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九：暖手寶，白月光

焰火燃亮夜空，古鎮處處洋溢着歡聚的喜慶。

徐潔越來越喜歡孩子，在旁人眼中她是端正而有原則的女人，可是在孩子面前，她算得上是最沒骨氣的了，孩子們只要纏着她，不管要什麼，她都會答應——所以徐潔是他們最不怕的『媽媽』了。

安安翹著白皙的足丫子擱我腿上，俏皮的望着窗外說道：「還是徐潔姐姐最受歡迎啊，那個臭屁孩，一點良心都沒有，連我這個媽媽都不要了，唉……」

「別亂動！」我抓着她如蓮瓣般白皙的足，沒好氣道，「誰讓你陪孩子的時間沒有徐潔多，一年到頭都在外面跑活動！」

「呵呵，我這是為誰出面呢？你以為我喜歡這麼累的哦？我倒是挺羨慕莫槿的，在古鎮上好好的經營一家客棧，過着詩意般的生活不好嗎？」安安抬起另外一隻腳丫子往我的臉上亂蹬過來，氣哼哼道，「本姑娘還不是為你打工？麻煩到處都是，要不是你不方便出面，我一個女人何必拋頭露面去談這些事情？」

我任憑她的腳丫子在我的臉上蹭了幾下，不以為怒的笑道：「好吧，辛苦我們家安安了，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你一年到頭跑來跑去，腳丫子還這麼白，而且漂亮，真是奇怪……」

「去你的！」安安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臉頰微紅的咬了咬唇，把腳丫子收了回去，她是知道我一些癖好的，所以這時候反而羞澀起來。

「哦對了，你晚上和林修通過電話了沒？」安安突然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不過藍道對我說了一些關於那邊的情況，怎麼……你也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嗯……我有種直覺，這次的事件應當只是一個引子，得讓候敦的岳父謹慎一些，他這些年在金融領域的觸角伸得太長，是好事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最怕的就是清理污泥時順帶着斬斷了章魚的觸手，手伸太長有時候連災禍臨頭都不自覺……」

我皺了皺眉，可能是遠離商界太久，對於這些事情的嗅覺，我確實落後安安她們許多，這也是自由的代價！

放下安安的足，我站起身來，眼神悠悠的朝窗外看了一眼后說道：「看樣子是得活動活動筋骨了，我還未老，但有人已經把我看成死的了！」

……

這個春節算是五年來最為熱鬧的了，但所有的熱鬧都有散場時。

不免難捨與傷感。

其他人在除夕過後，初一就開始離開古鎮，我待到初五，也終於是到了要離開古鎮的時候了。

莫槿怕自己哭出來，所以是莫雲裳陪着我走到了古鎮的街角。

她看了一眼等候在不遠處的黑色邁巴赫，微蹙起眉說道：「預產期大概在中秋前後，你在外面怎麼樣都好，中秋節前一定趕回來陪陪她，其餘的時間有我照顧她，你也不用操太多心！」

「我知道了！」

「那……你去吧！」莫雲裳的眼神閃過淡淡的哀愁，朝我揮揮手。

我轉身，吳水水已經替我拉開了車門。

「硯哥，先回杭城還是去中海？」吳水水坐在駕駛位上問道。

「先去杭城，有個人我很久沒見了。」

從古鎮到杭城很快。

煦雨棋社。

三局對弈結束。

我停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哈哈笑道：「龍叔，幾年未見，你的棋藝退步了啊？」

喬保龍沒好氣的看我一眼，搖搖頭嘆氣道：「人老了，不得不服老，圍棋對身體素質的考究太多，即便是再老謀深算，狀態畢竟不如年輕人，你贏我沒什麼值得光彩的！」

「哈哈哈，這倒是，不過許久沒與人對弈了，贏了還是舒心！」我笑着說道。

喬東臨站在一旁，眼神無奈。

「這趟怎麼有空來我這裏坐坐？你這個大忙人，算算我們之間大概有七八年的時間未見了吧？」已經是白了頭髮的喬保龍盯着我問道。

「應當有八年了吧！」我點了點頭，長噓一口氣，「杭城是個好地方，只可惜我不適合長居此地，以前待的時間越長的地方，我現在就越發不敢逗留！」

「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很多人羨慕你，當年你年少有為，幾乎屹立到了巔峰，同輩的年輕人里，王孫子弟都狂不過你，但誰能想得到，你現在無名無姓，過得跟一隻老鼠也差不多，東躲西躲的……不敢以真名現世……人生啊……終究逃不過因果！」

