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見

在巨大的群眾壓力下，各國警方開始全力去尋找失蹤的能力者，連帶着不少的人口販賣，偷渡組織也遭了殃。

而在另一方面，全世界的靈河在這幾天每天都能「洗禮」出數十萬的能力者，能力者的群體在迅速擴大。

只是龐大的數量彌補不了空虛的質量，除去極少數像瞬移、詛咒、隱身這樣在剛有能力就有相當戰鬥力的能力以外，絕大多數剛誕生的能力者所擁有的能力不過都是些戲法。

火焰系的能力者發出的小火苗，連炒菜的爐子都不如，而放電能力的輸出也就跟乾電池差不多，冰系的用來做雪糕倒是很方便。

所有人都不過是獲得了幾天的能力，還沒來得及熟悉能力，更別說摸索出強化能力的方法了。錢和權依然是通行世界的道理。

強者為尊的觀念建立終究是要在強者足夠強的前提上......倘若強者只能一個打三四個普通人，那就沒強者什麼事了。

從白墨回酒店那天算起，足足再過了一個多星期，終日流淌不停的靈河才慢慢變細，到最後變得跟小溪沒多大區別，隨便一個人都能輕鬆地走到源頭，但此時的靈河已經不能再給普通人誘導出能力了。

一個多星期里，前後有超過10億人次排隊走進過各條靈河進行「試煉」，這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數字。

而在這十億人里，產生了一千兩百萬能力者，其中包含了世界各地近100萬的由各國政府派遣進去的正式軍人，不明氣體華國最終也給出了他們通過的官方名字——靈氣，這次事件也被稱之為「靈河之秋」。

在一周前就已經醒過來的白墨，這幾天為免麻煩一直都呆在酒店裏上網，因為之前高階能力者在夏威夷的現身，許多勢力都增加了在夏威夷的調查人員。

通過各種媒體，他細心地留意著全世界關於能力者的新聞，以及一些論壇上關於能力者的有營養的討論，同時也開始一項項地測試自己的新能力。

經過測試，現在神念的感知範圍已經有接近四百米的半徑，再遠就開始很模糊，感知精度與之前沒有多少改變，依然是可以大概感知到細胞內部的運作。

念力的有效作用範圍大概則是二十米，在二十米半徑範圍內，越靠近自己可控制的念力的量跟精度就越高。

在二十米處估計只能拿起一個雞蛋，但在身邊兩米的地方則可以扛起一輛兩噸重的小車。

精度也是類似，在兩米內他可以用念力控制着筆寫字，但是到了十米開外基本就只能將筆拿過來，扔回去了。

接下來，白墨開始對自己身體進行內視。

在神念感知下，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之前一天的高濃度靈潮沖刷下，吸能皮膚再度進化，已經與消化系統再度融合整合，變成了唯一的能量攝入——加工成靈能的系統。

現在的他，東西吃下去以後，直接就會被吸能系統以最快的速度攫取掉其中的有用物質。

靈潮煉體一整天的效果還不止於此，他的心臟已經幾乎完全靈能化——心臟在神念視覺下已經變成了一個光球，變成了吸能系統的靈能儲存中心，同時像小太陽一樣將靈能輻射到身體的每個角落，而原本與心臟相連的血管也因此開始靈能化的過程。

在酒店裏一直窩到靈河變成靈溪以後，白墨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國。

「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頭等艙的候機室里，他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好。」看着這出現在頭等艙的一老一少外加兩個保鏢，白墨隨意地打了一個招呼。

「有興趣加入我們嗎？」突如其來地，老人沒有任何婉轉的客套，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邀請。

白墨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面對這樣一個陌生人的邀請，哪怕這個老人看起來很有背景。

「對了，鄙人華泰山.」

「白墨。」

「還有一點時間才上機，我們來比劃比劃？」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對方，一個剛認識了不到一個小時的人，突然就要找自己打架，怎麼看都不對勁，要不是這裏已經是頭等艙的候機室，白墨連喊保安的心都有了。

遇上這樣一個有財有勢，見面就想打架的老頭，他也感覺很無奈，不管怎麼說，他現在的身份就是個普通學生……大量的新聞都教育過他，珍惜生命，遠離碰瓷老人，特別是這種身後還帶着保鏢要強行碰瓷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墨雖然擁有相當強的力量，但對無緣無故的戰鬥實在是沒興趣，他不是那種酷愛戰鬥的武痴，更像是一個專註於自身的苦修士。

華泰山似乎並沒有考慮對方的意見，在做完禮節上的通知后，直接就在候機室里發動了攻勢。

這班機的頭等艙里正好只有他們兩批人，也讓他更加的無所顧忌。

「我真的不懂打架……」意識到那個老頭子是玩真的以後，白墨馬上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絲毫也沒有幾天前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肅殺。

