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最終章

76.最終章

購買百分之八十的V章就可以看到全文啦,愛我一下吧么么噠!「我不放心。」

柳既明說的話與做的動作實在太自然,就好像曾經這樣做過很多次,可他這樣的人,分明是孤高慣了的,面對着謝瑾瑜卻經常做出與自己氣質相違和的事情。

感覺到頭頂的溫熱,謝瑾瑜只覺得眼睛微熱,一心只想撲進他的懷裏,好好蹭一蹭,然後抱着他的胳膊撒嬌的說道「那師叔就不要離開我」。

但是她不行。她是一個罪人。

所以,她吸了吸鼻子,把一時的哽咽咽回肚子裏,低聲道:「我會想你的。」

柳既明頓了頓,放在她頭頂的手放下,轉而拉起她的右手,微微使勁,將其拽進了自己的懷中。

楊雲清一直在旁默不作聲,兩眼亂瞟,就是不敢正視眼前這相擁的兩個人,他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個,存在感越弱越好。他第一次意識到,閉關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依依別離。同時,他突然也有了一些期待,如果有人能在他不在的時候,抱着這樣的心思等待,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

誰的心不會被塞的滿滿當當?

但能做到這樣的,也只有謝師姐了。

想到往事,他的眼中慢慢漾開了笑意。也只有這樣的謝師姐,才當得起這種幸福。

「好了,」謝瑾瑜推了推柳既明,作為一個老司機在「小輩」面前秀恩愛,還是覺得面紅耳赤,「有人呢。」

柳既明沉沉應了一聲,放開了手。接着,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符籙,右手一揮,一道金光沒入其中,長袖翻騰,一轉眼不見了。

「師尊這是找素衣師妹?」楊雲清看清了,這是一個傳音符。

「由她來照顧瑾瑜。」柳既明頷首。

謝瑾瑜偏了偏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道:「又不是沒手沒腳,我這麼大的人了,哪裏還需要別人照顧。」

「師尊真是不放心呢,我們蒼羽門難道還有什麼怪物會吃了師娘不成?」楊雲清朗聲打趣道,「再說,就算有,不是還有徒兒我和師妹嗎,我們定然會護好師娘的。」

謝瑾瑜心想,怪物倒是沒有,有個重生瑪麗蘇在,不僅貌美如花,而且智商在線,就問你怕不怕。

柳既明眉間金光越來越盛,他閉了閉眼睛,看來是有些等不及了。楊雲清連忙道:「師尊快去閉關吧,我在這裏等素衣師妹過來就好。」

「你快去吧,不然豈不是要讓我在這裏陪你一起閉關了?」謝瑾瑜看出他的躊躇,柳既明想要等素衣來多交代幾句再走,只好抬出自己的生命安全作為籌碼。

柳既明聽到這句話后,一揮袖袍,足踏劍意翻飛,再不遲疑,直直向聞玉峰峰頂的洞府趕去。謝瑾瑜現在靈力不足,又因為剛剛蘇醒不久,沒有人的看護下很不適合閉關。若是他在這裏不慎精進,只怕劍氣凌人,唯恐傷到她。

目送著柳既明離開自己的視線,謝瑾瑜站在門前久久沒有動作。

「師娘放心吧,師尊現在境界穩固,想必是心魔已消,這次閉關不會有什麼事的。」楊雲清站在她身後,突然開口。

「心魔?」謝瑾瑜有些詫異的回頭。

心魔,修仙之人最忌諱也是最害怕的東西。它生於自己的本體,由萬萬千千的慾念為土壤,而修仙之人就是要斬斷欲根。一旦生了心魔而不及時根除,遲早會成為一大危害,輕則境界跌落,重則仙途盡毀,墮仙成魔。

柳既明怎麼會有心魔?他從來都是一心修行,熱衷劍道,這般冷心冷情的人物,也會生出心魔來?

「師尊為了救您費勁千辛萬苦,險些也跌落境界……」

素衣之前所說的話在她腦海中回想,謝瑾瑜意識到了什麼,攥緊了手心。

「師尊之前,是生了心魔。」楊雲清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小太陽般的笑容漸漸隱去,他靜靜的看着謝瑾瑜,看着看着,謝瑾瑜莫名的低下頭心虛起來。

「不過他現在修為很穩,而師娘也醒了,想必已經無礙。」良久,楊玉清微笑着開口。

「那就好。」聽完楊雲清的話,謝瑾瑜坐回了桌子前,有些悵然若失。

楊雲清也坐了下來,摸著杯身,茶水溫度已經冷卻,握在手心有些冰冷的感覺,「說到這次下山歷練,除了幫師尊帶回了一個東西以外,我還遇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是什麼?」聽他主動提起外面的經歷,謝瑾瑜抬起眼睛,感興趣的追問。

「我遇見了鮫人。」楊雲清低頭笑了笑,「他們就像傳說里一樣,人身魚尾,很美。」

「鮫人?」謝瑾瑜一愣。

《搜神記》中提到過,「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但在《墮仙》這本書里,鮫人比傳說之中還要珍貴。早在很多年前,為了躲避修士的殺戮,鮫人從南海遷徙,至此幾十年之內,都沒有人再遇見過。

