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阿飛番外

77.阿飛番外

V章比例不足50%會看不到更新,買至50%或等三小時后可看。雖已是中午,但向來起得晚的姬冰雁果然才起不久,此刻正在房間里一派悠哉地吃着點心,一邊吃還一邊皺眉,似是那點心做得很不合他心意一樣。

見他們倆回來,他不禁有些疑惑:「你們不是去李園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難道真被小李探花那位表妹丑著了?」

胡鐵花呸了一聲:「你這張嘴就吐不出什麼好話來,見都沒見過人家就這麼說。」

姬冰雁不以為意:「難道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他們倆從小到大就是這番說兩句就要辯上一辯的模樣,楚留香對此見怪不怪,乾脆沒去參與這個話題,而是先脫下了那身被劃破的衣服。

他這一脫,胡鐵花才注意到他左肩處的血跡,頓時驚了:「這是怎麼回事?我看你們當時是點到為止啊,你咋還受了傷?」

姬冰雁聞言也回頭看過去,只見好友的裏衣上染了不少紅,神色也是一凜:「誰能傷到你?難道是那位林姑娘嗎?」

「當然不是。」楚留香倒是不太在意這點小傷,「我同諸葛神侯的四弟子過了幾招。」

「諸葛神侯的弟子?」姬冰雁總算有點驚訝了,「他也在李園?」

他既然問了,楚留香就把上午去李園的一番遭遇給他簡單講了一遍。

期間胡鐵花還添油加醋地表示,老姬你這回可料錯了,李探花的表妹分明生得美極了,聲音也好聽,惹得姬冰雁嗤笑一聲道:「那也跟你沒啥關係吧?」

胡鐵花:「……」

他也沒想有關係啊!這個人怎麼這麼煩!

「能傷到你,看來諸葛神侯的這位新弟子也是個不世出的天才啊,難怪能入他老人家的眼。」姬冰雁聽罷對好友這麼感慨道。

他們一道長大,他自然是清楚楚留香有多少本事的。

楚留香聞言笑笑沒說話。

他一貫謙虛,故而也沒告訴他們自己的掌風同樣傷到了冷血的手腕。

都是初出江湖就難逢敵手的少年,戰至興處難免失了分寸,但真正傷到彼此之後又都冷靜了下來同時停了手。

這邊他迅速處理完了肩膀上的劍傷,另一邊冷血卻沒尋到閑處理自己的手腕。

他總覺得自己是有任務在身的,所以萬事以林詩音為先,見她還要在院中練功,就乾脆重新坐回樹上看着。

雖不開口說話,目光卻一直沒移開。

因為要練功的關係,林詩音今日穿的衣服不是她平時鐘愛的那些曳地生風飄逸款,腰束得也比以往緊,整個人看上去都利落了許多。

為方便動作,她還把自己那頭如雲長發全部綁了起來,直接露出了細白的後頸。

而他從樹上往下看,自是全收入了眼底。

先前他不願低頭就是這個原因,但經歷了方才那兩個不速之客之後,他還是覺得得認真注意她周圍動靜。

至於他手腕處的傷,還是等夜間再說吧,反正也並不嚴重。

他這樣想着,卻見她忽然停下了動作重新抬起了頭。

兩人目光一接觸,他仍是下意識地想撇開眼去,好不容易才忍住這番衝動。

林詩音方才被來的人竟然是少年楚留香和胡鐵花這個事實刺激得不輕,就把原本想問的事拋在了腦後,練了好一會兒后才想起來。

她仰頭問:「冷捕頭方才可是受了傷?」

冷血:「!」

雖然沒有開口,但他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林詩音立刻會意,又與他解釋:「我見你方才從屋頂下來時換了一隻手拿劍。」

冷血沒想到她竟連這等細節都注意到了,愣了一愣才道:「我沒事。」

楚留香那一掌並沒有用全力,也收得及時,所以這傷也並不嚴重,回頭用藥酒揉上一揉就行了。

但林詩音顯然不這麼認為,畢竟在她的認知里,楚留香是要比冷血厲害的,此刻見他一臉不想再提的表情,還以為他是因為受傷了不好意思,忙道:「如果受了傷的話,還是處理一下吧?」

冷血沒什麼拒絕人的經驗,加上她說完就直接喚人去請大夫了,根本不給他拒絕的餘地,最終也只能接受這個安排。

大夫還是因她的傷寒被請來李園常駐的那一個,一開始還以為是她又出了什麼問題,還覺得奇怪,後來得知是要給冷血看手腕,更震驚了:「冷捕頭受傷了?」

這整個李園怕是都沒人是諸葛神侯這位弟子的對手吧?