有錢、有權、而且還性格怪異的老頭，白墨實在是不願意跟他糾纏，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蠻力，甚至足以空手打爆一堵牆，一個失手打在對方身上，恐怕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你的傷怎麼恢復得那麼快？」華泰山回想起了幾天前看見全身傷痕纍纍的白墨，跟現在四處靈活躲閃的他完全就是兩個人。

「我也不知道。」白墨含糊其辭。

「恢復速度快那就更好了。」意識到這點以後，華泰山更是堅定了要將白墨拉到自己這邊的想法。

沒等白墨同意，他就直接出擊了！

作為一個沉迷武術的武痴，華泰山從來不在意被挑戰者的想法，只要見獵心喜，馬上就能幹上一架。

一直以來也基本沒有人會不賣他的面子。行內的不少武師，甚至還暗暗有些希望自己也有被挑釁的機會。

因為給他善後的人出手極度闊綽，即使是被打傷也會有十倍百倍的賠償，說難聽點，他們其實要做的，不過是陪這個老頭子玩，陪他演戲。

他有的是錢，還是背景深厚的「皇親國戚」，這麼玩純粹的就是圖個隨心所欲。

……

華泰山的拳腳套路老辣，還佔著一個進攻的先機，自然從一開始直接就壓着白墨打。

而從小到大最後一次打架還是在六年級的白墨，光是要擋住這些刁鑽的攻擊就已經幾乎竭盡全力，這還是因為他在身體素質上佔着優勢。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其實是他擔心，自己傷到對方以後各種麻煩，才完全處於守勢，沒有主動進攻。

「假裝下盤不穩，腳步虛浮，用力不當，你覺得這樣就可以騙過我嗎！」華泰山越打越感覺沒勁，眼前的年輕人演戲演得不大走心，裝得跟真的完全不懂打架一樣，但卻偏偏依靠身體的機動躲過了絕大多數的攻擊。

「哐當！」

一次閃避不及的白墨，下意識地甩出了右手拳頭保護自己，因為用的完全是無情力，這一拳沒有絲毫的留手。

攜帶着大量動能的拳頭，甚至在半空中掀起了一陣風。

等待華泰山意識到不對的時候，重拳已經離他不到三十厘米了，他只來得及用雙臂格擋，拳臂交擊的瞬間，現場十分詭異地出現了金屬撞擊的聲音，就像是在敲銅鑼一樣。

刺耳的聲音瞬間傳到了整個候機室，原本打算假裝看不見的工作人員也不得不上前，但在保鏢的勸說下，最後還是放棄了。

拳頭裏蘊含的力量相當恐怖，直接就讓華泰山本能激發出了他在靈河中獲得的能力——身體金屬化，用金屬化的雙臂，才堪堪擋了下來。

「純粹的力量嗎？」華泰山在接下這一拳以後，感受着微微顫抖的雙手，再也沒有再繼續打下去的想法了。

他總算清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真的完全不懂技巧，而是只有純粹的力量與速度，他就是在跟一頭蠻牛角力！

「千般技巧，萬般套路，可敵一拳否？」華泰山心裏突然想到了這樣一句話，「難怪當時傷成這樣，竟然也能給我帶來極度危險的感覺。」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白墨馬上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差點錯手殺死了這個老頭，惹上大麻煩，還好對方也在靈河中獲得了力量，用金屬化的雙手架住了這一擊。

雙方陷入了沉默當中。

……

「我想要籌建一個研究靈氣強化身體的研討會，有興趣嗎？」在試探過後，華泰山向白墨拋出了橄欖枝。

身後的兩個保鏢依然是一言不發，但白墨從他們熱切的眼神能看出來，拒絕並不是一個好的選項。

「可以。」這麼大的排場，去誘騙自己這個沒有多少價值的學生，他覺得不大現實，進來頭等艙候機室可是要買票的，光是這裏四個人就得好幾萬，所以雖然雙方才剛剛接觸，但他還是接過了遞來的名片。

另一方面，白墨也敏銳的感覺到，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徹底的變化，作為一個普通人的自己，也許能在這個新時代里有更大的作為，但一切的前提，都是需要大筆的錢。

無論是什麼時代，有錢有資源，才能事事走在人前，無論是科學研究，還是別的探索，通通都離不開資金，通過這個身份很不簡單的老頭，他估計自己能更快地完成原始資本的積累。

「華國的二把手，好像就是姓華的，難道這裏面有什麼關係？」白墨突然想到了這個事情。

雖然他不是很留意新聞，但官最大的那幾個人名字還是有印象的。

「華國國術協會副會長，華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