直到秋湄出現。秋湄不僅遇見了鮫人,還成為了鮫人族尊貴的客人,更有鮫人之中最尊貴的國王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你是在哪裏遇到的?」

楊雲清頑皮的眨了眨眼睛:「水雲城。但我說這件事有趣,卻不是因為遇到了鮫人,而是我從他們那裏聽到了一個故事,正是這個故事才讓我覺得這件事變得有趣極了。師娘你猜猜?」

難道是有關秋湄的桃色新聞?謝瑾瑜思忖,可是時間線不對啊,這個時候的秋湄應該還沒有遇到鮫人才是。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那個鮫人說,曾經他們的公主因為陸地上的修士而重病纏身,有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修士正巧路過這裏,碰巧捉住了他們偷靈藥的族人,不僅沒有傷害他,在聽說了公主的事還主動提出為公主治病。公主藥到病除,而那個女修士則成為了整個鮫人族的大恩人。」楊雲清看着謝瑾瑜,面帶笑意,「說來也是奇怪,那個女修士同尋常修士不同,不用劍,也不用其他常見的武器,手中太素九針旋轉,靈氣如青煙裊裊,萬木回春。」

謝瑾瑜怔愣。

蒼羽門中,只有她用的九針作為武器,而誰又不知道,她曾經的本命武器便叫「太素」,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木靈根修士。

也許、也許只不過是湊巧罷了?

楊雲清繼續開口:「鮫人族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正想着該怎麼感謝她,這女修士倒也不客氣,她說她要鮫人珠,卻不是為了錢財,而是在鮫人的幫助下,將這些珍貴的材料煉成了透明晶瑩的『記憶珠』。」

轟隆轟隆轟隆隆!晴天霹靂。

傳說中鮫人泣珠,而它們的鮫人珠又是煉器的珍貴材料,一旦煉器成功,於修士必然多有進益,因此鮫人族曾經一度被追殺而幾近滅絕。而在修仙世界千千萬萬的法器之中,記憶珠屬於中下等,不算難,卻非要鮫人珠來製作不可,其作用卻非常簡單,存儲記憶。

百年修行,許多記憶也許並不想忘記,將自己的記憶抽取存儲在記憶珠中,歷久彌新。也許是承諾,也許是當年踏上仙途的那份初心。

「你說,師娘,這個故事是不是很有趣呢?」楊雲清微笑着緩緩說道。

而在謝瑾瑜的眼中,他的笑容卻讓她不寒而慄,這是一種彷彿洞穿了一切的笑容,笑容深處似乎還帶着溫和的提醒,他這是在暗示着什麼?他是不是已經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自己?

自己曾經用鮫人珠煉成記憶珠?她要存儲記憶,是什麼記憶?有關修行、有關劇情還是其他?亦或者是……

這個突然跳出來的想法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亦或者是,她早就料到自己會有現在這一天,於是先手存儲下了自己的記憶,留待着失憶的自己來尋找。

謝瑾瑜握緊了手,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她迎上楊雲清的目光,慢慢開口:「你師尊知道這件事嗎?」

楊雲清一愣,下一秒笑了出來:「師尊與我一見面便是切磋動手,哪裏可以像和師娘這樣安靜的坐下來好好說話的份兒。」

他沒有告訴柳既明。意識到這點的謝瑾瑜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繼續忐忑不安。

「說來,還是更懷念叫你謝師姐的日子……」楊雲清的目光透過她,看向了很遠的過去,「每天修行結束后,便和你一起每天跑到聞玉峰的日子。」

謝瑾瑜:「……」

她突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總覺得這個人手上應該掌握了自己不少的小秘密。於是單手撐在胳膊上,眯着眼睛威脅道:「你敢跟你師尊亂說話……可別怪我『殺人滅口』啊。」

楊雲清見她這副模樣,啞然失笑,彷彿以前受慣了這樣的威脅,「這分明還是和從前一樣啊。」

是的,不甘心。

「滴答——」水滴聲遠去,眼前雪花一樣的景象像是重新接收到了信號,漸漸清晰,在她的面前徐徐展開。

「謝瑾瑜?她這種投靠魔教的叛徒也敢在外自稱是蒼羽門的人么?」眼前的男人一襲白衣如雪,眉目俊朗,端的一身浩然正氣。他冷笑,撫過背在身後的一把七弦琴,青絲和著劍穗在風中游弋飄揚。

雖然只是那麼驚鴻一瞥,仍然有些迷糊的謝瑾瑜一下子就認了出來視線中的這人是誰。

賀凌,蒼羽門的前掌門,在仙魔鏖戰中隕落的化神巔峰。與柳既明用劍不同,他是一位琴修。「和光」七弦琴漆色暗紅,乃是一張「天圓地方」的伏羲琴。泛著金色的琴弦撫動之時,泠然作響,劃破塵埃。

