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第六百五十八章

感受着肉體的雀躍,秦鋒無動於衷仙椿的哀求,隨口託詞:「因為你是妖。人、妖不兩力,僅此而已。」

真正一炷香時間。痛楚之中仙椿徒勞哀求至死,也不知這只是一個幌子而已。繁茂的汁液落盡,樹生也化作朽木枯朽。汲盡了最後一絲生命精華,秦鋒才意猶未盡的收回左臂,感受着窮邪的歡愉,秦鋒活動了一番重生的肉體。感覺不單傷勢痊癒,連肉身也因此受到了微許的強化。

陶醉著,但聽着細微的聲響。「不好。」秦鋒色變,才注意到靈果不堪重負於樹枝上墜下不斷滾落於懸崖。即刻攀上,竭力採摘著靈果……

一百六十七顆,可惜更多的卻遺憾地落入了深淵。倒不覺有多少遺憾,反倒是該慶幸窮邪汲取生命精華之時,沒有將這些靈果也全部吞噬。然卻也因此受損,皆是呈不同程度的枯黃之色。看來已經是不能直接服用了,只能拿回去交給藥師,看能否煉製成丹藥服用。

搖頭苦笑,秦鋒褪下衣裳將之盡數包裹。

咔擦,塗婷一聲異響,樹身猝然垂裂搖搖欲墜。秦鋒果斷再攀上,說不定樹心之中爬有什麼未有取走。界離劍反握不斷刺擊,挑開脆化的樹身。果然,犯險了一塊巴掌大的綠色晶體。

秦鋒意外驚喜道:「魂珀。」看這成色,當屬上品。這可是煉製邪物的最佳媒觸,定然能賣給好價錢。

還來不及仔細觀察,又生異象。樹身四分五裂終於摔入深淵,大約因為深埋的根須朽化,腳下的崖壁也在開裂。

秦鋒跳下,背起包裹,「必須得走了。」猝然,識海收到了窮邪阻擾的意念。

「地下?」左右四顧但並沒有發現自己有任何一樓,猝然回過神:「不,是地底!」心中突然有了猜測,仙椿恐怕是使了招金蟬脫殼。

果斷,秦鋒立於隨時都會崩塌的崖壁,於仙椿曾在的坑洞順着斷裂的根須翻找。

足足四個時辰,直徑覆蓋百米、深達三丈的根須。終於將整個崖壁都掀開了大半,是發現了端倪,秦鋒拾起了一條尺長的樹根,「可不能留你。」想到那些被寄生的蠻人,正要動手將之切斷,卻又想到了這異樹的成長肯能,如果將之靈識抹去……

思索間,窮邪亦是歡欣,佔據着秦鋒的左臂不自覺的就要抓來。

察覺,奪回左臂控制權,秦鋒急忙將樹根拿開,呵責道:「這個可不能給你吃了。」心中禁不住狂喜。靈果?青娥這女人還真是目光短淺、買櫝還珠,這樹妖本身才是最珍貴的寶物。

再繼續探索,只發現一座未有被根毯覆蓋,疑似陳策居所的殿宮中發現許多浸泡於瓦罐里用於實驗的仙椿根須,還有關於如何讓仙椿轉為人形的實驗記錄。

居然被那稚童的聲音所欺騙,粗略翻看秦鋒嘲笑道:「哼,跟着人類,連樹妖都學會了說謊嗎?」記錄中隻言片語提到,鐵心蠻族被仙椿吞噬並非是單方面因為陳策的出賣,更多的是仙椿妄圖通過吞噬人類,好得以參悟變化人形的能力已離開絕靈天塹。二人真可謂是狼狽為奸。

只可惜這終究是痴人說夢,在秦鋒翻遍了所有的記錄得出這個答案。陳策空有與仙椿同壽的壽命,卻對修真一竅不通,不過是局限於凡人的思維思考。

無心再翻閱這些遺物,秦鋒又向殿宮偏房行去。打開,面色猝然愣住,施虐的刑具,還有三具被綁住的腐爛女屍,天知道這裏發什麼了什麼,點燃火燭將殿宮引燃,秦鋒退走了這死寂的地下之城。

未有再原路返回,秦鋒憑着記憶來到真正的入口處,正是所謂那些蠻族祭拜的聖地,但此時居然無一人看守。

本還準備等待夜幕降臨再逃離,「怎麼回事?」秦鋒謹慎行出,才發現周圍火光衝天,殺聲震天,蠻族正遭受着進攻。

秦鋒果斷升起念想:「不管是誰,現在正是趁亂逃走的時機。」腳下即刻動作。堪行出洞窟,又見着旁側石壁刻着圖文並茂的浮雕。才終於恍然,原來這些並不是在守護聖地,二十在看守魔窟。

轟!