林詩音知道他在好奇什麼,隨口解釋道:「方才有人誤闖了冷香小築。」

大夫聽她說得這麼嚴肅,還以為冷血受了多嚴重的傷呢,結果讓他伸手一看,直接「……」了。

「沒傷到骨頭,不妨事。」他說得篤定。

「這樣啊。」林詩音放心了。

「不過最近還是不要用劍的好。」大夫補充了一句,「冷捕頭的劍太快,使出來對手腕負擔可不小。」

冷血點了點頭,道:「多謝。」

大夫自認當不得這句謝,連忙擺手。

他走後,冷血想了想,又對林詩音解釋了一下:「我另一手也可使劍。」

所以他還是有能力保護她的。

林詩音聽懂了,愣了一愣后直接笑出了聲:「嗯。」

她想這人還真是只有看上去冷酷啊,實際性格與『冷血』哪扯得上半毛錢關係,甚至還有點可愛。

冷血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笑,雖然不太明白她究竟在笑什麼,卻好似也被這笑感染了似的,無端愉快了許多。

接下來的半日裏,林詩音便依照冷血的勸告,不忙着練後面的,先專註練那前半篇。

事實上光是前半篇她也有好幾處滯澀,想了想還是決定請教他。

這樣一來,他也乾脆沒再回到樹上去。

講到練武方面,冷血的話多了不少。

但他自己就不是一個按部就班練武功的人,有些問題根本解釋不來,只會給她演示。

林詩音也很知足,好歹這是個免費的陪練呀,勁頭頓時更足了。

不過第二天她就嘗到了好久不活動后一下子練嗨的惡果,一醒來就覺得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兩條手臂更是酸痛得抬都抬不起來,堪比學生時期每次長跑完的體驗。

練武真不是個人乾的事啊!委屈!

可是想到昨天下午自己還和冷血約好了明天繼續,林詩音還是咬咬牙爬了起來,免費陪練不常有,且練且珍惜吧。

冷血作為一個從小在野外長大的人,自然對一般人的身體素質沒有準確的認知,見她愁眉苦臉地出房門,還頗疑惑。

而等兩人開始練之後,他就更疑惑了。

雖然昨天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吧,但今天林詩音的動作可謂是綿軟無力,他甚至懷疑他只要再多用半分力,就能直接把她給摔到幾丈遠去。

一個回合下來后,他終於忍不住問了:「你怎麼了?」

林詩音小臂還被他鉗著,開口時委屈至極:「……我手酸啊,舉不起來。」

倆人之前在拆招,故而靠得很近。

她這樣一回頭,姿勢更是彆扭,加上說話間直接噴在他下巴處的熱氣同這深秋寒氣的對比實是過於明顯,叫冷血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退。

可他只顧著往後退,卻是忘了自己還鉗着她的手,直到她人直挺挺地朝自己懷裏倒來!

然而此時已來不及了,『砰』的一聲,她的後背就撞上了他胸膛。

冷血原本就已經相當手忙腳亂了,這下更是無措,腦海一片空白,耳邊也只余自己的心跳聲,一聲響過一聲。

等他好不容易想起來要鬆開手時,耳朵已漲至通紅。

「……抱歉。」他聲音很低,像是在掩飾什麼。

林詩音總算能夠站直同他講話,揉着酸痛不已的手臂轉過身,還沒開口呢,就看到他又恢復成了一眼都不肯看自己的模樣。

只是頭撇得再厲害,也遮不住他已經紅透的耳根和脖子。

林詩音:「……」

天啊,這也太純情了吧?如果活在一千年以後跟人擠公交擠地鐵他是不是得直接爆炸???

嘆息過後,他才總算沉吟著開了口。

「表哥明日便要走了。」

「……嗯。」

她應得不輕不重,叫人聽不出什麼情緒,所以李尋歡也只得繼續說下去:「這李園就留給你,還有我名下那些鋪子,當初說好了給你添妝用,我也都安排好了。」

說到此處,他又將一旁石桌上的紅木匣子拿起遞了過來。

「地契房契,我都放在這裏頭了,你好好收著,別遺失了。」他停頓了一下,看着自己表妹接過匣子平靜地打開,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表哥走後,龍大哥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還有這李園上下,我也都交待好了,下人們都熟悉你,應該不會讓你受什麼委屈。」他大約始終無法真正放心,開了個叮囑的頭之後就有點收不住了,絮絮叨叨地,似要將這別後的一切都仔仔細細講一遍才好。

幸好林詩音從最開始應的那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打斷他,一直安靜地聽着他講,順便趁著這功夫把匣子裏厚厚的一沓地契房契都看了一遍。

看完后,她才抬起眼來看向李尋歡:「表哥。」

李尋歡見她神色認真,不由得暫時收了那些擔憂的心神,問:「怎麼了?」

林詩音合上匣子,冷靜挑眉正色道:「地契和房契都在這了,那賬冊呢?」

李尋歡沒想到她居然會提起這個,一時也是無言,但仔細想想又覺得等自己離開后,那些下人說不定真會趁機欺到她頭上,畢竟這偌大一個李園和李家那些雄厚的產業,現在可以說都是她一個人的了。

