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男人都賤得很吶
喬芷安最看不得紀湘君這樣強顏歡笑，她能看出來紀湘君對失去的那兩個孩子有多在意，也能看出來她多麼期待擁有自己的孩子。
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一切，何必再這樣死撐？
「其實湘湘，」喬芷安醞釀了一下，對她說：「如果你真的還放不下他，就跟他在一起吧，不然你們倆一直這樣耗著，對誰都不好。」
「喲，你怎麼開始給他說話了？」紀湘君都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喬芷安口中說出來的，她對敬彥意見很大，這點紀湘君心裏清楚得很。
「你心裏還有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啊。」喬芷安癟癟嘴，「其實我覺得你跟蔣姨好好談一談，她應該會同意的。」
「還是算了吧，我現在不太想提這事兒。」紀湘君揉了揉太陽穴，「逛街逛街，我需要給我乾女兒買東西放鬆一下。」
說完這句話，紀湘君便轉身去拿購物籃了。
喬芷安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真是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
紀湘君在嬰幼兒用品店買了好多母嬰用品。並且強勢地表示不需要喬芷安刷卡，這些東西是她買給乾女兒的。
喬芷安知道紀湘君的性子，結賬這種事情上，她從來都拼不過紀湘君的。
喬芷安被她弄得沒辦法，只能說一會兒請她吃一頓好的，紀湘君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母嬰用品買了兩大袋，喬芷安跟紀湘君一人拎了一袋，然後繼續逛。
她們兩個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就沒這麼逛過街了，這一次竟然逛得忘乎所以，一個上午不到，就買了十幾個購物袋的東西。
原本說好中午請紀湘君頓好的，但是紀湘君一心想着逛街，所以她們兩個人隨便吃了一碗拉麵就繼續血拚了。
**
一直在商場轉到下午四點鐘，喬芷安實在是走不動了，於是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家奶茶店坐下來休息。
「你等著吧，我去排隊。」喬芷安是孕婦，紀湘君自然是不可能讓她到前面排隊的。
她朝喬芷安揮了揮手，從包里掏出錢包，然後風風火火地走了。
隊伍有點兒長，紀湘君有些無聊，於是開始低頭玩手機。
過了幾分鐘，頭頂突然響起一道女聲。
「哎怎麼是你啊？」
紀湘君隱約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於是便抬起頭看了一眼。
一抬頭，便對上了安渝驚喜的眼神。
紀湘君挺煩安渝的，之前就覺得她不是什麼好人，後來又出了那件事兒，她更是看安渝不順眼了。
在紀湘君眼裏，安渝就是一個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又沒有腦子的人。
她向來不跟這樣的人做朋友。
紀湘君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不喜歡安渝，自然也就不會給她好臉色。
「同樣的問題送給你。」紀湘君擠出一抹笑容，「我想我今天出門大概是沒看黃曆。」
安渝就是反射弧再長，也能聽懂紀湘君話里的意思。
紀湘君會討厭她，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剛剛看到她的時候，安渝真的挺激動的。
她在北城沒什麼熟人，能碰見一個，她就特別驚喜了。
所以，她剛剛想都沒想，直接就上來跟紀湘君打招呼了。
看紀湘君態度這麼差，安渝才反應過來，噢……她好像一直很討厭她來着。
「那件事情，對不起啊，我後來跟他們道過歉了。」安渝垂下頭，「我覺得你人還挺好的，我也沒什麼認識的人，所以……」
「夠了，我可不吃你這套。」紀湘君揮手打斷她，翻了個白眼：「三十多歲的人就別裝可憐了。你還當自己是小姑娘啊。」
「我……」安渝還想解釋什麼，紀湘君已經走到前面去點單了。
……
安渝和紀湘君基本上是同時拿到奶茶的，紀湘君走在前面，安渝就跟在她身後。
紀湘君急着回去，也沒注意到後面跟了一個人，直到安渝在她和喬芷安對面坐下來，她才反應過來。
「我說安小姐，你是跟屁蟲么，這裏這麼多位子不坐，非得坐我倆對面膈應人是么？」
「湘湘，好了。」喬芷安原本也沒辦法原諒安渝，後來周沉昇跟她說了之後，她對安渝也沒之前那麼排斥了。
尤其是在聽說她和陸華夏的事兒以後，喬芷安還有些同情她，也不知道他倆現在怎麼樣了。
