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才回到東瀾居蔚丫頭就哭着跑來了,手中還捧著黃布蓋着的小方盒。這麼快就知道我回來了?這鼻子簡直比狗還靈哪!不過,在這個大院裏誰敢把她這個小霸王弄哭?還沒等我問,她已經哭着說出來了:「毛毛死了!毛毛死了!」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原來是蔚丫頭在動物園裏認養的那隻老金絲猴死了,上次去的時候我就知道它沒幾年的壽命了,但還是沒料到會死得那麼快!不過,我看蔚丫頭對動物都這麼有感情,那對親人朋友肯定更是感情豐富了,絕不是薄情寡義之輩!

「我已經把它火化了。」她把黃布蓋着的盒子一伸道。

給猴子火化?看來蔚丫頭沒有把它當寵物,而是把它當朋友來對待的了。我接過一看,還是大理石精雕細刻的骨灰盒,普通人還都沒這個級別哪!我看得一陣感慨,猴子是幸運的,因為她遇上了蔚丫頭。我也想到了師父,看來我也是幸運的!

「我們把它埋在後花園,讓它長眠在這個美麗而安靜的院子裏好嗎?」我柔聲道,她紅着眼睛點頭答應了。

我們在後花園深處的竹林里挖了個洞放入骨灰盒,蔚丫頭還找來塊小木板,寫上歪歪扭扭的一行毛筆字:「毛毛之墓,小蔚泣立!」真讓我有些忍俊不禁的,而第二天她更是用一塊豪華的漢白玉代替了木板。唉!猴子混到這個程度也算是到頭了罷!

一般來說中午我都在寢室看書的,雖然我更願意去圖書館,但位置實在很難搶到。突然我聽到樓下有人喊我的名字,聽聲音就知道是「黑牡丹」,麗萍又怎麼了?算算是有一個多月沒去看她了,反正去了也等於沒去,那還不如不去,省得她看着礙眼。

「黑牡丹」說麗萍病了,可我又不是醫生,找我有什麼用?想到她那不理不睬的模樣,我嘆口氣道:「人有時總會有點傷風感冒之類的小病小痛。」言下之意是這種小事不要來煩我了。

她一下子就火了:「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麗萍為了你住院,你卻這種說話?不知道麗萍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一身怪脾氣!論相貌」她說起來如爆炒豆子,哪還有我插話的份!

住院?為我?老實說我現在心中只有若藍,但我不是冷血!朋友一場,就是完全與我無關,也得去探望探望不是?聽到我表示馬上去醫院探望,「黑牡丹」才放過對我的嚴厲批評教育,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原來麗萍自從那次翻臉走人以後一直心情不好,起先我還正常去看她,她也沒太怎麼樣,但兩周后也沒見出現我的身影她就煩躁不安了,胃口也沒了,整天都懶洋洋的,最後飯也吃不下了。這幾天怎麼也撐不住了,上午上課時突然昏倒在地,嚇了全班師生一大跳,馬上就送醫院了。

麗萍讓她們不要告訴她家裏,但就沒說不要告訴我,知道內情的「黑牡丹」當然知道怎麼處理這事,就從醫院出來就找我來了。她告訴了我具體的地址,但她現在不去了,說麗萍肯定有話跟我說,就不做燈泡了云云。也罷!我也得看看有沒有機會給她作純精神方面的治療。

我輕手輕腳推門進去,病房裏只有她一個病人,正躺着吊葡萄糖與氨基酸。她全身僵挺著,大睜着眼睛獃獃地望着天花板,真想一具死不瞑目的殭屍。一個多月不見的她消瘦了很多,本來就瘦弱的她顴骨突了出來,雙眼凹了下去,蒼白的臉上少有血色,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烏黑亮麗的長發,看上去真有一種妖冶的美。

不知她在想些什麼,我進來她根本沒有發現,到了床邊她才眼睛一轉看向我。一看到我,她眼睛馬上湧出淚來,一偏首到另外一邊,也不說話,但身子就軟了下來。我看到她看着床沿的眼睛正源源不斷湧出淚水,她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那麼任由它流着。我暗嘆一口氣,真是何苦來由!我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她這樣的?

