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一百六十六話 VS白鴿(中)

第155章 第一百六十六話 VS白鴿(中)

『Nobody'shomeyeah!(已無人守候)』

『Nobody'shomeyeah!(已無人守候)』

『謝謝,我從心底愛着你們!』

撕心裂肺,卻又透著堅強和倔強的聲音,那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熟悉但卻陌生的聲音。

夏帆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樣子的鷹矢。

從小到大,無論是曾經那個聰明絕頂,無所不能的可靠兄長,還是現在這個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印象之中,鷹矢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沒心沒肺的嬉笑着。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脆弱但卻倔強的鷹矢。他抓着結他閉着眼睛拚命嘶吼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獸,一邊舔著傷口,一邊呲著毛,警戒着所有有可能會傷害到他的人。

一股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湧上了她的心頭,彷彿地心引力化作了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抓着她的心臟往下拽一樣。讓人揪心的難受,卻又透不過氣。

她忽然回想起來,自大伯和伯母去世之後,她就沒有見過他的臉。出事之後的那一個月,他把自己鎖在家裏,除了德叔之外誰也不見。而等一個月後,爸爸跟她說哥哥肯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他卻只是在機場留下了一個決絕的背影。

那個決絕的背影,讓她銘記至今。

再次相見,已經是五年後的現在。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的,依舊是那副沒心沒肺的微笑。只不過不知為何,在夏帆的眼中,那個微笑少了一點年幼時天不怕地不怕,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多了一絲弔兒郎當,得過且過的頹然死氣。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如此的生氣,不僅僅只是他五年來杳無音信,更是因為,他不再是那個令她崇拜,無所不能的哥哥了。

而前不久,他跟她一起被箭毒蛙綁架的那件事情。雖然她並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據說他在被黑色騎士救出來之後,就直接跑回家了,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跑來救她。

雖然從理智上來講,夏帆很清楚這是最正確的做法,因為這次的危險不同以往,他要是不顧一切衝過來的話,反而會再次將自己置入危險之中。更何況,這次還有黑色騎士在,這種危險的事情,怎麼想也還是交給他這種專業人士比較對口。

只不過,理智歸理智,理智的解釋,卻永遠也彌補不了情感上的遺憾。

這時候,夏帆才真正意識到,那個曾經讓她崇拜的英雄,真的不在了……

當你對一個人不再抱有期待,你也就不再會對他感到失望。所以,在夏帆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埋怨了,甚至也能夠毫無阻礙的再一次喊出「哥哥」這兩個字。

只不過,心底終歸有些什麼東西,跟隨着時間,一起消失在了這條名為成熟的道路上。

而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夏帆的心裏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感覺。或許,哥哥不是變了,而是成熟了吧,跟自己一樣。在五年之前,比自己更早的時候,就懂得了生命的重量。所以,才會變的不再那麼天真,變得更加的……現實。

不過,這麼說,好像也不完全正確……

這麼想着,夏帆不由得切到了CD里的另一首歌。

『是男子漢的話,就應該為別人而變得堅強』

『女人也是一樣只是看着什麼都無法開始』

夏帆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再度浮現出那個黑色的影子。

沒錯,經歷過生死的夏帆此刻也開始懂得生命的重量,愛惜自己的生命絕對是沒有錯的但是,果然,還是希望有那樣一個英雄出現啊。

那種即使知道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卻還願意去拯救別人的傻瓜。

這麼想着,夏帆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由得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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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米花一丁目。純凈珠寶店。

警鈴大作,原本喧鬧的街道,此刻卻空無一人,只有路面上狼藉的痕迹訴說着曾經的混亂。

「砰!」

一聲爆鳴,珠寶店的防彈玻璃上出現了數個小孔,然後瞬間裂出了蜘蛛網般的紋路。

在空氣近乎凝滯了三秒之後,那面蜘蛛網忽然從中間開始盪起了類似水紋的波動,然後……

「啪啦!」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上,蜘蛛網寸寸斷裂,爆出了無數的璀璨珠光。

而在這如夢幻般的星星點點之中,此刻卻混進來一個十分不匹配的肥碩的身軀。一邊嚎叫着,一邊被一個白色的膝蓋頂着下巴,就這麼後退著飛了出去,直到狠狠地砸到了路面上,發出了一聲冬瓜被砸爛的聲音。