紀湘君見喬芷安維護安渝，直接把奶茶吸管扔到一邊兒，抱胸看着她：「你還不長記性么？」
「我只是覺得她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喬芷安說這話的時候看都沒看安渝一眼。
安渝坐在對面：「……」
「既然碰上了，坐一起就坐一起吧，你也別太生氣啦湘湘，我以後肯定不會帶她回我家裏了。」喬芷安笑眯眯地朝紀湘君保證。
「嗯哼，還算你有點兒腦子。」聽喬芷安這麼說，紀湘君的臉色總算緩過來一些了。
安渝坐在對面看着喬芷安和紀湘君的互動，突然就很羨慕她們倆。
大概是因為她性格真的很討人厭吧，從小到大她就沒有好朋友。
她從小就特別乾淨，基本上不會和同齡人一起玩兒，也沒體會過朋友之間的溫暖。
以前她覺得自己不稀罕友情，可是現在，看着喬芷安和紀湘君，她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特別幼稚。
人活在世上，總要有個朋友的。能聽你傾訴煩惱，也能幫你出出主意。
仔細回想一下自己前頭這三十多年，真的失敗得可以。
沒有友情，沒有愛情，父母年事已高，也無法再像孩童時代一樣寵着她。
……
「有朋友真好啊……」安渝嘆了口氣，發出一聲感嘆。
這話正好被紀湘君聽到了，紀湘君挑眉看着她，「對啊，比你這些沒朋友的人好多了。」
「嗯，我也覺得是。」安渝被紀湘君說得愧疚了，垂下頭，小聲應了一句。
雖然紀湘君說話不好聽，但她說得也挺有道理的，沒朋友真的很可悲。
「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別學人年輕小姑娘裝可憐那一套啊。」紀湘君笑着調侃安渝。
喬芷安聽紀湘君這麼說，就知道她肯定是心軟了。
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如果真討厭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跟那個人開玩笑的。
現在她肯跟安渝開玩笑，就說明她心底已經有些接受安渝了。
「我沒裝可憐啊！」安渝抓着奶茶杯辯解：「我就是感嘆一下而已。」
「沒朋友要從自身找原因。」紀湘君端起奶茶杯看着她，「一身毛病，嘖嘖。」
「啊，對了。」
喬芷安覺得紀湘君說得有些過了，怕安渝承受不住，於是主動站出來轉移話題。
「安渝，你跟陸醫生最近咋樣了？」
喬芷安想了半天，發現自己跟安渝之間能聊的就是這事兒了。
提起來陸華夏，安渝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哎……還是老樣子吧。」
雖然陸年定已經讓她住到陸華夏家裏了，但是陸華夏對她還是之前那個態度，偶爾陸年定說他兩句，他才會對她稍微好一些。
如果陸年定不在，他就拉着臉不肯跟她說話。
好在安渝現在比以前皮實多了，如果是以前，陸華夏這麼對她，她肯定想都不想就走了。
人大概都是這樣，到了某個年齡之後，面子就變成了最不重要的東西。
之前陸華夏說她厚臉皮，她自己也發現了。
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她也說不清。
「你看吧，我就說你有問題。」紀湘君聽安渝這麼說，又開始調侃她，「這麼大人了，朋友沒有，男人也沒有。」
「好吧，我也覺得我挺失敗的。」安渝沒生氣，也沒反駁。
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被磨得沒什麼脾氣了。
「你不是陸九州的未婚妻么，怎麼又跟人家弟弟勾搭在一起了？」
紀湘君之前對安渝的事情不是特別了解，但是也知道她跟這兩兄弟之間的糾葛。
她明知故問，就是想聽聽安渝怎麼回答。
畢竟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
「我……我後來喜歡上他了，不行么？」安渝這句反駁聽起來特別沒底氣，紀湘君卻被她逗笑了。
「行，戀愛自由，我沒意見。」紀湘君喝了一口奶茶，「不過我沒意見也沒用，現在的問題是人家不喜歡你。」
安渝：「……」
氣氛又尷尬了，喬芷安趕忙出來打圓場：「沒關係，你再堅持一下，我覺得陸醫生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何況他以前對你那麼好……」
其實喬芷安也不怎麼了解陸華夏，她純粹是為了安慰安渝才這麼說的。
畢竟安渝這會兒都快哭出來了。
「你別聽她的，她說這話就是為了安慰你。」
喬芷安剛說完，就被紀湘君拆台了。
「他是人又不是狗，不是你給塊兒肉就能回來朝你搖尾巴的。」
紀湘君這個比喻雖然聽着不好聽，但是挺精準的。
尤其是感情這事兒，有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確實也沒什麼辦法……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啊。」安渝有些泄氣，「而且我覺得他也喜歡我，因為我之前找別人跟我演情侶。他看到了還挺生氣的，然後半夜跑去找我了……」
