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同的世界
李長峰幾人在切實體會到蠟燭的好處以後，紛紛向各自背後的家族彙報，同時他也將一份簡短的彙報發給了陳曦。
在陳曦收到報告后，她馬上就給陳劍山打去電話。
「根據李長峰他們的報告，他的發明確實能有效促進靈氣吸收，至於副作用…..暫時沒有發現。」
「好，好，好。」陳劍山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沒想到隨手下的一手閑棋，居然這麼快就有回報了，你再向那邊聯繫，讓他再拿一些樣品給你，然後你再找普通人測試一下，光對能力者有效還不夠，得對普通人都安全有效才行。」
「只是……您不覺得這種東西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嗎？就是一支蠟燭。「
「小曦，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效果，那個年輕人手上的古書原本才是最重要的東西，這不過是他的投石問路，試探接下來長期合作的可能性。」
「我將圖片切成小塊，交給了不少專家，但他們暫時還沒有什麼翻譯成功的東西，所以這段時間裏，我決定繼續跟他合作。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那我們不能先抓回來嗎？」陳曦想到的是更直接的方法。
「有這種大奇遇的年輕人，現在的氣運鴻天，動手對付很可能橫生枝節。而且有些人，天生就是瘋狂的，逼迫只會收到最壞的結果。」陳劍山說出了這樣一番奇怪的話。
作為一個傳統的老人，他篤信風水氣運這些東西，也大致能猜到跟自己做交易的這個年輕人手上的東西，應該是奇遇得來，不過是假借研究成果之名，試圖將它變現。
因為白墨太過年輕了，年輕到陳劍山起疑心，他親自看過這個年輕人的資料，一直以來也不算是什麼天才，突然有這樣的發現，很可能是什麼奇遇。
而在第一眼看到這個年輕人的時候，閱人無數的他發現了對方平靜外表下，驚鴻一現的瘋狂眼神。
當然最大的顧忌，還是白墨的力量，面試的那天着實是震驚到他了，那根本不屬於人類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如果願意不顧一切地強殺自己，單憑身邊的這些保鏢，很有可能攔不住。
「你先去聯繫一下，問問他的意見，看他打算怎麼處理這個發明，這裏面牽涉的利益太大，必須以國家為重。」
「我讓人再次徹查過他的資料，很有可能是他在夏威夷的靈潮里，發現了一些古人的遺跡，因為有人彙報，說曾經見過他在靈河出現前一天，一個人到了當地的火山。」陳劍山說起手下的調查結果。
「是的。」
「你去吧。」
「居然還跟華家的老頭子有些交情……」陳曦走後，陳劍山拿起另外一份檔案文件，上面記錄着白墨跟華泰山幾人的關係，他不願意撕破臉，也是有考慮到這方面的因素，那邊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
「請問你今天下午有空嗎？」陳曦撥通了白墨的電話。
「有」
「我們想談談關於蠟燭的事。」
「行。」
「下午三點見。」
掛掉電話的白墨並沒有因為被美女主動提出約會而興奮，而是繼續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下午她無非就是告訴我這個蠟燭的牽涉有多麼多麼的大，背後的博弈不是我這種小蝦米能參與的，即使我是發明人，也肯定是要放手，然後通過別的方式再補償我一番。」
「但關鍵是，我怎麼樣做才能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我這樣一個不善於討價還價的人，跟這種專長點在行政交際的女人談判肯定是要吃虧的。」
白墨苦思了很久，最後居然是從一個奇怪的地方找到了相對利益最大化的解決方案……
下午兩點五十分，一向習慣提早十分鐘到的白墨，剛走進星語咖啡店的門，門口迎客的妹子就好像白墨是熟客一樣熱情洋溢地將他迎進了包間，然後看見了提早了二十分鐘到的陳曦。
「真是熱烈的歡迎。」
「我只是給了她三百塊，還有讓她看了你的照片，然後在你到的時候請你進來。」
「這個蠟燭雖然有用，但是本身的技術含量太低，相信你也清楚這點，我們只不過是不想浪費時間去破解裏面的配方，所以可以給予你一個合理的價錢，直接買斷你手上的配方。」陳曦佯裝不清楚對方的秘密。
「跟我想的差不多。」
「你想要怎麼樣的補償？」雖然背靠着政_府的她一定能拿下這個東西，但對於這個運氣頗好的年輕人，她還是想要盡量拉攏一下。
「這樣吧，我們做一個更大的交易吧，我將背後隱藏的更多東西都交給你們，然後換你們三個條件。」
「說。」陳曦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爺爺的先見之明。
「第一，我要一個億。」