「是啊！」

我低頭，端起旁邊的茶盞淺啄一口，隨即笑道：「我也想像龍叔這樣，開個棋社什麼的，收點門徒，閑暇時找人對弈，不開心時噴人幾句，那別提多愜意了，哈哈哈哈！」

「你這話說得……我是那種隨便噴人的脾氣嗎？」喬保龍不服氣了。

我哈哈大笑着，岔開話題問起了想問的一些問題……

一個小時后，我謝絕了他留我在家裏吃飯的好意，因為答應了允麗和何婷。

臨出門，我拍了拍喬東臨的肩膀，眼神平靜的說道：「你有空也常回來陪陪龍叔吧，我看他白髮增多，神情明顯不如以前那麼精神煥發，現在你已經什麼都不缺了，多陪陪二老！」

喬東臨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我欲言又止的走了出去。

上車后，吳水水見我神情似有所思，不由得詢問了一句：「怎麼了硯哥，你跟龍叔的相處不愉快嗎？」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沒事，走吧！」

既然到了杭城，不得不故地重遊。

青蓮醫館。

如今已經是杭城最為知名的招牌醫館了，但比起以前八萬八才能辦一張會員卡的門檻，現在的青蓮醫館的門檻又更高了許多，這和我當初創立醫館時的理念已經相差太遠，但也很難改變了！

一則我無法再重回醫館從醫。

二則允麗現在身為人母，時間精力有限，很難兼顧得到更多的客戶。

我剛下車，還沒到門口……

呼的一道身影閃過，我只來得及張開雙臂，懷中已經多了一個嬌柔的人兒。

好聞的香氣。

熟悉的她。

剛投進我的懷裏，她就嚶嚀一聲，臉紅到耳朵不敢抬頭的死死抱緊了我，身子還在微微輕顫……

站在她身後，醫館門內的何婷看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揶揄道：「想不到哦，平時羞答答的允麗竟然比我還膽大呢……」

允麗嬌羞更甚。

我跟捧著一隻寵物貓似得，抱着允麗走進醫館，在她臉上『吧嗒』一口，大笑道：「回家的感覺真好，還是我的允麗對我好，知道我手冷，真是暖手寶……」

說着，我的手從她的羊絨線衫下爬了進去。

「呀！」

允麗頓時驚慌逃竄！

「鵝鵝鵝鵝鵝鵝…………」

何婷看得捧腹大笑，眼神兒柔媚的故意湊過來，咬着唇輕嗔道：「哼，偏心眼的，要不要我當你的暖手寶嗎？」

我哪裏會客氣，一把將她著坐在我的腿上。

何婷可膽大得很，柔荑頓時圈住我的脖子。

允麗站在一旁，羞得抬不起臉，想要靠近，又不敢的樣子。

一如從前。

我終於找回從前的感覺。

我的允麗即便身為人母，還是從前少女模樣，似白月光一般皎潔純澈……

短暫的親昵后。

我們就在醫館吃得午飯，難得允麗和何婷一起配合著在廚房忙活着，我單單看着兩個美麗的廚娘已經是莫大的享受了。

值得玩味的是，允麗竟然紅著臉從廚房端出了她以前很拿手的『十全大補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為我考慮。

午飯後，何婷接了電話，有事急匆匆的先走了，約好了晚上大家一起。

允麗見何婷走了，這才膽子大了一些，拉着我的手晃了晃，讓我陪她去逛逛街！

我當然沒辦法拒絕她，剛陪她走出醫館沒多久，吳水水的聲音就從我耳旁的麥里傳過來：「硯哥，有點不對勁，你剛走過的一條街，至少有過四五人看你的眼神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