提起來那天晚上的事情，安渝的臉不自覺地泛起了紅暈。
那天夜裏的每個細節她都記得很清楚，陸華夏問了她很多問題，分明就是吃醋了。
「於是你倆乾柴烈火，直接脫褲子來了一發？」紀湘君笑呵呵地問。
「……你能不能別這麼粗俗呀。」安渝被紀湘君說得不好意思了。
「我發現你這人真是夠作的了。」紀湘君指了指她的手，「你說話的時候怎麼那麼多小動作呢？」
「我，呃，可能習慣了吧。」安渝將自己的手背到身後。「我以後注意，注意。」
「你們倆這樣，陸醫生他女朋友知道么？」喬芷安聽完安渝這麼說，表情有些憂慮。
如果陸華夏在交女朋友期間對安渝做這種事兒，那豈不是等於劈腿？
「他後來答應我會跟那個女的分手，現在已經分了。」安渝如實告知，「他分手以後也不讓我當他女朋友，還說我幼稚。」
「他說得對。」紀湘君冷笑一聲，「你不僅幼稚，還雙商低下。陸醫生可能是眼睛上做了激光手術。」
「……為什麼？」安渝沒反應過來，也理解不了紀湘君話里的含義。
「以前看上你的時候高度近視，現在眼睛好了，於是懸崖勒馬了唄。」紀湘君淡淡地解釋。
安渝：「……」
「啊，安渝，湘湘她說話就這樣，你別放在心上哈。」喬芷安夾在她們兩個人中間，有種左右不是人的感覺。
「沒關係，我覺得她說得都挺有道理的。」
安渝非但沒有生氣，還特別虔誠地看着紀湘君，虛心地向她請教：「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喬芷安在旁邊看得滿頭問號，紀湘君對安渝這個態度，安渝竟然不生氣？
實在是太稀奇了……
「你就也別搭理他了，乾脆從他家搬出來繼續一個人瀟灑，他耐不住了就會主動找你的。」紀湘君摸著下巴替安渝出主意。
「他肯定不會找我的。」安渝想都沒想就開始搖頭，「不行，你這個辦法不太好。」
「……愛信不信。」紀湘君翻了個白眼，「你仔細想一想，以前你不搭理他的時候他對你的態度是不是比現在好多了？男人都賤得很，你越主動他就越煩你。」
安渝聽完紀湘君的話之後，很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然後發現確實是這樣的。
好像自從她改變態度之後，陸華夏就越來越不願意和她說話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理他，他一定會找我？」安渝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他不來找我，我倆豈不是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唄，世界上又不是只他一個男人。」紀湘君一臉嫌棄地看着她，「瞧你那點兒出息。」
安渝&喬芷安：「……」
**
因為碰見安渝，原本兩個人的晚飯變成了三個人。
喬芷安算是三個人里最安靜的那個，聽着紀湘君給安渝做情感導師，她特別想笑。
大概人就是這樣吧，對別人的感情總是有獨到的見解，什麼大道理都明白，可是一到自己身上，就當局者迷了。
快吃完飯的時候，喬芷安接到了周沉昇的電話。
「在哪裏？」周沉昇問她，「大概幾點結束？」
「在吃飯呢，快吃完了，我等會兒打到車了會給你發短訊的，不用擔心。」
喬芷安事無巨細地向周沉昇彙報著自己的行蹤。
「一個小時之內結束吧，等會兒去接你，就在今天早上你下車的那個地方。」周沉昇根本就不放心喬芷安一個人回家，何況她現在肚子裏還有個孩子。
「不用了吧，我打車就行，這邊車很多的。」喬芷安總覺得周沉昇有點兒小題大做了，她都三十多的人了，能出什麼事兒。
「就這麼定了，等會兒去接你，你吃飯吧。」周沉昇說完就掛了電話，壓根兒就沒給喬芷安辯駁的機會。
喬芷安無奈地將手機放到手邊。
紀湘君和安渝坐在旁邊，聽完了他們的電話。
安渝一臉羨慕地看着喬芷安，「哎，他對你可真好。」
喬芷安乾笑了幾聲，「啊，還可以吧。」
「一股酸臭味兒，膩歪死得了。」紀湘君哼了一聲，然後對安渝說：「我跟你說，她這人重色輕友得很。」
安渝弱弱地問：「……啊，我怎麼覺得你在吃醋啊？」
「吃什麼醋，我這分明就是羨慕。」紀湘君喝了一口啤酒。
……
這頓飯是喬芷安買的單，結完賬之後，她們三個就一塊兒下樓了。
紀湘君和安渝兩個人說好了要一塊兒去酒吧喝酒，喬芷安自然是沒辦法跟她們一起的。
剛剛走出商場，喬芷安就看到周沉昇站在不遠處等她。
她朝着周沉昇揮了揮手，然後對紀湘君和安渝說：「你倆也早點兒回去，別喝太多啊。」
「知道了，孕婦，趕緊回去吧。」紀湘君把購物袋遞給她，「讓你家老周開車小心點兒。」
周沉昇看着喬芷安拎着一堆東西，趕緊上去幫她拿。
拿到之後，直接把東西塞到了後備箱裏。
回家路上，周沉昇問她：「怎麼買那麼多孩子的衣服？」