「即便她有臉說,我蒼羽門也絕對沒臉認!從她叛出師門那一刻起,就與整個修仙界為敵了。」

聽見他說出這般話,人群中,一個女子低下了頭,她穿着黑紅相間的衣裙,梳着最普通的髮髻,滿身狼狽的從人潮中退去。柔順的髮絲從鬢角滑落,遮住了她滿臉羞愧的神色,但是眉目之間卻沒有絲毫的後悔。

謝瑾瑜眯起了眼睛,她看見了那個神色的怪異女子……那個人,擁有着她的眉眼,她的口鼻,她的一切,那分明是她的身體。

……但是,又不是她。

視線一轉,之前的畫面被強行掐斷,變成了一片完全陌生的景象。

高高的峰頭上,一片荒蕪,雜草叢生,遮蔽了大地原本的顏色,沒有啾啾鳥鳴亦沒有走獸奔騰,這裏是毫無生機的灰色。天上,烏雲密佈,波雲詭譎,狂風凌冽吹徹山谷,刮的人衣袂翻飛,幾乎站立不穩。

「叮」的琴弦波動,在空氣中盪起陣陣漣漪,隨着狂風過境傳遍四周。隨後琴聲一轉,角徵宮商羽依次劃破長空,鏗然作響,帶着無法隱沒的殺氣,勢如破竹,鋪天蓋地。

原來,風雅之器亦可殺人。

「魔族諸君聽着,若是再不把秋湄交出來,我蒼羽門今日必定血洗魔界,絕不手軟。」賀凌白衣勝雪,足下凌空,飄然而至。

一聲嗤笑從遠處傳來,那片雲頭帶着隱隱的紅色,是揮之不去的妖冶之感,即便在狂風中也不可撼動。

「我當蒼羽門的賀掌門是什麼淡泊寡慾之徒,原來也不過是個多情種子,為了一個女人公然撕毀了修仙界和魔族數百年的平靜。該說你是有情有義呢,還是愚蠢至廝。」

賀凌冷笑:「若不是你們先行在宗門大比之中迫害我們幾大宗門的弟子,何以至此?魔族與修士本就不可共存,何必自欺欺人守着什麼百年安寧!可笑至極!」

「今日,我便聯合幾大宗門共同討伐魔族。天下之大,正邪兩立,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最後一句話一出,一呼百應,賀凌身後峰頭上的眾修士義憤填膺,紛紛亮出自己的武器。一時之中,烏雲之內殺氣四溢,各**器發出炫目的光彩,照亮了整片天空。

「柳既明……是柳既明來了!」

混亂的廝殺之中,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一道劍光破開塵囂,帶着凜然之氣,是料峭春寒拂面,萬年寒冰乍破,讓人不經意的顫抖。

眾人抬眼,只一個照面,卻瞬間被驚艷到幾乎魂魄出竅。

柳既明足踏劍意而來,他一襲紅衣似火,飛眉入鬢,渾身上下是凜然不可侵犯的張揚孤高,手上「千秋」錚錚嗡鳴,泛著寒光。他彷彿從上古大能珍藏的畫中走來,擁有了天道無窮無盡的寵愛,高傲的猶如神祗。

「啊——」幾個離得較近的低階魔族受不了他身上的威壓,嚇的幾乎魂飛魄散,面色青白倉皇而逃。

柳既明抬抬眼皮,掃視過去,眼底是一片未化的千年寒冰。

這裏沒有他的對手。

千秋在他手中寒光流轉,幻化萬道金光小劍,鋒芒畢露。散發着黑氣的魔族在他面前無處遁逃,低階魔族甚至無法直視他的劍氣。

劍者,君子之器。劍於鞘中,鋒芒內斂,甫一出鞘,光華盡顯。劍修,修習天地之道,而殺伐,是這個天地教會他們的第一件事情。

以殺止殺。以身正道。

那個穿着黑紅衣裙的女子從一片混亂中冒了出來,她比之前要更加狼狽,頭髮亂糟糟的,穿過混亂的戰場,但是卻沒有人注意她。正派之中沒有誰見過她,而魔族也不把她當做自己的同類。她眼神有些痴迷的追隨着柳既明,一刻也不想離開。

「柳師叔……」

謝瑾瑜心中一顫,她看着這個和自己模樣完全一樣的女人開口喚著「師叔」,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柳既明,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她閉了閉眼睛,手漸漸攥緊了拳頭,心下一片瞭然。

眼前的這是《墮仙》書中的原劇情。

而這個女人,就是原書中那個求而不得的苦情女炮灰。書中一字一句,都描寫好了她註定悲劇的結局。

高階魔族出現的無聲無息,他驟然閃現在柳既明的身後。每一個高階魔族的修為至少在金丹中期以上,更何況,柳既明的身前還有三個中階魔族和一個高階中的低等魔族,根本無暇顧及身後。

這個高階魔族修為深不可測,他獰笑着伸出手,而這隻手下一刻就將要洞穿柳既明的胸膛,勝利唾手可得。

「住手!」原書中的炮灰看穿他的動作,目眥盡裂,憤然撲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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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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