我坐到床頭邊的凳子上,看着她這個樣子我也很難受,隨手從旁邊的面巾紙盒中抽出幾張,遞到她面前,道:「麗萍,也許我們需要開誠佈公地談一談,你如果認為必要那就先把淚水擦一擦好嗎?」

她緩緩把頭轉了過來,用淚眼朦朧的雙瞳望向我,輕輕一頜首,胸口卻不規則地抖動起來。但她沒有接我遞給她的面巾紙,而是目光一轉看着吊針。什麼意思嘛!讓我幫她擦?可是我怕又給她造成誤會,猶豫再三還是把面巾紙湊向她的粉臉。

她沒動,卻又把視線移到了我臉上,但我越擦她流得越多,甚至連呼吸聲也帶着哽咽了,那還叫我怎麼擦?「你就不能把眼淚稍微停一停嗎?」我皺着眉柔聲道。

「我也不知道,只覺得想哭。」她聲音嗚咽道。

我理一下紛亂的情緒道:「我到底有什麼好的?面目猙獰、自私專橫、脾氣又怪」

她突然轉身翻過來,那隻沒吊針的手一把摟着我的大腿,哽咽著道:「我喜歡,我就喜歡!」

我嘆了口氣道:「可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做你的妻子!」她聲嘶力竭說出了這句話,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軟倒下來,但摟着我大腿的手卻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

啊!彷彿整個南極冰山融化產生的巨浪一下子衝擊過來,把我的意識沖得支離破碎,了無痕迹。雖然我對即將融化的千年冰山有足夠心理準備的,但遠沒估計到會是以這麼猛烈的方式。我張大著嘴呆了、傻了!

不知自己傻掉了多少時間,遠在千里之外的零碎意識才緩緩聚集起來,低頭就看到她伏在我大腿上的粉臉。她神色平靜、目光清澈看着地下一隻尋覓的螞蟻,雖然還帶着滿臉的淚痕。對了,我耳朵剛才聽到什麼來着?我甩了甩腦袋,想確證自己是清醒的。

她應該知道我回過神來了,卻沒有絲毫抬頭的意思,彷佛是在平靜中等待最後的宣判。看到她這個表情我就知道她已經拿定了主意,把她自己的幸福與痛苦的決定權交到了我手上,可這根本就是一個燙手山芋,讓我該怎麼面對?我的大腦超高速運轉起來,一定有圓滿解決辦法不是?一定有的!既不傷害她,又能夠全身以退!我這個神仙大腦一定能想出來的,一定能的!

這個該死的大腦只知道空轉、發熱,一會兒功夫額頭全是汗,但沒有半個可行的方案,氣得我真想一腳踩扁這個廢大腦。還是先給她精神治療吧!她如果一直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那麼我是第一個闖入她心扉的,怕也是最後一個了!但如果能成功除去她的封閉,那麼天下之大任她馳騁,何愁不能找真愛?但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看她這個樣子我還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還是含糊着什麼都不表態好一些。就算萬一不成,也可有時間想出萬全的辦法,我這個破爛大腦在千慮之下怎麼也該有一得吧?

「跟想你商量件事情」我試探著說了半句。

「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她聲音輕柔得如春風纏柳。我嚇得差點把眼鏡跌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哪是千年冰山?簡直溫順如小綿羊啊!看來她對我的信任是勿容置疑的了,不過我也是為她好,我已經心有所屬,再說我的怪脾氣怎麼也不適合她不是?

「那你看着我。」我邊摘除眼睛邊命令道。

她乖巧地抬起淚痕斑駁卻佈滿粉紅的臉,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我看得一呆,差點被奪去心神,要是打第一次見面開始她都這樣,那我實在沒有多少信心抵禦她的美色,怪不得那麼多男生就是鐵定碰壁還是如飛蛾撲火般接近她!

我目光徒地一盛,一道有如實質的光芒倏地刺入她雙眼。她果然對我沒有任何的設防,否則就壞了!我馬上感覺到了上次刺破的那個窟窿,要沒有這個窟窿我還真不知該如何下手。不過,上次我也真是膽大包天,現在想來也不由一陣后怕,真是無知者無畏哪!

