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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守在地下室門口的士兵們也感受到了這一聲聲的巨響。

「怎麼回事?!」不少人都驚訝地叫了起來,發出巨響的地方應該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好幾個士兵互相看了看,心裏都有些打鼓。

但他們到底是海茵茨親自培養出來的軍人,最初的詫異過後,並沒有亂了陣腳,而是把目光都投向了站在隊伍最首的那個上校,只見上校沉着一雙鷹目,一句話也沒說,更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連回過頭看一眼都沒有,士兵們看着他的樣子,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從洞穴里突然衝出來了一個人,遠遠地沖他們大吼,「快來!快下來!來救救拉伯罕斯將軍!」

劇烈的震動剛剛才結束,這麼一聲呼喊,讓旁邊本來就群龍無首的拉伯罕斯軍瞬間慌了,一整隊的士兵一聽見這喊聲,當即就火急火燎地沖了出去。

剩下有些理智的,則是轉過身企圖把海茵茨的親軍也一起叫下去,「你們,你們也一起下去!」

沒錯,拉伯罕斯來到這裏,他手下的士兵可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一直以來海茵茨對他們將軍不太友好他們也是看在眼裏的,地下室本來就是海茵茨提前到的,誰知道是不是他在下面動了什麼手腳,當然要他的親軍一起下去,他們才更有把握啊。

想到這裏,不少拉伯罕斯的人都跟着跑到了這邊來,強烈要求他們一起下去。

那個受了海茵茨命令的上校目光沉着,任旁邊的人怎麼沖他說,也不為所動,從始至終只說過一句話,「我等奉元帥之命守在這裏,是守,非近非退,除非元帥有令,否則,絕不踏離半步!」

上校中氣十足的聲音讓這片領域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比起拉伯罕斯那邊人不好看的臉色,反觀他身後的,個個都挺直了腰桿,目光里充滿了堅定。

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咬着牙往地下室鑽,與此同時,一小隊人馬從黑暗處混進了拉伯罕斯將軍的軍隊里,飛快地進入了地下室。

他們的動作非常小心,但還是沒逃過從剛剛開始就在細緻觀察他們的上校,後者眯了眯眼睛。

下一秒,這個消息就被報告到了海茵茨那。

而與此同時,那一隊可疑的人馬也已經進入了地下室,站在了拉伯罕斯的面前,身後的拉伯罕斯軍隊在下去后,就被拉伯罕斯勒令攔在了那個深深走廊的盡頭,看不清楚裏面的情況。

只有那混進去的一個小隊,走到了拉伯罕斯面前。

總共三個人,一個是拉伯罕斯的副將,另外一個是伯克納的特務,還有一個,就是被矇著頭的艾因貝倫博士。

只見拉伯罕斯沖他們招了招手,特務點了點頭,很快,艾因貝倫博士頭上一直矇著的面具就被人拿開了。

一路被踉踉蹌蹌拉扯過來的博士本來就有些體力不支,這會兒沒人再拉着他了,身體失去了支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有些狼狽地抬起頭看了拉伯罕斯一眼。

拉伯罕斯沖他露出了一個從容的笑容,「博士,怠慢了。」

艾因貝倫博士沉默了一會,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拉伯罕斯也不在意,轉過頭,目光深沉地看向一扇門,然後緩緩道,「拉蒙教授給我留下了個難題啊……不光答案,題目都這麼麻煩,我到處找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卻發現這題我還是無法解開,所以就想藉助一下艾因貝倫博士的力量,當年二位並肩站在帝國的頂端,雖說拉蒙教授運氣差了點,但我料想二位應該還是有點情誼的,所以才請博士來幫個小忙,博士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拉蒙的名字在拉伯罕斯口中出現時,艾因貝倫博士目光里閃過了一絲厭惡,這還是拉伯罕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見這位從來高高在上的博士眼底閃過什麼情緒。

覺得還挺有趣的,要不是現在時間緊急,他很願意和博士促膝長談一翻。

「拉蒙的東西,我也不一定能夠控制。」好半天之後,艾因貝倫博士才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雖說實力差不多,但科研的方向卻一向天差地別,造詣都在不同的領域。」