猝然不過五里之外傳來爆炸聲響,歡呼聲下那巍峨的木牆崩塌。侵略者向螞蟻般踩着塌陷木牆湧入。

說不上恨,秦鋒百感交集:「現在你們的使命完成了。」潛遁於喧囂的木屋小徑中遁走。有驚無險,數度被奔走的蠻族戰士發現,卻並沒有誰執於追擊。秦鋒輕易地躍上了一段熊熊燃燒的城牆。

適時號角吹響,數萬的大軍發動了總攻。但見城外矗立的旌旗,那眾星捧月擁簇的是,「大昱,大昱的旗幟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趙懿雯……」想到此,秦鋒霎時向著將台的方向潛入。

待秦鋒出現,數百位刀斧手圍來:「哪裏來的可疑之人!不想死就跪下!」

「放肆!都給退下。」但聽猙獰厲喝,還躍躍欲試的刀斧手們紛紛如老鼠見了貓,忙不迭地退下。

數十個半蛛人顯身,蹲匐在地狂熱道:「恭迎吾主。」

緊隨其後,聽着熟悉的聲音。趙懿雯奔來抱住哽咽道:「秦鋒,還好你沒事!」

三丈外,丹華面色瞬間柔軟,淡然道:「離開這裏,我討厭這個地方。」

心中感動萬分,感謝地看着丹華,又安撫著懷中趙懿雯。但卻少了一個人,不禁問道:「不是叫你們無需擔心嗎?看你們鬧的動靜。還有其他人來了嗎?」

丹華答道:「朱騰正率領着半蛛人攻城。」

抬起頭,趙懿雯頓時脈源道:「怎麼,這個時候還想着你的羅琦嘛?」

「看你在亂想什麼。」心中發虛,秦鋒急忙轉移話題:「好了,現在趕緊命令撤軍吧。雖然他們確實惹得我不快,但沒必要將這些蠻人趕盡殺絕。」

「嗯,只要你沒事,什麼都聽你的。」依然在懷中捨不得鬆手,趙懿雯轉頭,對着丹華身後穿着一身銀光閃閃戰甲卻毫無存在感的諂笑老者喝道:「鄭海行,沒聽見嗎?趕緊下令讓你的軍隊撤下。」

「是,是。」連連點頭,還不等鄭海行吩咐,機警的親兵已經高聲呼喝着跑遠。

數息后,悠長的號角聲再度吹響,湧入蠻族據點的大軍退潮般從破開的城牆退走。

……

打發走不斷拍著馬屁的鄭海行命之去收攏部隊準備撤離。還不等回到帥營中稍作休息,大地微微顫抖,「司佐,這是怎麼回事?我馬上就……」高昂而又渾沉的聲音,轉頭看去是朱騰率領着一眾半蛛人怒氣騰騰趕來。但見着秦鋒,變臉般換作了恭敬的態度,杵着手中戰錘匐下身虔誠道:「恭迎吾主,您最忠實的僕人從沒有懷疑過你是否遇上了逆境。但是能夠親至來迎接吾主,真是讓我感到莫大的榮光。」

砰。

身後的亦是匐身狂熱地呼喊著秦鋒的名字。環目打量,無不是負傷挂彩。尤其是朱騰那副巍峨的金甲佈滿了刮痕,數處鎧甲的縫隙還在淌血,更有一隻蛛足不知所蹤。最要緊的左胸護甲,堪堪洞穿了個墜狀的孔洞,若是再深一寸……

適時也無心追究朱騰的無禮了,不理會其讓人肉麻的諂媚,秦鋒讚賞道:「你們的英勇,我已經看見了並銘記於心。現在,我們返回浮空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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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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