我收攝心神,集中精神力把窟窿擴大。那封閉就像一團無形的物質,但我實實在在感覺到它的存在。如果說我的精神力是一把鋒利的劍,那麼頑強的封閉物質就是一面堅固的盾,在撞擊與拼殺各自灰飛煙滅。精神力如同水瀉千里,一忽兒功夫我就覺得自己精神力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幸虧我知道這些通過休息打坐還會回來。

我感覺自己額頭又濕了,但咬牙苦支著,成敗就在此一舉了!因為以後不會有這種機會了,糾纏不清只會帶來相互的傷害。窟窿一步步擴大,我的汗水就不止額頭上了,我突然感覺身體一陣的不支,同時腦中響起一種危險的信號,我感覺到大半個封閉已經給我消耗掉了。

我正要收回精神,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種情況下催眠的那一套不知有用沒用?就算沒用也沒損失不是?我就輕輕在她耳邊說道:「忘了我!忘了我!忘了我的一切!」我還想多重複幾句,但突然精神力忽地一陣猛瀉,同時一陣深沉的極度疲憊感傳來。

我馬上收回心神,發覺自脫胎換骨后從沒流過一滴汗的全身都濕透了,心中有一種非常清楚的感覺:過不了一分鐘就會完全失去知覺,一定得在這個時間之內找到一個不會有任何干擾的地方,否則就危險了。看到麗萍散亂的目光逐漸清晰,我一個轉身,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在這種危急的關頭大腦及時提供了有用的信息:大樓頂層一般有個天井,通往無人的樓頂。我顧不得驚世駭俗了,用盡所有潛能全力由樓梯向頂層疾馳而去。一路上我還能感到他人停步張嘴愕然的樣子,對面而來的一個護士驚得把手中的托盤也掉在了地上。他們大概以為是遇見鬼了吧?但我如果現在不這個鬼樣,估計馬上就會變成個真鬼!

一個長長的過道與四層樓梯大概也只用了三十幾妙的時間吧!頂層樓梯口天花板處果然有一個蓋子蓋着的天井,但下面沒有任何的東西。我猛一個蹬足,身子如大鵬展翅般斜飛而起,一手微托起沉重的蓋子,另一手就牢牢抓住了天井沿。右手猛一用力,蓋子高高掀起,右手一個使勁,身子就從天井疾射而出。

我一步大跨,身子就到了高起的水箱處,按照那神秘皮卷記載的坐了下來,有用沒用總得試用不是?模糊的意識中我聽到沉重的蓋子重新覆蓋回天井的聲音。

一片黑色向我籠罩而來,可惜我沒有任何的精神力可以抵禦的,心底升起一種深深的悲涼,難道醫院大樓頂上的一具腐屍就是我的結局?模糊的意識慢慢擴散,我的心也往黑暗深處下沉而去,因為有一個很清楚的感知:意識散盡的那一刻就是魂飛魄散,回歸虛無的時刻。

突然一道耀眼的閃光劃過,微弱的意識總算沒有再飄散,視線卻慢慢清晰了起來。我發現自己的目光籠罩在一片綠色的大陸上空,卻看到很多股升騰的黑煙。忽而場景轉換成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從上面看去,那地形的線條與那已經自燃的神秘皮卷上記載得一模一樣。還沒等我用微弱的意識細看,場景卻已經千轉萬轉,而間隔實在太短,只能用幻像萬生來形容了。

我正被急速變換場景搞得一陣陣發暈,但所有的突然都消失了,耳中又響起了那個幽幽的呼聲。雖然已經聽到過無數遍了,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聲音悅耳耐聽,雖然我也不知道說的到底是什麼,但語音中蘊含的那種崇敬專註與深深的期待卻是勿容置疑的。

那個聲音緩緩消褪之後,我發覺自己逐漸進入深沉的睡眠中。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突然感覺到有雨點打在我的臉上,全身感官逐漸蘇醒過來。我緩緩睜開眼睛就知道又在死神殿徘徊一陣回來了!居然已經是早上七八點鐘了,沒有太陽,烏雲遮住的天空正下着細雨,淋得我全身濕漉漉的,幸虧還不是水裏撈出來的模樣!

