來。

「原來忘憂王此番前來卻是為了美人,既然如此,那朕自然要成人之美,明日御花園設宴,還請前來細談。」楚陽收起笑聲后,盯着慕容憂一字一頓地說道。

姜靜雲握緊酒壺,聽着台下眾人談笑生風,恭喜忘憂王得一佳人,讚賞晉皇成人之美,心中卻是一片茫然蒼涼,這晉宮的確不再值得留戀,可是天大地大,又有哪裏是她容身之處呢?

宴會散時,楚陽看着前方,對身後的姜靜雲問道:「如此一來。可遂了你的心意?」

姜靜雲淡淡一笑,「我與你,只值三個城池而已?」

楚陽後背繃緊,終究是沒有回頭,姜靜雲笑意淡去,下了台階,卻見蘭英夫人等在台階下。「你認得慕容憂?」

「如今是忘憂王了。」姜靜雲並不像將以前的事情拿出來說。

「那你可否帶我見他一面?」蘭英夫人急走了幾步。靠近姜靜雲說道。

「夫人!」姜靜雲腳下一頓,「身為宮妃怎可私會外臣,請夫人慎言。」

蘭英夫人有些失望。卻也沒有為難她,只是嘆了口氣便沒有再跟上來。姜靜雲反而有些內疚,卻無法做什麼,慕容憂如今就是個火藥桶。這攤渾水就不要太多人來涉足了。

回到長生殿,蔦蘿和鶯歌都迎了出來。鶯歌一向消息最快。當下說道:「主子打算怎麼辦?若是不想呆了,奴婢今晚就設法送你出宮。」

姜靜雲緩緩搖了搖頭,「我不能走,莫說我這一走姜家會受牽連。就是慕容憂也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認為是楚陽藏了人,到時大晉和白蒙勢必又起干戈。」

鶯歌跺了跺腳。「主子就是想得太多,照這個樣子。就算沒有你,他們早晚也得打起來!」

蔦蘿也忍不住說道:「那姜家又跟主子沒有瓜葛了,何苦為他們想那許多!」

姜靜雲面色平靜,「即使戰事難免,我也不希望由我來做這個導火索,這代價太沉重。對姜家,也是同樣道理,你們不必擔心,若是我真的跟慕容憂去了,鶯歌你替我照顧蔦蘿和其他人,對於暗衛的一切經營和人手,都由你調配,不必再為奴為婢,過自己的日子去吧。」

鶯歌眼圈紅了,當即跪倒在地。「奴婢不能答應,奴婢誓死追隨主子。」

姜靜雲難得地嘆了口氣,扶她起身,「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道命令,你聽還是不聽都隨你。」

鶯歌猛然抬頭,淚珠掛在眼角,一時說不出話來,蔦蘿早已泣不成聲,姜靜雲搖搖頭,突然笑了,「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去送死,都別哭了,揀些值錢的珠寶給我帶上,我可背不動那許多,給我包些最好的。」

兩個丫頭知道姜靜雲性子柔和,但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更改,當下也只得去挑東西了。姜靜雲早早梳洗了睡下,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很快就睡著了,一夜無夢。

第二日,當連波來請人的時候,姜靜雲早已收拾妥當,一路上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心裏既好笑又難過,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也沉默了一路,快到的時候她突然開口道:「連波,照顧好皇上。」

連波點點頭,眼圈頓時紅了,「雲主子,奴才捨不得你……」

姜靜雲心中一酸,卻笑彎了眉眼,「小心皇上聽到了砍你的頭。」

「砍了誰的頭?」

慕容憂出現在兩人身後,連波一見他便低了頭不再說話,姜靜雲說道:「沒什麼,你既然已經有了芙蕖公主,還非要求了我這個宮女去做什麼?」

慕容憂打量了一番她的面色,有些玩味地問道:「你吃醋了?」

姜靜雲不氣反笑,「你這麼折騰有意思么?」

慕容憂神色卻認真起來,「難道你還願意呆在這晉宮當中?」

姜靜雲一頓,看向慕容憂,心中一動,沒有言語,慕容憂見連波已經向亭子裏走去,便隨着姜靜雲的腳步一起向前說道:「如果你願意,那我便不會在宮外遇到你了,你救了婉兒,就當我這是謝禮吧?」

「你的意思是出宮后我想去哪兒都行,你不會阻攔?」姜靜雲眼睛一亮。

慕容憂卻是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那是自然,我又不是楚陽那個偏執暴君。」

姜靜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看見「暴君」已經到了,身邊還跟着一個熟人,離墨。這兩人怎麼湊到一起來了,姜靜雲有些奇怪。