「江口!」

伴隨着一聲無能狂怒,以及槍托滑動,子彈上膛的聲音,珠寶行的尖叫聲又高亢了幾分。

而那個白色的倩影,則是在子彈爆射過來之前,已經先行一步閃了開來,迅速的閃入了對方所看不見的死角,只留下了一地的彈坑,訴說着剛剛的驚險。

「媽的,我警告過你不要亂開槍的,河田!」聽到這槍聲,一個戴着黑色頭套的男人此刻也不得不停下來將寶石掃進袋子的動作,抬起頭來大聲的呵斥。

「你要記住,我們要的只有錢和珠寶!」這個人很明顯是不想讓事態更加的嚴重化。

「可是,江口他被那個臭丫頭給!」不過,比起他的冷靜,另一個戴着黑色頭套的男人顯然要上頭的多,只見他端著那還在冒煙的槍口,一邊憤怒的嚷嚷着,一邊警戒的看着周圍,「媽的,那個臭丫頭,不僅把江口踢飛了,居然敢踢我的……我一定要讓那個臭丫頭付出代價!」

「夠了河田,不要浪費時間!警察馬上就要來了!」那個男人一邊說着,一邊加快速度,開始極快的清掃起一個一個的櫃枱,將所有的金飾和珠寶盡數拿走。

「不會浪費時間的,我馬上就把她解決掉!」然而,那個被稱作河田的男人卻似乎一點都沒有將他的話語聽進去,一邊叫囂著,一邊端著槍口朝着那個被打破的玻璃窗走去,「媽的,給我出來!黑色騎士也就算了,我就不信區區一個模仿的小丫頭都搞不定?」

「媽的,一個個都這麼不讓人省心!」看着河田繼續端著槍向著外面走去,男人只好加快了拿珠寶的動作,然後用一隻手舉著槍,威懾著珠寶店裏正蠢蠢欲動的店員和保安們。

「不準動!都給我雙手抱頭趴在地上!否則小心我的槍會走火!你們也看到了,我們是真的會開槍的!」一邊口頭威懾著眾人,一邊警戒着四周的狀況,男人將那些珠寶裝袋捆好。

原本他們是準備快速的控制住店員,最好是一槍不開,然後快速搜刮珠寶,在十分鐘之內離開此地。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出現了這麼多的意外。雖然沒有引來黑色騎士,但是卻引來了一個同樣身穿緊身衣的小丫頭,並且出乎意料的難纏。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損失,儘可能少的留下證據,以及儘快的離開現場。

男人這麼想着,果斷的捨棄了還沒有來得搜刮的兩個柜子,直接抓起了已經裝好的兩個小袋子,然後一手提着槍,一邊不停地後退著,準備回到自己的車輛上,離開現場。

「喂,江口!你沒事吧,江口?」而此時,那個被叫做河田的男人也從碎裂的玻璃門中跨了出去,跑到了那個被打昏過去的同伴的身邊,用力的搖晃着他的肩膀。

然而,看樣子是剛剛砸的狠了,那個被稱作江口的只是發出了幾聲意義不明的呻吟聲,卻依然像頭死豬一樣癱在那裏,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媽的!臭丫頭,別讓老子逮到你!」

河田舉著槍四周看了一看,終是沒有發現那個白色的身影,只得咬咬牙放棄了尋找。將槍掛在肩上,然後彎下腰來準備去抗失去意識的江口。

然而,黑暗中的那道白影,等的就是這一刻。

就在河田將江口背在身上的那一刻,白色的身影從黑暗中快速的閃出,直奔河田而去。

「啊哈!在這裏!」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看似魯莽又沒有腦子的河田卻一反常態的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在覺察到身後有動靜的時候,男人毫不猶豫端起沒有關上保險的槍,轉身就是一槍。

而那個白色的身影卻對他的行為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依然還是本能的做出了閃避動作。在看到他抓起槍要轉身的那一刻,白色的身影便已經本能的壓低了身姿,朝着右側翻躍而去。

「砰!」伴隨着牆上出現的一排彈孔,一個霓虹燈招牌應聲掉落,跌在地上,摔成了粉碎。與此同時,那個白色的倩影發出一聲悶哼,再一次閃進了黑暗之中的衚衕。

「哼,打中了呢……小丫頭,我看你接下來怎麼躲!」看着地上殘留的那一點點鮮紅的液體,河田不由得猙獰的笑了一聲,慢悠悠的將江口放下來,準備再去補上一槍。

她剛剛受了傷,肯定不可能再那麼的靈活。因為哪怕就算這小丫頭身法再好,但是他手上拿着的霰彈槍也不是假的啊。在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只是擦到也夠那小丫頭喝一壺的了。