他說這話時,目光也落在了那扇金屬門上面,半晌,閉上了雙眼。

「不可能。」拉伯罕斯皺起了眉頭,「當年這個東西形成,也有你的一份,你忘了嗎,這個最開始就是你們在一起研究時……」

「我沒忘!」彷彿被戳中了什麼痛楚似得,艾因貝倫博士突然尖銳地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忘,這個實驗最開始是處於我們的一次無心之舉,但最後進行下去的卻是拉蒙,我最多只了解一些皮毛,對它的深入研究……我遠不如拉蒙萬分之一。」

拉伯罕斯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艾因貝倫這句話里的真假成分,好半天之後,突然低低的笑了笑,「但是你沒得選,不是嗎?」

「打開這扇金屬門,然後去查看裏面的情況,不管結果如何,都是你唯一的選擇。」拉伯罕斯聳了聳肩,「如果你成功了,那麼我會第一時間拿走它,如果你失敗了……那就誰都拿不走了。」

艾因貝倫博士也看向了那扇金屬門,「如果我失敗了,你的計劃也會毀於一旦,不是嗎?」

拉伯罕斯挑了挑眉,看上去不置可否,又好像毫不在意,「說起來,對於我控制伯克納的事情,您看上去似乎毫不驚訝呢。」

「去躲起來吧。」艾因貝倫博士看上去並不想和他過多的爭論,揮了揮手,「我從未對你抱過什麼希望,結局發現是你在控制伯克納……也沒有什麼情緒可言的。」

他的情緒和動作看上去都有幾分疲憊,看向金屬門時,目光里沉重的情緒讓人忍不住心顫。

「……哦?」拉伯罕斯一頓,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勁風就從他耳邊呼嘯而過,下一秒,原本還站在他面前的艾因貝倫,就被一個身影直接帶到了五米開外。

拉伯罕斯瞪大了雙眼,正欲發作,就發現自己身後已經被層層大軍圍上了,差異和驚訝繼而轉化為了疑問---怎麼可能能有人突圍而入?

可當他看見自己面前的海茵茨時,原本的驚訝也被他壓了下來。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兵器撞擊的聲音,讓拉伯罕斯的目光變得更加沉了幾分,立刻沖一旁的副官低吼道,「他怎麼會在這裏?外面的人呢!」

把艾因貝倫博士放在了一邊,海茵茨看向拉伯罕斯,「艾因貝倫博士是被伯克納挾持的,現在卻又被將軍的人帶到了這裏,您作何解釋?」

拉伯罕斯面色一暗。

「哦,如果你是要問你留在外圍那一堆人馬的話……庫蕾亞已經把他們控制起來了。」話到一半,海茵茨突然沖他狡黠地一笑。

他話音剛落,拉伯罕斯的身體當場就僵硬了。

「我也不太想沖你出手,欺負老人怎麼看都不是很道德……不然您跟我回去,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做過的事都交代了,我們也省的打這麼一仗了,你說呢?」海茵茨一邊說這,一邊沖拉伯罕斯露出了一個笑容,擺出一副「我已經很客氣了」的表情。

好半天之後,旁邊的副官神色緊張的沖拉伯罕斯說了點什麼時,後者才面色難看地凝視着海茵茨,「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我只留了這麼一手吧?」

海茵茨挑了挑眉,沒等他開口,一個清脆的聲音就從拉伯罕斯身後傳了出來,「這話應該我來說,您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安排下來的所有事情,都完好無缺吧?」

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當拉伯罕斯整個人如遭雷擊,好半天之後,他才緩緩扭過頭,看向從黑暗裏走出的陳柏。

那張昳麗的臉落在拉伯罕斯眼底,就好像什麼牛鬼蛇神一般。

陳柏緩步走到他身後,站定下來后,歪了歪腦袋,嘴角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

「將軍,外面已經變天了。」

·

話說自從教師競賽中,小好的視頻被切斷之後,外部的所有論壇上就是一派人心惶惶,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

剎那間,幾乎全聯盟都知道了伯克納這個組織,以及它疑似聯合艾爾迪亞學院帶走學生的事情。

當然也有人提出了質疑,覺得不能相信小好的一面之詞,這樣的話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然而就在網上議論紛紛或質疑或聲討或分析的帖子到處飛時,艾爾迪亞的校長談驚書站了出來。

他主動承認了在過去二十年中,由老校長帶領的一批人,向伯克納提供了三十個學生的事實,將所有的原委全部都放在了大眾的面前,毫不掩飾地承認所有錯誤,並承諾願意配合軍部,清除所有相關教師的職位,向聯盟呈交一切有關伯克納的訊息。