「今天你們有口福了,離墨帶了天域最富盛名的霧松茶,要親自烹茶,他的茶藝莫說是打晉,就連天域也找不出能勝過他的。」楚陽看着心情不壞。

「皇上繆贊了,不過的確是好茶。不得不嘗。」離墨笑道。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四人分別落座,兩個宮女端上茶具,姜靜雲一看竟是纖雲,倒是好久不見,對她微微一笑,這丫頭卻是神色一變,眼光看向離墨。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可是楚陽隨即吩咐她們退下,倉促間也沒什麼機會。

「忘憂王此前所提之事,朕仔細想過。奉天域為首不是不行,但是如今的天域皇室卻是不夠看的,若是離墨掌政倒是可以考慮,但國土卻是萬萬不可隨意更改。」楚陽率先開口。

「怪不得今天會看到離墨。原來二位已經有了默契,這一杯茶喝的可是有趣啊。」慕容憂微微一笑。看着離墨手中動作說道。

「大晉國土不可更改,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姑蘇和大齊。」離墨端起一杯烹茶所用泉水,遞給了三人,「此泉清冽甘甜。品茶前引用最好不過。」

慕容憂冷冷一笑,「離墨真會開玩笑,無論姑蘇還是大齊都離著白蒙千里遠。中間還隔着大晉,你讓我如何接手?」

楚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是自然,若是白蒙肯助朕取得兩國城池,朕願意以相同大晉土地相換,不知這樣可否?」

慕容憂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離墨,「真是好計謀,只是二位怎麼就篤定我會相助大晉呢?」

「因為雲兒,朕不在乎你拿三座城池,只要你肯答應方才所言,就可以帶她走。」

慕容憂手下磨蹭著茶杯的手指一頓,沒有說話,姜靜雲只是低着頭,楚陽見狀又說道:「朕會追封慕容氏一族無上榮耀,賜爵位,你可以從子侄中挑選一位繼承,如何?」

離墨此時已分出四杯清茶,一一遞給其他三人,「嘗嘗看,第一泡味道最濃。」

姜靜雲第一個端起茶杯,抿了幾口,清香濃郁,果然是離墨的手藝,茶再好,也要烹茶的人手藝夠地道,才能發揮出來,這一杯茶,已有了十分滋味。

「若是大晉願意先將土地送於白蒙,憂倒是可以回去替皇上分說一二。」慕容憂終於開口。

楚陽勾起嘴角,示意離墨將茶壺遞給姜靜雲,「雲兒,替忘憂王倒茶。」

姜靜雲接過茶壺,一言不發地緩緩注滿慕容憂的茶杯,這就是談定了她的歸宿了么,她的價值就是在與慕容憂談判時候的籌碼么,她思緒紛飛,待慕容憂提醒才發覺他手中茶杯已經溢了出來,忙掏出帕子替他擦拭。

楚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離墨見狀笑道:「這可是好兆頭,美滿富足,忘憂王一定要飲了此杯,這一次咱們也算圓滿了。」

慕容憂淡淡一笑,舉起酒杯,對三人微微示意便要送到嘴邊,姜靜雲突然福至心靈,擋住他的手說道:「這杯兆頭既然如此吉利,那該給我這個即將遠行之人喝了才是。」說完便一仰頭,全數倒進了嘴裏。

楚陽立即阻止,卻已然來不及了,姜靜雲直覺口齒間一股異香,比方才第一杯茶更為濃郁別緻,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方才纖雲明顯有問題的神色和舉止,離墨今日的出現和言語,就連楚陽都是透著一股子虛偽的善意,這一切的醞釀和準備都是為了這一杯茶吧,這一杯由她親手送給慕容憂的索命茶。

在她意識模糊倒下之前,她看到的是楚陽暴怒激動的臉,慕容憂痛徹心扉的神情,還有離墨雲淡風輕的模樣,他甚至都沒有站起身來……

姜靜雲不知道自己混混沌沌了多久,似乎又回到了那一縷孤魂之時,天地間一片昏暗,什麼聲音也沒有,什麼氣味也沒有,甚至連她自己都是若有似無的,直到有一天她感覺到了肚子傳來一陣隱約的飢餓感,眼中也投進一縷光線。

抬起千鈞重的眼皮,姜靜雲看到窗前坐着兩個身穿白衣的小丫頭,一個正在打瞌睡,一個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連連推著旁邊的夥伴說道:「快去請公子,她醒了!」