「這個不是問題。」一個億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個天文數字，但是對於華國上層來說，不過是毛毛雨。
「第二，我要一個靈氣研究院正式研究員的位置，不是打雜的助手。」
「上面本來就在考慮將你請進來，這個要求可以忽略。」
「第三，這個是重點。」白墨用狂熱的眼神看着陳曦，盯得她有點發麻。
「說……」她感覺對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說話的聲音都細了下來。
「我希望國家能建立一套貢獻點制度，讓所有人可以通過貢獻點去換取與靈氣研究，以及修鍊的相關的資料以及珍貴材料之類的東西，反之，貢獻出相關材料或者資料的能獲得相對的貢獻點，然後，打通貢獻點與現行貨幣的兌換通道。」
陳曦被這個龐大的計劃嚇愣了一下，她原本以為這個男人會有什麼奇怪的要求，已經做好通知保鏢的準備，然而發現白墨想的跟她想的並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的思維已經開始跟專職解剖的法醫相近，開始有『活人都是會走的屍體』這個想法了。
回過神來的陳曦開始想白墨說的話，但是她很快就發現，這個東西牽涉到的利益比靈石蠟燭還要大不知道多少倍，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博弈。
「建立這麼一個制度，你想要從中得到什麼？」陳曦不解的問。
「我不打算得到什麼，一個合理的制度本身就是最大的收益，遠比眼前的獲利重要。」
「你是個理想主義者。」她突然覺得，哪怕對方最後的要求是一打美女，都遠比這樣奇怪的要求要好。
一直以來的談判經驗告訴她，這世界上難對付的，除了瘋子，就是這種理想主義者，因為他們永遠學不會妥協，一個無法妥協的人，壓根就不存在談判的前提。
無欲則剛，是他們最好的寫照。
「謝謝。」
「不過這個事情肯定不是我能拍板的，陳部長也不行。」
「但是我相信這個提議會得到通過，這比每次有了重大發現后再去巧取豪奪要好，強權壓榨最終只會寒了人心，竭澤而漁。
回去以後我會轉告陳部長，讓他去組織這個會議的。」
「我知道你查過我的手機。」
……
在白墨說出這句話后，氣氛驟變！
陳曦沒有說什麼，她在外面有兩個保鏢，自己本身也是能力者，並不需要害怕對方殺人滅口，但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總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不用想了，我能殺死你，而且在你外面那兩個保鏢反應過來以前。」白墨適時地製造一些心理壓力，為拋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
「這算是威脅嗎？」
「你們很想要那兩本東西？」
「你難道還會賣出來？」雖然生命受到威脅，但陳曦仍然堅持着談判的態度，盡量不讓自己軟下來。
「如果能每個月給我五千萬華幣的話，一年後我可以將它交給你們。」白墨說出了一句讓她震驚的話。
「你真的願意賣？這東西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在陳曦看來，拿到這樣的寶物，自己悶聲發大財才是最佳的選擇，她不大理解為什麼這個年輕人會選擇賣出去。
至於五千萬本身，她倒沒有太在意。
這可是能夠使人獲得力量，延續壽命的東西，多少人會為之瘋狂！
「我需要時間跟很多的錢，將奇遇變成力量。如果一年內我都沒有辦法破解上面的其它東西，那這兩本古經還不如賣給你們。」他繼續信口開河著，假裝自己是一個有大奇遇的天真年輕人。
「你沒有辦法破譯的話，蠟燭是怎麼來的。」陳曦繼續不依不撓。
「蠟燭是放在洞府裏面陪葬的……還有小半根的實物，依葫蘆畫瓢就可以了。」白墨繼續講著故事。
「如果我們不答應，然後將這件事情捅出去呢？！」
「以我現在的力量，至少你們陳家所有人，還有要追殺我的很多人，會跟我一起陪葬。何必呢，正常地合作不好嗎？」在陳曦還沒有反應過來以前，白墨就輕輕地捏住了她修長的脖子，手指還在上面輕輕地畫着圈。
看着他的眼睛陳曦毫不懷疑，下一秒鐘，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白墨就會狠下殺手，不會有任何的顧忌。
那種人，說執著也好，說瘋狂也行，反正都是正常人難以理解的存在。
「你很漂亮，只可惜，我眼裏看到的世界不一樣。」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以後，白墨放開了手，說了些不明所以的話。
「陳小姐，合作愉快。」只是一眨眼，變臉成一個靦腆學生的白墨又伸出了右手，只不過這次是以握手的方式。
「絕對是精神分裂！瘋子！」陳曦坐在車上，看着身旁的兩個警衛，總算是感覺到了一些安全感。
「是——嗎」
在回到陳府以後，三人發現背後的衣服上，各被劃出了兩個字。
他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