就這麼一個採訪,讓原本還抱有不能相信小好一面之詞的人心態瞬間就崩了。

「哇,什麼鬼,居然是真的?那這個伯克納的目的是什麼?又是輸送學生,又是綁架博士和總統的,到底什麼情況啊QAQ」

「天哪,我們賴以生存的聯盟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會又要像之前噶爾族那樣了吧?」

「伯克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那些學生到底被他們帶走去幹什麼了到現在都沒有人說……好可怕,這麼大的事情聯盟都沒有應對政策出來嗎,至少也要給個說法啊!」

「就沒有人想到聯盟說不定也有很多人被蒙在鼓裏嗎……大戰之後大家都在想着怎麼復興聯盟,這種組織就知道趁火打劫啊啊啊十惡不赦!」

「QAQ天哪,那小好老師說的都是真的了,好擔心老師和陳柏……鏡頭的最後不是陳柏把那個中將幹掉了嗎QAQ應該不會有事吧!」

「說到陳柏!!之前黑他是我的錯QAQ關鍵時刻這麼流弊簡直不能太棒,希望小好老師可以沒事,希望他可以救下小好老師他們QAQ她鼓氣多大勇氣才來說這一切的啊……」

「說陳柏的!補個小料,我表哥是進出口站台管理的,據說元帥已經帶着人去x-5了,救老婆不要太心急QWQ現在是真的希望他們兩好好的了,一個教師大賽開下來覺得陳柏真的是個很有內涵的人……」

「當初罵的那麼起勁現在牆頭草真的好意思嗎,照照鏡子不嫌丟人,只有我一個人很好奇陳柏的身份嗎,可以特殊進入艾爾迪亞教學,身手能幹的過本部中將,而且在事情剛開始前一天就自動退出了蒙迪小組,小好老師打開視頻澄清他剛好在場,感覺其中關係很複雜啊……他是不是知道內情!」

「前面說他知道內情的!!身為元帥粉堅決不相信元帥是伯克納的,夫夫同心其利斷金什麼的簡直不要太棒QAQ!」

「我朋友是艾爾迪亞學院畢業的,後來特種兵退役,說陳柏的身手很像那種受過訓練的特種兵啊,特別果斷,還說他和中將打的那段明顯沒有盡實力,動作都超級利索的,聯想到他淘汰第一個精銳的速度……感覺是個很不簡單的人……」

「我我我,我有一個巨大的腦洞!他會不會是伯克納派去元帥那邊的姦細然後被策反了2333開玩笑,不管怎麼想都很有愛……現在真的是黑不起來了,他學生說他精神力很強之前我還到處嘲,現在臉好疼……」

「聯盟面對這麼大的災難,上面的人開迷什麼男神cp粉是不是有病,知不知道以大局為重啊。」

「我之前也挺害怕的,看到樓上幾層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害怕了233以大局為重的住嘴啦,我們聯盟士兵那麼棒,當年在世紀大戰的時候都能保護住我們,現在肯定是一樣的,我相信他們!」

「相信他們+1!我也相信元帥!聽到爆料貼說他去x-5之後莫名其妙就覺得不那麼害怕了~別說我盲目啊,講真要是兵哥哥都不保護我們的話,我們基本上也沒命了吧,相信元帥也相信聯盟士兵,給你們比心!我們能做到的只有到處敗壞伯克納啦!」

博士在聯盟的呼聲本來就很高,再加上許多的輿論引導,伯克納已經徹底被人們放進了危險組織的那一邊,打破了伯克納最終想要通過軍部視力軟弱才會讓聯盟遭受噶爾族大戰,揮舞民心支持自己的最後一個步驟。

然而此時此刻的許多,心情卻並沒有那麼好。

因為幾分鐘前,一個視頻被傳進了他的光腦里,自從他和黑鯊恢復聯絡后,這還是黑鯊第一次傳這麼多東西給他,其中的視頻文件,光是點開那麼一兩個,許多都覺得壓抑的難受。

只見那一個個實驗記錄視頻李,是一段段人體試驗的過程,那種被清醒剖開腦顱的取出裏面碎塊的樣子……殘忍的手法,拍攝時還帶着各種解說,被**實驗的人們痛苦的表情和絕望的眼神,光是看了一點點,許多就忍不住抱着馬桶吐了半天。