「夠了河田,快帶江口上車,我們得走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劫匪的聲音卻再度傳來,伴隨着汽車發動的聲音。

「什麼?」聽到他的話,河田回過頭去,十分不滿的說,「我馬上就要解決掉她了!」

「你再這麼下去,我就不管你了!」那個冷靜的劫匪將兩袋寶石往車上一扔,對着已經上了頭的同夥喊道,「現在已經超過我們預設的時間太多了,我們必須得馬上走了!」

「嘁!」雖然河田很想說有手上的傢伙在,即使警察來了我也不怕。但是最終,也只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瞪了那條巷子一眼,然後繼續彎下腰去將江口背起來。

「上車!」男人將車停在他們的面前,河田將江口往後座一塞,自己也坐到了副駕駛上。

「你也太膽小了吧,國仲!」看着一言不發發動汽車就準備離開的男人,河田不由得抱怨的說,「不就一個小丫頭么,又不是警察來了,你這麼急着跑幹什麼?」

「你懂什麼!警察我不怕,就怕那個比警察還要煩人的傢伙!」

那個男人瞪了他一眼,然後掉轉車頭,準備離開現場。

「你是指那個黑色騎士么?」然而,河田滿是不以為然,「這種漫畫看多了的緊身衣怪人有什麼好怕的?要不是你剛剛攔着我,我就直接能夠一槍將那個臭丫頭給崩了!」

然而,被稱為國仲的男人卻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剛剛之所以出聲就是為了阻止這個傢伙殺人。如果只是搶劫珠寶,可能警察還不會那麼重視的追查,他們逃跑的阻礙也會小很多。但如果是搶劫殺人,那性質就要重得多了。警察肯定會出動大量警力沿路設卡,到時候他們想要逃跑就會困難上許多。

當然,這些道理,對於眼前這個腦子跟豬一樣笨的河田是講不通的。

對此,他只有自顧自的扭轉方向盤,準備先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后,再和這個蠢豬算賬!

「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伴隨着一陣由遠而近的急促的腳步聲,兩人忽然感覺車身一震,像是有什麼東西掉落在了車子的尾部一般,不由得同時回過頭去。

月光下,一個白色的倩影正單膝跪落在車子的後備箱,夜風將她的白色斗篷和長發吹得獵獵作響。她的右臂還有鮮血不停地滑落,將那一襲白袖染紅,但是她的雙眼卻依然堅毅,燃燒著名為正義的不屈火焰,讓兩人都不由得有了一種自慚形穢的羞腦感。

「又是這個臭丫頭!」河田憤怒的說。

「該死的,都受了傷了,就不能夠乖乖的離去么!」這個時候,即使是國仲也覺得有些煩了,他有些明白剛剛為什麼河田會這麼上頭了,這些所謂的「正義使者」,實在是太難纏了!

「這次你就不要攔着我了,既然這臭丫頭想逞英雄,我就讓她知道英雄的代價!」

河田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抄起了放在旁邊的槍,一拉槍托,轉身就是一槍。

「轟!」爆裂的槍聲伴隨着玻璃碎裂的聲音,讓一旁的國仲感覺到腦殼有點疼。

白色的身影在他掏出槍來的一瞬間便已經再度閃向了一邊,躲在了後備箱的後面。

「該死的,你是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看着已經碎成渣子的車后玻璃,和滿身玻璃碎片卻依然如同死豬般不醒的江口,國仲就氣不打一出來,「我說了不要開槍!還嫌動靜不夠大么?」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動靜再大一點又怎樣?」又是一槍打空的河田懊惱的拉了一下槍栓,然後解開安全帶,打開了汽車的天窗伸出了半個身子,對着躲在後備箱後面的那個白色的身影再度開了一槍,逼得她再一次遠離了汽車,躲在了旁邊的垃圾桶後面。