「是湘湘買的。」想到紀湘君。喬芷安嘆了口氣，「曄木小時候她就經常給曄木買衣服，其實她應該也挺想要個孩子的吧。」
「我看剛剛安渝也在。」周沉昇笑，「你們什麼時候走這麼近了？」
「今天偶然碰上的，她跟湘湘聊對脾了，一塊兒去喝酒了。」喬芷安笑着跟周沉昇說，「安渝也挺奇怪的，湘湘一直都在損她，她竟然不生氣。」
「我猜她是被損習慣了吧。」周沉昇也笑，「陸華夏的嘴也挺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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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喬芷安告別以後。紀湘君跟安渝先找了個酒店開房。
把在商場買的東西扔到酒店之後，紀湘君才拉着安渝一起去了酒吧。
安渝來這種地方的次數不算多，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比起紀湘君，她完全就是新手上路。
紀湘君以前就經常來酒吧喝酒，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她們兩個在吧枱前坐下來，然後要了兩杯冰酒。
酒上來之後，安渝先迫不及待地和紀湘君碰了一下杯。
「謝謝你啊，你能不計前嫌，我真的很開心。」她很誠懇地向紀湘君道謝。
「唔，勉強跟你碰一下。」紀湘君端起酒杯。輕輕地碰了碰，算是回應。
在紀湘君面前，安渝基本沒有酒量這個東西，兩杯冰酒下肚，她就神志不清了。
紀湘君坐在旁邊看着她胡言亂語的樣子，瞬間就後悔了。
早知道她這麼不勝酒力，她絕對不會作死帶她來酒吧的。
紀湘君正發愁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敬彥來的電話。
再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
她才想起來敬彥之前說的話，要她每天十點之前回家。
這剛第一天，她就破戒了。
紀湘君剛接起電話，就聽敬彥問：「你在哪兒？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
「……酒吧喝酒呢。」紀湘君不耐煩地回了一聲，然後看看旁邊撒酒瘋的安渝，「你能過來接我一趟么？」
「就你常去的那家是吧。」敬彥連地址都沒有問，只說了一句「等著」，就掛了電話。
……
一路飆車來到酒吧，剛一下車，敬彥就看到了紀湘君，以及站在她身邊胡言亂語的安渝。
敬彥和安渝不算認識，只是見過幾次，不過敬彥記得安渝的長相。
看到紀湘君跟安渝混在一起，敬彥忍不住皺眉。
他將視線轉向紀湘君，面無表情地問她：「這什麼意思？」
「她喝多了，也沒地兒住，今天晚上我先帶她回去湊合一下吧。」
紀湘君看敬彥一臉不情願，接着又說：「那要不我跟她去酒店開房得了。」
「讓她睡書房的沙發，我的底線。」
敬彥本來就特別不喜歡女人喝酒，喝了酒還撒酒瘋的女人更是煩人。
「讓她睡我房間就成了，不會影響你的。」
「啊，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紀湘君和敬彥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力道稍微放鬆了一些，結果安渝直接甩開她，坐到了地上。
剛坐下來，她就開始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個委屈。
「別哭了，先起來。」紀湘君蹲下來，試圖將安渝拉起來。
但是喝多了的人一身蠻力，紀湘君根本就拖不動她。
無奈之下，她只能向敬彥求助：「你幫我把她抱上車吧。」
敬彥的臉黑得更厲害了。
讓他抱這個撒酒瘋的女人上車？
她想得可真夠美的。
「不管。男女授受不親。」敬彥冷著臉拒絕了紀湘君的請求。
「……你這會兒就知道要臉了？」紀湘君不屑地嗤笑一聲，「行了你回去吧，我直接帶她去酒店睡。」
她話音剛落下，敬彥已經走上來，一臉嫌棄地將安渝扛到了肩膀上。
紀湘君看到他的動作，滿意地笑了笑。
好巧不巧，這個笑剛好被敬彥看到了。
敬彥咬了咬牙，很想衝上去問問她，看着他扛別的女人，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折騰了十幾分鐘。總算是把安渝弄到車上了。
紀湘君想了下，酒店的東西今晚肯定也拿不到了。
按照敬彥的個性，如果去酒店拿東西，他肯定會直接把安渝丟在那邊。
雖然安渝年齡不小了，但好歹是個女人，長得也挺好看的，一個人住酒店也不安全。
紀湘君想，還是直接收留她一晚上吧。
「她把我衣服弄髒了。」敬彥一臉不爽地朝紀湘君開口抱怨。
紀湘君：「衣服髒了洗洗不就得了，再不濟買一套新的，反正你有錢。」
「因為你髒的，你洗。」敬彥邊說邊發動車子。