他這表妹不曾習武,性子也太溫柔,到時若被那些鋪子掌柜們矇騙可就不好了。

「你且等我片刻,我這就叫賬房把各個鋪子的賬冊都送來。」李尋歡道。

「麻煩表哥了。」林詩音的面上依然沒什麼波瀾,直至看着他快步穿過花廊往園外過去后才勉強鬆了一口氣。

她捧着手裏這不輕不重卻價值萬金的一盒,不著痕迹地撇了撇嘴。

說實話,李尋歡真的可以說是相當大方了,這麼大一個李園,還有這麼多的鋪子,絕對夠她下半輩子過上躺在床上錢從天上來的日子。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還是忍不住有些同情李尋歡的真·表妹。

這姑娘得知心愛的表哥要離開,竟哭了一夜,直接哭得背過了氣去,然後就——

……就被剛加完班在地鐵站犯了低血糖而暈過去她給穿了。

說實話,剛醒來那會兒得知這個身體叫林詩音,有個表哥叫李尋歡的時候,她是真的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不過從原主的記憶確認了一切屬實后她還是無語着接受了這個設定。

主要是,她也並沒有不接受的餘地。

所以當李尋歡宛如交代後事一般地跟她告別時,她其實已經冷靜了不少。

行吧,既然你都決定好要走了,那就走唄,反正攔也攔不住。

原本的林詩音會因此鬱鬱寡歡並認命嫁給龍嘯雲,她可不會!

至於為什麼不對李尋歡直言自己不喜歡龍嘯雲,不會嫁給他,那當然是因為——

她也不想嫁給李尋歡啊!

不過——

「以後那位老爺來之前,您能否派個人來通知一聲?」她補充道,「我總得留點準備的時間,您說呢?」

「沒問題。」方應看答應了。

林詩音聞言,剛要稍放下些心,就聽到他繼續道:「我會親自過來告訴林姑娘。」

他說這話時表情語氣皆未變,但那雙漂亮的眼睛中卻閃過了一絲不太容易叫人察覺的狡黠。

林詩音:「……」

也就是說她不僅要和皇帝老子持續打交道,還要和這個神槍血劍小侯爺一直接觸嗎?!

然而內心再如何不想如何抗拒,在面上她還得表現出對他的感激。

林詩音猜想自己大概從沒笑得這麼假過,一邊笑一邊道:「如此當然最好,就是似乎太麻煩您了。」

方應看搖搖頭,也勾起了唇角:「來見林姑娘這樣的絕代佳人怎會是麻煩?」

林詩音:「……」

為什麼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被他用這種語氣一說,聽上去就跟在商量偷情似的!

只是不論她內心有多少槽想要吐,在這種時候她都沒膽子得罪方應看,只能繼續假笑着同他客氣幾句。

把人送走後,她就去把這兩日會有貴客上門的消息告訴給了店中夥計。

夥計們一頭霧水:「什麼貴客?」

林詩音嘆氣:「便是上回那位詩畫雙絕、買到了醉寒江的老爺。」

她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這群夥計也立刻反應了過來,畢竟這偌大一個京城,能喝到醉寒江的人屈指可數,這其中來過他們館子的就更是少了。

吩咐完沒兩天,皇帝果然來了。

方應看也如約在皇帝準備來的那日一早過來通知了她,守信得叫她驚訝。

從第一次見她到現在,方應看還沒看她露出過這樣明顯的驚訝,挑了挑眉道:「怎麼,林姑娘是不信么?」

「當然不是!」她忙否認,「只是沒想到您真的親自跑了一趟,其實派個手下便可。」

他一聽就笑了,狹長鋒利的漂亮鳳眼也隨之眯了起來。

林詩音站在他對面,被他這樣瞧著難免有些緊張,想了想道:「那我先去叫人準備一下。」

迎接天子,那可是大事啊。

哪怕是微服出訪的天子也一樣,做得不好照樣沒好果子吃。

如此嚴陣以待之下,本來就喜歡這家暖鍋店的皇帝自然更滿意了。

林詩音注意到他這回的配酒又是醉寒江,幾乎是把吸虹樓當自家酒窖一樣了,心中頓時升起一陣無言的羨慕嫉妒恨。

講道理,當一個特權階級實在是太爽了吧!

不過她也知道這種事再如何羨慕都羨慕不來,所以只瞟多了兩眼就收了目光。

皇帝上回對他們做的蝦滑讚不絕口,這回嘗試了一下另外幾種別處吃不到的特色燙品,更是喜歡,表示想見見這裏的廚子。

林詩音沒辦法,只能讓人去廚房請一位過來。

廚子只知道這是一位貴客,哪知他究竟貴到何種程度,被問及蝦滑和手打的魚羊鮮肉丸子時,立刻誠實地表示,這些吃法都是林詩音想出來的。

皇帝驚了,林詩音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居然還能想出這些來?