「我說國仲,你不會真的怕了那個什麼黑色騎士吧?」

河田再度拉動槍栓,卻發現已然打完了子彈,便拉開槍栓,一顆一顆的往裏塞子彈。

「哼,懂得懼怕至少比無知的魯莽要好!」國仲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要走了!」

說着,便用力的踩下了油門,汽車的輪胎髮出了吱吱的慘叫聲,帶着他們向前開去。

「我靠你好歹等我坐回去啊!」突然而來的巨大力量讓河田只來得及抓住了天窗的邊緣。

「等不了,要知道,現在在米花的夜晚,那個傢伙就像是鬼一樣,隨時都有可能——」

就在國仲這麼說着的時候,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忽然從街道的另一頭傳來。像是死神的鐘聲,又像是千軍萬馬的奔騰,他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着那個從道路盡頭出現的龐然大物。

【來了!還是來了!】

在看到那輛造型奇特且有標誌性的戰車出現在這個街道上的那一刻,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國仲的心還是禁不住的顫了一下。直到下一秒,才反應過來要踩剎車,準備倒車後退。

「你幹什麼!」

突然地剎車讓半截身子還露在外面的河田不由得猛地往前一晃,差點飛出去。

「你自己看前面!」國仲只是憤憤的說了一聲,掛上了倒擋便飛快的向後駛去。

要不是這兩個蠢豬,他們早早就搶完珠寶跑路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引這個煞星出來!

「媽的,這可是單行道啊!」國仲一邊轉頭看向後面,一邊飛快的倒著車。

「哈,來的正好,」然而,身為豬隊友的河田卻並不這麼想,反而興奮的拉了一下槍栓,準備對着眼前衝過來的那輛戰車開槍。在他的心裏,只要有霰彈槍在手,他就是天下無敵的。

而國仲只是覺得,找這兩個傢伙來搭檔是不是他做的最錯的決定?只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就算要幹掉這兩個豬頭,也得等逃脫了之後才行。

只要能夠倒出這條街道進入主路,自己就可以憑藉苦練的駕駛技術逃跑。眼前的這輛戰車雖然馬力嚇人,但是畢竟塊頭太大,不容易超車,所以,脫身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然而,所謂事事不如意十有八九。對方顯然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Windlass,standbyready.」

隱約間,國仲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句電子音,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這句英語是什麼意思,就見對方的車頭突然打開,一根堅硬的錨頭像是炮彈一樣爆射而出,直直的擊中了自己的車前蓋!

「轟!」那一下的震動不僅讓整輛車一抖,也讓國仲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媽的!」半截身子露在天窗外面的河田不由得拉動槍栓,憤怒的對着黑色的戰車來了一發。

「砰!」槍口噴煙,火星四濺。然而當硝煙被夜風吹散,河田才突然發現,原本殺傷力恐怖的霰彈槍,竟是沒有在戰車那堅硬的車身上留下哪怕一個明顯的彈孔!

「靠!」河田不信邪般的繼續拉動槍栓,一槍又一槍,但是絲毫沒能阻止它的繼續逼近。

「國仲!這車邪門,槍打不進去!」將又一管的子彈打完,河田不由得大聲吼叫着說。

「廢你姥姥的話,老子看得見!」

不詳的預感在國仲心中蔓延,這個黑色騎士,似乎比傳聞之中還要兇狠,還要可怕!

就像是為了驗證他的預感一樣,伴隨着一陣咔咔的機括聲,自己的車子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引擎和輪胎都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刺鼻的白煙透過破碎的玻璃涌了進來,整個車裏瞬間瀰漫着絕望的味道。這輛車子就像是拔河比賽之中弱勢的一方一樣,用盡了全力,卻移動不了分毫。

而對方的車子,則是馬不停蹄的向著這邊衝鋒,而且看起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不,不!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咆哮著朝着他撲過來的龐然大物,彷彿下一秒就能將他壓成肉餅,撕成碎片一般,那巨大的壓迫感終是讓他剋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大叫着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就在國仲跳車的那一瞬間,黑色的戰車這才終於踩下了剎車。但是也經不住這巨大的動能,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帶着一股刺鼻的白煙向著這輛車子沖了過來。

「轟!」

兩輛車子最終撞在了一起,那巨大的力道形成了一股衝擊波,將周圍的灰塵和落葉全部震開。而半個身子還露在天窗外面的河田,更是直接飛了出去,還在半空中試着抓住脫手而出的槍。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一擊結結實實的,泛著金屬光澤的黑色飛踢!