這些都是艾倫潛進去拍攝的片段,有了這些,伯克納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翻身了。

許多想着。

·

「你沒有死。」拉伯罕斯看着陳柏,看了好半天後,才沉下目光說了一句,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他目光裏面洶湧著的情緒就好像能把陳柏吞下去一樣,然而事實上,只有他自己清楚,當這張臉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內心翻江倒海的恐懼。

這是他培養出來的,伯克納最好的一把刀,如今,卻懸在了他的脖頸前。

「讓您失望了。」陳柏的笑容被他一點點收了回來,「成王敗寇,將軍不如接受元帥的建議,彼此都少點力氣。」

「接受?」拉伯罕斯看着陳柏,彷彿聽見了什麼荒謬的笑話,「你讓我接受?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你以前做過的那點任務,就能讓你自以為是地爬到我的頭上?你以為你選擇了立場,我就會輸?陳柏,你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視頻已經傳出去了,你在聯盟不得人心,那群以前跟着你的人也不是傻子,你又不得人力,事到如今,你還想掙扎什麼?」海茵茨把艾因貝倫博士推到自己身後,上前一步問道。

拉伯罕斯一頓,看了看前面的海茵茨,又看了看後面的陳柏,瞪大了雙眼,「你,你們……你們什麼時候……」

困惑在他的目光中一閃而過,下一秒,拉伯罕斯就瞪着陳柏怒吼了一句,「陳一白!」

「承蒙您能記住我的名字,該算是我的榮耀。」陳柏說着從身後抽出了一把匕首,「既然能記住我,那想來將軍也應該明白,您不是我和元帥中間任何一個人的對手,更何況要同時面對我們兩個……」

「你以為我真的只留了一手?你以為你收拾了外面那群草包,我就沒辦法了?」拉伯罕斯突然用力一揮手,憤怒地吼道,「我還有別的辦法,就憑你們兩個,也想對我做什麼?我可是拉伯罕斯!陳柏!當年你可是叫過我父親……」

拉伯罕斯的話才剛剛說到一半,那頭的海茵茨就突然沖了上前,沖他的腿彎一掃,拉伯罕斯瞬間就跌坐在了地上,他猛地一扭頭,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個小石子,下一秒,海茵茨的動作就停頓住了,腦域裏傳來的轟鳴聲,讓他忍不住後退了兩步,面上幾分痛苦。

另一邊,拉伯罕斯的副將和他身在伯克納的特務,也同時沖向了陳柏。

特務用臂彎扣住了陳柏的脖子,副將眼見就要朝博士撲過去的時候,陳柏突然扣住身後人的手臂,一個翻身把他甩在了地上,衝上前去按住那個副將的脖子,與此同時,腦域裏伸出的精神力包裹住了海茵茨。

自從他們兩個結契之後,兩個人之間的精神力融合起來就越發的不費力,幾乎片刻后,海茵茨就克服了被磁氣石刺激的腦域,衝上前去一拳打在了想要衝過去打開金屬門的拉伯罕斯肩膀上。

後者吃痛地跪在了地上。

一雙目光里是猩紅的憤怒,他猛地回過頭,沖後面的副將大吼,「二隊呢!二隊行動怎麼還沒有跟上!」

而與此同時,就在x-5最外圍,收穫海茵茨的命令從跟蹤艾因貝倫博士的任務轉為清掃x-5周圍障礙的庫蕾亞,撥通了拉伯罕斯的通訊。

後者彷彿抓住了什麼救命的稻草一樣,接通后就是一頓狂吼,「二隊直接行動!再說一遍,直接行動!啟動所有炸彈,把這個星球給我炸個---」

「不行啊,上將。」庫蕾亞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了過來,「您當年的視頻解剖記錄,現在二隊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個,不光是平民百姓的,還有和他們同為士兵卻因為重病被您拿去解剖的,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們現在好像不太想炸星球了啊。」

「將軍……」被陳柏死死制住的副將驚慌地喊了一句。

與此同時,那個特務也臉色發白的說了一句,「大人,總指揮部已經亂了……內部特務和……和庫存實驗題全部失去控制,有人甚至已經,已經把聯盟軍帶進去了……」

拉伯罕斯咬着牙,目光里露出幾分狠意,他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雙手,那雙已經顯現老態的雙手,呼吸一窒,就好像好不容易被迫看見了什麼現實一樣。