「林姑娘真乃食中高手,令我自愧弗如啊。」他既感慨又好奇,「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林詩音總不能說因為我知道一千年後大家就會這麼吃,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搬出那個最好用的萬能說法:「我哪裏懂這麼多,這些啊,都是我表哥從前搗鼓出來的吃法,我不過有樣學樣而已。」

「你表哥?」皇帝想了想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小李探花想出來的。」

「是。」她點頭。

「沒想到他不僅滿腹經綸武功高強,還是個極有情趣的。」皇帝一邊說,一邊又往那滾沸的暖鍋里加了幾顆丸子。

說來也有意思,他雖兩回過來都帶了隨從,但在吃暖鍋時,卻從不讓自己的隨從幫忙燙撈食物,從頭到尾都堅持自己動手,堪稱對這暖鍋愛得虔誠了。

林詩音原以為這份虔誠應該持續不了多久,結果在接下來的兩個月里,這位陛下竟又來了五六回,惹得她只能每隔十天就停一次業專門用來招待他。

要不是方應看給的錢夠多,她覺得她肯定已經忍不住要在心裏破口大罵了!

令她沒想到的是,在皇帝第四回出宮來吃暖鍋的時候,祥叔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是從皇帝帶的隨從身法上判斷出來的,確認了之後還憂心忡忡地提醒她:「那位爺……是好美食不假,但也好美人啊。」

林詩音:「……」

講道理,皇帝要是對她有什麼想法,何必等到現在。

他看她的眼神一直都很正常,除了上位者的俯視感之外,還另有一種長輩看晚輩的感覺。

簡而言之,在徽宗眼裏,她大概就是個丫頭片子,還算不得女人。

但祥叔畢竟是為她好才這麼提醒她的,林詩音心裏再無語,也認真感謝了一下,表示她會注意。

這表示並不能讓祥叔真正放心,於是也和她一樣,往東十字大街跑得越來越勤。

然後他老人家自然也見到了已經不太與皇帝一道過來的方應看。

他雖不與皇帝一道過來,但依然每回都提前來通知她,先前祥叔也是因為這才沒見過他。

以祥叔的眼力,當然認得出這位神槍血劍小侯爺,也看得出他對林詩音那毫不遮掩的興趣。

只可惜,他興趣再足,林詩音對他也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他來通知她就道謝,來送錢她照單全收,來閑扯——

那抱歉,她忙着呢,沒這個時間。

就連林詩音自己都想不明白,方應看這麼一次次地上門來,究竟是圖什麼啊?

皇帝沉迷風花雪月也就算了,他方應看作為一個反派奸臣,難道不該很忙嗎?總往火鍋店跑算怎麼回事!不忙通敵了嗎!

算了,驚天大反派的想法總是很難讓正常人參透的。

林詩音覺得還是少搭理他,讓他儘早沒趣吧。

至於他會不會對自己不利這個問題,就目前來說林詩音倒不特別擔心。

畢竟明面上他可是還在和皇帝虛與委蛇表忠心呢,皇帝現在這麼喜歡她這間店,方應看不至於傻到冒着同時得罪神侯府和皇帝的風險對她幹什麼。

對,皇帝是真的特別喜歡她開的這間店。

喜歡到入了夏之後也一樣照來不誤,不過他嫌他們這大堂的冰塊放得太少,難消暑氣,所以大手一揮之下,又讓底下的人給了她一筆錢。

「姑娘以後記得將冰塊放足一些,我們老爺最是苦夏。」隨從一邊給她塞銀票一邊鄭重其事道。

「好、好的。」林詩音連連點頭,接得毫不猶豫,就差沒直接點頭哈腰了。

「還有,過幾日我家老爺會帶一人來,還請姑娘到時備一張琴。」隨從又補充了一句。

「琴?」林詩音愣了愣,「可有什麼要求?」

「無甚要求,有便可。」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要她準備琴,那看來皇帝是想帶自己的紅顏知己一起來咯?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必然要好好準備一下,不能叫皇帝的女人不滿意呀,畢竟枕頭風可是很可怕的。

所以當天下午,林詩音就特地請教了一下祥叔,在何處可以買到做工精細的古琴,祥叔也不太清楚,但表示可以先叫人去打聽打聽。

林詩音想想也是,反正皇帝是下次來的時候再帶人來,她還有時間慢慢準備。

這一準備就準備了整整五日。

她的手下好不容易從一位性格孤僻的制琴大師手裏高價買下一張七弦琴,送來后隔天皇帝就帶着人來了。

如她所料,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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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一個小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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