姜靜雲苦笑一下,卻覺得臉上一片麻木,直到看到離墨的臉,方知這一世還未結束,竟然還在這方世界中逗留盤桓。不由泄氣。

「你那是什麼表情?對救命恩人就沒有一點表示么?」離墨動作輕柔地檢查了姜靜雲一番,露出一絲如釋重負地笑意。

「若不是你下毒,我又怎麼會如此?」姜靜雲並不領情,她在中毒前一刻已然想明白了這其中關鍵。

「果然還是那麼聰慧,可若不如此,你又怎麼從那死局裏掙脫出來?」離墨一點愧意皆無,結果白衣小丫頭送過來的一碗清粥開始喂飯。

姜靜雲別過頭。一時有些不解。「什麼意思?你是說這都是你故意所為?你早料到我會喝下那杯茶?」

「那是自然,你這個傻丫頭,看出有問題一定會如此。我從未算錯過你。」離墨笑眯眯地將勺子再次送到她的嘴邊。

姜靜雲不得已喝下,又急忙開口問道:「那楚陽和慕容憂呢,你是怎麼將我帶出來的?」

「你活着的時候他們搶奪,死了就沒用了。」離墨笑着說道:「所以楚陽就把你的屍首送給了我。」

「我問你真話呢,快點告訴我!」

見她真急了。離墨一臉無辜地說道:「你喝了這碗粥我便告訴你。」

姜靜雲無奈,只得妥協,偏偏離墨還一小口一小口地喂,急得她幾乎要翻臉。待那一碗粥見了底。姜靜雲覺得一股暖意從腹中傳遞到四肢百骸,舒服極了,這才知道離墨在這粥里加了雪參。

「我說這毒產於天域。雖然無解,但是或許天域雪山中的隱士會有辦法。楚陽和慕容憂不敢耽擱,便放了我離開。」離墨信守諾言,喝完粥就告訴了她。

姜靜雲愣了一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方才不是說了,幫你掙脫那必死之局啊,你以為慕容憂那傻小子真能帶你全身而退?」

姜靜雲自然明白,她神色複雜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報答你在晉宮之中對我相助之恩。對了,你放心,我說了你這毒需要大晉和白蒙邊境一種很罕見的草藥,很難尋覓,嬌貴無比,經不起戰火,所以那兩個傻小子不會開戰,除非你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姜靜雲愣愣地看着這個白衣謫仙般地男子,一臉惡作劇的表情,良久突然笑了,這也許就是最好的結局……

多年後,大晉吞併了姑蘇和大齊,成為一方霸主,卻終身沒有立后,就連後宮嬪妃都一一遣散,而白蒙的芙蕖女王在忘憂王地輔助之下,日漸富足,終於不再需要靠搶奪別族物資糧草為生,只是白蒙人一直期望的兩人卻最終也沒有結合,忘憂王在留下一卷治國良策之後便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

而此時的姜靜雲,正跟着離墨在一戶農家裏替這家的婆婆診治風疾。

「多虧了你們小夫妻,咱們這村裏的人才有了活路,這次可要多呆幾日,婆婆為你們做好吃的!」

姜靜雲有一絲無奈,「婆婆,他是我師父,不是我夫君,都說了好多次了。」

離墨此時從外間端了熱氣騰騰的葯碗進來,「聽二牛說,旁邊村裏有個孩子發了急症,咱們這就去吧?」

姜靜雲起身替婆婆蓋好毛氈子,接過葯遞給二牛媳婦,點頭道:「婆婆我就不喂你了,下次再來看你。」

看着兩人行色匆匆地離去,婆婆笑得露出了沒有牙的牙床子,「這麼好看的閨女,不嫁人可不行,老婆子我早晚得把他倆攛掇到一塊去!」

二牛媳婦一臉憨色,不解地問道:「娘,你知道他倆不是夫妻啊,那你總是說錯?」

婆婆恨鐵不成鋼地點了一下笨媳婦的頭說道:「你就笨死算了!那說着說着不就成真的了?」

姜靜雲卻沒有聽到婆婆這一番話,背着藥箱跟在離墨的後頭,他們每年都要走訪十來個這樣的深山裏的村子,為他們送葯診脈,這樣的日子很好,許多人誤會他們的關係,可姜靜雲並不在乎。

離墨是個光明磊落的男子,他也最煩朝堂之事,寧願跟着她來做這種行走郎中,兩人可以說是一拍即合,平日裏走鄉串戶,偶爾還能在野外烤魚捉兔子吃,兩人都很滿足。只是姜靜雲偶爾回想起曾經的那些人來,楚清,慕容憂,楚陽,尤其是楚陽,也許有一天,他能放下過往,做一個千古明君,沒有了她的羈絆,也就沒有了前世的困擾,他一定能做到的……

晉宮內。

「還是沒有找到?」

看着下頭跪了一排的黑羽衛,楚陽已經染上風霜的俊臉上滿是失望,心裏將離墨那個騙子又狠狠咒罵了一遍,可心裏又隱隱有些輕鬆,那人沒有出現,就說明雲兒還有希望,只要雲兒不死,無論她在哪一個角落,他窮盡這一生都要找到她!(未完待續)

ps:感謝大家的一路陪伴,終於到達了終點。

感謝大家的容忍,包容和寬容,江沅的下一本書已經在寫了,會多存一點稿子再跟大家相見,希望大家不要將宮心下架,會在這裏跟大家分享新書的消息,謝謝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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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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