往事一幕幕滑進拉伯罕斯的腦海中,他再次看向陳柏的目光,就好像恨不得把他生撕了一樣。

陳柏微微一皺眉,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總感覺哪裏不對。

下一秒,就看見拉伯罕斯的手鬼鬼祟祟地朝自己的口袋伸。

說時遲那時快,陳柏只聽見自己耳邊傳來一聲「跑!」的吼聲,他立刻下意識地猛抬頭看向了海茵茨,緊接着,就被從那個方向衝過來的人影生生拖到了幾米外。

轟隆隆的聲音從耳邊一聲接一聲的傳來,海茵茨的怒吼聲充滿了整個地下室,但陳柏已經被震的什麼都聽不見了,他看見眼前的士兵亂鬨哄地往外面沖,看見海茵茨單手扛着博士在他後面,幾乎想也沒想地,就伸手拽了他一把。

他本來就是剛剛才受了嚴重的腦域傷害,這時候的爆炸聲,對現在的他比往日傷害要高出好幾倍,根本就抵擋不住,只覺得整個人都使不出力量,腦域更是嗡嗡嗡的長鳴。

他本能地想再伸手把海茵茨推出去,就好像之前很多次一樣。

無論是十七歲時,被拉伯罕斯強迫進入銀色競賽,不想讓他繼續追查下去而選擇清除他的記憶,還是如今回到他身邊,也同樣不願意使用他的力量一樣。

陳柏在那一瞬間陷入的本能反應,就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下意識地想要在危險面前,保全海茵茨的安危。然而卻沒想到在伸手去拽他的一瞬間,手就被海茵茨給牢牢拉住了,下一秒,陳柏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捲入了一陣風裏。

耳邊是海茵茨平穩的心跳,和他異常沉着的聲音。

「你妄想。」

·

很多年之後,聯盟人民心中依然記得那一年,那是噶爾族世紀大戰結束之後的一次小小的內戰,在海茵茨的控制,和陳柏的幫助下,並沒有演變成大規模,無法控制的戰爭。

所以並沒有在大部分的聯盟人民內心形成一個太大的內亂陰影,反倒是那之後陳柏堅決要求公開伯克納所有人體試驗,並通過獲得家屬同意來公開部分人名,達到紀念和敲醒警鐘的目的。

艾爾迪亞在這件事情上表達了對陳柏的絕對支持,並把這一天設為艾爾迪亞的公祭日,要求每一年的這一天,從校長到學生,都必須前往進行公祭。

所以比起戰爭,這一次的紛亂,在聯盟人民心中留下更多印象的,應該是那次人體實驗。

而陳柏也被海茵茨力保下來,讓聯盟政府承諾不會追究他的過往,甚至同意他參軍的可能,只是陳柏表示比起參軍,他還是更想過過教書匠的生活,只有在面對青春無限的孩子時,他才會感覺自己過去的塵埃在慢慢被洗滌。

至於他的外表變化……可以說是驚掉了大部分聯盟人的下巴,與此同時,一個一個有關小特務怎麼拚命求生力求救國遇上大元帥的故事也在聯盟內廣為流傳。

「哇……真的,這都一個月了,我還是不怎麼習慣……陳老師真的好好看啊。」課間后,玲玲坐在位置上,雙手捧著下巴,一臉紅心地說道。

「我表姐之前超級討厭他的,現在都變成顏粉了哈哈哈,最近每天都想來接我下課。」同桌馬克也得意地說道,「陳老師平時超級低調,也只有我們這麼幸運,因為是他的學生可以經常見到他啦。」

「是啊,」玲玲用力地點頭,「陳老師不是班主任,平時下課回去元帥都會接送的。啊話說我真的好期待他們的寶寶啊……」

「對對,我也是,你說以陳老師和元帥的顏值,生下來的寶寶要多漂亮啊,天哪,感覺看一眼都會瞎眼睛的那種誒!」有一個3年級-1班的學生湊過來喜滋滋地說道。

而與此同時,剛剛下課的陳柏,已經低調地穿過學校來到了後門,正準備慢悠悠地去書店看會書什麼的呢,一輛小型懸浮車就穩穩噹噹地停在了他面前。

下一秒,一個輕佻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了出來。

「天氣正好,這位老師要不要一起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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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每天都在花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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