就在兩輛車相撞的那一刻,黑色戰車的駕駛艙也在同一時間打開,黑色的身影藉助那巨大的慣性一躍而起,一擊迅猛的飛踢精準的命中了河田的胸膛,將他踢飛了出去約三米遠,這才扎紮實實的砸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宛如榴槤從樹上掉下來摔成榴槤震蕩的聲音。

「砰!」而在踢飛河田之後,那個黑色的身影則是抓着那輛車天窗的邊緣,穩穩噹噹的隨着那輛車后翹的車屁股一起,重新墜回了地面,稍微起伏了兩下。

「唔!」剛剛跳車的國仲在地上滾了五圈之後艱難的站了起來,連珠寶都顧不上拿,趁著那個凶神剛剛落穩的時候,把腿就向著一旁的小巷子跑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不被抓住,寶石什麼時候再搶都可以!

不過雖然他心裏可持續發展的算盤打得很好,但是他忘了,前提是,他得有那個能力跑掉。

「嗡!」伴隨着蟲鳴一般的聲音,兩枚中間連接着繩索的鷹鏢迴旋著飛出,瞬間將他的右手和一旁的燈柱綁在了一起,藉助慣性繞了好幾圈,才終於釘在了柱子上。

「可惡!」國仲本能的想去拽自己的右手,但是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白影,緊接着,他就感覺到臉頰一痛,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靈魂彷彿脫離了肉體,開始墜向無底的深淵。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刻在他眼眸之中,只有那一記颯爽的飛腿,以及那一頭飄逸的白髮。

看着最後一個劫匪也失去了意識,黑色的身影看了那個白色的身影一眼,默默地將手中的道具收了回去,轉身從車上跳了下來,將已經失去意識跟死豬似的江口拖了出來。

「你來了。」看着那黑色的身影絲毫沒有理自己的意思,白色的身影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

黑色的身影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有自顧自的去將那邊同樣還在躺屍的河田拖了過來,把他跟江口,以及跪倒在電燈柱前的國仲三個人銬在了一起。

「我,我聽從了你的意見,我給自己做了一套衣服,以及……一個面具!」白髮的少女此刻完全沒有了剛剛的颯爽,反而有些尷尬和羞赧,有些不適應整了整因為打鬥而有些髒亂的衣服,「我……我還對照你『黑鷹』的稱號,給自己起了一個稱號……唔,叫、叫做『白鴿』。」

這些話聽起來實在太像是在期待家長表揚的小孩子了。更何況,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在一個異性的面前,刻意的展示自己的衣着和形象。對於她之前醉心於淡化男女之別的道館訓練,完全沒有衣着概念的她來說,實在有種異樣的羞恥感。

然而,那個黑色的身影卻只是冷冷的注視着她,直到將她的欣喜、期待和羞澀全部凍結。

「那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回家去!」黑色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黑色的眼罩僅留下了一絲的白線,看起來既高傲,又冷酷,還透著一絲讓人無法拒絕的壓迫感。

「為什麼!」然而,眼前的女孩最不懼的,就是這種壓迫感。

「因為,這不是孩子的遊戲!」不贊成的目光繼續注視着她,讓她感覺有些透不過氣。

「我知道,我也從不覺得這是遊戲!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女孩深吸了口氣,倔強的盯着他。

「但你讓自己捲入到了危險之中!」黑色的身影冷冷的說道,「這跟道館里的比武可不一樣,罪犯可比你想像的要可怕的多,他們會用槍械,會用毒氣,會挾持無辜的人,會想盡一切的辦法來攻擊你!這次你還是運氣好,面對拿霰彈槍的人也僅是擦傷了一點。如果沒有我及時趕到,如果你還要繼續逞強追捕犯人,那結果可能就不同了。而下一次,也就沒那麼幸運了!」

這一長串的呵斥用上了兇狠的語氣,配上那沙啞重疊的可怕嗓音,讓即使堅強如她都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但是,顫抖過後,那團堅定地火焰在她的雙眸里更加猛烈的燒了起來。

「我知道!」女孩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我想請你指引我,訓練我,教導我!」

「我也想跟你一起,打擊犯罪,還米花町的夜晚一個安寧,成為守護這片黑夜的翅膀!」

「所以,請讓我成為你的翅膀吧!哥哥!」

終於還是沒能趕在12點前趕出來,抱歉了,因為這個月在急診,實在是有點脫不開身

九月份我會抽空再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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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夜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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