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凝萬物為劍

「張將軍上午好。」

「你運氣不錯，上面有人提到你了，他們讓你直接當一隊的副隊長。」

「嗯。」

「你就不想想為什麼讓你當的是副隊長？」

「我問了也不會變成正隊長，沒有必要費這心思。」白墨相當自然地說道。

無法改變的事情，他從不過問。

「年輕人心態不錯，我今天來，是跟你介紹一下我手下的能力者部隊隊長——文劍，你們倆要多交流交流。」在這段時間裏，張進曲重整好了之前被無意中震撼的心情，再次將自己擺回到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前輩位置。

相比起新生的力量信仰，對權力的信仰在他腦海里更加根深蒂固。

「你好。」文劍向白墨伸出手。

白墨輕輕地握住了文劍的手。

他對文劍的觀感從一開始就不錯，因為相比起滿臉寫着「官僚」二字的中年人，有着濃郁軍人氣質的文劍看起來更值得信任。

兩邊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在握過手后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在沉默了十多秒以後，文劍終於挑起了話頭。

「我們去下面比劃一下吧。」

「果然是戰士作風……不過也有可能是那老頭的授意，來試探我的棋子。」白墨有些無奈，但臉上仍然是維持着毫無表情的狀態。

原本他想要委婉地拒絕，他對浪費時間的切磋實在是興緻寥寥，況且還可能是對方的試探。

但後來想到自己可以趁機獲取對方的一些身體數據后，白墨還是答應了下來。

試探無論如何都躲不開，倒不如也在這裏解決掉。

……

兩人來到了頂樓的戰鬥訓練場，後面還跟着不少看熱鬧的能力者。

頂樓二十樓一整層就分成了四個戰鬥室，戰鬥室的邊上有着堪比世界盃直播的各種記錄儀，以供戰鬥雙方在戰後重新觀看過程，同時也為整個道院提供訓練數據。

特別加高的天花足有二十米高，專門為隨便一跳都好幾米的身體強化能力者設計。

而且四周牆壁，地板，還有天花都是多層材料結構，儘力做到減震，卸力的功能。

最外面還包裹着一層一次性的材料，以模擬正常地面的泥土，同時是為了儘力將破壞控制在這一層裏面，降低修復成本。

「挺難想像這些東西都是一個月里弄出來的。」

「只是國家有沒有這個決心罷了。」張進曲說道。

等周圍的觀看者都到了安全區域以後，兩人擺好架勢，準備開始切磋。

……

不過說是擺好架勢，但實際上白墨也跟平常的狀態差不多，他又不是什麼超級戰士，甚至可以說連真正的戰鬥都沒有經歷過一場。

這段時間的努力下，他頂多也只是能逐漸控制住自己暴漲的力量，不再會因為伸展筋骨將衣服拉爆，喝水把水杯捏爆，開門把門把手扭爛。

至於什麼戰鬥、什麼章法，都離他太遠了。

白墨一直覺得，現有的各種武技，像國內的武術，國外的空手道、跆拳道、泰拳這些，都是給人類量身設計的，但像自己這樣的超凡者，身體素質已經超越了普通人太遠，各項數據說實話已經完全可以不當人看。

這時候為普通人類身體設計的武術，他完全找不到多少學習的理由。

特別是出現了生命場以後，身體各部位的防禦趨向一致，根本就沒有了什麼眼睛，下陰這樣所謂的要害一說。

相比起人類的武術，一套真正適合超凡生命的戰法，才是白墨真正想要的。

只是要設計出這樣的經典，又豈是一年半載就能夠真正完成的。

……

文劍一開始就向白墨直衝過來，五個手指並指直刺白墨。

「原力光劍？？？」在神念下，白墨發現文劍攻向自己的右手的整個前手臂都被靈能充滿，就像一把激光劍一樣向自己刺來。

在不能暴露念力的情況下，單憑生命場的強度，自己能不能硬扛這把靈能手裏劍還是個未知數。

白墨用念力移動自己，以相當反重力+詭異的動作，躲開了這一發「手裏劍」。

……

「按照表上寫的，他的第二能力是可以看到能力使用時消耗的特殊能量。

這種輔助能力能讓文劍的無形劍現形，無形中削弱了他最大的優勢，現形的劍，防禦起來就簡單得多。

只是那種近乎反重力的移動方式……」

兩邊都不是愛廢話的主，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接下我這一招，你就足以自傲了」這種廢話。

放大招前提醒敵人這種蠢事，他們更加不會做出來，有絕招，底牌都是偷偷地施展，能讓對手死得不明不白最好，絕不拖泥帶水。

而軍人作風的文劍，更是一切為完成任務服務。

……

雙方都不敢去硬結對方的招數，文劍的手劍殺傷力能跟激光劍一比，白墨自然不會傻乎乎地用身體去比拼硬度。但文劍也不敢硬扛白墨的拳頭，畢竟他的身體強化並不算太多，吃一下力量5噸的拳頭估計就失去大半戰鬥力了。

於是戰況一下子僵持了下來，白墨有着壓倒性的速度跟力量，但是缺乏控制這種層次力量的技巧。

他連一點傷都不想受，對文劍的手臂是敬而遠之。

文劍則是特種軍人出身，戰鬥技巧豐富，還有着將手臂變成手劍的能力，但是也奈何不了速度遠比自己快，一心要躲的白墨。

高速戰鬥又僵持了10分鐘以後，文劍感覺一路使用能力自己的體力消耗到了危險線，決定冒險一搏，對白墨使用自己最近才摸索出來的能力的新用法。

他又一次向白墨發起衝鋒，而他也習慣性地開始預判攻擊路徑試圖避開敵人的殺傷力極高的雙手。

但文劍這次沒有直接向白墨攻擊，反而在準備到白墨身前的時候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地面突然傳來一陣振動，表面模擬地面的材料層裂開，產生大量煙塵。

在白墨的神念視覺里，文劍趁著煙塵影響視線的時候，召喚出一把地面材料層材料組成的劍。

塵土劍完全由靈能強行固定住結構，像傳說中劍仙的飛劍一樣御空而行。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文劍想殺白墨一個措手不及，然而早在神念中預判過軌跡的他，輕鬆地躲過了這一劍。

飛劍一擊不成，很快就塵歸塵土歸土地散架了。

……

白墨看着文劍沒有任何錶情的臉，感覺他應該還有後手。

果不其然，文劍乾脆拋棄了有形的劍，直接使用能力將空氣用靈能強行凝成一把隱形的劍砍向白墨。

周圍的圍觀群眾一臉懵逼，因為他們看不見空氣劍，就看見兩人一個假裝拿着劍在攻擊，另外一個假裝在躲，就像演戲一樣，頓時有種『皇帝的新劍』的感覺。

「凝萬物為劍，文劍的能力更上一層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