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所見所聞

「滴滴滴，滴滴滴。」

熟悉的鬧鐘聲響起，白墨半眯着眼睛，迅速地從床上爬起，在半睡半醒中將鬧鐘關掉，然後繼續再睡，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熟練得不能再熟練。

……

「幾點了？！」又睡了不知道多久以後，他猛然再次驚醒。

「上課要遲到了！」潛意識中，白墨仍然覺得自己是個今天要上課的學生，驚醒的第一個念頭，還是上課。

「不對，我已經不用上課了……」瞬間如釋重負。

「等等，我真的醒過來了嗎？」這是他真正睜開眼后，轉過的第一個念頭。

在白墨的眼裏，這個世界多了很多原本看不見的光。

「身上全都是不知名的光，陽光里也夾雜着奇怪的光，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各種奇異的光出現在了白墨的神念感知里，世界一時間變得光怪陸離。

不明就裏的他用神念掃描自己，試圖找到變化的原因。

「神念器官無聲無息地融入了生命場，應該是昨天超強度使用神念的後果。可能是融入生命場以後的強化能力。」

「能力似乎大幅度地增加了可見光譜，我看見的身上的光應該就是身體散發的紅外輻射，而太陽光的『雜質』應該就是紫外線。」

白墨迅速地冷靜了下來，開始用自己的記憶解決疑問。

發生變化的不僅是視覺，就連聽覺也被大幅增強。

他有一種錯覺，自己的視覺跟聽覺都被無限延伸開來，能夠無視阻礙，看到身邊每一個人的動作，聽見身邊每一個人的聲音。

但他無法干涉，也沒有辦法跟他們交流，只能去看，只能去聽。

幾乎在第一時間，這種視覺跟聽覺上的巨大衝擊，就將白墨的意識洗刷了一遍，讓剛起床的他變得昏昏沉沉，難受到了極點。

如果是一個毫無經驗的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會被身邊的光怪陸離，無數人的喋喋細語逼得懷疑人生，但白墨在之前就有過使用神念能力的經驗，所以他堅持了下來。

「今天的豬肉漲價了。」

「我兒子也成能力者了！」

「恭喜恭喜。」

「老王你高興啥？」

「你這死鬼怎麼現在才回來！」

「莫欺少年窮！我是不會認輸的！」

……

方圓幾百米里，林林總總的聲音在白墨的感知里出現，神念所到之處，他都能聽見許多的聲音，不僅如此，還有電視里廣告的音樂，街上汽車的鳴笛，甚至還有風吹過的聲音。

彷彿就像回到了自己第一次獲得神念的時候，那種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的感覺，站在無窮高處俯視整個世界的一切。

他將每一個聲音，從混雜的音效中分離出來，把眼中混沌的世界重歸秩序。

……

「難道這也是靈能化的眼睛融入生命場后的新能力？眼睛接受的是光波，耳朵接受的是聲波，神念器官融入生命場以後將生命場當成是一個放大器，大幅地增強接收聲波跟光波的能力。

視覺也好，聽覺也好，我現在真正依賴的，其實就變成了融入了生命場的神念器官，一個同時可以感知聲波與光波的器官，而不是眼睛跟耳朵本身。」

躺着床上，白墨開始查看之前實驗的成果。

似乎是因為壓迫的力度不夠，身體在跟變異溶酶菌的戰鬥里沒有處於過絕對下風的狀態，甚至連讓他失去意識都沒能做到。

由於沒能壓榨出身體的潛力，逼迫它進化出像小白鼠那樣的擁有快速回收能力的吞噬細胞，從而獲得超速再生能力，而且也沒有像猜想的那樣能幸運地獲得溶酶菌的超強分解能力。

「賭命沒成功，也沒驚險，權當看了二十個小時的星際爭霸現場直播。」

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連續高強度看這場細胞層面的戰鬥直播讓白墨的神念器官融入了生命場，又獲得了一個好玩的能力。

更重要的收穫是，一直停滯不前的腦部靈能化又完成了五分之一，加上之前一些零零碎碎的進度，一共大概已經完成了整個大腦三分之一。

而且讓他找到了一條加速大腦靈能化的路徑——訓練自己身體的潛意識！

「留下來的溶酶菌樣品等回來再進一步研究，是時候出發去集中了。」

坐在道院大廈一樓，白墨發現自己可以感知到每一個人正在做的、正在說的，大腦的靈能化程度加深使他能夠同時處理更多的信息。

原本只是能看到每一個地方，但是出於大腦的自我保護，沒辦法同時留意每一個地方，但現在他能夠同時將注意力投到許多地方。

當然這也有眾人還沒有防備能力者隔着上百米玩竊聽的習慣，畢竟能力者才剛出現幾個月，絕大部分人的意識還停留在防備電子竊聽的時代，所以他才能夠毫無阻礙地感知到除去生命場外的一切。

日後一旦有了防備，日子就沒這麼好過了，各種干擾設施層出不窮。

「不愧是十萬軍中能力者精銳裏面選出來的十人，居然有八個是有生命場的高手。」

白墨看着大廈五樓，這邊的負責人正在接待軍方派來匯合參加大會的十人。

「五隊隊長，你有被人盯着的感覺嗎？」一個軍裝的瘦小青年悄悄地向隔壁的人問道。

「是有一點很模糊的直覺，但是我留意了很久周圍什麼都沒有，我甚至連目光從哪而來都沒發現，一直都以為是錯覺。」被稱為五隊隊長的男人回答道。

白墨聽到兩人的對話以後，感覺事情更加有趣了。

「我們給陳博說一說，畢竟在場的以他最強。」

「好。」

「陳隊長，你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兩人向坐在最左端的軍方一隊隊長問道。

「似乎是有人在窺視着我們，不過沒在意，應該只是道院裏看熱鬧的人。」

「好吧，既然陳隊長你也這麼說了。」

白墨就一直留意着他們的聊天內容，可惜沒有太多有營養的話題，顯然這群軍人在保密紀律方面做得很不錯。

「我這能力用來刺探情報一流，可惜不能暴露出來，不然就沖我這能力特性基本不可能再獲得信任，這能力太犯忌諱，沒有人願意身邊有一個可以監視着自己一舉一動的人。」

「白隊長，你這麼早就到了？」

「嗯，陳隊長你也很早。」

陳森走進道院大廈，看見坐着沙發上發獃的白墨，順便打了個招呼，然後也坐在一旁，跟白墨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起話來。

只可惜兩人都不善言辭，很快又一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