我發覺全身一種無力感,看來還是沒有完全恢復,但沒有把命丟掉已經是夠幸運的了。精神力這東西雖然好用,可危險性實在太高了,這次又僥倖得以身逃,真是彌陀佛!什麼勞什子的精神治療、精神催眠的,戒之!戒之!

不知麗萍究竟怎樣了?那差點讓我命喪黃泉的催眠,我記得當時精神力一陣猛瀉,那應該是有所作用的吧,不要告訴我是白搭!如果這樣九死一生還是沒能圓滿解決掉麗萍,那麼我真要捶胸頓足、號啕大哭了!

這下怎麼下天井?渾身無力的我怎麼也跳不下三米多高啊!當然,願意橫著身子在醫院做客幾天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喊救命?那也太沒面子了!看來只有犧牲我寶貴的內衣了,讓我心中一陣酸楚的是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撕個內衣也不得不藉助碎石,而移動那個封閉天井的水泥蓋子更是花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伏在天井上大口喘著氣,竟然可以憑騰空的力量托起沉重的蓋子?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看來人在危機關頭髮揮的潛能還真不能用常理推算,估計「窮人莫追」也是這個道理吧。對了,這頂樓到底幹什麼用的,怎麼半天也沒見着一個鬼影?我順着內衣搓成的繩子就下去了,至於善後那就麻煩大樓的工作人員了!

我特意重新經過麗萍的病房,透過半合的門我看見兩個病人在閑聊,但沒有麗萍。這麼快就出院了?想來也是,那只是血糖什麼的跟不上,不是什麼病!啊我突然看到牆上的石英鐘顯示的日子,居然離我來醫院有5天了!我在醫院的樓頂像根木頭那樣坐了4天5夜?這下壞了!沒一聲招呼的失蹤那麼多天,師娘她們不到處找我才怪!我忙到小店給齊管家掛了個電話,他語氣焦急連聲追問,但我還沒回答就換成了師娘的聲音。我說我一點也沒事,讓她們放心,具體的電話中講不清楚,晚上回家詳細彙報。

晚上我也沒有什麼詳細的說話,只是說練功忘了時間。她們對我的這番解釋將信將疑,但蔚丫頭就可惡了,她根本不信我打坐幾天的「鬼話」!一副刨根究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最後還是憑着咱個人信譽好、牌子老,屬於國優、部優、省優、市優、街道村鎮以及個大隊都是優秀的信得過單位,才得到人民群眾的諒解!但師娘、裘姨還是再次提醒我:有什麼事得打聲招呼!我當然只有老老實實接受長輩的教誨!

過了幾天,無力感總算離我遠去了,但奇怪的是眼睛的電光閃動沒了,而精神方面的敏銳又有所上升。這樣好!不用再用眼鏡遮住了,但又引來蔚丫頭的極大興趣,不過這次我用一句話就把她打發了:「練了這麼多天連這麼點小問題也沒解決?那咱文武雙全、英姿颯爽、才識過人的張文蔚張大小姐還能相信不成?」

正往食堂去的我突然眼睛一亮,前面不是「黑牡丹」嗎?正好打聽打聽麗萍的現況。我搶前幾步與她肩並肩走,她沒有說話,只是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我。我顧不得她不正常的表情,開口道:「麗萍好些了嗎?」

「你們在醫院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沒回答,卻反過來問我。

我以一種及其嚴肅的神態道:「我從不趁人之危!」

她仰天哈哈大笑,好一會兒才道:「什麼跟什麼嘛!我是問你對麗萍說了什麼,或者說麗萍在醫院裏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我裝出一臉的好奇,雖然心裏也很有些猜測,但一切都待證實。

「自從你那天中午去過之後,她整個人完全變了,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現在我還在懷疑她到底不是麗萍。」「黑牡丹」道。

「她會變成怎樣?變來變去還不是那個冷冰冰的樣子!」我一臉的不以為然。

她一臉的笑意道:「看來你以後有得苦頭吃了!」

「我吃苦頭?她?」這次我是真的奇怪了。

「現在的她大膽潑辣,寢室都成她的一言堂了,我們看着只有乾瞪眼!你說她這個男朋友」她苦笑着道:「對了,她還盡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真不知搭錯了哪根神經。」

「她問了些什麼奇怪的問題?」我有些緊張地道。

「咦?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她了?」「黑牡丹」頭一歪,側首看着我笑道。

「我什麼時候不關心她了?只不過關心的時候沒讓你看到罷了!」我嘴硬著道。

「我看你省省吧!」她一點面子也不給我,道:「既然這麼關心,那你飯後去看看她!」

「好了,好了!有空我會去的,你還是先說說她的情況好嗎?總得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吧!」我道。

「要你是我男朋友,我早一腳把你揣了!」她不滿道。

「那當然!那當然!看來以後我得痛下決心痛改前非,立志成為一個對國家、人民有用的人才!」我胡扯兩句應付着她的不滿。

「跟你說真的,其實麗萍很可憐的,你實在應該多關心她一些!現在這個不正常的轉變不知會怎樣,我最怕這就是發病的前兆。」她看着我認真道:「這幾天她老問些令我們啼笑皆非的問題,但所有的問題都是圍繞你展開的,什麼『我的男朋友是不是叫易翔?』、『他是個怎樣的人?』、『他對我到底好不好?』等等,你最好去看看她。」

我是很想關心她,可是我只願意停留在普通朋友層次的關心,問題是麗萍把握不了這個尺度啊!不過,這麼看來這個精神治療很是有效,她已經完全從自己封閉的世界中出來了,從此海闊天空任她飛翔,也算給了她一個朗朗乾坤吧!特別讓我興奮的是催眠術果真有效,並且我已經把她關於我的一切記憶抹去了,也不枉我鬼門關走一遭了。

我們的事情終於有了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她走她陽光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當然,她一定要來擠獨木橋,那咱就退而求其次走陽光大道。總之,以後我們就是兩個不同平行面上的線條,永遠也沒有相交的可能了!

不過,仔細想來還是有一些小麻煩的,譬如「黑牡丹」她們一定會告訴麗萍關於我的事的,她姑姑也會問她關於我的事,再就是我送她的盒帶里還有一句給她的祝語呢!看來有些她已經知道了,否則絕不會向室友求證。不過這些都不太要緊!因為這一切都是基於外部的道聽途說,而不是她本身的記憶,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確信我就是讓她曾經執著的人,那個祝語最多只能算仰慕她美色的老鄉的獻殷勤吧!

我敢肯定她一定會來找我的,那是遲早的事!怎麼應付?這還不簡單!死豬不怕開水燙,死不承認唄!哪怕遭受嚴刑拷打、遍體鱗傷,也要咬緊牙關、堅貞不屈,除了從我口中得到「**萬歲!」這個錚錚鐵骨的口號,她休想從我嘴裏掘出一個字!

不過,雖然有萬全的準備,但還得預防萬一,這才是大謀者考慮問題的方式!兵法雲只有知此知彼,才能百戰不貽,那咱還是先外圍觀察一下,看看風頭再作道理。

我遠遠跟蹤觀察麗萍二天,去了圖書館、食堂、公共課教室等等,當然咱以人格擔保絕對沒有去女廁所偷窺!咱身手雖然了得,但還不是變態!我發現她真是完全變了個人,「大膽潑辣」這四個字真是把什麼都概括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就是骨子裏的深藏才露的麗萍?不知她父母、姑姑等親人看到現在的她又會是什麼一種感想?也不知她是否知道自己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甚至搞不清楚當初一念之間的決定是明智還是愚昧了!

我也發現她老是在思考什麼問題,就是走路也一樣。現在的她不能以任何常理來衡量,這是我的結論。我實在摸不准她會出什麼招,也只有大馬金刀,水來土淹,兵來將擋了!我甚至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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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煉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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